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見狀,不由笑了起來,林軒時不時顯露出的某些脾氣,讓她感覺這個本事過人的老公有時像個頑皮的孩子。
看到完顏菜菜兀自撅著嘴生氣,她忙安慰道:「妹妹,別聽他胡說了,有時候你當他是個孩子也就得了!」
完顏菜菜這才轉郁為喜,笑道:「嗯,姐姐,林軒就是個小屁孩子,本姑娘不屑跟他一般計較!」
林軒下樓之後,等了一會,秀才的信也已書好,林軒拿了過來,出客棧,很快到了三聯幫聚集之處,為避免麻煩,他悄悄的找到泥鰍。泥鰍一見他,自是又驚有喜,如今他三幫聯合,生意越做越好,和官府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這一切都要感謝林軒這個大幫主。
林軒沒功夫和他寒暄,當即把要辦的事兒和他一說,並要他保密,泥鰍滿口答應,林軒在桑家瓦子的一間酒樓選了個僻靜處坐下等他。
半個時辰之後,泥鰍按照林軒的囑托,將信交給了一個得力擅跑的潑皮,另又找了十人到了林軒面前,說是可以護送秀才他們去金國的人選。其中五個是原先斬首幫的幫眾,三個是泥鰍幫的,兩個是黑烏幫的。
林軒順個掃視了一遍,說道:「我給你們五百兩銀子,把泥鰍給我幹掉!」這話一出,泥鰍大驚失色,嚇得牙齒打抖道:「幫……幫主,你別捉弄小人了!」
那十人也是一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林軒聲色俱厲道:「不願幫我這個忙的可以走。我絕不為難,留下來殺泥鰍者,每人賞銀五百兩!」
話音剛落,泥鰍嚇得轉身就跑,當即黑烏幫的兩人一左一右就將他攔住,跟著一個泥鰍幫地和一個斬首幫的人也圍了過來道,其中那個泥鰍幫的傢伙說道:「長老,對不住了,咱們做事都是看在一個錢字的份上,何況這又是幫主親下的命。休怪兄弟不夠意思了!」建立三聯幫後,原先三幫的幫主都以長老自居。
剩下的六人中,當即走了兩人,一個是泥鰍幫的,一個是斬首幫的。最後的四人,有三個斬首幫眾上前吼道:「且慢動手,否則別怪兄弟無情!」
另一個泥鰍幫眾走到林軒面前。雖不敢直視他地眼睛,但聲音卻是絲毫不畏道:「幫主,殺人也要有個理由,這般隨意濫殺下屬,卻要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被圍在中間。拚命轉著腦筋想著如何脫身的泥鰍被幾位要幫他的兄弟所感動,聽他高聲道:「四位兄弟,我泥鰍謝謝你們,如今日得脫,定將重報!」
三位斬手幫眾中的一位平聲道:「長老,屬下與你無甚交情,不過是看不明白幫主為何要如此。如此隨意殺兄弟,豈非寒了大伙的心。」
泥鰍幫的那位開口道:「長老,以前你是我幫主。怕你也不記得在下是誰,不過在下行走江湖。講究的是一個義字,這般不明不白要殺了你,即便是天子官家。我也得管上一管!」
「哈哈哈哈!」林軒仰天長笑,眾人皆不明其意,都看著他。
林軒笑聲不止道:「就你們四個了,你,你,你還有你!」他指了指那四位要幫泥鰍地兄弟,道:「泥鰍想必也跟你們說了,沿路護送我的兩個朋友去金國的上京,扮做生意人既可,若無不要,千萬不得動手,實在避不開金人的盤查,定要護得我朋友的安全!」
「是,幫主!」那四人異口同聲,泥鰍幫地那位跟著道:「剛才,幫主莫非是在試探屬下等人?」
林軒微微一笑道:「正是,你們四人,一人二十兩紋銀做為這次的辛勞費,可有怨言!」要知道二十兩可是這些潑皮十多年都不一定能賺到手的,他們自是十分高興,這二十兩銀子卻是靠本事所得,比起剛才林軒讓他們殺人許諾的五百兩要拿得心安的多。
泥鰍一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狠狠得瞪著那四個圍住自己的人,這次輪到那四人心驚膽戰了,都一個勁地在暗自咒罵林軒。
林軒瞧他四人神色,心中自然明白他們想些什麼,於是道:「你們四個,是不是在罵我!」
那四人連聲道:「小人怎敢,怎敢!」
林軒微微一笑,對著泥鰍道:「泥鰍,我給你五百兩銀子,要你去殺了烏鴉,暗中行事,帶上這四個傢伙,一同去!」
泥鰍眼珠一轉,當下道:「寨主怕不是又在試探屬下吧!」
林軒哈哈一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不好玩了!這四位兄弟,不得為難他們,重金之下,是個人都會動心,做些違心之事。他們不過是個平常之人罷了,若是你,也不見得會不為五百兩動心。
另四個小子,他們能夠先問清殺你緣由,便是他們的本事,他們的義氣非常人能夠衡量,以後回來可以重用。
這四位為銀動心地傢伙,和大夥一般,做個幫眾也就行了。泥鰍,若是我聽到你因今天之事為難了他們,小心你的腦袋,就是在滑溜,我也能捉了按住,一刀剁下!」
「是,是,是!」泥鰍連連點頭,那四人卻是大喜過望,連聲道謝,又向泥鰍不停道歉。
林軒打斷他們:「行了,我要離開京師一段日子,你們把三聯幫給我收拾好!這四位準備好之後,就去同福客棧找官秀才聯絡,把他當成你們最好地兄弟,護送到上京!」
「是,幫主放心!」
林軒點了點頭,離了酒樓,向同福客棧而去。
第二日一早,林軒收拾停當,喊了老不死,完顏菜菜一起,去了軍營,尋到高寵,借了兩匹馬,讓高寵不得外揚說自己來過。
高寵連聲答應,宋人缺馬,城裡百姓買的馬都太矮小,更不善長途行走。所以林軒才想到找高寵買馬,林軒不知道軍紀,但怕如此借用軍馬,會讓高寵犯紀,於是留下五百兩銀子,可買數頭好馬的價格,成高寵操練之時,悄悄塞在了高寵地軍帳塌前,留了個字條,便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