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謝文東所料,南洪門在聽了西林失守的消息之後,立刻炸了鍋,對那些派出人力的黑幫們恨之入骨,尤其是胡悅,簡直像瘋了似的,當即分派出數波手下,攻擊那些臨陣倒戈的當地黑幫,讓當地黑幫出人幫忙的注意是他想出來的,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其責任自然也要由他來負,胡悅哪能不急?!
在胡悅的連番調遣下,原本寧靜的堂口變得人喊馬嘶,時間不長,一輛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從堂口的大門裡開出來,隔出好遠都能聽到馬達陣陣的轟鳴聲。
此時,謝文東和卡布就坐在距離堂口不遠,停靠在路邊的轎車裡,看著南洪門的大批車隊出了堂口,卡布暗暗點頭,這個文興預料的果然沒錯,南洪門真出動主力去找己方這些老大們報復了,可是怎麼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文東會人員的影子呢?
卡布邊向傳完觀望邊疑聲問道:「小兄弟,你說文東會的人會來南洪門堂口,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的說道:「不用著急,耐心等下去就是了。」
唉!卡布暗歎口氣,他怎麼可能不著急?要偷襲南洪門的堂口,就算對方的主力已經走了,但只靠自己身邊這些人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老命就得搭在這,見謝文東滿面的悠然輕傷,卡布將高提在嗓子眼的心穩了穩,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
等南洪門的車輛開出十五六分鐘後,謝文東看看手錶,臉上的笑意加深,不過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他深吸口氣,幽幽說道:「該我們動手了!」說這話,他拉開門鎖,將車門推開,毛腰走了出去。
「小兄弟,別」由於沒有看到文東會的人,卡布還想在等等,見謝文東突然下了車,他心中大急,伸手叫他卻依然來不及了。
謝文東前腳剛出來,緊隨轎車之後的一輛麵包車車門也隨之拉開,劉波,五行,袁天仲幾人相機而出,跟在謝文東身後。
見他們是真得向南洪門堂口方向走去,卡布也坐不住了,邊下車邊低聲招呼道:「動手,動手!讓兄弟們都下車,抄傢伙上」
話未說完,只見走在前面的謝文東抬起左手,在空中微微搖了搖,緊接著,街道兩旁傳出陣陣的沙沙聲,卡布等人扭頭一瞧,,街道兩側的暗處,角落,胡同裡快步走出無數的黑衣人,清一色的打扮,清一色的黑巾蒙面,手中是清一色錚明雪亮的片刀,不用靠前,遠遠的便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濃濃殺氣。
卡布身子一震,當場就傻了,呆了片刻,暗道一聲不好,有埋伏,他剛想喊叫謝文東回來,課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南洪門的人一年四季都是白衣打扮,而現在湧出來的這些人卻是黑衣,看其前往的方向也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奔南洪門堂口去的。難道這些都是文東會的人?!想到這裡,卡布眼睛大亮,面露驚喜之色,當有一名黑人大漢路過他身邊時,他急聲問道:「兄弟,你你們是文東會的朋友?」
那大漢扭回頭,卡布別的沒看見,只看見一對露在黑巾外冰冷陰恨的眼睛,他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那黑衣漢子什麼話都沒說,甚至腳步都未停,只撇了他一眼,繼續快步向謝文東追去。
街道兩旁湧出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當謝文東距離南洪門堂口大門有十多米時,黑衣人有四五十號,向街道一看,黑壓壓的一片,彷彿給路面撲了一層黑色的毯子。
這這果然是文東會的人!雖然明知道文東會是自己的盟友,是站在自己這邊,可現場肅殺的氣氛讓卡布直擦冷汗。
在堂口門前突然出現這許多的陌生人,南洪門的守衛哪能看不見,一名青年慌慌張張的往裡跑去報信,另外幾人則抽出傢伙,對著走在最前面的謝文東喝道:「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答話,步伐也未停頓,依然是那個速度,背著手,兩眼冒著精光,笑瞇瞇的走上前去
「你……你再靠前我們可要動手了……」
南洪門的守衛話音剛落,只聽謝文東身後嗖的一聲竄出一條黑影,深夜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轉瞬就到了幾名守衛近前,隨著寒光閃過,學光乍現,幾名南洪門守衛連怎麼回事都未看清除,已胸口中招,癱軟在洗,失去了戰鬥力。
謝文東不動聲色,從南洪門守衛的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進入大門之後,他側回頭,狹長的雙目中閃爍著電光,低聲喝道:「殺進去!」
隨著他的話音,跟其身後的眾多黑衣漢子如同潮水一般,一擁而上,越過謝文東,衝殺進堂口之內,他們剛剛進來,裡面的南洪門人員也已經得到了遇襲的警報,所剩不多的南洪門幫眾各持傢伙衝了出來,剛好與文東會眾人碰個正著。
南洪門以為前來偷襲的是當地的黑幫混混們,並未放在眼裡。為首的一名頭目大咧咧的跨前幾步,振聲喝道:「你們是來找死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袁天仲箭步上前,手中的軟劍直取他的脖頸,那頭目嚇得臉色大變,他還從未見過身法,出招這麼快的人,下面的話忙嚥回到肚子裡,雙手捂著腦袋,毛腰回撤,他想跑,可袁天仲哪會給他逃走的機會,一劍刺空,下面隨之就是一記重踢。
這一腳正點在那南洪門頭目的後腰上,後者怪叫一聲,身子離地而起,向前撲出兩米多遠,直接撞進南洪門的人群裡,一時間,其陣營大亂。
文東會兄弟見狀,氣勢更勝,不用別人發話,二百名精銳漢子齊齊上前,與南洪門幫眾站在一處。
別說南洪門的人呢沒他們多,即使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南洪門也頂不住文東會這批精銳人員,交手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便已倒下一片,基本沒有經過太多的糾纏,場面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在後觀戰的卡布以及他的手下人都暗暗咋舌不已,他們本以為南洪門的戰鬥力就算是強悍的,可是與文東會的人員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文東會人員如同黑色旋風一般,所過之地,南洪門人員在沒有能站得住的,解釋身中數刀,躺在地上呻吟。
這就是文東會的戰鬥力啊!卡布心中感歎,突然之間,他覺得文東會要比南洪門更可怕,也更令人心寒。他想著,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的謝文東。只見謝文東背著手站在戰場之外,四周有手下兄弟護衛著,他凝視戰場,黑漆漆的兩眼不時流露出駭人的精光,面無表情,身上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陰柔,冰冷的氣質,即使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這事一種後天培養出的氣質,發好司令者的氣質。
這時候,卡布看著謝文東的眼神充滿了迷茫,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文東會人員看起來似乎在聽他指揮?正當他琢磨著,一名手下的小頭目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卡布大哥,我們……我們現在做什麼?」
聞言,卡布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下兄弟們一個個拎著傢伙都擠在自己身後乾瞪眼,直勾勾的盯著廝殺的戰場看。
卡布咽口吐沫,同樣的混黑道的,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他沒好氣的喝道:「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快上啊!上啊!」
「啊?啊!是,大哥!」
卡布的手下人回過神來,這才紛紛拉開架勢,小心翼翼的加入站場。此時,他們不怕南洪門的人,倒是怕文東會,生怕他們把自己誤傷到,南洪門人員的慘狀可就擺在眼前。
南洪門只應付文東會便已受不了了,此時,卡布的手下再一上,南洪門敗得更快,雙方在南洪門堂口大廳內的廝殺很快就變成了屠殺的局面,南洪門幫眾非死即傷。
見戰局已定,謝文東不再觀望,向身旁的劉波和五行一甩頭,說道:「走!我們去找南洪門的頭頭,吳立風、胡悅!」
現在,吳、胡二人都躲在堂口的頂樓,身邊還跟有十幾名貼身的心腹人員。
吳立風臉色難看,在房間裡來回轉,不時的嘟囔道:「出去的兄弟得怎麼還沒回來?再不回來,對方恐怕就打上來了!」
胡悅可比他沉穩的多,滿面輕鬆的笑道:「風哥,你不用擔心,對方只是幾個小混混罷了,大不進來的,等我們的兄弟都撤回來,保證讓他們有去無回!」
吳立風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就是心神難寧,隱約預感到要有不詳的事發生。
他們正等消息,突然之間,只聽咚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年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