林目光閃動,他神識散開,身子度極快,一邊飛行著四周橫掃而過。/驀然間他身體一頓,雙眼望向北方,在此地向北兩千裡外,他察覺到了兩個修士,正在向東疾馳而行。
這兩個修士均是男性,其中一人年紀不大,修為築基初期左右,最後一人是步入中年,修為達到了結丹初期。王林掃了一眼後,身子驀然一動,以奔雷之勢,向著二人飛去。
麥國榮身為浩然宗的弟子,此次遵從師命,前去雲天宗觀禮兩年一次的開靈會,所謂開靈會,實際上是雲天宗所特有的一次丹藥拍賣會。
雲天宗以煉丹聞名楚國,其所煉制的丹藥,即便是一些四級修真國,也會時而來此購買交易,只不過那一般都是在十年一次的開靈大會上,至於這兩年一次的小型開靈會,往往都是楚國各門派的一些低輩弟子參加,算是一次小小的歷練。
這種小型的開靈會,其內不會出現太過珍貴的丹藥,往往都是一些制式丹丸,但對於低輩弟子來說,這些丹藥,也是不可多求之物。
要知道但凡是雲天宗出品,就一定會比之同類丹藥,效果高出一籌不止,如此一來,只要是雲天宗煉制而出的丹黃,都具備一定的價值,很是受人喜愛。
而雲天宗,平時除了這種開靈會之外,拒絕一切交易,所以這一次即便是兩年一次地小型開靈會,楚國的所有門派,也依然派出了大量的低輩弟子前來參加。
麥國榮對於自己可以從眾多弟子中一躍而出,來參加這開靈會,感覺極為自豪,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來參加,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有個好師父。
想到這裡,麥國榮的目光,放在了身前那個中年人身上,此人相貌普通,面色蠟黃,全身看去仿佛隨時可一命嗚呼的樣子。但麥國榮卻是一點不敢小覷,無論身心均都是充滿敬意,先不用說此人是他師尊,單單此人地修為,已然達到了結丹初期,僅僅這點,麥國榮就認為自己運氣極好。
要知道被一個結丹期修士看中收為弟子,這種事情,即便是在浩然宗也不多見,這代表他的身份,一躍成為了內門弟子,雖說與核心弟子還是有些區別,但如果麥國榮的修為可以達到築基後期,那麼他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核心弟子。
除此之外。讓他更為尊敬其師地一點。則是他地師父。是浩然宗不多地幾個煉丹大師之一。其所煉制地丹藥。雖說無法與雲天宗相比。但卻也差距不大。
如此一來。其師在浩然宗地身份。立刻然起來。所謂水漲船高。連帶這麥國榮。在內門弟子中。也自覺地高人一等。
“靜心御劍。不要三心二意。此處距離雲天宗已然很近。莫要墜了我浩然宗地名頭!”一個沙啞地聲音。打斷了麥國榮地思緒。他連忙點頭稱是。不再胡思亂想。而是緊緊地跟在其後。
過了一會兒。麥國榮看著身前師父。一邊飛行。一邊好奇地問道:“師父。雲天宗……”
“收聲!”他地話尚未說完。驀然間只見那蠟黃臉地中年男子神情一變。身子立刻停了下來。猛地回頭。盯著後方。眉間緊鎖。低喝道。
麥國榮一怔。連忙停下身子。回頭望去。只見後方藍天白雲。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他心底疑惑。但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陣陣轟隆之聲。遠方地雲層。被一股強大地力量推動。慢慢地向前掀起。乍一看。仿佛是雲層變成了波浪一般。齊齊向前翻滾雲湧。
麥國榮頓時神情大變,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與此同時,只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度,快若奔雷,在遠處急劇的沖來,幾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那人影已然接近。
麥國榮可以清楚的看到,此人穿著一襲黑衣,面容冷峻,一頭白飄在身後,看起來充滿了一種極其妖異之感。
此人地修為,在麥國榮眼中看來,就仿佛是大海一般深不可測,尤其是此人的雙眼,其內充滿了無窮無極地冰冷,隱約中還透出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驚顫之意。
麥國榮連忙低頭,站在他師父身後,面色蒼白,身心寒。
“好重地煞氣!”麥國榮之師,浩然宗煉丹大師徐離,雙眼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縮了一下,以他地神識,立刻察覺出對方的修為遠遠過自己,尤其是從對方身上傳遞出的神識之感,更加讓人觸目驚心。
此人在他看來,即便沒有達到元嬰期,但給他的感覺,卻是與平日裡遇到宗內元嬰期修士時,一摸一樣。
如此一來,他絲毫不敢小覷,而且在他看來,即便是浩然宗的幾個元嬰期修士,也遠遠沒有此人身上濃厚的煞氣。
徐離一生鑽研丹道之術,對於靈力的波動極為敏感,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能具備如此煞氣之人,其雙手定然是血腥無比,對於這種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定會惹下滔天大禍。
想到這裡,他連忙恭敬的一抱拳,沉聲道:“道友,在下浩然宗徐離,這是小徒。閣下匆匆而來,不知所為何事?若是徐某可以幫得上,定然不會推脫。”
這白青年,自然就是王林,他掃了這二人一眼,目光落在徐離身上,略一抱拳,低沉的說道:“道友,不知此處是哪個修真國?”
徐離一怔,打量了對方幾眼,沉聲道:“此處是楚國,不知道友來自何方?”
“楚國……”王林沉吟少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拍。
他這一動作,立刻引地徐離面色大變,拉著其弟子麥國榮迅後退幾步,目光露出謹慎之色。
王林看了他一眼,右手一翻,在其手心上出現了一枚玉簡,他拿著玉簡在額頭一貼,頓時一副寬闊的地圖,出現在他腦中。
這玉簡,正是他從戰神殿周紫虹手中得到的那個記錄了火焚國四周信息的地圖。
他剛才聽到“楚國”二字的一刻,立刻想到似乎曾在哪裡看到
此地地描述,此時一查玉簡,立刻清晰的知道了自己致方位。
楚國,北臨火焚國,東臨宣武國,甚至與修魔海,也有一處位置接壤,除此之外,則是被稱之為仙遺之的碎石山脈。
可以說,楚國是一個緊靠著碎石山脈的修真國,按照玉簡的描述,楚國的面積極大,其內修士也是眾多,就三級修真國來說,楚國已然站在了三級的頂峰,隨時可以突破,晉身成為四級修真國的一員。
這一切,是因為在整個楚國內,修為達到元嬰後期的修士,過了十人,這股龐大地力量,是楚國晉身的重點。
這裡面只要有一人可以突破達到化神期,那麼連帶著整個楚國,頓時會晉身一變,成為四級修真國家。
這也是當年,火焚國劇變後,火焚國的修士選擇入侵宣武國,而不是楚國的原因!
畢竟相對於楚國來說,選擇宣武國,是火焚修士最好地選擇。
在玉簡內,對於楚國的一些門派,也就記載。王林看了少許,把玉簡收起,望著徐離,沉聲說道:“道友,此地是楚國地什麼位置?”
徐離左手放在儲物袋上,暗中警惕,此時聽到對方問話,沉吟少許,緩緩說道:“此地是雲天山脈!”
王林點了點頭,雙目四下一望,最後盯著前方,平淡的說道:“如此說來,此處前行萬裡,在那雲天山脈頂端,就是那雲天宗所在了?”
徐離雙眼露出精芒,謹慎的說道:“閣下與雲天宗有故?”
王林似笑非笑的看了徐離一眼,雙手抱拳,說道:“謝了,告辭!”說完,王林身子驀然一動,化作一道長虹,劃過天際,很快便消失無影。
一直到王林走後,這徐離才松了一口大氣,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此時微風一吹,頓有種冰涼之感。
王林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很大,若非徐離常年煉丹,修為極其穩固,心態比之尋常修士要平穩數倍,否則地話,剛才在與王林對持時,定然會手腳無措,心神劇震。
他深吸口氣,回頭看了自己弟子一眼,麥國榮此時雙眼仍然露出恐駭之色,望著王林消失的方向,顫聲說道:“師……師父,這人到底是什麼修為?是元嬰期地前輩麼?”
徐離搖頭,沉聲道:“此人一身煞氣,若是為師沒有猜錯,怕是從修魔海中逃出之人,這種人在我們楚國經常可以看到,只不過具備這等煞氣之人,為師此生,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煞氣?”麥國榮一怔。
“每殺一人,可積累一絲殺氣,當殺氣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轉化為戾氣,這戾氣,對於一些修士來說,是上好的煉器材料。戾氣若是積累了較長時間,才可能轉化為煞氣,此人地煞氣,可謂是滔天,他沒有使出任何神通,僅僅身體散的這種煞氣,就可讓人心底產生恐懼之色,不知此人會不會使用身體地煞氣,若是他會使用煞氣,那麼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可以影響從而產生一絲幻覺。”徐離語氣低沉,緩緩說道。
麥國榮深吸口氣,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按你的說法,此人沒有達到元嬰期?”
徐離沉默少許,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沒達到,也距離突破不遠,若是為師沒有看錯,此人怕是已經達到了結丹後期的大圓滿假嬰境界。好了,此事不要對外人提及,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便是回到浩然宗,也不要隨意亂說,你可知道?”
麥國榮連忙點頭,即便是徐離不吩咐,他也不會亂說,畢竟此人帶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惹下一些沒必要地麻煩。
再說王林,確定了所在位置後,他一路度極快,遠遠的飛行了許久之後,神識已然察覺到前方出現的陣陣靈力波動,按照地圖玉簡上的描述,前方就是那雲天宗所在之地。
王林暗自點頭,心道之前那師徒二人沒有撒謊,確定了方位,王林沉默少許,既然雲天宗在此,王林立刻決定,不再繼續飛行,而是就在這雲天宗附近閉關!看了遠處雲天宗一眼,他二話不說掉頭飛走。
在距離雲天宗山門七八千裡外的一座山崖上,王林身子落下,他四下看了眼,目中露出滿意之色,隨後右手向前一揮,從儲物袋內飛出一把飛劍,順著山崖中端地一處石壁,成旋渦狀削去。
很快,一座洞府便出現在此山崖之內,洞府按照王林以往的習慣,有著兩間石室。王林身子一送,進入洞府後,四下看了眼,略一思索,又再次開辟了一個石室。
做完這些,他身子向外飄出,右手一拍儲物袋,頓時禁幡飛起,王林雙手掐訣,在那禁幡上一指,頓時禁幡無風自動,迅變大,轉眼間便增大了十多倍。
隨後王林雙手變化法訣,打出一道道靈光,禁幡的旗幟,立刻無限的延伸開來,最終幾乎形成一塊可以遮天蓋日的黑幕。
此時王林目光平靜,他低喝道:“散!”
此話語一落,那黑幕立刻抖動起來,一個個禁制從其內落下,沉入到山崖之中,最終,上千個禁制全部從黑幕內出現,轉眼間,便把這整個山崖,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
王林深吸口氣,右手一召,禁幡頓時縮小,落入他的手中,被王林一甩之下,深深的穿透進石壁中。
此時,從外看去,這山崖中部的洞府,已然消失不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整個山崖看起來也是尋常的很,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王林沉吟少許,雙手又連連揮動,打出數個殘影禁制,分別落在了山崖四周地幾個點上,最終由一系列殘影禁制,布置成一個緊密的防護圈,這才松了口氣。
他身子向前一踏,在碰到山崖的瞬間,身子驀然失去了蹤影,出現時,他已然進入洞府,在洞府內,他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抹,手中立刻多了一物。
此物是當年李慕婉贈送的青龍玉簡,其上雖說有了一些裂紋
並不影響使用,王林看了此玉簡少許後,在其上打出,頓時玉簡內傳出一聲龍吟,一條青龍從其內一躍而出,繞著王林身體轉了幾圈後,它地身影越來越大,最後化作一條龐大的青龍,在王林所在地石室內略一旋轉,那些石壁,仿佛變成了透明一般,對它沒有任何阻礙。
青龍再次咆哮一聲,身子鑽入洞府上方,與整個山崖融為一體,形成一道防護。
此洞府,可以說是王林到目前為止,布置的最為嚴密的一處。
這間洞府,王林在防御上花費了大量的動作,其原因,是因為這洞府,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怕是他要居住很長時間。
王林站在洞府內沉默許久,目露果斷之色,隨後他右手一點眉心,識海波動下,頓時魔頭許立國、第二魔頭小獸,一一從他眉心處泌出。
這兩魔出現後,表現不一,第二魔頭現身的瞬間便望向王林,眼中露出陣陣狂熱的崇敬之色,現在只要王林一個命令,哪怕讓它去吞噬一個化神期修士,它也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即便後果是死路一條。
而魔頭許立國顯露身影後,則是立刻賊頭賊腦的雙眼四下瞄了一遍,同時臉上硬是裝出一副頗為恭敬之色,對著王林點頭哈腰,露出陣陣討好之笑。
王林指著一間石室,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你二魔在此石室修煉,沒有我地允許,不可走出石室一步,否則的話,立刻抹滅。”
許立國一怔,剛要說話,但此時第二魔頭卻是沒有任何猶豫,迅飄入王林指尖所向地石室。許立國猶豫了一下,連忙把話吞在肚子內,他暗道既然老二都這麼干脆,他若是再不表態、拖泥帶水,豈不是被老二比了下去,於是他連忙緊追其後,進入了石室。
待二魔進入後,王林極境神識驀然一動,在此石室四周橫掃一圈,留下些許神念,這才收了回來。
如此,這二魔若是不聽話,想要從裡面飛出,定然會遭受到極境神識地攻擊。王林不得不謹慎防范,畢竟這兩個魔頭都是他生生煉化而成,若是平時他倒不擔心出現變故,但他接下來要做地事情,決不允許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所以這兩個魔頭,便被他困了起來。
做完這些,王林沉默片刻,靜靜走向正中間的石室內,盤膝坐下後,他深吸口氣,右手在眉心重重的一點,頓時一個閃爍七彩光芒地圓球,慢慢自他眉心飄出,這圓球漸漸凝實,最後露出天逆的樣子。
默默的看了這天逆珠子幾眼,王林右手一揮,天逆珠子立刻飄在一旁,緊接著,王林從儲物袋內拿出數個玉瓶,分放左右。
隨後,他安靜的閉上雙眼,靜靜的打坐起來。
時間一晃匆匆而過,轉眼間一年過去,這一年的時間,王林除了每日都要采集靈液外,身體幾乎一動不動。
這一次打坐,王林把體內多余的那部分靈力,不斷地壓縮,最終化作三個漩渦,在漩渦之中,則是那天劫的一條紅色細絲。
這段日子來,天劫的細絲,已經完全被他壓制住,只不過王林不敢有絲毫松懈,這細絲雖小,但卻是來自天劫的力量,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後果將是他地身體被這細絲,弄得毀於一旦。雖說他的身體經過一次重組,但王林可不想以自身去驗證一番。
除了這些,王林余下的時間,都是在心底慢慢琢磨一道神通之術,這是他解決自身修為停滯不前的偏門方法。
王林一直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在戰神殿的後山,在那山洞之內看到地由戰神殿陳沖始祖,憑著記憶刻畫而出的神道之術!
此術當年他耗費心神終於看透,並且摸索出此術的神通之處,此術是一項具備大神通的分身法門,修煉此術獲得的分身,完全是一具真身。
依靠分身同時修煉下,提高修煉度,在結嬰的瞬間,二合一,從而提高結嬰地成功率。
只不過這功法殘缺,修煉的分身有致命缺陷,分身自成一身,出現後沒有半點修為,壽元也只有不足半甲子。
當年王林之所以沒有選擇這個方法,是因為他地靈藥不多,自己服食都還不夠,如何能給分身服用。但現在,王林卻從這神道之術上,看到了一絲可以讓他不散功,但又能突破成為元嬰期修士的方法。
修煉一具分身,在半甲子地歲月內達到元嬰期,隨後本體與分身融合,如此一來,定然可以繞過他極境止於結丹後期的天壑!
這樣一來,他既不用散功,又可以有突破修為地機會,只不過這裡面,有一點較為困難,那就是如何在半甲子的時間,分身達到元嬰。
有天逆空間的輔助,半甲子的時間會延長極廣,按照常規的六倍時間分析,若是在天逆空間內,王林可以獲得接近三甲子,也就是一百八十年的時間。
但這裡面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丹藥!
這個問題,會在雲天宗,得到答案!這也是王林在得知來到楚國,並且距離雲天宗不遠後,立刻決定在此地閉關的原因!
王林目光平靜,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有著三個白玉瓶,其內裝滿了這一年的時間,天逆珠子上滴下的靈液,這也是他為了自己的分身,准備的第一份禮物!
沉默片刻,王林眼內閃過一絲果斷,他深吸口氣,雙手掐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按照神道之術的要求,開始了凝練分身。
這神道之術,若是可以看透,那麼修煉起來不是很難,與個人的資質沒有任何關系,不然的話,當年戰神殿的陳沖,可以說是當時戰神殿資質最差之人,但是卻只有他,是繼其師後,唯一一個看透了這神道術並且記錄而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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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抱怨,引來一些朋友的不滿,耳根對此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