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菜菜聽了,愕然當場。林軒也不去理會,大步向前而行,老不死拉了完顏菜菜道:「完顏妹妹,別在意,他就是這副脾氣!話也說回來,若非我大宋有這許多問題,又怎會被金人如此欺辱!不過現下也激發了大宋子民的忠勇之氣,總會將金人趕回他們該去的地方。」
「姐姐,我明白你的話!」完顏菜菜神色黯然,道:「雖然我不是金人,但從小生在金國,我不想看見我的叔叔們屠戮宋人,但是也不想見到宋人恨他們。金人裡也有很多好人的,姐姐,你要相信我,我釗哥哥就是好人,他一直都反對叔叔伯伯們攻宋!更是憎惡他們屠殺宋人……」
老不死見完顏菜菜激動的臉色漸紅,忙道:「妹妹,姐姐知道,你不也是金人中的好人麼,就似咱們宋人一般,也有好有壞呢!」
「可為什麼皇帝伯伯要侵宋呢,為什麼叔叔們那般嗜殺!」完顏菜菜皺眉道。
「女真人自幼圍獵,性情悍勇,宋人自來信奉禮儀,即使戰爭,也不好殺!」林軒見老不死、完顏菜菜兀自在談,回身說道:「此處不是說這些的地方,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完顏菜菜知道自己方纔的話,或許傷害了林軒和老不死的感情,便不多言,點頭稱是,跟上而行。
林軒方才沒有說話,確是無話可說,他雖然並非這個時代的人,但是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對於完顏菜菜問的這些話,他只能無奈,不過他已經在盡自己最大地努力,去幫助大宋,去抵抗、反擊金人,結束這場戰爭。
三人一路前行,蔡州雖大,但街道清清冷冷,一片戰中的緊張氣氛,尚不如更在前線的汝州繁華。有些鋪子還大門緊閉。
又行了片刻,見到一家頗大的客棧,喚做狀元客棧。林軒打了聲招呼,當先走了進去,老不死、完顏菜菜隨後跟上。
「公子,小姐,住店還是吃酒?」在樓梯前靠著的一個無精打采的酒保一見他們。立即笑臉迎上:『這馬可以拴在後前院,這就幫你們牽了去!」
林軒點頭道:「住店,兩間!」
「好,公子稍等片刻!」酒保手腳麻利,飛快的將林軒他們的馬匹拴好。又趕了回來道:「公子這邊請!」酒保做了個請的姿勢,當先上樓帶路:「樓上有天字第一號房剛好剩兩間……」
林軒笑道:「怕不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吧,咱們還是幾天來的第一撥!」
酒保神色尷尬,只能燦燦一笑。
林軒又道:「放心,我不會少了你地房錢,你也不用吹,這蔡州為何這般冷清!」
酒保歎了口氣道:「早些年。咱們蔡州城繁鬧無比,狀元客棧之所以這般名字,實乃那些年進京趕考的書生們。都會在蔡州先作停留,便住在了小店。那時候可真是客如流水啊!這幾年戰亂,生意越來越難,直到半月前。金賊又攻打京師,被宗爺爺趕走之後,蔡州便開始全城戒嚴,說是金人隨時會打過來。
本來城中百姓就不多,這樣一來,更有許多人偕家向南邊去了,小店這幾日已經沒有一個客人了!」說到最後,酒保已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林軒點頭道:「怕是你也打算南遷了吧,夥計都辭了,難為你這個老闆還打扮成酒保的樣子!」
酒保一驚,忙點頭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在下正是此間的掌櫃,夥計們都走了,在下打算在撐個幾天,也便南去了,幸好在下自幼無父無母,又未取親,倒是方便!」說道這裡,停了一會,又問:「公子也是生意人吧,也知道扮做酒保,最少可以顯出店大的氣派,好引客人來住。」
林軒聽他說了這些,心中有了計較,微微笑道:「在下做的是大生意,既然你獨自一人,可否願意跟我一起?」
掌櫃聽了,微微一愣,道:「不知道公子做地是何生意?」
林軒笑道:「做的是金人的生意,我正要在上京開間客棧,還缺人手……」說到最後故意停了下來,看對方反應。
掌櫃聽了,臉色微微一沉,道:「如此大膽的法子,還容在下考慮考慮,公子還請跟在下選了房間!」
完顏菜菜早已經不耐煩了,聽到掌櫃的說了這句,撅嘴道:「快些,快些!難怪你這個店不行,開個上房,都要老半天,跟些不相干地人亂說一氣!」
掌櫃回頭一看,再看看林軒,忙陪笑道:「年輕人小兩口,吵吵鬧鬧也就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們上去!」說完,頭也不回上了樓去。
林軒聽他言語,知他誤會,也不點破,只暗暗好笑,又向菜菜瞧去,只見她已經滿面暈紅,又羞又氣,只待發作。
幸虧老不死,在一旁,安慰道:「妹妹,別跟他一般計較,他也是無心,咱們趕緊上樓吧!」
完顏菜菜依舊臉色通紅,也不說話,拉著老不死繞過林軒,向樓上行去,看也不看林軒一眼。林軒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三人分兩間房住下,不過有了完顏菜菜,林軒自不能和老不死同房而眠,不免又是一番歎息,完顏菜菜不經人事,自是不知,老不死卻偷偷向林軒眨眼微笑,乘菜菜先下樓的功夫,小聲道:「老公,這下你不能欺負人家了……」
林軒一臉無奈,看著老不死笑著下樓去了,三人坐在正廳,等著掌櫃親自燒菜。忽見門外進來一人,柔媚的聲音頓時響起:「請問有人嗎?」
三人同時望去,來人正是方才在城門口遇見的那媚女子,她的身後依舊是那佝僂漢子,牽著頭小毛驢,看起來那漢子是她下人,可是說話應承之事卻都有這女子來辦,林軒心中疑竇頓生。
正自想著,忽聽完顏菜菜嚷道:「這不是人麼,難道你們看不見?若是眼睛壞了,去尋大夫,到客棧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