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傳來廚房裡面美子移動鍋碗瓢盆和洗菜切菜的聲音,麻美子和言葉都不說話,麻美子是看著次郎的表情,總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而言葉是不是地抬著頭打量一下葉月,然後咬著嘴唇,露著幽怨的表情首發
「麻美子……和言葉流下來吃飯吧!」美子從廚房探出頭來說道,葉月在對方的目光下也很是不安,站起身來。
「阿姨,我來幫你吧。」她說著走進了廚房。
阿姨的稱呼讓言葉忍不住用力咬了咬嘴唇。
「哦,好的。」聽到美子的話麻美子沉聲答應道,在葉月站起身來之後,麻美子又動了動自己的眉頭。
「次郎,你……結婚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嗎?」麻美子有些不滿地說道,但是仔細想一想,三年多的時間裡,佐佐木家對於在京都的次郎難道不也是不聞不問嗎?這時候說起這番話,言葉都覺得有點臉紅,忍不住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多少算是有些不適宜大張旗鼓宣揚的情況吧……」次郎微微笑了笑,回過頭去看了看廚房的方向,此刻葉月和美子正相互對笑在廚房裡面輕鬆地忙碌著,他看過去的眼神倒算是充滿著柔情,這讓言葉在一旁攥著自己的衣角更緊了。
「哦,是嗎?」從之前老師的稱呼麻美子大概能夠迅速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對應次郎算起來不過十九歲的年紀,這樣突如其來的不再自己計劃中的變數實在是讓自己吃驚、茫然、不知所措。
「很早就開始了嗎?」言葉的聲音響了起來,**的,像是故意壓抑著自己地情緒發出的聲音,但是隨即她看著次郎的眼角就開始上揚,「一定很早就開始了吧!」此時她的臉上居然帶著笑容。「阿姨居然同意了,我很吃驚呢,次郎!」她的語調又低了下去,「上一次你和我見面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坐在那裡,但是言葉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這是為什麼?」她低聲抽泣著。
「言葉。」麻美子摸著自己女兒地手,同樣有些感觸。差點掉下淚來。
次郎把茶几上的衛生紙遞了過來,「擦擦吧首發」他說道,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子麻美子突然有種無力感。要怎樣地機緣巧合才會有現在此刻面臨他的時候感到這樣的羞恥?
「來吃飯吧!」已經把鍋子端到了飯桌上,美子和葉月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這個時侯美子才輕聲對這這邊叫道,儘管看到了聽到了言葉的哭泣,但是美子對此並不能夠做什麼和說什麼。葉月臉上也掛著客套的微笑,盡量像一個好客的主人一樣。
「那麼,吃飯吧!」麻美子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輕聲說道。對於女兒的情緒她多少有點瞭解,幾年之前還可以說是自己這方佔有主導地地位,能夠用溫情拴住,有利益誘惑,又或者用強硬的手段,總是能夠達成這種目的的,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大大變化了,如果自己是一個講廉恥的人,那麼此刻除了表現出一個長輩應有的關懷之外就不應該有其他的情緒和想法了。甚至於如果足夠有自知之明的話,應該馬上離開才是,但是麻美子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夠離開,所以她盡量表現的好像正常地人一樣。就好像到了許久不見的親戚家,戴上微笑和溫情的面具來。
「喲,次郎在京都大學嗎?嗯?雪菜也回來了嗎?」香氣噴噴的關東煮,麻美子和言葉吃在嘴裡卻有一點食不甘味地感覺,次郎的沉默、葉月的沉默只有表情的回應,似乎只有美子能夠動著嘴角和她們說著話。次郎的笑容總是讓言葉感到莫名的心痛來,對方以前叫自己姐姐和那麼曖昧的態度此刻什麼都不剩下了嗎?她這樣想到,手中握著筷子的勁道也逐漸加大,讓自己手勒出一道道白痕來。
「葉月是次郎的老師嗎?」扯了很多無聊地東西之後麻美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嗯。是他高中地老師呢!」葉月像是羞澀的新媳婦一樣轉過頭來看了次郎一樣。有些嬌羞地低著頭。
「我也吃了一驚呢!」美子在旁邊說道,「但是次郎和她是真地互相喜歡。所以……」
「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言葉終於把筷子拍了在桌子上,氣呼呼地盯著葉月叫道。
葉月此刻反而有些淡然地看著對方,一點也不生氣,次郎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香織呢?」沉默了一會兒麻美子掩飾似的問道。
「在學校裡面大概不會回來。」美子這個時侯的笑容有點尷尬,「言葉,要再盛點飯嗎?」雖然言葉碗裡面的飯並沒有吃掉多少。
「你就這麼放棄了世界,放棄了我嗎?」言葉已經站起身來,這個時侯直勾勾的盯著次郎問道,間或瞥了葉月一眼,葉月並沒有露出什麼激動的情緒,只是平靜地看著次郎。
「言葉姐姐,」次郎鼓著嘴巴說道,「世界也是我的姐姐,阿姨,」他看向麻美子,「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眼神直接而且坦誠。
「言葉,坐下吧!」麻美子拉了拉站在自己的身邊的言葉,已經有點呆呆的言葉順著麻美子拉她的力道落在了椅子上,發呆似的看著次郎,突然地又是眼睛一紅,伏在了飯桌上。
麻美子抿了抿嘴吧,「次郎,你知道東京本家現在的情況嗎?」
「很糟糕吧!」次郎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嗯,」麻美子點了點頭,尷尬而且有些惱怒,但是還是繼續用沉穩的語調說著,「幾年前我的想法我一直沒有斷過,」然後停了下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反駁,麻美子才繼續說道,「但是你的叔叔不同意我的做法……嗯,現在你也結婚了,說這個也沒有什麼用。」說著她看向了葉月,對方正緩慢地挑著菜慢慢吃著。
次郎撐著自己的臉,瞇了瞇眼睛。
「現在情況很不好,」麻美子歎了一口氣,「在目前的情況下,資金鏈斷了,所以……佐佐木財團……已經周轉不開了,銀行方面情況也很糟糕,本來你的叔叔還寄望於荒野財團方面能夠幫一幫忙,但是現在看起來,對方似乎也是自身難保的樣子,所以這個時侯……」她充滿希望的眼神看向了次郎。
「我哥我是無能為力的。」次郎搖了搖頭,坐在他身邊的葉月筷子一滯,咬了咬最忌的嘴唇。美子有些擔心的目光在桌上幾個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沒有辦法嗎?怎麼可能呢?」麻美子有些激動地叫道,「爸爸說過你是天才的,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有辦法的,你……」
「嬸嬸,」次郎伸出手來向下壓了壓,抿著嘴巴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使全球範圍內的金融危機,能夠控制和救市只能夠是政府行為,日本來講就是日經聯的自我調整,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是嗎?」麻美子的臉上露出了曬然的笑容,「但是你至少比你的叔叔做得好吧?拖他的福,我們現在的債務比當初要多得多。」
「!」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房間裡面的人都愕然地相互對望,葉月放下了筷子,輕輕說了聲我去看看,便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麻美子!」佐佐木荒卷直接衝了進來,葉月差點被他撞倒。
「你!」沒有換鞋子荒卷直接走了進來,站在飯桌旁臉色發青地看著端坐在這裡的麻美子和言葉,「真是丟人呢!你們跟我回去!」他大喊大叫道。
葉月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有些不安地站在荒卷的身後,次郎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問道,「沒事吧?」剛才差點被撞倒讓次郎有點擔心。
「沒事!」葉月露出了一個笑容。
「咦,你是誰?」荒卷猛地轉過頭來看著葉月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次郎偏著頭說道,「叔叔您好,我個人認為你不用這麼急的,畢竟……」他看了看此時板著臉自顧自挑著菜的麻美子說道,「金融危機已經發生了。」
「妻子?」荒卷仔細打量了葉月一番,看著她和次郎之間的親密並非作為,這讓他哈哈笑起來,「真是丟人呢!麻美子,和我一起趕快回去吧,我真是覺得恥辱了,真想要找個洞鑽進去。」他捂著臉叫道。
「對不起,我先回去了!」言葉先站了起來對這美子鞠了一個躬,又看了看次郎和葉月,便匆匆跑了出去。荒卷有些讚賞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伸出手來抓住了妻子的衣襟,「走吧走吧!」他叫道。
「好吧,好吧!」麻美子長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有點無奈地笑著,「就這麼回去等待破產吧……」她輕鬆地說道,目光投向了次郎。
「不會破產的!」荒卷咬著牙叫道,「跟我走!」他又看了次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