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居然決定把聚會在這裡辦,還把我叫過來,夫人,我覺得這段時間我有點過於放縱你了。」荒捲走進了聚會佈置的會場,看到正在指揮著服務人員佈置會場,擺放食物的麻美子說道,「你還讓女兒們請假從東京過來,到底是為什麼?我討厭京都,你讓我怎麼給父親說?」
「親愛的,荒野先生難得在京都同時也有空,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硬逼著別人來適應我們的需求,要知道東京的風格和閒適和聚會格格不入。至於女兒們,我想差不多到了她們人生作重大抉擇的時候了,因此我自作主張決心把次郎也邀請過來,如果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他應該會高興的。」揮手讓身邊的工作人員離開後,麻美子對著上前逼問自己的丈夫娓娓地說道,「荒野先生答應攜侄子前來參加聚會,你應該高興才對,我們可有三個女兒。」
「我討厭這麼做,你不知道嗎?」荒卷強壓著怒氣,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這不妨礙我辦事情,」麻美子無所謂地說道,「事情如果能夠因此而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話,我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做錯,親愛的,你覺得呢?你難道覺得現在的事情發展的狀況非常好嗎?」麻美子的眼睛盯盯地看著荒卷。
「我不知道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各個企業都欣欣向榮。」荒卷咬了咬牙。
「欣欣向榮,哈,親愛的,日本哪家企業是欣欣向榮的?也許除了有著特殊地位的那幾家,其他企業是什麼狀況你還不知道嗎?你不能夠因為最近我們確實好過了一點就覺得春天已經到了,實際上……」麻美子停下了腳步,看著那邊正在擺放的香檳塔說道,「危機我們一直沒有擺脫。」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請荒野先生就好了,還要叫那個小子來是什麼意思?」荒卷冷哼了一聲。
「就好像當年父親準備把集團都交給你的時候會帶著你出席各種宴會一樣,我個人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情是一樣的。」麻美子偏著頭,看著荒卷已經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她接著說道,「你最好暫緩發怒,我在之前接到了琉璃夫人的電話,是她在電話裡面詢問我是否願意和荒野家一起在京都的酒店辦一場大型的聚會,佐佐木家和荒野家都可以邀請客人,同時這一次聚會也可以達成佐佐木家和荒野家進一步的合作,我覺得對於這種提議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完全不知道呢!」荒卷冷笑著搖著頭,「琉璃夫人?荒野先生的母親嗎?」
「是的,」麻美子點了點頭,「她委託我照看一下現場。」
「我很想見見這位夫人,不過……」荒卷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作為我的夫人,我覺得你現在幹的事情似乎過格了,我真希望你能夠明白你在幹什麼。」
「夫人要等到後天的聚會的時候才會到。」麻美子偏著臉看著自己的丈夫,「現在一切都暫時由我指揮,同時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家酒店是荒野家族的,但是我在現場沒有看到一個高級家族成員,惟一一個高級幹部就是酒店的經理,就這一點來看,我簡直不敢想像。」
「別人在你面前炫耀呢,夫人!」荒卷冷冷說道,「好好做你的指揮吧,夫人,你作一家賓館的經理也很夠格呢!」荒卷說完便轉身向外面走去,在旁邊等候的秘書急急忙忙跟了上來。
「這是我的舞台不是嗎?」麻美子拿起了桌上的一杯紅酒喝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道。
而另一邊,在大阪的荒野家裡面,正在上演另外一幕。
「母親大人,我不是在質疑你的決定,不過關於這個計劃實在是很奇怪。」雖然很恭敬地站在母親的面前同時用盡量恭敬的語氣說話,但是荒卷白哉內心卻充滿了不平和惱怒。
「和佐佐木財團合作的事情是董事會討論通過的,當時你不是沒有意見嗎?」荒野琉璃撩了撩頭髮,已經六十歲的她看上去年輕得讓人不敢相信。
「那麼那個奇怪的合作計劃也就算了,母親大人,雖然我知道您比我經驗豐富有能力得多,但是你過多干涉公司的事情……呃,不,現在居然要去參加京都的聚會,這是為什麼?」荒卷看到自己母親的神情,下意識地把心中的怨言又憋了回去。
「佐佐木家族難道不是重要的商業夥伴嗎?」琉璃沒有理會自己兒子變來變去的語氣說道,「我比你知道得清楚的就是佐佐木家在我們的計劃裡面很重要。」
「但是……」
「沒有但是了,這個聚會是我決定的,你和理惠都要去,最好還要帶上美希和智香,我也會讓一美和長信帶著悅司出席的。」
「那不是說我們全家都要去了?」荒野白哉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特別是在聽了到自己妹妹一美和妹夫長信的名字之後,聽到侄兒豐川悅司的名字,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你好好安排一下好了,我知道你最近有到京都休假的打算,正好算得上是順路,出席這麼一個晚會,也有其他的好處,請帖我早就發出去了,請的都是京都附近的人。」荒野琉璃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沒有顧到自己兒子的臉色。
「我知道了!」荒野白哉強壓著怒氣回話道,走出了自己母親的辦公室,「平井小姐,安排一下,後天去京都。」在自己辦公室的位子坐下之後,荒野白哉按下了電話上的通話鍵說道。
「和佐佐木家族的人見面,這件事情我等了很多年呢!」獨自坐在辦公室的荒野琉璃雙手交叉,胳膊撐著桌子,下巴放在手背上自言自語地說道。「時間真是奇妙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