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周的格桑。蕭方。魏東東三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的爭鬥,無論對於誰來說,韓非與向問天的單挑,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
謝文東做在樹樁上,悠閒輕鬆地抽出香煙,點燃,邊吸煙邊笑瞇瞇地看著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
韓非和向問天的身手都很高強,二人也很是以力量見常,打起來速度極快,常常是藝人打中對方的同時,自己也被對方擊中,正因為這樣,場面上更加激烈。看了一些,謝文東沒有瞧出誰處於下風,他向格桑招了招手,後者一楞,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格桑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晃身向樹林外走去。
一旁的魏東東和蕭方皆沒有漏掉這個細節,後者心中暗笑,不知道謝文東又在搞什麼鬼主義。蕭方能沉得住氣,但魏東東可忍不住了,大步流星走到謝文東近前,冷冷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謝文東揚起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反問道:「你認為我要做什麼?」
魏東東深歎口氣,頓了一會,恨聲說道:「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如果你想玩陰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謝文東笑出聲來,問道:「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
魏東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把手深入懷中,摸向衣內的手qiang。謝文東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你出謀劃策,或許還可以,但論去動刀動qiang,你差得遠呢!」魏東東的qiang法或許不怎麼樣,但謝文東也絕對不在行,可是他有一個出類拔萃的本事,那就是飛刀,他有自信,在魏東東拔qiang的瞬間,他致他於死地。
看著自信滿滿的謝文東,魏東東確實沒有把握,慎入懷中的手又慢慢抽了出來,重重哼了一聲,站到謝文東一旁,希望自己能起到一點點的威懾作用。
向問天和韓非足足打了五分鐘,兩人身上也各挨了對方不少拳頭,鼻尖皆見了汗。向問天急出幾招,將對方逼退,隨後並不追擊,反而倒退數步,急喘了兩口氣,哈哈而笑,說道:"痛快!我們打得差不多了,算是不分輸贏吧!"
他能這麼說,韓非當然再高興不過了,畢竟一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謝文東,他必須得保持足夠的體力用來對付他,如果向問天與他死拼到底,韓非還真就很頭疼,就算最終能勝過他,也肯定不是謝文東的敵手了。
其實,向問天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停手的。
韓非深深看了一眼向問天,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目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該你了!"
"不著急!"謝文東笑呵呵地招招手,說道:"過來坐,什麼時候休息好了,我們再什麼時候動手,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
"哈哈!"韓非豪氣沖天的仰面而笑,傲然說道:"對付別人,或許還用謝謝,對付謝先生嘛,我看沒有那個必要了。"
"撲哧!"蕭方聽完,毫不掩飾,笑出聲來,為韓非的這句話暗暗喝彩,雖然韓非是己方的敵人,但是謝文東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餅,而且他比韓非更加可怕。
謝文東臉上表情絲毫未變,仍然掛滿笑容,他含笑站起身形,邊走向場中,邊將衣扣解開。
謝文東很少有親自動手的時候,即便有,對方多半也都掛了,而且,他的奸猾狡詐太深入人心,所以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認為謝文東的頭腦恐怖,但是身手卻很一般,韓非輕視他,也是常情。
他走到韓非面前站定,沒有緊盯著對方,反而舉目望天,說道:「今晚的月亮,好圓!」
韓非想不到他的出場白竟然是一句這樣的狗屁話,查點笑了,不過還是抬起頭,舉目望天,天空的月亮並不圓,新月如鉤,和圓粘不上邊,他正想出言諷刺謝文東幾句時,後者突然動起來,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向韓非竄去,同時膝蓋高高提起,猛掂韓非的小腹。
想不到,即便是單挑的時候謝文東也時詐,韓非多少有些以外,反應不及。對方來得太快太猛,沒有辦法,他只能竭盡全力的抽身後退。
似乎早料到他會退,謝文東一膝頂空,小腿也順勢踢了出去。
這下韓非再閃躲不開,被他腳尖踢了正著。
只覺得肚子像是著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疼痛,韓非下意識又倒退數步。
謝文東並未追擊,站在原地笑咪咪地看著韓非,說道:「你知道你為何會輸給我嗎?因為你台太大意,也太自信,給了我很多次的機會。」
韓非臉色變了變,過了片刻,他臉色怒色消失,點點頭,正色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有時確實太自負了,給了你翻盤的機會。」
「可惜,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實在太晚了。」謝文東淡然說道:「事實不能改變,過去不能重來,對於很多人來說,機會只有一次,浪費了,便不會再有了!」
「受教了!」韓非心悅誠服的一笑,隨後目光一偏,看向謝文東深厚的魏東東,臉色未變,急道:「小魏,不要……」
「聞言,謝文東暗吃了一驚,扭頭一瞧,只見魏東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深厚,並未抽刀,也未拔qiang,他暗叫一聲不好,再轉回頭時,韓非已到他近前,同時,還有他的拳頭。
「彭!」
面對當胸打來拳,謝文東連退避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本能反應的將身子向旁側了側,避開要害。韓非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在他的胸口,卻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這的力道很大,謝文東站立不住,踉蹌著倒退兩步。
韓非也並未追擊,笑吟吟地看著謝文東,說道:「以彼之道,還使彼身!」
謝文東揉了揉肩膀,眨眨眼睛,側頭看相向問天,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什麼叫痛快?這才叫痛快!哈哈……」
著了韓非的道,挨了韓非一拳,謝文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身神采飛揚,臉上寫滿了興奮在大笑聲中,他箭步上前,與韓非打在一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和謝文東交上手後,韓非大吃一驚,謝文東的力氣比自己想像中大得多,更可怕的是,他的爆發力強得驚人,當他猛然攻擊時,自己竟然很難能硬接得下,就算接住,手臂也被震的陣陣發麻。
好的厲害的謝文東啊!韓非收起輕視之意,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拿出真本事與謝文東對決。
謝文東的身手很雜,有些是在實戰中積累出來的招事,有些是向袁天仲學的正統工夫,有些則是向格桑學得摔交和擒拿,樣樣都會,但也樣樣都不就精,對付工夫高手當然不行,但和韓非打,還算是不吃虧。
韓非與謝文東的爭鬥,可比韓非也向問天打鬥時還要激烈,甚至是激烈很多。
若問韓非最害怕的人是誰,首當其衝,就是謝文東。想除掉心中最深的那道陰影,首先就是打敗你最害怕的敵人。在策略上,韓非打不敗謝文東,他希望在身手上,可以將謝文東痛痛快快大扁一頓,正是出於這種想法,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施展出來。
可謝文東也不是白給的軟柿子,韓非想在他身上佔到便宜,太難了。
在爭鬥開始的前十分鐘,兩人還能一招一式的施展,招法有板有眼,過了二十分鐘,招式都變了形,等三十分鐘之後,隨著二人體力透支嚴重,打鬥也變成了纏鬥,不時地在地上翻滾,和普通的地皮無賴打架無異。
向問天、蕭方、魏東東以及剛回來不久的桑格在旁看得皆大皺眉頭,做為中國黑道的三大巨頭的中兩位,打成這個樣子,實在太有失身份了。
蕭方蹭到向問天身旁,含笑低聲說道:「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呢!」
向問天狠狠瞪了他一眼,蕭方吐吐舌頭,不敢再多說風涼話。
雖然打得難看,可場中的二人一點都不輕鬆,韓非的兩隻眼眶皆被打黑,衣服也被抓得到處是口子,謝文東並沒好到哪去,鼻孔竄血,頭髮凌亂,以前,他只是和高山清司打得這麼艱苦過。
又不知纏鬥了多久,韓非抓住機會,翻身壓到謝文東身上,隨後提起拳頭,對著他的面頰就是一拳。
啪!
謝文東的嘴角頓時流出血來,當韓非打斷再打第二拳的時候,謝文東的爆發了再發揮作用,他猛的一收腿,膝蓋重重頂在韓非的後背上,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似的,身子前撲,一頭搶在地上。
接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謝文東翻過身來,撲到韓非的背上,用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韓非互相困難,本能的將胳膊肘向後拐。
彭、、彭、、彭!
謝文東的軟肋連續遭到打擊,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他越痛,手臂久勒的越緊,他勒的越緊,韓非久越喘不上氣。胳膊肘回擊的也就越頻、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