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聽到謝文東的話音,關鋒停住手,狠狠將二人推開,然後向旁側身,指著走廊旁邊的房間說道:「謝先生,你過來看看吧!」
謝文東看了關鋒片刻,走上前來,扭頭向房間裡一瞧,只見那對黑人母女赤身裸體地被綁在床上,嘴裡塞著破布,下身一片狼藉。謝文東兩眼瞇縫著,轉回頭,先是揉揉額頭,然後深吸口氣,柔聲問道:「誰幹的?」
眾囚犯低下頭,沒人敢去看謝文東的眼睛,也沒有人答言,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默默無語。
「怎麼,你們敢做不敢當嗎?」關鋒環視眾人,冷聲說道:「我來時他們都在場!」說著,指向剛才被他打的那兩人說道:「當時,他倆正在干『那事』呢,被我抓個正著!」
謝文東點點頭,目光在眾人身上慢慢劃過,最後,落在李治全身上,說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好解釋!」
「東``````東哥!」李治全此時也慌了手腳,嚥了口吐沫,略帶結巴地說道:「兄弟們在牢裡關了那麼久,都沒有粘過女人味,好不容易被東哥救出來,到了安哥拉,實在是``````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豬頭啊!」謝文東甩手給李治全一個耳光,低聲呵斥道:「做事情不先用腦袋嗎?想玩女人,可以去花錢去找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嗎?」
李治全被打得一踉蹌,手捂著面頰,大氣都沒敢喘,小聲說道:「東哥,我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謝文動轉身,回手從任長風的肋下拔出唐刀。
李治全見狀,臉色瞬間白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跪趴上前,抱著謝文東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東哥,你饒了我吧,東哥,原諒我這一次吧!」
若是在國內,謝文東早一刀把他們全砍了,但是在安哥拉,正需要幫手的時候,殺掉這些囚犯,對自己會造成力量上的削弱,真遇到安盟的襲擊,會少了許多炮灰。他用力地握了握刀把,閉上眼睛,沉沒了三秒鐘,將頂到腦門的怒火又壓了下去。他噓了口氣,眼珠連轉,舔舔嘴唇,用刀一指房中的二女,把她們身上繩子解開,幫她們穿上衣服。」說著,他回手將唐刀又遞還給任長風。
「東哥,你原諒我了?你不殺我了?」李治全張大嘴巴,眼巴巴地看著他。
「快去!」謝文東喝道。
「啊,是``````是、是,東哥!」李治全連滾帶爬地跑進房間裡,將那對黑人母女二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剛解開繩子,兩母女頓時抱成一團,放聲大哭。
李治全從地上揀起二女的衣服,邊往她倆身上裹邊回頭對眾囚犯急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快過來幫忙啊!」
「啊?啊!」囚犯們如夢方醒,一個個著急忙慌地跑進房間內,接過衣服,胡亂地往母女倆身上套。
「東哥,這下怎麼辦?出了這樣的事,我們無法向男主人交代啊!」任長風連連搖頭,打心眼裡看不起這些死囚,覺得他們簡直和畜生差不多,在他看來,混黑道的,強姦是常有的事,並不算什麼,只是這些人竟然連黑人這麼醜的女人都要霸王硬上弓,實在是飢不擇食,讓人噁心。
謝文東抹下鼻子,無奈苦笑,隨口道:「還能怎麼辦,涼拌吧!」
很快,眾人見二女的衣服穿好,然後齊刷刷地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走進房間內,一直到了李治全的面前,方停住腳步,說道:「把你身上的刀給我。」
李治全嚇得一哆嗦,急忙道:「東哥,你``````你剛才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我``````我``````」
「給我!」謝文東兩眼瞇成一條縫,但那並不能遮擋住其中的精光,李治全身子一震,差點沒趴在地上,他還想求饒,嘩啦一聲,五行兄弟拔出手槍,頂在他的腦袋上。
完了!李治全兩腿一軟,身子一栽歪,靠住牆壁,差點滑倒坐地,他絕望地喘著粗氣,顫巍巍地將腰間匕首拔出,雙手捧著,哆哆嗦嗦的遞給謝文東。謝文東接過,抬手就是一刀。
「卡!」
李治全腦袋嗡了一聲,兩眼發黑,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謝文東這一刀沒有刺在他身上,而是刺在他腦袋旁邊的牆壁上,目光幽深,冷冷瞥了李治全一眼,毫無預兆,他反手一刀,將坐在床上的那名黑人母親的喉嚨劃開,接著並無停頓,順勢又是一刀,刺進黑人女兒的胸口。
「啊?」眾囚犯目瞪口呆,一個個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差點忘記了呼吸。
謝文東抓著匕首,在李治全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的鮮血,然後,環視眾人,冷聲說道:「你們給我記住,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們『擦屁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誰若是再給我惹麻煩,下場將和她們一樣!」
說完,他向眾人又點了點頭,一甩袖子,轉身走了出去。
眾囚犯驚駭地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著面頰滴滴答答的向下淌。李治全更是滿頭大汗,等謝文東離開之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謝文東的辣手讓他們無比震驚,而他散發出的壓迫感更是讓他們快要窒息。
謝文東的手段雖然狠毒,不過,卻讓他在眾犯人心中的地位變得更加根深蒂固。
這些犯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目中無人,現在見到一個比他們更狠的人,心中不僅是畏懼,反而還多了幾分敬佩,對謝文東更加死心塌地。
謝文東走回一樓大廳,歎了口氣,沉吟片刻,走上樓去。這時,李曉芸推著安迪洛所坐的輪椅,也走出房間,在走廊裡看到緩緩而來的謝文東,二人皆滿面疑惑,李曉芸問道:「文東,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剛剛出了一點小麻煩。」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安迪洛,握刀的手背於身後。
安迪洛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哭喊聲!(葡)」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謝文東從他的表情也能判斷一二,走上前來,笑道:「你聽錯了。」
不等安迪洛反應過來,謝文東背於身後的手猛的向前一遞,手中的匕首深深刺進安迪洛的小腹。
「文東,你在做什麼?」李曉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低頭看查安迪洛,後者睜著眼睛,絕氣身亡。她抬起頭,呆呆地問道:「這``````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選擇。」謝文東幽幽說道:「有時候,我必須要做一些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殺人滅口,謝文東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不然此事一旦讓安人運政府知道,後果怎樣,沒人能猜到,在這個混亂的國家,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謝文東不想給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兄弟製造難以預知的麻煩。
所以,他就來個將錯就錯。即使以後安人運政府追究起來,他也有解釋,畢竟是安迪洛先向己方開的槍,他懷疑對方是安盟的人,將其誤殺了。
李曉芸對他這個含糊其詞的解釋當然不能滿意,還想追問,但謝文東已向樓下走去。
她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眉頭緊皺,說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不讓你走!」
謝文東一抖胳膊,將李曉芸的手震開,剛要說話,只聽外面馬達聲轟鳴,接著,響起連續的槍聲。
他臉色一變,將到嘴巴的話嚥了回去,快步向樓下跑去。
剛下樓,就見李治全慌慌張張迎面跑來,急聲道:「東哥,外面來了好多軍隊!」
謝文東疑聲問道:「是安人運的人還是安盟的人?」
李治全搖頭,說道:「看不出來!」
「把燈關掉!」謝文東果斷地下達命令,接著,跑到窗邊,等放燈熄滅之後,探頭向外望去。
只見街道上行來數輛汽車,有綠色的軍車,也有雜牌的家用車,許多皮膚黝黑、身穿便裝、頭上繫著紅色布巾的青年下身在車內,上身探出車外,坐在車窗上,手中拿著衝鋒鎗,向天空鳴槍,不時還傳出一陣陣狂笑聲。
巡視一會,謝文東估計對方的人數至少在五十號開外,看模樣不像是正規軍隊,屬安盟匪軍的可能性比較大。他縮回頭,壓低聲音,提醒眾人道:「可能是安盟的人,都做好戰鬥準備!」
眾人身子一震,精神緊張,緩緩地拉動槍栓。經過白天的接觸,再也沒人敢小瞧他們。
很快,汽車停在路中,車裡的人紛紛跑出來,向道路旁邊的民宅衝去,隨著一陣陣破門而入的聲音,小鎮亂成一團,叫喊聲,呵斥聲,槍聲,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