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投降?宋剛苦笑,投降哪是那麼簡單的,劉桂新就是前車之鑒啊,如果他不背叛成哥,他的妻兒怎麼可能會死那麼慘,自己若是投降,家人的性命也同樣保不住。他搖搖頭,說道:「東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馬吧!以後我保證,絕不和你作對。」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說道:「我只要你投降!」
宋剛握了握拳頭,兩眼閃過一絲寒光,他再次掃向道路兩旁的樹林,天色太昏暗,樹林裡亦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楚。他深吸口氣,說道:「東哥,你這是在逼我啊!」
謝文東仰面說道:「這條路,本就是你自己選的,你怪不了別人逼你!」說話間,他將手指的煙頭彈飛,這時,只聽嘩啦啦一聲,樹林裡有數棵樹木枝頭亂顫,壓在上面的積雪紛紛墜落,又發出一陣的沙沙聲。
宋剛聞聲,心中又是一震,更加確定,樹林裡有伏兵。
「剛哥,敵人敵人在後面快追上來了!」一名小弟跑到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宋剛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只見後方道路的盡頭車燈閃爍,隱隱約約傳來轟鳴之聲。他此時心中更急,如果自己等在這裡,只會被文東會前後夾擊,可是,若往前衝,前面還有謝文東這個煞神,他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文東只看他的臉色和表情的變化,便將他心中的想法猜出個大概,暗暗冷笑一聲,說道:「宋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投不投降?」
後面車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顯然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急速駛來,宋剛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緊要關頭,也容不得他過多考慮了,自己的家人在DL,投降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死拼這一條路,再等下去,後面的追兵上來,己方將會受到兩面夾擊,乾脆點,自己先和謝文東拼了吧!想到這裡,宋剛將心一橫,豁出去了,他臉上帶著笑,說道:「東哥,你讓我考慮一下!」說著,他手腕一番,將刀收起,別向後腰,藉著別刀的機會,他將後腰的手槍拔了出來,放於身後,準備出其不意,先將謝文東制住,到時,即便有伏兵,也奈何不了自己人了。
他以為他的動作隱蔽,表情又自然,毫無破綻,但是,他能掩飾自己的表情,卻不能掩飾自己的眼神。
見他目光閃爍不定,謝文東心中一動,又見宋剛的右手一直背於身後,沒有拿出來,他心中恍然明瞭。呵呵一笑,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最好不要那麼做。」
他的話,在宋剛聽來,倍感莫名其妙,他向前兩步,悄悄拉進與謝文東的距離,同時又好奇地問道:「東哥讓我不要做什麼?」
謝文東兩眼一彎,瞇成一條縫,柔柔地說道:「不要動槍,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會在開槍之前死掉。」說著,他一側頭,看向樹林。
宋剛的身子震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手下人,隨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文東,他想不明白,謝文東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掏槍,難道他有透視眼不成?他艱難地咽口吐沫,強顏笑道:「東哥真會開玩笑,在您面前,我怎麼敢動槍呢?!」說完話,他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謝文東犀利目光的注視下,好像自己一下子變成透明,無論什麼秘密都暴露在謝文東的眼前,他的手掌似乎不聽他的控制,不爭氣地將槍慢慢又別回後腰,小腿肚子抖個不停。
謝文東嘴角挑起,目光一偏,看向宋剛的身後,隨後,對他笑。
宋剛一楞,疑聲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轉身,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能擋住你身後的追兵,再來問我吧!」說著,他晃身走向路中的轎車。
宋剛回頭一看,虎堂的追兵已進到眼前,只聽得轟的一聲,虎堂的第一輛汽車重重撞在龍堂最後一輛汽車的車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雙方的人員開始了短兵相接。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宋剛回過頭,見謝文東背對著自己,他牙關一咬,快速拔出手槍,對準謝文東的後身。
「砰——」槍聲響起。
謝文東身子頓了頓,然後,走回轎車,身子一靠,從口袋中又掏出一根煙。
再看宋剛,手槍已經落在地上,在他的手腕,多出兩個血窟窿。剛才,就在他開槍的瞬間,一顆從樹林中斜飛出來的子彈將他的手腕打穿。他捧著受傷的手腕,又是驚垓又是疼痛,臉色蒼白的嚇人,他退回車裡,對司機說道:「開……開車,撞過去……」
他的話沒有說完,樹林中又是一聲槍響,宋剛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汽車劇烈地震動一下,接著,一頭漸漸矮了下去。
司機叫道:「剛哥,不好,敵人把車胎打爆了!」
「什麼?」宋剛氣急敗壞地直錘頂棚,叫罵道:「該死的!」他坐在車裡,向外面望去。此時,虎堂和龍堂的爭鬥已全面爆發,在公路上追逐撕殺,片刀,鋼管在空中揮舞得嗡嗡作響,叫喊聲,口哨聲不時在人群中響起,空氣中瀰漫著血和雪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在逃跑時被敵人追上,是對士氣的一種極大打擊。宋剛不是傻瓜,他當然看的出來,己方的人員根本抵擋不住虎堂的衝擊。
再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己方就會全線潰敗,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可若是投降,自己是沒事了,但家人怎麼辦?宋剛被逼的直抓頭髮,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哎呀一聲長歎,從車裡走出來。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此時場面混亂,雙方激戰正酣,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指揮,宋剛喊了兩嗓子,戰鬥依然在繼續。不過,他不叫喊還好,這一喊,把一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宋剛!我找得你好苦啊,你拿命來吧!」隨著一聲斷喝,李爽從人群中擠出來,手持開山擔,直奔宋剛而去。
「爽哥,你聽我說……」見李爽像是一頭犀牛似的向自己跑過來,宋剛嚇了一跳,急忙搖手說道:「我……」
「你什麼你,看刀吧!」李爽到了近前,對準宋剛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一刀。
「嗡!」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宋剛嚇的一縮脖,忙抽身閃躲。
卡擦!李爽這刀重重砍到車頂。轎車的鐵皮被鋒利的開山刀硬是劈開一條大口子,趁著李爽拔刀的時候,他快速地向謝文東跑去。
沒等他到近前,只聽樹林裡嘩啦一聲,竄出三名黑衣漢子,攔住他的去路。
宋剛嚇了一跳,停住腳步,目光穿過黑衣人,看著謝文東,他說道:「東哥,我雖然不會投降,但是,我……我承認我敗了,我願意做你的俘虜!」說完,他用左手將後腰的刀抽出,扔在了地上。
「呵呵!」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先讓你的手下人放下武器!」
「是……是,東哥,」宋剛暗歎一聲,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轉回神,大喊道:「聊天的兄弟住手,都住手!」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結果,宋剛正考慮用三名辦法制止手下人時,謝文東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天空,彭彭彭連開三槍。
槍聲比宋剛的哈省要管用的多,頓時間,雙方的爭鬥人員紛紛停下手,一各個面露驚容地看向槍聲來源的方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對輕聲道:「宋剛,向你的人宣佈你的決定吧!」
宋剛停頓幾秒鐘,深深西口氣,震聲說道:「凡聊天的兄弟,吧武器都放下!」
「剛哥,怎麼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小頭目急急上前兩部,瞪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我們幾經敗了,沒有必要再打下去!」
「剛哥,我們還能打,為什麼要投降啊……」
「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來,就有責任再把你們帶回去!是帶回你們的人,而不是帶回你們的屍體。」宋剛面帶痛苦,幽幽說道:「我們確實失敗了,但是我們並不是投降,只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做了人家的俘虜!」
「剛哥……」
「兄弟,把傢伙扔了吧……」
「唉!」小頭目無奈,狠狠的一抖手臂,將片刀重重扔在地上。
其他的龍堂人員見狀,互相瞧瞧,也紛紛將武器慢慢放下,一各個,剛才還生龍活虎,此時卻變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宋剛的話說的好聽,全人然一副為了下面的兄弟著想的樣子,其實,他是在乎自己的生命是真,只是他不能怎麼說,不然一旦傳到陳百成的耳朵裡,那就糟糕了。
他此時哈市在給自己留退路,幻想著以後有機會逃出去,還能繼續在陳百成身邊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