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一句話,使在場眾人同是一驚,尤其是褚博,臉色都變了,看了看其他人,隨後忍不住急問道:「為什麼?東哥,白燕即不記恨我們,又肯把白家的產業那麼便宜的賣給我們,為什麼還要殺她?」
皺著眉頭,謝文東直視褚博,反問道:「如果有人殺了你唯一的親人,你還能在這個人面前下跪哭訴,甚至把自己全部的家產都轉賣給這個不同戴天的仇人嗎?」
聞言,褚博傻眼了,其他人也都紛紛到吸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垂下頭來,沉思不語。經謝文東這麼一提醒,眾人的頭腦都冷靜下來,細細思考,覺得謝文東的話不是沒道理,白燕的舉動確實太反常了。
謝文東繼續說道:「即使是我,我相信我也做不到這一點,而白燕卻能做到。我說她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並不是指她變呆變傻了,二十指她變得可怕了,與以前我認識的那個白燕已判若兩人,現在在她面前,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一種出奇的冰冷感。與性命比起來,區區的幾處家產算得了什麼,一旦我放她離開,白燕脫離論文我們的控制,以白家的積蓄再加上我們給她的五千萬,她日後必會成為我們的心腹之患!」
哎呀!任長風剛才的興奮一掃而光,兩眼瞪圓,殺機頓現,急聲說道:「東哥,我現在就去殺了這個賤人!」任長風是火暴的脾氣,說什麼就做什麼,話音剛落,他轉身就向外走。
「長風!」謝文東伸手將他叫住,含笑說道:「人轉變的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變成神仙!白燕想要和我耍心機,還差得遠呢!要殺她,也得等她把白家的場子讓給我們之後再殺。白燕自己要尋死,我們得讓她死得有些價值。」
「嘿嘿!」任長風精神一
振,收住腳步,陰森而笑,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謝文東磚頭看向褚博,說道:「小褚,白燕這個女人你碰不得,在她身上也不要再打任何的心思了,你明白嗎?」
褚博低垂著頭,沉默無語。
見他如此模樣,謝文東真有些放心不下,輕歎口氣,正色說道:「你只需記住一點,我當你是兄弟,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害你!」
謝文東這句話讓褚博甚是感動,他鼻子發酸,緊咬著嘴唇,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文東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想在他面前掩飾任何的蛛絲馬跡,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白紫衣的死,對白燕的打擊確實太大了,也讓她在極短的時間變得成熟,深沉,有富有心計和城府,但她畢竟不是老油條,忽略了一點,戲演得太過,就顯得假了,她能騙歌過所有人,卻騙不了謝文東。如果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又哭又鬧,又打又罵,拉出要和謝文東拚命的架勢,後者反倒有可能放她一條活路。
不過,在這件事上,謝文東也漏算了一點,那就是褚博對白燕的感情之深要遠遠超出他的預計,也正因為這一點,才引發後面的一連串事端。
褚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此時,他比白燕更像是行屍走肉,在分部大樓裡毫無目的地亂走。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站在關押白燕的房間門前,門口的兩名北洪門守衛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褚博暗暗吸了口起,強打精神,說道:「我要進去和白燕說幾句話。」
他是謝文東身邊的兄弟,北洪門的小弟哪敢阻攔他,雙雙後退一步,將房門讓開。褚博推門而入。白燕所在的房間的條件還是非常不錯的,和酒店裡的單間差不多,各種設備應有盡有,另外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房間裡不止白燕一個人,另有一名北轟門的小頭目貼身看管,畢竟白燕身份特殊,北洪門對她的監控還是很森嚴的,見褚博近來,白燕做在窗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那名北洪門的頭目急忙起身,滿面笑容第說道:「博哥,你來了!」
「嗯!」褚博應了一聲,低聲說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單獨和她談談!」
褚博一天來探望白燕有好幾次,傻子都能看出他對白燕有意思,那北洪門頭目慧心一笑,說道:「哎喲,我今天正好拉肚子,現在要去廁所,博哥,你不用要緊,儘管慢慢聊!」說著話,小頭目笑呵呵地走出房間,順手將門口的兩名守衛也帶走了。褚博走到白燕近前,站定,他雖然對白燕有意思,但後者卻對他視而不見,現在也是如此,好像他是透明一般,白燕目視窗外,表情一成不變,頭都未回一下。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回答我,我馬上就走!」褚博幽幽說道。
「……」白燕依舊無言,頭也依舊沒轉過來。
褚博並不在乎,或者說他已習慣了白燕對自己的冷漠,他頓了片刻,凝聲問道:「你在東哥面前究竟是不是在演戲?你是不是想騙東哥讓你離開之後再尋找機會報復?」
這句話,令白燕身軀為之一震,臉上也隨之露出驚駭之色,只是她背對著褚博,後者看不到她的表情。
白燕慢慢轉回頭來,沙啞的聲音疑聲問道:「這是誰說的?」
「不管是誰說的,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
白燕看著褚博,從他那雙火辣辣的眼神中,她立刻領會到了一些東西。她心理急轉,但臉上卻露出哀色,垂下頭,眼淚流出,顫聲說道:「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你們……你們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她的眼淚,令褚博心碎。他喘了口氣,搖頭說道:「是東哥這樣說的。是東哥說你在故意演戲欺騙他!」
白燕心中大駭,她感覺自己沒露出任何的破綻,謝文東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下糟糕了!只是一瞬間,她的冷汗流了出來。白燕急忙抬起雙手,摀住自己的臉,看起來像是傷心而泣,實際上是掩飾她臉上又驚又怕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將手放下,淚眼朦朧地看向褚博,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說我沒有,你相信嗎?」
褚博心中一陣恍惚,那一刻,彷彿有種魔力將他的理智吸得一乾二淨。他的腦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白燕站起身形,雙手自然地搭在褚博的雙肩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是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才一直對你很冷漠……」說著話,她靠近褚博的懷中。
她突如其來的親密,令褚博不知所措,香軟投懷,嗅著白燕身上那一陣陣幽幽的體香,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為好。
白燕見狀,更進一步,緊緊抱住褚博,仰起頭,目光迷離地說道:「你……一定要幫我……」
此時的褚博,大腦已一片空白,好像失了魂似的,機械性地點點頭。
白燕嘴角露出一閃即逝的笑容,隨後踮起腳來,親吻上褚博的嘴唇.
在這一吻中,褚博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雙手猛地反抱住白燕,擁著她倒在床上,在親吻中,他雙手顫抖著解開白燕的衣扣.
「輕一點……溫柔一點……我還是第一次……」
白燕此時嬌滴滴的聲音成了最美最誘人的催化劑,褚博瘋狂地扒掉白燕的衣服,然後兩三下將自己的衣服也甩掉,看著躺在床上修長、白皙、美艷地不可方物的胴體,褚博喘著粗氣,重重壓了上去。
男人總是會犯錯誤的。孟旬說過,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可怕,也是很有道理的。
褚博悄悄和白燕發生肉體關係,謝文東並不知情,現在他一邊在忙買下白家產業的事,一邊又向上海各黑幫老大發出請貼,請他們再到北洪門分部一聚。
如果請貼的署名是任長風,估計這回沒有哪個老大再敢來,但現在請貼的署名是謝文東,眾老大們就算再害怕,也不敢不給謝文東面子,硬著頭皮來參加北洪門舉辦的聚會。
這一回,在謝文東主持的聚會裡沒有發生任何的流血事件,會議一開始氣氛就很融洽。謝文東對自己不在上海期間,任長風的所做所為向眾多的老大道了歉,表示此事的錯誤全在己方身上。
身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料大哥能當眾道歉,這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也令在場的眾多老大們甚感佩服,在心裡暗暗挑起大拇指,讚歎謝文東和他下面的人就是不一樣,有大幫之主的氣度和作風。
另外,謝文東還裝模做樣
地當眾懲罰了任長風。扣他半年的薪水,外加五杖棍。
不管這五棍打得重還是不重,反正任長風挨打後齜牙咧嘴的怪模樣讓眾老大們頗感好笑。
最後謝文東老調重彈,再次把割分上海地盤的事搬了出來。一談到這件涉及切身利益的事,任長風立刻又凶相畢露,站在謝文東的身後,衝著在場的老大們吹鬍子瞪眼,時不時的還拍拍他手中的唐刀,就差把刀直接拔出來在眾人的脖子上比畫了。
有他在場嚇唬,哪個老大還敢不長眼說想要地盤,聽完謝文東的問話,一個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道:「不要!」同時還在心裡補充一句,要你們北洪門的地盤,就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