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媒體競相追逐的國際飛車大賽,參與者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飛車好手,目的是飛越大峽谷,不僅挑戰自己的飛車極限,也可以一舉成名,不必當個沒沒無聞的飛車手,或只能在電影中當個替身小角色,這一場賽事下來,身價倍增,是每個飛車手躍躍欲試的一場戰役。
「真要讓他參加這場比賽?」高大灑脫的風笑海凝著眉,望向眼前這兩座相距約莫有三百公尺寬的峽谷,難以想像一輛車可以從這座峽谷飛到另一座,還可以安然無事的降落。
「不然呢?綁他?」隱居許久的前天幫幫主斐焰也出現在這兒,俊美無儔的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天然尊貴的優雅氣質,只可惜他一笑就破了功,頑皮的眸光透露出他骨子裡的叛逆與一絲惡魔般的邪氣。
「未嘗不可。」風笑海早就在考量這麼做的可能性。
斐焰的眉斜斜一挑,挑釁的問:「你打得過他?」
「打不過。」
咦?這風老大倒意外的謙虛了?可疑!
「那怎麼綁?」
「你我聯手一定辦得到。」
就知道這風笑海一肚子算計與壞水,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不幹。」斐焰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便回絕。「斐焰已經死了,一個鬼怎麼幫你綁人?會把人嚇死的。」
他現在是平凡老百姓,早就不來打打殺殺那套了,再說,這事要是讓老婆知道,一定會傷心得不再理他。為了想自尋死路的秦醉陽而失去一個老婆,這筆生意怎麼算都不划算。
「斐焰——」
「嗯?」
「你忘了你欠我什麼東西了?」
斐焰瞇眼回視,「你這個人很卑鄙。」
「好說。」他老婆也都罵他是流氓,無妨,能達到目的就好。
「你為什麼不去找你師兄幫你?」早知道風笑海叫他來觀賽沒好事,該帶著老婆移民到北非去了。
「你沒看見嗎?他們兩個是連成一氣的,惜風那個人的思想跟人家不同,如果別人想找死,他絕對會尊重那個人的意願,順便幫他一把。」
「表面上是這樣吧,事實上呢?他若真不要你插手,就不必通知你來大峽谷觀賽了。」
風笑海大笑,讚賞的看斐焰一眼,「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必,我對男人沒興趣。」
「我也對狗沒興趣。」風笑海嘀咕一聲。
「你說什麼?」
「沒什麼……」笑著拍拍斐焰的肩膀,風笑海打死不會承認自己說了什麼。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討論要怎麼綁……呃,我看是不用綁了。」
「為什麼?」這個善變的男人,結婚果然有礙男人的智商。
「因為她來了。」
「誰?」斐焰隨著風笑海的視線看過去,觀賽的人太多,他實在沒看到什麼特別奇特的人物。
「罪魁禍首啊。」風笑海聳肩一笑,神情整個輕鬆下來。
老實說,他也沒把握和斐焰聯手就可以打敗秦醉陽和顧惜風,一來,斐焰太平日子過久了,想必是敷衍應付一下他罷了,不會盡力:二來,他這麼多年來,從沒摸透顧惜風和秦醉陽這兩個傢伙的底,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身手是否真在他之下,所以只能賭賭看。不過,現下那個女人出現了,相信這場架是不必打了。
觀眾在歡呼,高昂的情緒、緊繃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大峽谷邊人聲鼎沸,高舉的旗幟在冷風中狂肆搖曳,媒體轉播車一輛接著一輛駛近,一家家的媒體記者莫不發揮他們天生的編劇功力,為這場即將展開的飛車大賽加料。
方旋雨急切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希望可以盡快找到秦醉陽,阻止他參加這場亡命大賽。
「借過!拜託一下,借過!」這些西方人個個人高馬大,方旋雨第一次體會到體型矮小的弱勢,因為任她怎麼努力的踮起腳尖,視線還是無法越過那些人的頭頂來找人,只能努力的往賽場中擠去。
突然間,前方一個人的手肘因為激動的舞動而硬生生撞上她的胸口,方旋雨胸一痛,差點吐出來,好似這樣還不夠折騰她一樣,下一秒,她的腳被幾隻腳分別踩過,痛得讓她根本來不及抽開。
她好想哭喔,可是想到賽事就要開始了,就算被傷得千瘡百孔,她也非找到他不可!至少,她一定要在他比賽前親口告訴他——她愛他!
這個膽小鬼秦醉陽!一段過去就可以讓他喪失愛人的勇氣嗎?一個女人就可以傷害他這麼深,深到他再也不相信感情?這個大笨蛋!她猜他是愛她的,一定是!
要不,他下會一再護著她;要不,他不會對她那麼好;要不,他不會吻她和抱她;要不,他也不會因為不小心看見李莫吻她,就馬上縮回自己的殼裡去,故意對她冷冰冰的;要不,他更不會因為等下到她的人,就以為她的心屬於別人,輕易的死了心,來到這種鬼地方找死……
他對她的愛那麼深那麼濃,為什麼她以前都沒有發現到呢?說起來,他們一個是傻瓜、一個是笨蛋!偏偏都下敢把話說出來,淨往心裡藏,所以才要繞這麼一大圈……
不了不了!她真是受夠了!今天她非得找他把話講清楚不可!就算她猜錯了也無妨,就算他真的不愛她也無妨,至少,她必須要告訴他——她愛他!讓膽小的他可以敞開、心房……
不知誰絆住了她的腳,幸好人多,她才沒跌個狗吃屎,方旋雨咬緊牙根繼續往前擠,速度卻慢得讓她想要尖叫,事實上她也真的叫了,不顧一切的使出渾身氣力大喊——
「秦醉陽!你給我馬上出來!」
「秦醉陽!聽到了沒有?我叫你馬上給我出來!不然要是我被人踩扁了,死了也要做鬼拉你下去作伴,你聽見沒有?」
也不知道當事人聽見了沒有,不過,她的舉動已引來眾人的注目,紛紛停下腳步,將目光-到這名亂吼亂叫的女人身上。
大家是以為她瘋了嗎?搞不好那些記者還會跑過來採訪她……喔,天啊!麥克風!她怎麼會沒想到麥克風呢?她只要有麥克風,他就一定可以聽到她的聲音了!
「秦醉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聽見了沒有?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如果你敢再丟下我一次,你到陰曹地府我都會去把你揪出來痛扁一頓!你聽清楚了嗎?」她一直叫一直吼,叫得聲音都啞了,淚都快要飆出來。
「小姐……」有人伸手搖了搖她的手臂。
「不要吵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方旋雨看都沒看來人一眼,繼續大叫,「秦醉陽!我愛你!我愛你!你聽見沒有?你究竟聽見我的話沒有?」
不遠處,一名身著孕婦裝、挺個小肚子的女記者,身邊有幾個彪形大漢護持著,她見狀,把麥克風交給其中一名大漢,「麥克風遞過去給那位小姐,動作快一點。」
「是,夫人。」身手敏捷的大漢領命,很快的開出一條路來走到方旋雨面前。
「準備攝影機,對準那位小姐。」女記者簡潔明快的下令。
一旁的紐約新報主編孟書莫名的挑眉。「左愛,那位小姐有什麼特別的嗎?」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秦左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我要這個獨家新聞,篇名就叫『飛躍愛情,生死與共』。」
就在秦左愛左前方三十公尺處,有一名男子的眼睛在看見她時冒出了火,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大男子大步的朝她逼近。
「風笑海,你要去哪裡?」斐焰不明所以的快步跟上,還差點跟丟。
「抓奸!」風笑海咬牙切齒。
斐焰愣了一下,終於看見前方被幾個彪形大漢包圍著的秦左愛——風笑海的老婆,秦醉陽的妹妹,前紐約新報的記者,現化名「小果」的特約記者。
挺著幾個月身孕的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身邊還陪著一個小白臉?這是什麼好玩的戲碼?
抓奸是吧?哈,這倒有趣得緊!
風幫幫主戴綠帽,這個新聞標題也不錯,或許可以建議小果用一下……
「秦醉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一聲又一聲的告白透過麥克風迴盪在大峽谷間,震動了秦醉陽的心,也震痛了秦醉陽的耳膜。
這個女人瘋了嗎?有麥克風還扯破了嗓子叫,是想把地底下的魂魄也跟著一併喚出來嗎?
他很氣也很想笑,仍猶豫不決的腳步緩緩的、一步步的往聲音來源處邁進,卻在下一秒鐘聽到了麥克風傳來哽咽的哭聲,且因為時間迫近而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
「秦醉陽,如果你膽敢開車從這邊飛到那頭,如果你膽敢摔車摔到山谷裡,我就陪著你跳下去,讓你一輩子愧疚……醉陽……我不是那個女人,也不喜歡李莫,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若你敢負我,我就不讓你兒子叫你一聲爸爸,你聽見了嗎?你再不出現……等等你就看不見我了。」
兒子?爸爸?
不會吧?她懷孕了嗎?老天……
腳步飛奔疾走,秦醉陽決定要好好打她一頓屁股,竟然敢帶著他兒子跑來這大峽谷吹冷風,還哭成這個樣子……
「我沒懷孕!」
什麼?秦醉陽一愣,腳步卻沒停下,終於看見不遠處的她,她也正看著他,兩人之間不知何時已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可以看得見彼此。
「雖然我沒懷孕,可是我一定要懷你的孩子!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我想不出來我們兩個有什麼理由不在一起……」
在她面前站定,秦醉陽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求愛是男人的權利,你正在剝奪我的權利,知道嗎?」
「是嗎?」方旋雨淚眼眨了眨,兩行清淚又落了下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為了找你,我的腳被踩得快瘸了,我的手差一點扭到,還有我的胸口被撞了好幾次,痛得想吐……我好可憐好可憐,這都是你害的!」
「沒人叫你來。」他想伸手替她拭淚,可是卻又害怕這一伸手,就再也沒有退縮的餘地。
沒錯,他就是個情感上的懦夫,膽子小到連他自己也生厭。
可是呵,這個可愛又勇敢的小女人,就這樣冒冒失失撞進他的心坎裡,讓他無時無刻不跟自己體內的懦夫作戰,常常打個你死我活的,卻始終沒有個勝負……
這是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他不是來找死的,而是來玩一場人生的賭注,只要他在這場賽事裡活下來,他就回去找她:如果不行,那就注定兩人無緣,他無話可說。
說到底,他就是個情感上的膽小鬼,飛車玩命都無法讓他皺一下眉,但面對自己愛的女人……他卻不敢要。
然而,她出現在這裡了,大聲向全世界的人說愛他……
「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一定得來。」不管了,都做了那麼多丟臉的事,也不差這一樣了,他越退縮,她就得越積極,絕對不能像他一樣膽小。
夏姊說了,要愛他,就要連他對感情的膽小懦弱一起愛。
因為他的真,所以愛情的殺傷力對他來說也特別強,所以更需要她的呵護與保證。
「一開始會很辛苦,等他真的接受了你,你就甩不開他了,他一定會用盡心力去愛你,因為他珍惜。」
腦海中響起夏綠艷對她說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不讓她在他冶漠的防護色下退離。
因為他在這裡,所以她一定得來?秦醉陽心一動,說不上撞擊胸口的感覺是什麼。
「你是傻瓜才會愛上我。」
「你是笨蛋才會放棄我。」
聞言,秦醉陽終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的迷人醉顏,將她的腰攬近,俯身吻了她。
就在此時,現場歡聲雷動,鎂光燈閃個不停。
「我不想當笨蛋。」秦醉陽在她的唇邊輕聲呢喃。
被吻得雙頰紅潤、滿臉羞澀的方旋雨輕聲地道:「我卻想當個傻瓜。」
「傻瓜配笨蛋,嗯?」
「你會愛我嗎?」她不要他再打馬虎眼,她要親耳聽到他說他愛她。
「我能不愛嗎?搞不好剛剛你的求愛都已經實況轉播到世界各地了,我若不做點表示的話,你就真的很丟臉了。」
誰管得了這個,她要的是一個承諾、一個儀式,才可以理所當然的將他套牢!
「什麼表示?」
「婚禮啊。」
婚禮?賓果!太好了!這不正是她要的目的?
「一場飛車婚禮。」臨時起意,秦醉陽笑得一臉詭譎。
「什麼?」她嚇得花容失色。
「你剛剛不是對著麥克風說什麼死也要跟我一起死?說假的啊?為了證明你是真心的,等一下你跟我上車,我帶你一起飛越大峽谷,讓全世界為我們的婚禮做見證,也為我們生死與共的愛情背書……」
「要不要逃婚?」秦左愛忍不住問。其實,這個問題剛剛已經有七七四十九個人以上問過了,方旋雨依然不為所動,她問了也是多此一舉,身為她未來的小姑,她還是有義務告知飛車婚禮的危險性。
「當然不!」方旋雨答得堅定。
「可是旋雨小姐——」
「叫我旋雨就好。」
「我看還是叫嫂子好了,我說嫂子……我大哥瘋了,你難道也要跟著瘋嗎?大哥雖然是個一流的業餘賽車手,可這不代表他可以平安的飛過大峽谷。」秦左愛手托著頰畔,說之以理。
「我知道。」
「所以,你真要為了證明你對他的愛而和他一起玩命?」
「是,他膽子小,我沒辦法,為了讓他安心,我什麼都願意做。在感情路上,他就像是個可憐的孩子。」方旋雨抿了抿剛塗上的口紅,溫柔又心疼的說著。
噗——
秦左愛笑了出來,第一次聽人家說她大哥膽子小又可憐,不過在某方面而言,這卻是個事實。
「嫂子,大哥愛你。」她若有所指地道。
「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然等一下她知道飛車婚禮只是場騙局,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暈過去?秦左愛吐吐舌,覺得自己幹起這個小人勾當,真的有點缺德。
「婚禮要開始了。」風笑海在門外敲了敲,現在他只想趕緊把婚禮辦完,好接老婆回家教訓一番。
「嗯,我準備好了。」方旋雨起身,她穿著一身雪白紡紗的絀肩帶禮服加白色絲絨披肩,在未來小姑面前轉了一圈。「好看嗎?這可是跟著我坐飛機過來的禮服喔,夏姊送的。」
「漂亮極了,看來這次你來找大哥是志在必得。」竟然連禮服都一併帶來了,帥耶!
「是啊,當我踏上飛機的那一秒開始,就決定這次來要把自己嫁給他,絕不再讓他有退縮或逃開我的機會。」
「那就走吧。」秦左愛扶起方旋雨的手往外走去,為了自己前來採訪新聞,卻參加了一場意外的婚禮感到興奮莫名。
老實說,她並不打算阻止大哥參加這一次的飛車比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跨不出的關卡,那不是別人可以幫忙解決的,能解決的人只有自己,而在同時,她也不打算阻止老公風笑海的綁架計畫,因為在她的私心裡,並不希望失去一個親愛的大哥。
至於方旋雨的出現,也不能算是意外吧?她愛大哥的話就會來,在愛人生死攸關的一刻,這是每個女人都會有勇氣去做的事,不是嗎?
只是,這場婚禮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秦左愛莞爾一笑。
在最短的時間內,旅館裡裡外外已佈滿了鮮花,從階梯延伸而出的絨毛紅毯充滿喜氣,而站在紅毯兩邊觀禮的人潮約莫有一公里長,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朵紅色玫瑰,臉上全都洋溢著祝福的笑容。
當紅色法拉利跑車出現的同時,現場也響起了結婚進行曲,有人送來了新娘捧花,有人替新娘子拉裙擺,方旋雨望著從法拉利跑車走下來、穿著白色燕尾新郎服的秦醉陽,甜甜的笑了,覺得這場婚禮美得像是夢境。
秦醉陽微笑的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不後悔?」
「永不。」
「你真是我勇敢的新娘,上車吧。」秦醉陽拉著她的手要上車,卻突然被她喚住——
「等一下!」
秦醉陽的心一凝,唇邊還是溫柔的笑,「後悔了?」
「才不!」方旋雨羞紅了臉,驀地把手伸到他面前,「你還沒為我戴結婚戒指,我要有信物,證明你已經屬於我,不然我不上車。」
心一動,秦醉陽驀地反身將她給抱緊,「怕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廢話,我要結婚、要當你的妻子,這樣,海角天涯我也願意跟著你。」就算要死,也得有名有分啊,不然死後她多孤單。
「既然如此,那就上車吧。」
她固執的揚揚空空如也的手,「戒指!」
秦醉陽大笑出聲,攔腰將她一把抱上車,「會給你戴上的,而且這輩子你別想再拔下來!」
待會兒,他要在白色小教堂裡接受牧師的祝福、天主的祝福,然後再親手替她戴上戒指,雖然婚禮過於匆促,一切從簡,但戒指還是他親自在珠寶公司的網站上下訂,請紐約那邊的設計師親自飛過來送到他手上的。
現在,就讓她急一下下好了……
當方旋雨終於明白,原來飛車婚禮只下過是膽小老公對她的愛的一場測試,愛她如他,根本捨不得讓她陪著他去玩命的那一刻,她已經成了秦醉陽的新娘。
紅色法拉利跑車在燦燦的陽光下光鮮奪目,一路承載著新娘與新郎的喜悅,在滾滾黃沙中疾馳。
「你愛我嗎?」
「能不愛嗎?」
「不能。」
秦醉陽笑著,雖然正在開車,卻仍趁隙挪近她,俯身給她一個吻,「我愛你,老婆。」
方旋雨哭了,淚花散落風中,「我還以為你是怕我丟臉才娶我的哩……」
秦醉陽失笑,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抹去,「那你還嫁?」
「嫁啊,一定要嫁,我不嫁你,你這輩子可能得當和尚去了。」
「原來你是可憐我。」
「就是。」仰起下巴,她驕傲的說。
這回,她可扳回一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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