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七十七章
    韓非的話,引來一片嘩然.

    北洪門人面帶怒色,氣憤韓非敢做不敢當.謝文東抬起手,輕輕敲敲額頭,然後笑瞇瞇地問道:"韓兄只憑一卷錄像帶就說人不是你殺的,實在太可笑了,這卷錄像帶裡的錄像也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呵呵!"韓非悠悠而笑,環視眾人,最後目光還是落在謝文東的身上,他正色道:-當時,魏子丹沒有死,老彭只是把他打傷了而已,然後被下面的兄弟仍了出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至於他最後怎麼死的,我並不知道."頓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又說道:"我的兄弟,死在謝先生的手裡的並不少,若人真是我殺的,我沒有必要也不會不承認,因為我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要他性命的理由,但事實上,我並沒有這麼做,而且如果我真想殺他,完全可以在大廳裡直接動手,何必要把他拖到設想頭之外的地方在處置呢?謝先生認為這合邏輯嗎?呀?!北洪門眾人聽完,暗暗吸口氣,相互看看,皆皺起眉頭,韓非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北洪門和青幫的積怨已深,如果人真是他殺的,他沒有理由費這麼大的周折來證明自己並未殺掉魏子丹.

    人們想不明白,又紛紛將目光投向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掛著笑容,讓人看不出他的心事,他笑道:"韓兄也說了,你頭一千一萬個理由殺掉子丹的理由,但是按照你的說詞,你並沒有這麼說,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殺他?

    "很簡單,我覺得他是被人利用的.韓非說道:"在魏子丹進攻我們分補之前,南洪門的朋友突襲了我們的一個重要據點,由於他們的人太多,據點難以抵擋,我就從分部裡分過去一部分兄弟去支援,可是援軍派出去沒多久,魏子丹就帶著五百名兄弟殺近分部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進攻我們據點的南洪門朋友撤退了,而且撤得乾乾淨淨,全部回到南洪門的底盤上,沒有一個人過來職員魏子丹,所以,我覺得他是被人利用,而我也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子,正因為這樣,我雖然很想殺掉魏子丹,但實際上我並沒有這麼做,不過,北洪門其他那些朋友的死,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那確實是我們青幫做的.

    聽完這話,南洪門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在場的人沒有傻子,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如果韓非說的是實話,魏子丹進攻青幫,明顯是與南洪門仔細籌劃過的,可是,在魏子丹身陷重圍的時候,南洪門的人卻撤退了,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南洪門是故意想整死魏子丹,而且是假借青幫之手,可謂是殺人不見血.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向問天.

    蕭方臉色泛白,指這韓非怒道:"韓非模擬不要血口噴人,挑撥我們南北洪門之間的關係!

    韓非淡然一笑,說道:"我只是講出事實.難道,你敢否認哪天你們沒進攻我們據點嗎?你敢否認你沒有倉促撤退嗎?

    霄方為之語塞,正想強辨,向問天開口說道:"沒錯,哪天是我們進攻了你們的據點,但是,我們也同樣去求援了北洪門兄弟,只是晚了一步,未能成功救出魏子丹.向問天說的這些,是當日蕭方對他的解釋.

    韓非搖頭而笑,說道:"難道貴幫的人員都會隱身術,能瞞的過我們的眼線嗎?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酸你們有去救援,可是,讓魏子丹只帶五百人去進攻我們青幫的分部,這不等於以卵擊石.把他往火坑裡推嗎?至於這一點,向兄又作和解釋呢?

    向問天暗吃一驚,是啊,關於這一點很難說清楚。當時,蕭方對他的解釋,他沒有仔細分析,現在被韓非這麼一問,才恍然明瞭,事情並不像蕭方解釋得那麼簡單。

    正如韓非所說,讓魏子丹帶五百人去襲擊青幫在上海的分部,等於讓他去送死。

    向問天眉頭緊鎖,充滿疑問地看向蕭方。

    蕭方深深吸了口氣,冷笑道:「這是魏子丹主動提出來的,我已經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可是他不聽,那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推斷是我們要害他,更不能說是我們殺了他!」

    韓非哈哈而笑,不再說話,而是看向謝文東。

    他想念話說到這個份上,以謝文東的頭腦,不會想不清楚魏子丹被殺的前因後果。

    謝文東垂頭苦笑,過了片刻,他突然問向問天道:「那天發生的事情,向兄可知道?」

    向問天慢慢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當時並不知情。」

    向問天目光堅定,不像是在說假話,謝文東目光隨之一偏,看向他身後的蕭方和周挺二人。

    只見他倆臉色陰沉,眼神飄浮,見他看過來,雙雙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與之對視。

    謝文東點了點頭,現在,他將事情弄明白了大概,也明白了青幫派來的人為什麼會被半路截殺掉。

    子丹是被南洪門暗算的,這點毫無疑問,而且,屍體上的傷口多達五十多處,但沒有一處是刀傷,全部都是刺傷,被匕首一類的利器連續的刺傷,青幫既然是迎戰的一方當然不會拿著匕首去戰鬥,所以說,子丹確實不像被青幫所殺,那麼,南洪門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他暗中咬牙,想不到蕭方等人的膽子會這麼大,手段這麼陰毒,竟然背著向問天謀害子丹。

    想到這裡,他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的握起拳頭,目光也隨之變得冰冷犀利。

    他想翻臉,可是轉念一想,此時還不能這麼做。

    韓非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南洪門鬧翻,如此一來,青幫的壓力將會大大減輕。

    再者說,自己一旦和南洪門開戰,將要面對的是兩個大敵,形勢將會變得更加混亂,更加不明朗,他倒不是怕,只是想把事情簡單化,三股勢力先去掉其一再說。

    謝文東握起的拳頭慢慢鬆開,既然現在不是和南洪門翻臉的時候,這口怒氣,他只能忍了,這只蒼蠅,他也只能吞下了,不過,這筆帳他可是牢牢刻在了心裡,這也是日後南北洪門的決裂埋下了引線。

    過了半晌,謝文東突然撫掌而笑,說道:「韓兄的故事很精彩,不過,這改變不了什麼,也說服不了我,我們之間的爭鬥,還是會繼續下去的。」

    韓非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好一會,他暗歎口氣,一直以,都認為謝文東是個陰險乖張的人,想不到,他的忍功也是很厲害的.

    很明顯,謝文東已經看出是南洪門是殺死魏子丹的真正兇手,但是他卻能忍下這口氣,以大局為重,此人的心計實在厲害.

    韓非仰面大笑,說道:」能有謝先生這樣的敵人,我很高興,也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儘管來吧,我等著你!」

    謝文東瞇眼柔聲說道:」我奉勸韓兄一句,上海不是你的福地,能早些離開,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不然,結果不變,還會牽連到你許多兄弟的性命!」

    「哈哈!」韓非大笑道:」不試試,我怎麼會知道不行呢?」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火玩大了,會燒死自己的.」

    說完話,謝文東將茶杯向前一推,站起身形,說道:」韓兄的這頓酒席,我心領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後,我會找機會報答韓兄的,告辭!」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謝文東的話是一語雙關,韓非心裡明瞭,知他心情不佳,也不挽留,含笑說道:」謝先生慢走.」他說走就走,向問天急忙站起身形,說道:」謝兄弟!」

    「向兄,這頓飯我吃不下去,恕難奉陪,實在不好意思.」殺害兄弟的仇敵就在眼前,自已卻不能有所作為,謝文東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向問天急忙起身跟了出去,低聲說道:」對於魏子丹的事,我很抱歉……」

    「呵呵,這件事,與向兄無關.」出了包房,謝文東嗤笑道:「不過,你我都不是傻瓜,問題出在哪裡,我們都應該很清楚,希望向兄能管好你的屬下的兄弟,下次……不,不應該不有下一次!」

    唉!向問天暗歎,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他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也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數落而絲毫無法還口過,蕭方等人瞞天過海,做出這樣的事,他實在不知道該在謝文東面前說什麼好。

    謝文東滿腔怒火,拂袖而去,包房內,韓非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看著茶水。

    他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不過,看見南北洪門之間出現芥蒂,也算是有所收穫。

    「幫主,我們也走吧!「鐵疑在旁小聲提醒道。

    「走什麼?菜已經點完了,不要浪費,大家坐下來一起吃嘛。哈哈……「

    向問天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向大哥,我……「蕭方剛開口,就在向問天嚴厲的眼神下,把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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