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麼容易!」顏學文橫跨幾步,攔住謝文東等人的去路,冷笑說道:「謝先生以為我們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嘛?」說著話,他把衣襟扯起,露出別在腰間的槍把,另只手壓在上面。
啊?唐億鵬、劉天剛、宋卓同是一驚,暗叫糟糕,如果這個時候動手,自己恐怕要受到殃及!
謝文東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他笑吟吟說道:「顏兄想要如何?」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都別想離開這裡!」顏學文冷聲說道。
「哦?」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你想怎麼樣?殺掉我們嘛?呵呵,我敢打賭,如果我們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同樣完蛋!」
他這話並不是虛張聲勢,謝文東本身的勢力就已不小,再加上另外三家洪門分會,實力更是龐大,如果現在殺了他們,其四家社團聯手與荷蘭洪門拚個你死我活,最後誰都沒有好處。
顏學文沒管那麼多,聽完謝文東的話,怒火中燒,作勢便要掏槍,一旁的趙成傑沉吟一聲,以眼色制止住他,隨後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你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是你若是想欺負到我的頭上,那我想你是選錯了對象。」
謝文東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晃身走了出去,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以及下面那十幾名手下兄弟急忙跟了出去。
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顏學文急道:「趙哥,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趙成傑歎了口氣,反問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殺了他們?真那麼做的話,我們就成了整個洪門體系的敵人,到那時,再弄不好全世界所有的洪門分會都來找我們的麻煩,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謝文東實在是欺人太甚!」顏學文握著拳頭,咬牙說道。
「他有囂張的本錢!」趙成傑苦笑道:「現在望月閣已經被他控制住了,日後,謝文東在洪門可呼風喚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看起來我們確實應該退出洪門了……」說著話,他搖搖頭,環視一周,也向外走去。
顏學文忙跟上去,問道:「趙哥,我們現在去哪?」
「回家!」趙成傑乾脆利落的答應一聲。
謝文東等人前腳剛走,趙成傑就跟出來了,按理說應該看到謝文東他們才對,可出來之後,走廊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顏學文向前後瞧瞧,輕咦一聲,嗤笑著嘟囔道:「這幫傢伙走得倒挺快!」
眾人誰都沒有多想,趙成傑向手下人招呼道:「叫服務生過來,結賬!」
「是!老大!」一名青年頭目答應一聲,站在走廊裡,高聲喊道:「服務員!服務員——」喊了數聲,別說沒看到服務員,就算連個走動的顧客都沒有,靜悄悄、安靜得出奇的走廊透出一絲詭異。
「媽的!人都死哪去了?」青年頭目轉回身,向趙成傑一笑,聳肩說道:「老大,服務員都沒了,看來這頓飯錢是省下了!」
趙成傑心情不佳,隨意的擺擺手,默不做聲的向樓下走去。
顏學文感覺有點不對勁,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左右的手下人員說道:「你們先下樓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數名青年答應一聲,飛快跑下樓去。
到了一樓,餐廳還是老樣子,客人進出個不停,各餐桌都坐滿了人。幾名青年相互瞧瞧,接著一起去找經理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經理在哪。
這時,趙成傑,顏學文業已走下樓來,幾名青年快步走上前,低聲都說到:「餐廳的經理不知道去哪了,沒有找到他。」
「算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顏學文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加速,隱隱約約中,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當他們想穿過大廳,離開餐館的時候,足有二十多名吃飯的客人突然放下碗筷,猛然從桌椅底下掏出M16式自動步槍,槍口一致對準趙成傑和顏學文等人,扣動了扳機。
這變故出現的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誰都沒有想到,找些裝扮各異,平平常常的食客竟然會是暗藏殺機的槍手。二十多支步槍同一時間開火,密集的子彈編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眾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已有七八名漢子被打成了馬蜂窩,骨斷手機文字版燈~[火amp;書.城貢獻筋折,身首異處,渾身是血倒在毯上。
趙成傑走在後面,避開了子彈最密集的方,加上他身邊的人員眾多,幫他當下了不少子彈,總算躲過了這一劫,他嚇得臉色劇變,媽呀一聲,連滾帶爬退回到樓梯間內,他的速度雖然快,可是肩膀和大腿還是各種一槍,跟隨他退回來的五名心腹手下除了一人之外,其餘的也都中了槍。
而顏學文反應最快,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已趴伏到上,並未被流彈打中。
「噠、噠、噠——」連續的槍聲還在繼續,這時候,餐廳內已亂成一團,那些普通的客人嚇得尖叫連連,抱頭鼠竄,瘋狂向餐廳外跑去。顏學文見機會難得,猛從上竄起,混進人群中,跑出餐廳。
這時候,他哪還顧的上趙成傑的死活,他心裡只有一個年頭,就是平安無事離開此。
跟隨人群到了外面,顏學文立刻向停車場跑去,可是到了近前他才想起,自己沒有開車過來。
正在這時,一名身穿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車鑰匙,看起來像是要開車。
顏學文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一把將青年手中的車鑰匙搶過來,厲聲說道:「你的車在哪?」
青年嚇了一跳,看著顏學文,結巴著問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媽的!你的車在哪?」顏學文抽出手槍,盯著青年腦袋,兩眼通紅,急聲咆哮道。
青年似乎是被嚇呆了,倒退兩旁,指著不遠處的一輛轎車,顫聲說道:「在……在那裡!」
顏學文猛一揮手,將他推開,邊向那輛轎車跑邊按動車鑰匙。連按幾下,轎車毫無反應,顏學文到了近前,氣急敗壞的又狠狠按動數下,可依然一點回應沒有,他將鑰匙扔在上,回頭怒聲道:「你的車鑰匙怎麼……」
他的話到一半,頓住了,眼來那名青年竟然無聲無息的跟到自己身後,他轉回頭時,正好與青年打了個照面。
「鑰匙不好用是嘛?」青年笑道:「因為我的車根本沒有停在這裡,它現在在英國!」說著話,他猛一近身,冷然抓住顏學文拿槍的手腕,接著,另只手向前一遞,擊在顏學文的小腹上。
顏學文的身子先是一震,隨後僵住了。他難以置信低下頭,只見對方的手中握著一把黑漆漆的軍刺,而軍刺的鋒芒已完全沒入到自己的小腹內。
「你……你……」顏學文嘴唇顫動著,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氣在急速流失著,而肚中傳來的巨痛感幾乎讓他昏死過去。
「這一刀,是我替東哥送給你的!」說著話,青年暗暗用力,猛的將軍刺抽了出來,接著,又狠狠在顏學文的胸口插了一刀,含笑低聲繼續道:「這一刀,是為我自己的,希望你的死,能換來我的飛黃騰達!」
他這兩刀都很致命,話還沒說完,顏學文便已絕氣身亡,柔軟無力的身子緊緊靠在青年的胸前,兩人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擁抱在一起的老朋友,只是鮮血順著兩人的衣襟滴滴答答的流淌到腳下。
青年向左右看了看,見慌亂的人群都在逃命,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這才將顏學文的屍體慢慢放下,然後脫掉粘滿血跡的外套,往屍體的腦袋上一扔,順便將軍刺蹭了蹭,揣回到口袋裡,晃身向亂成一片的中餐廳走去。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來自於英國的白浩。
跟隨謝文東這幾天,白浩將目前的情況已分析得很透徹了,謝文東的勢力進軍荷蘭已成定居,隨後便是進軍整個歐洲,連帶著,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來幫他管理歐洲勢力,白浩看得出來,謝文東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人選,這正是他表現的最佳時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都是有野心的,白浩當然也不例外,也十分希望自己能成為謝文東在歐洲的代言人。當然,成功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會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腦袋上。
此時,餐廳內的情況異常混亂,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食客與服務生,槍聲、尖叫聲連成一片,空氣中充斥著硝煙和血腥味。
趙成傑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踉蹌著向樓上跑去,另外三名手下則留在樓梯口處,阻擊追殺過來的槍手。
可是,雙方在人數上、武器上根本不成正比,他們三人哪裡能頂得住蜂擁而來、手持步槍的眾多槍手們。
時間不長,先是一人中彈身亡,隨即,另外兩人也跟著被打成重傷,昏死過去。
衝上前來的槍手們殺紅了眼,到了近前,沒管那麼多,對著屍體和傷者連掃數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