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何人來說,身份僅僅是個象徵而已,想要贏得別人的尊敬,必須得表現出過人的能力,。就以謝文東來說,他身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掌管著下面上百個堂口,他不可能瞭解全部的堂主,同樣的,下面的堂主也不可能全都瞭解他,謝文東心裡十分清楚這一點,想得到這些堂主的尊崇和擁護,他必須得拿出讓人信服的真本事。紙上談兵僅僅是開始,能否得印證還得看實戰。
當晚,以張一為主導的偷襲開始了。
韓非早已經到達X市,現在落腳在郊外,但青幫的隨行人員太多了,並沒有全部抵達,一批批的青幫幫眾還在源源不斷地向X市這邊進發。張一的計謀就是抓住這個空檔展開偷襲行動,打亂青幫事先計劃好的部署。
翌日,凌晨三點。X市南郊外高速公路。
張一和於虎帶著三百名北洪門的精銳兄弟埋伏在路邊兩旁的樹林中。眾人的心裡都很緊張,據說,這次趕來的青幫幫眾有五百號之多,算起來也應該是青幫的最後一批進攻人員了,三百對五百,雖然出於偷襲,但能不能取勝,眾人的心中也沒有底。於虎不時地看著手錶,對身旁的張一說道:「按路程,敵人不有十分鐘就到了。」
「嗯!」張一應了一聲,閉著眼睛,倚靠一顆老樹,席地而坐。於虎又擔憂地說道:「我們這次帶出三百號最能打的兄弟,只靠剩下的那些傢伙守家,如果青幫真去打,能頂得住嗎?」
張一睜開眼睛,看了看於虎,隨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虎,你緊張什麼?有東哥在,應該沒問題的。」
於虎歎了口氣,說道:「堂口那邊有東哥了,可是我們這邊怎麼辦?五百多的敵人本就不容易對付了,而且距離青幫主力落腳的地方那麼近,萬一青幫的人趕過來增援,我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
張一笑道:「東哥說不會。」
「可是人家萬一來了呢?」於虎顧慮重重地問道。
「那你我就帶著兄弟們跑唄!然後找到東哥去訴苦。」張一笑嘻嘻說道。
「沒一句正經話!」於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逗笑了。
又過了幾分鐘,張一的電話響起,是靈敏打來的,通知他青幫的人員馬上就要到達他們所埋伏的地方。張一精神一震,打起精神,快速地站起身,對周圍眾人低聲喝道:「大家做好準備,敵人快到了!」
嘩!原來散在樹林四周的北洪門人員紛紛聚集到樹林邊緣,其中不少人將事先準備好的三角鐵釘撒在公路上,隨後,抽出片刀,一各個隱藏在樹後,兩眼瞪得溜園,眨也不眨地盯著公路盡頭。
三百人潛伏在公路兩旁,箭上弦,刀出鞘,場面靜得出奇,甚至連蛐蛐的叫聲都小時了,場中空氣彷彿凝結,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靜!死一般的沉寂。
很快,公路盡頭傳出陣陣的馬達轟鳴聲,接著,燈光閃起,從公路盡頭行來一隊汽車。車隊主要由貨車組成,前前後後打到十多輛,另外還有兩輛麵包車夾在其中。
於虎雙目瞇了瞇,慢慢將肋下的鋼刀抽了出來,並用紗布將刀死死繫在自己的手掌上。
車隊速度飛快,眨眼工夫到了近前,一輛大貨車衝在最前面,
掛著風聲,嗡的一下呼嘯而過,緊接著,只聽彭的一聲,汽車的左輪帶最先被三角鐵釘豁開,發出一聲脆響,隨後,輪胎快速癟了下去,由於車速太快,開車的司機根本來不及控制,貨車傾斜著轟然倒地,在公路上翻滾著足足滑出十多米遠,橫著撞在路邊的大樹上,轟隆隆,在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兩棵老樹都被它攔腰撞斷,可見其慣性之大。
吱嘎——公路上響起一片緊急剎車聲,後面的那十幾輛汽車紛紛停住,從車窗裡探出數顆腦袋,向倒在路邊濃煙滾滾的貨車張望。
"MD出事了!"第二輛貨車的司機叫喊一聲,推開車門,從車裡跳出來,直向後面的一輛麵包車跑去,邊跑還邊喊道:"明哥。不好了,出事了!明哥……"
暗中的張一看得清楚,對身邊的於虎低聲說道:"老虎,看見了嗎?那輛麵包車裡坐著的應該就是敵人的頭目,擒賊先擒王,一會動手時,你先把那輛車裡的人做掉!"
"恩。沒問題!"大戰一觸即發,於虎這時候反而不再緊張,渾身的血液流轉加速,兩眼散發出嗜血的寒光。
那司機在麵包車前,似乎在向裡面的人匯報情況,由於距離較遠,聽得不是很真切。於虎兩眼一瞇,晃身想要衝出去,張一急忙拉住他,搖搖頭,低聲說道:"不要著急,再等等!"
過了片刻,司機沖麵包車處跑回來,穿過車隊,低頭自己看路面,很快他就發現了散了一地的三角鐵,他臉色一變,彎腰拾起一隻,左右翻看,然後高高舉起,張大嘴巴正要叫喊,突然,一道電光在樹林中閃過,如同閃電一般沒入他的胸口。
司機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身子也無力地慢慢倒下,直至躺在地上,他才看清楚自己的胸口處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片刀。
正在這時,道路兩旁的樹林中響起震人心魂的喊殺聲,接著
無數黑衣大漢從樹林中竄出來,高舉著片刀,向車隊衝去。
在這些人衝出的同時,數十制由酒瓶製作的燃燒彈在樹林縫隙中飛出,打著旋砸在了汽車的車身上,劈啪做響,十幾輛汽車,頓時間著了起來,公路中央也隨之變成了一片火海。
"啊——"
車內的青幫人員尖叫著跑出來,可是腳才剛剛落地,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寒光閃爍的片刀。
撲\撲\撲!刀鋒撕開衣布切入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場面上火光中夾雜著血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連成一片。
青幫幫眾被北洪門的人殺了措手不及,暈頭轉向,還沒有集結在一起組成有效的反攻,先有數十人中刀倒地不起。
於虎衝出樹林,沒有和青幫的普通幫眾纏鬥,手提剛刀,直奔車隊中間的那輛麵包車而去。
在北洪門燃燒彈的襲擊下,那輛麵包車也沒等倖免,此時被燒得通體是火,坐在裡面的數名大漢也都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其中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漢子站在車旁,對周圍的青幫人員指手畫腳,連連叫喊,似乎在指揮他們如何應戰。
於虎兩眼放光,加快步伐,直衝衝向那名青年大漢跑去。
這時,青幫已經緩過來一些,不再像剛開始時那麼慌亂,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與北洪門的人混戰在一起。
撲哧——於虎不斷揮刀,連續劈倒數名擋路的青幫幫眾,與青年大漢的距離也隨之越來越近。
很快,那青年大漢也注意到了於虎,看出他是衝自己來的,青年大漢沒敢輕易上前,一指不遠處的於虎,對左右的眾人喝到:"上
!幹掉他!」
嘩啦!隨著他一聲令下,十多名青幫大漢向於虎衝去。
於虎大笑一聲,速度不減,輪刀與迎面撲來的大漢們戰在一處。
只見場中刀光四起,血箭亂射,一道道鮮血噴灑於地面,只眨眼工夫,便有五名大漢渾身是血的栽倒在地。
於虎外號叫老虎,一是他的名字有虎字,再者,也是因為他驍勇善戰,與敵拚殺時如下山的猛虎,銳不可擋,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所以才贏來老虎這個稱號。
幾輪砍殺過後,十數名大漢非但沒有攔住於虎,反被他砍殺數人,剩下的幾個嚇得魂飛破散,連連倒退。
不打不知道,原來青幫的人也不過如此!於虎心中冷哼,臉上的殺氣更濃,咆哮一聲,揮刀急衝。
他這一聲咆哮,把擋在他前面的那幾名大漢皆嚇得一哆嗦,不敢抵其鋒芒,紛紛向兩邊閃躲。
他們一閃開,正給於虎讓開一跳通道,他幾個箭步竄到那名青年漢子近前,高高舉起手中的鋼刀,向著對方的腦袋,惡狠狠全力劈下去。
「啊!」青年漢子嚇得臉色頓變,忙將身旁的一名手下拉過來,擋在自己的面前。
撲哧!於虎這一刀正砍在那名手下的肩膀上,刀鋒將那人的鎖骨直接劈斷,刀身直切到胸部。
那人啊的一聲嚎叫,當場氣絕,青年漢子嚇破了膽,連手都沒敢動,轉身就跑。
「去你ma的!」於虎一腳將面前的那個人踢開,順勢拔出鋼刀,直向落荒而逃的青年漢子追去。
青年漢子不敢留在公路上,直向路邊的樹林跑去,於虎見狀大急,現在黑咕隆冬的,對方若是跑近樹林裡,自己想抓也抓不到了。
正在他急的兩眼噴火時,樹林裡突然閃過一道電光,那青年漢子奔跑的身體猛的頓住,隨後,嘴唇哆嗦著低頭看了看,只見他的胸前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白花花的胸骨斷頭都露了出來。
好快好狠的一刀!青年漢子臉色蒼白地抬起頭,只見,自己面前站有一人,三十出頭的樣子,衣服邋遢,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他顫聲問道:「你……不是……?」
不等他問完,後面的於虎追了上來,到了青年漢子的背後,沒管那麼多,手起刀落,只聽喀嚓一聲,將青年漢子的腦袋硬生生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