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快別這麼說,二叔為寨子做的事,寨主看不見,不死卻看得很清楚!」老不死柳眉揚起,還要再說,卻被林軒打斷道:「他能做什麼,洗衣煮飯?那要他這麼大個頭有何用,白長了一身肉,被人吼兩句比耗子跑的還快!咱們是山賊,是要殺人放火的,這裡不適合他!」
老不死還待再說,林軒揮斷:「不死,不必多言!」
「林軒!你怎麼能這樣?老寨主給你的信裡跟你說過什麼!要你待二叔好些,他曾經為救老寨主受了那麼多苦,才造成今天這樣!」老不死不敢相信林軒怎會突然變得如此無情。
林猛見他二人吵鬧,心中更是愧疚,當下說道:「軒兒,好好養傷。二叔這就走了!」話閉,轉身就走。
老不死起身去追,林軒伸手去拉,卻因為行動不便,一下跌倒在地,其實這一跌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以他的身體狀況,若要追老不死很難,乾脆借痛摔倒,老不死定會回身。果然不出林軒所料,老不死見他摔倒,緊張地飛速跑回來,扶住了他道:「老公……,林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心中有氣,卻又忍不住關心林軒,心中頗感矛盾,當把林軒扶到椅上之後,她便鬆開了手。
「不死,由他去,我是故意這樣逼他,再想法子讓他膽子大起來!」林軒見老不死一臉怒容,輕聲解釋道。老不死聽林軒這麼說,略一思索,立即明白了林軒這麼對待林猛,是另有深意,看來自己是誤會了林軒。
想到此,心中不免內疚,當下走到林軒身邊,柔聲道:「老公,不死弄錯了,不死以為老公又變回以前的那個林軒了……」
「老婆,靠近點!」林軒故做生氣地說道。
老不死不知道林軒要幹什麼,見他生氣,心中更是為自己不問原由的誤會他而內疚,當下低頭靠近了林軒,卻不想林軒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重重的親了下去,老不死想掙脫開來,卻被林軒的熱吻所吸,掙扎慢慢變成了配合。林軒將唇移到老不死耳邊,輕聲說道:「老婆,我要罰你誤會了我,要親你一個時辰……」
「嗯~~」老不死聽了,心中更羞,可身體已經被林軒親得軟了,只能發出囈語,兩人正自纏綿,卻聽門外小校的聲音:「寨主,林頭領收拾行裝下山去了,要不要追回!」
老不死一驚,立即從林軒懷中跳了出來,臉色紅得如熟透的蘋果。幸好那小校只在外面,並沒進來。
林軒高聲道:「不用,隨他去吧,告之其他頭領,任何人不准阻攔林猛!」
「可是……」小校還待要說,林軒立即打斷道:「沒什麼可是!速傳潘達、孫凝楓去議事廳,有事相商!」
「是!」小校領命而去。林軒伸出手來,笑道:「老婆,怕什麼,咱們都是夫妻了,來,扶我去議事廳!」
老不死嬌羞哼道:「老公,你這人好不要臉,總是喜歡這樣突然抱著我親!」說話的同時,人也走了過來,扶起林軒,又道:「出了門,可不要這樣咯!」
林軒心中暢快,看著老不死哈哈大笑,心說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一路說些笑話,逗得老不死咯咯笑個不停,等到了議事廳,潘達、孫凝楓已經到了,林軒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二人即可下山,尋到金人騎將赤該能的所在,放出流言,讓他們知道我的二叔林猛已經下山去了。並且讓他們清楚若是活抓了林猛,定能逼我就範,甚至讓我束手就擒,盡量讓他們相信我和二叔的感情深厚,可以為了救他什麼都不顧!
至於怎麼說,怎麼散播這個消息,那就靠你們兩人了。你們落草之前,江湖經驗就十分豐富,我想這點事難不倒你們吧!做完這些之後,你們中的一個人去跟著我二叔,只要保證他的生命沒有危險,其餘無論是他被抓還是被打都不用出手!」
潘達抖了抖胖胖的臉蛋,說道:「這事對我來說十分輕鬆,這個驢臉攙和進來,可就不知道了!」
孫凝楓冷哼一聲道:「寨主,這死胖子體重人輕,一看就知道辦事不牢靠,不用理他!」
「驢嘴說驢話……」
「死胖子……」
林軒、老不死早習慣這二人的鬥嘴,當下也不理會他們,自行出了議事廳,林軒幾日臥床,這會兒想四處走走,便要老不死扶他去了後山巨石。
只留下孫凝楓和潘達兩人兀自在議事廳內喋喋不休。
才到後山口,就看見那巨石之上站著一個人,看身形正是高寵,他也渾身包了些傷布,只是比林軒好一些。
林軒見他獨自一人迎風而立,大約猜出了他的想法,便示意老不死鬆開扶著自己的手,慢悠悠地走到高寵身邊,笑道:「高兄弟向來豪爽之人,怎地一人站在這裡,有甚愁苦之事,不妨說來聽聽!」
高寵一直沒察覺林軒走來,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才自反應過來,趕忙回過頭來,沉聲道:「寨主,高寵有負於你!」
林軒仰天長笑,好一會兒,才自停下。高寵有些莫明,直問林軒為何大笑。林軒忽的正色道:「高兄弟,我向來敬佩你快人快語的豪爽性子,今日為何吞吞吐吐!英雄好漢,自當不拘小節,若想去岳將軍處,儘管直說,我林軒還要替你高興。你我既然做了兄弟,就不必計較我救你一命還是你救我一命,若讓兄弟因此而覺得欠了什麼、不能率性而為,那這樣的兄弟還有什麼意思?!若你真當我林軒是兄弟,那想走就走,不必猶豫,這般拖拖拉拉,像個娘們,哪還有點前些時日馳騁沙場、猛將高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