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國外,雖然荷蘭很開放,但住旅館還是要壓些東西的,即便不壓證件,也需要交納押金,可是這家旅館,卻什麼都沒有收。謝文東和靈敏互視一眼,暗暗搖頭。
正向前走著,在前面引路的青年突然停住身形,回頭問道:「各位女士、先生,如果你們餓了,我們這裡有豐盛的晚餐,保證讓各位滿意。」
經他這麼一說,謝文東的肚子還真打起鼓來,自到阿姆斯特丹,他除了喝酒,還沒有吃過別的東西。他轉頭看看其他人,問道:「大家都餓了吧?」
原本毫無精神的格桑猛然一震,瞪大眼睛,抬起頭,大聲說道:「東哥,我是餓了!」
袁天仲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格桑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家旅館充滿了古怪的殺氣,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步,他們的話,哪是那麼好吃的。
謝文東瞥眼格桑,對青年笑道:「好啊!我們都餓了,你們這裡有餐廳嗎?」
「當然!餐廳在二樓!」青年笑吟吟答道。
上到二樓,長長的走廊裡只有一盞小燈泡,光線昏暗,空氣潮濕陰冷,又帶些腐臭的氣味,走在其中,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爬在皮膚上,讓人有股說不出難受的彆扭。
好不容易穿過走廊,青年將盡頭的一扇房門推開,頓時間,眾人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也明亮了許多。房門後,是一間大大的餐廳,數盞日光燈將裡面照得亮如白晝,一張長長的餐桌擺放在正中,兩旁放有二十多張椅子。
謝文東環視一周,嘴角挑起,笑了,他旁若無人走入其中,拉出一張椅子,坐下,習慣性摸摸桌面,上面一塵不染,可謂乾淨得徹底。青年笑呵呵說道:「我到廚房招呼一聲,讓廚師給你們準備些牛排。」
謝文東仰頭問道:「還有別的吃的嗎?」
青年聳聳肩,道:「我們這裡只有牛排。」
謝文東點頭一笑,不再多言。看著青年向後廚房走去,他轉過頭對袁天忡使個眼色,後著會意,身形如電,毫無聲息跟了過去。
餐廳是很乾淨,可後廚房都是髒的嚇人,油漬、污漬到處都是,面上除了垃圾,還有些碎肉沫及骨渣,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袁天忡站在廚房門口,透過縫向裡瞧了一會,沒有看到廚師,倒是看到青年在裡面忙前忙後。
袁天忡皺著眉頭觀察片刻,沒有看出別的什麼,躡手躡腳的走了回來,對謝文東搖了搖頭。
雖然只是一個人在做飯,但青年的速度倒是很快,時間不長,便將香噴噴的牛排一一送上。
青年的手藝不錯,牛排做的色香味俱全,餐廳裡頓時充滿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
看著面前紅燦燦。油汪汪的牛排,格桑艱難嚥下口吐沫,抓起刀叉,準備開吃。
「咳!」謝文東低咳一聲,不滿看向格桑。
格桑突突舌頭,戀戀不捨的慢慢將刀叉放下。
謝文東向水鏡點點頭,後著立刻將銀針拿了出來。水鏡是用毒的高手,自然是也辯人毒物的高手,將牛排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過了一會,她抬起頭,看向謝文東微微搖頭,示意牛排正常,沒有發現問題。
見狀,格桑迫不及待再次拿起刀叉,大口吃起來,邊吃邊點頭,連贊味道不錯。
看他吃得香,袁天仲也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只嚼了兩口,袁天仲臉上表情突然一僵,樸的一聲,側頭將口中的牛肉吐掉。
拿著刀叉還沒來得及吃的謝文東等人同時一愣,疑惑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又吐了幾口吐沫,低聲說道:「東哥,這肉不對勁!」
「怎麼了?」謝文東疑聲問道。
「不是牛肉,也不是豬、羊肉,味道古怪得很!」袁天仲眉頭深鎖說道,不是豬、牛、羊肉,究竟是什麼肉,他也弄不清楚。說著話,他抓起桌子上的餐布,猛的摔在格桑的臉上,低聲喝道:「別吃了!」
「又沒有毒,你管它是什麼肉呢……」說著,見謝文東兩眼直勾勾瞪著自己,格桑撇撇嘴巴,心不甘情不原的嘟囔一聲,不過,已不敢再繼續吃下去。格桑天不怕、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裡,但惟獨懼怕的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拿起刀子在牛排上隨意切了兩下,隨後招呼道:「我們吃完了!」
聞聲,青年從廚房裡走出來,狐疑道:「這麼快?」
「是啊!是很快!」謝文東笑瞇瞇點點頭。
青年聳聳肩膀,將身上的圍裙解下,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凝聲問道:你們沒怎麼吃?
謝文東淡然道:胃口不好。
青年盯著他片刻,哈哈一笑,說道:我帶你們回房間休息!
旅館的房間很悶,有股發霉的味道,但還算乾淨。青年把他們領到房間便離開了,靈敏等人聚到謝文東的房間,紛紛猜測,這是一家什麼旅館。靈敏說道: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到,也沒有一點聲音,好像這家旅館只有我們在住。
謝文東伸個懶腰,說道:不管它了,只要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就不要生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老森,老劉以及那幾位洪門老大就會到達阿姆斯特丹,然後我們再去找趙成傑,顏學文好好算清這筆帳!
恩!眾人紛紛點頭應是,回到各自的房間。
到最後,只有靈敏沒有走。謝文東一愣,疑問道:小敏,還有事嗎?
靈敏面色一紅,垂下頭,小聲說道:東哥,我總感覺這家旅館怪怪的,我……能不能留下和你一起住阿?
阿?謝文東驚訝看著靈敏,頓了片刻,他露出笑容,轉頭瞧瞧,說道:你睡床上,我睡沙發。
一直以來,靈敏都很能幹,無論頭腦還是能力都有過人之處,謝文東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自然而然的當她是兄弟,但是現在看到靈敏臉上為難的表情,他才恍然想起,不管平時表現得怎麼樣,靈敏畢竟是個女孩子,和男人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想到這裡,謝文東的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歉然的感覺。
「不用,不用,東哥,我睡沙發就可以了……」靈敏急忙解釋道。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正色道:「男人哪有讓女人橋就的道理「說完。他不由分說,將靈敏推到床上,自己則和衣趟到沙發上。
靈敏還想說話,小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跟隨謝文東的時間不短,但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倒還是第一次,靈敏心情難以平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側過身偷眼瞧瞧謝文東,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見他一動不動靈敏忍不住低聲道:東哥你睡著了嗎
靈敏噓了口氣,問道:「東哥,明天我們準備怎麼做?」
謝文東撓撓頭髮,雙手枕於腦後,說道:「先弄道槍再說。」頓了一下,他幽幽說道:「那幾個洪門分會的勢力動進入過荷蘭,對這裡的環境也比我們瞭解多,他們應該有弄到槍的辦法。」
靈敏連連點頭,認為謝文東的話有道理,等有了槍之後,已方就不用懼怕荷蘭洪門了……
邊想著,邊和謝文東聊著,靈敏不自不覺中進入夢鄉。
這一覺,他睡的並不安穩,身上總有種冰冷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靈敏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在動,她嚇了一跳,本能反應的要翻身下床,突然,一隻手將她的腰身緊緊抱住,另只手死死摀住她的嘴巴。
靈敏大急,抬起胳膊,準備以肘臂後擊對方,突然,在她耳邊想起謝文東的聲音:「噓~!是我!」
啊?聽到謝文東的聲音,靈敏大吃一驚,回頭一瞧,黑暗中,躺在自己身後的人不是謝文東還是誰?她張大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東哥半夜三更的上自己床上要幹什麼?難道……靈敏的面頰猛然間變得緋紅。
謝文東眨眨眼睛,撲哧一聲,笑了,收回手,在她臉上刮了刮,低聲說道:「別想歪了!下面有動靜!」說著話,他指指床鋪底下。
聽完他的前句話,靈敏玉面更紅,羞得差點想找個縫鑽進去,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這麼想的。不過謝文東的後句話卻讓她心中一顫,急忙收斂心神,靜心聆聽,果然,在床鋪底下,傳來一陣陣聲響,雖然聲音很低,但是仔細辯聽,還是能聽得出來。
靈敏臉色一變,細聲問道:「東哥,是什麼?」
「鬼知道!」謝文東喃喃說道:「希望不要從床下鑽出個人來。」
事與願違,還真被謝文東說對了,從床下真的鑽出來一個人。
隨著吱一聲清響,床下好像有扇暗門被打開,接著,傳來輕輕的喘息聲。靈敏躺在床上,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豎起來,她下意識向後靠了靠。緊緊貼在謝文東的懷中。謝文東一伸手,合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道:「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