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小子,你竟然敢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欺負我侄女,你小子不要命了嗎?」中年漢子扯著嗓門,怒斥著陳軒,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如果手上再拿著剛才那把被他手起來的大刀,那氣勢確實會十分駭人。
雨忻身體一頓,抽泣聲不禁小了許多,明顯將傷心的注意力放到了陳軒身上。忙與安慰雨忻的美婦也抬頭責怪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說這麼沖的話,豈不是要把水越搞越混嗎?
不過他的這句話也確實起到了效果,剛才奇怪的氣氛一下被打破,不過卻是換上了一種火藥味。
「沒有。」陳軒面無表情地答道,讓人全然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懼怕,然而,雨忻心裡卻忍不住一沉,憑這一年來她對陳軒的瞭解,雨忻自然知道,這是他心裡不爽的表現,因為陳軒最討厭別人威脅他了。
然而雨忻卻不知,應付這些上界的人,陳軒已經有經驗了,反正不是他們的對手,生氣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裝孫子吧,而且這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受點氣也沒有什麼,他心裡還是有些感覺對不起雨忻的。
中年漢子明顯被陳軒簡潔的回答給噎了一下,半晌,再次開口道:「那你佔了我們家雨忻的怎麼多便宜,準備怎麼辦啊?別告訴我你準備什麼都不管,小心我揍死你!」
雨忻減弱地抽泣聲一滯。幾乎完全停了下來,耳根的部位都紅潤了許多,她知道剛才兩人的湖中的親密肯定被他們看到了,剛才陳軒可是做了很多突破禁忌的好事,想到這,雨忻不禁更羞。
被雨忻稱做蜻姨的美婦安慰著她,輕撫著雨忻的後背。
陳軒一陣無言的沉默,半晌沒有回話,似怎麼也無法做出決定。雨忻的身體隨之緊繃,微轉過頭。靜靜注視著他。
「小子,你到是說……」中年漢子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在他看來,這樣根本就不是男人應有地表現,這時候就應該勇敢的站出了發下承諾。
「刑伯伯,您不要再逼他了,好嗎?」雨忻阻止了大漢再說下去,看著她可憐兮兮。滿臉淚珠的樣子,大漢頓時敗下陣來。悻悻地揮揮手,表示不在再說。
接著,雨忻為三人介紹道:「軒,這是刑伯伯,這是蜻姨,蜻姨、刑伯伯,這是陳軒。」
雨忻指著三人,說完這些後卻是不知道再說什麼,無言的站在那裡,有些無措。
「算了、算了。還是我們自己介紹吧。」中年漢子哼哼唧唧地道:「你說了也等於白說,我看這個混蛋小子會叫我伯伯才怪呢!小子聽清楚了,我叫刑裂,是不是感覺很熟悉,有種如雷貫耳的感覺?」
一邊的蜻姨白了他一眼,淡淡地朝陳軒說道:「你叫我柔蜻吧,我也不指望你這個薄情的小子能夠叫我蜻姨了。」
這是柔蜻第一次開口和陳軒說話,而一直雨忻都是縮在她的懷裡,似一隻受傷地小白兔,渴望著親人的呵護。不過目光卻一直注視著幾米之外地陳軒,然而,最終她還是失望了,陳軒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而後就沒了下文。
場面再次沉寂了下來,此時的陳軒根本就沒有和人交談的心情,雨忻雖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能說什麼。而刑裂和柔蜻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總不能兩人拉著雨忻到一邊去敘舊。把陳軒給晾在一邊吧?
心煩意亂——這是陳軒現在最主要的感覺,腦袋就好像和糨糊一樣亂成一團,諸多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麼。
低頭望地,陳軒怔怔出神,雨忻則也伏在柔蜻懷裡呆呆的望著他,此刻的陳軒身著一襲雪白的長袍,雖低著頭看地,卻也腰桿挺直,腰間左邊掛著一塊醒目的玉珮,紫色,上面紫雲朵朵,似燃燒地紫火,如畫龍點睛般將他的氣質點綴的更加風度翩翩,正是下品靈器紫雲佩。
但是此刻陳軒給人的感覺,卻似全身散發著一種陰鬱沉悶的氣息,雨忻心中不禁升起點點擔
「蜻妹,你說這小子……不會種下什麼心魔吧?」刑裂悄悄向柔蜻傳音道。
「是啊,這小子對感情用心,似乎深了一點,也太執著了一點,不過……應該不至於那樣吧?我們雨忻不是還在嗎?」柔蜻有些不確定地道。
「誰說不會,這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捨奪重生了……其實也沒多大區別,而且他還什麼都不能做,對我們這些早先就認識雨忻的人來說是無所謂,可他只是認識這一世的雨忻,這恐怕……」刑裂一句話點明了重點所在。
「也不是沒有可能……」柔蜻微微一歎,不禁有些後悔。
他們在這裡等待也是希望雨忻能夠一個人在外面闖蕩,多經歷一些事情對以後的修行會有不少幫助,在雨忻的體內留下了三道保命禁法後,他們自己閉關去了,對她地生活也沒有過多關注,畢竟那樣總是不太好的。
但是沒有想到,在兩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雨忻竟然戀愛了,對方似乎還是一個對上界十分瞭解的傢伙,或者也可以叫做博學多才,轉世重生的含義,修真界沒有一定底蘊的大門派都不一定能知道地清楚,但這小子卻地的明明白白。
事實上刑裂和柔蜻感覺最主要地,還是陳軒實在太過「小心眼」了,其實別看他平時不是好人,但對感情卻是十分用心,否則也不會無法包容現在的雨忻不再是雨忻這個事實,搞得現在兩人怎麼僵。
但不僅是在刑裂和柔蜻兩人眼中雨忻並沒有什麼改變,實際上雨忻也確實沒有什麼改變,最多只是多了一些東西而已,她依然是她,對陳軒的感情更是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還因此全部爆發了出來,否則此刻雨忻也不會如此的傷心欲絕。
突然,陳軒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三人,說道:「我會……負責的。」
「啊,什麼?」柔蜻一愣,雨忻面色一喜。
「哈哈,好小子,有膽氣!」刑裂哈哈大笑,聲音響徹大殿,豪邁至極。
柔蜻醒悟,看了看懷裡雨忻臉上驚喜、甜蜜的神情,臉上不禁露出笑意。
「小子,你可要知道,這負責兩個字是相當沉重的,你要知道這個責任非常的巨大,否則雨忻也不會轉世重生,這個導致雨忻轉世重生的原因必須要由你承擔,你可想清楚了。」刑裂警告道。
「你這傢伙,這時候說這個幹嘛!」柔蜻責怪道,眼睛瞪著刑裂。
「沒事。」刑裂隨意的揮了揮手,終於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既然他已經答應了要負責,只要這小子他媽還是一個男人,即使到時有再大的困難險阻也是不會退縮的,不然也配不上我們雨忻了,小子,你說對嗎?」
最後一句卻是朝著陳軒說的。
陳軒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刑裂的下文。
柔蜻蹙眉,看著伏在自己懷裡神情期待又擔心的雨忻,一顆心也不禁跟著揪緊,若是陳軒聽完刑裂的話後害怕退縮的話,雨忻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小子,你記住了,我們兩人是雨忻的長輩,他的父親呢,也就是我們的師弟,叫天楓,五萬年前也是在這顆星球飛昇的。」刑裂突然暴出了一段驚人的秘聞。陳軒猛然一愣,轉頭想雨忻看去,忍不住問道:「你是那個天楓真人的女兒?」
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確實,這實在有些聳人聽聞。
忻點了點頭,確認了刑裂的說法,神情有些飄忽,似回憶著過去的記憶,輕聲向陳軒道:「自從我出生之後,父親就把我送到了最近的修真聖地元池星,由他和母親一起輪流照顧我,只是後來父親飛昇了,母親也在天劫下形神俱滅,最後我卻成功的飛昇了,後來……」
「後來雨忻幸運的被我們找到了,一直生活在我們青漣閣中,大家都十分喜歡她,師父他來人家也視她如親孫女,只不過……」柔蜻接過了雨忻的話,看著雨忻談起母親時的眼淚晶瑩,她實在不忍,「天有不測風雲,一千七百年前,師父的一位友人攜徒上門拜訪,結果他的徒弟見到了當時在師父身旁的雨忻立即一見傾心,此後時常登門拜訪,尋求和雨忻見面的機會。」
「百年之後,他的師父終於上門提親……」刑裂接過了話頭。
陳軒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