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看了看楊ど道:「居士福運該在西南,此處並非居處!」
楊ど疑惑道:「在下方從西南而來,這又要向西南而去?」
林軒點頭道:「自當如此,怕是西南之處卻是你霉運的開始之地。若想化解霉運,再回西南,居士可尋個僻靜所在,將事情說於貧道聽,若有隱秘之處,譬如居士的來歷不便相告,那就不用說。」
楊ど點了點頭,與林軒一道,又是一番七拐八繞,到了荒郊野外,林軒心中微微一動,便知道他楊ど的意思,這小子竟這般歹毒,想問出自己破解災難之法後,便乘機結果了自己。
不過林軒不想殺了楊ど,依照歷史軌跡,這小子將會葬送鍾相起義的大好局面,只能送他回去制約鍾相,否則以後的局面怕是山賊軍也不好收拾。
楊ど尋了兩塊石頭,請林軒坐下,便開始將自己從遇見穆木的事情大略的說了出來,包括後來對燕墨兒的不軌行為,自然他將自己美化了一番,又將林軒給臭了一番。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老道就是林軒,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林軒聽完之後,開始胡說,從天文扯到地理,最後說到破合歡散不一定非要行房,當可以放血療法醫治,若想將西南之運重新轉好,需將此事告之燕墨兒,否則此女可能自盡身亡,此女命中富貴,得神明保佑,若是間接害她性命,那此生將顛沛流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跟著又說了番厲害關係,在將楊ど的生辰八字問來,胡扯一番,說他的貴人是鍾相,此命已被破壞,若想重新回來,必須按照自己剛才說地去做,並且回到西南之後,當與鍾相認錯求諒。
楊ど對林軒深信不疑。連連點頭,林軒見他眼中閃出殺機,忽然哈哈笑道:「居士生命中第二大貴人便是貧道,若是居士不信貧道,當可用刀殺了貧道,那今後再遇見任何事情,休怪貧道沒有提醒。
貧道自知天命。不該此時而絕,若是居士逆天而行殺了貧道,那後果是什麼,只有天來定。」
說完這些,狠狠地瞪了楊ど一眼。便即轉身,大步離去。
楊ど明顯聽出老道士知道自己露了殺機,心中又驚又懼,愣在那裡看著林軒的背影遠遠而去,隨後舉手望天,求神明保佑。
過了片刻,他才離開此處。向鎮裡行來,只望大路而走,以期遇見燕墨兒姑娘。行不片刻,果見燕墨兒迎面而來。她一見到自己,立即衝了過來,楊ど當即鎮定的立在那裡。以十分誠懇而又帶著歉意的眼神望著燕墨兒,對付這個小姑娘,他信心十足。
燕墨兒見他如此,果然心中疑惑,立在他身前,低聲怒問:「你還有何話說!」畢竟此事在人群中若是張揚了,燕墨兒是女兒家,被人指點閒話,卻是怕的。
楊ど正色道:「墨兒姑娘,楊ど對不住你,本可走了,但想起那合歡散尚有一法可解,便是放血之法,若是林軒那小子會,也可能為你施了此法,破沒破你的身,你自己去房裡一看便知。我怕引起你和林軒那小子的誤會,才特來解釋!」說完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待燕墨兒的決定。
他知道,如此鬧事,燕墨兒不敢殺人,也不會殺人。
燕墨兒聽了他的言語,心中百轉千回,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十是大起大落,一時這般,一時那樣,讓她都有些糊塗了,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楊ど見她如此神情,忙問道:「姑娘若是要殺在下,那就請便,若是給在下一條活路,在下絕不在騷擾姑娘。」
燕墨兒仍在愣神,等她回過神來,楊ど已經離去。不遠處地林軒看到這一切,放心的點了點頭,便即回到自己的客棧,換回自己的一身衣服,出了門來,尋到燕墨兒。
見她兀自愣愣的在街邊行走,便大步上前,道:「燕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燕墨兒抬頭一見林軒,登時臉色羞紅,不再說話,大步而去。林軒跟上道:「燕姑娘,莫非知道了幾日前我救你之事?我是為了避免尷尬,才自在救你之後離去。燕姑娘千萬不要誤會!」
燕墨兒聽林軒這麼說,回頭怒瞪了他一眼道:「林軒,你給我等著,若是有什麼事情,我饒不了你!」話一說完,便向客棧方向而去。
林軒知道她去做什麼,也不再說,遠遠跟上。
行到燕墨兒所在的客棧,又等了半刻,但見燕墨兒走了下來,她見到林軒,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林軒,算我誤會了你,對不起了。謝謝你救了我,我會陪你去臨安,辦完一切事情,在獨自離開,闖蕩江湖!」
林軒微微一笑:「如此最好了,我也對燕大哥有個交代。」
燕墨兒與林軒冰釋前嫌,但發生了這些事,她面對林軒時也不如之前那般自然,總有些彆扭。
林軒也不去理她,自顧自地向臨安而進。燕墨兒騎馬伴其左右,兩人一路無語,待至臨安近郊,眼前立這塊破牌坊,上書三個大字,牛家村。
林軒向燕墨兒打了個手勢,當先而行。這村裡空擋的很,家家門戶緊閉,初冬的冷風打著旋將地上的葉子吹得飄起。
林軒緩馬而行,只覺得氣氛詭異,行到街道中心,見到前方一人一騎,手持長槍,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林軒只覺得那人身影十分熟悉,再近了幾步,終於看清,是那天在建康附近遇見的黑馬銀槍地將軍打扮的少女。
林軒高聲道:「姑娘,想不到又在此相遇了,在下和侄女要去臨安,路過此處,不知發生何事,為何家家緊閉門戶!」
那少女昂首哼了一聲,低聲道:「村西牛角山的的山賊要來洗劫,提前下了戰書……」聲音輕描淡寫,說不出的冷傲。
林軒也不生氣,點頭道:「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說著話,回身向燕墨兒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