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真可愛!」出了游泳館亞美和愛子還在討論著,「湯川夫人也很好看,不然也生不出幸子這麼好看的孩子。」
「好了好了,」宮澤栩摸了摸鼻子,瞪了瞪我一眼,然後說道,「既然這樣你們也自己生一個好了。」剛剛說出來,他自己就先大笑起來。
「哥哥真討厭!」亞美轉過身來恨了宮澤栩一眼,同時也恨了我一眼。
「可是我怕生不出來這麼可愛的孩子,」愛子居然真的思考起來了,「和幸子比,我的幾個親戚的孩子長得好像猴子一樣。」
「哈哈,愛子,你真可愛!」亞美笑著摟著她的肩膀,「你倒是說說你想和誰生孩子啊?」
愛子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宮澤栩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轉而想起來湯川夫人那讓人驚歎的話來,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可怕。
「嗯,我先回去了。」很快走到了分手的十字路口,我看了看意猶未盡的幾位揚聲說道。
玩了一天,大概也累了,雖然這幾位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是還是揮手和我告別了。
「你真是一個家居好男人,」宮澤栩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難得每天按時回家。」我對於這種嘲笑一向敬謝不敏。
美子阿姨的迎接一如既往,雖然和我們才住了兩個星期不到,我倒是感覺美子阿姨已經在心理上把這裡當作是自己的家了,這一點讓我感到很高興,不過想起了那天晚上尷尬的情景我心裡面還是有一點疑惑。不過阿姨和藹親切到時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香織和新認識的朋友玩了一整天,看到她能夠很好的開始國中生的生活,這讓美子阿姨也很高興。吃過飯後我上網看了看有關財經方面的消息,日本的經濟一如既往地不景氣,資源一向是日本經濟的最大制約。看了看體育方面的消息,中國隊被淘汰出十強賽已經兩個月了還掛在網站上,中國足球的疲軟一如既往,實在是和他們國家的身份不相匹配。
晚飯的時候雪菜姐姐給阿姨說了明天會帶我去京都大學拜訪湯川教授,這讓美子阿姨很吃驚,特別是在知道是湯川教授主動約見我之後,這就成為她教育香織的事例了,香織也為我而感到驕傲,這讓我覺得如果明天我見到湯川教授如果因為胡言亂語被他指責的話,我大概也不敢對美子阿姨和香織說。
我胡思亂想著,考慮是不是拿一筆錢出來炒炒股什麼的,提前攢夠自己的退休金然後過上閒適的生活,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正如尼采所說,喪失了閒適的能力。
「次郎,洗澡了。」美子阿姨召喚我洗澡的叫喊讓我有了一些奇怪而且胡亂的想法,但是美子阿姨的神情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香織睡覺了嗎?」我問了一個蠢問題,因為香織在睡前還來給我打過招呼,這樣的問題不知道讓美子阿姨想起了什麼,臉紅了一下之後小聲說道,「嗯,已經睡了。」
「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跟在美子阿姨的身後走進了浴室。
「次郎,明天不回來吃飯了嗎?」美子阿姨站在門口問我道。
「不了吧,」我隨口說道,「不管怎麼樣,去了京都大學總要參觀一下子的。」
「今天和女朋友玩得高興嗎?」美子阿姨突然問道。
「阿姨,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學而已,」我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是男同學和他妹妹,以及她妹妹的同學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原來今天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啊!」阿姨若有所思,「那麼那天那位抓上你的是哪家的姑娘呢?」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抽了抽鼻子,摸了摸頭說道,「阿姨,我洗澡了。」
「哎呀,要我給你搓背嗎?」阿姨高興地說道。
「哈,不用了!」我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訕笑著關上了浴室的門。
「阿姨有點古怪。」我對自己說道,剛剛脫下衣服就發現裝髒衣服的塑料兜裡面放滿了衣服,看了一下,居然都是阿姨的內衣什麼的,這讓我感到奇怪,平時她們洗過澡衣服都是放在洗衣機裡面的,這個塑料兜都是空出來給我用的,我的衣服和她們的衣服向來是分開洗的,而女性的衣服一向是放在一起洗的。我打開洗衣機,雪菜姐姐和香織的衣服都堆在裡面。
「這個難道是阿姨故意的?」我撓了撓自己的頭,「難道是為了驗證我有沒有俄狄浦斯情節?」我荒謬的想法像是在田野裡奔跑的兔子,找不到方向。拍了拍我自己的臉頰之後,我把阿姨的一副也倒進了洗衣機,然後把自己的髒衣服放進了塑料兜,這下才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兜裡面的粉紅色的胸罩像是在嘲笑我的膽怯一般……不過事物反常即為妖,我是這樣子想的。
洗完澡出來之後,看到阿姨看著我的眼神,果然是詭異啊!當然是我自覺地詭異,而不是她本身詭異,躺在床上,想著雪菜姐姐的事情,然後是葉月老師,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接著湯川夫人的話在我腦子裡面攪來攪去,特別是想起她的笑容,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似乎是沒有什麼秘密能夠瞞過她的。
「那麼雪菜姐姐和湯川教授的事情湯川夫人知道嗎?」我悶著頭問自己,然後再想起美子阿姨不對勁的樣子,感覺越來越煩悶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見湯川教授呢!」我對自己說道,躺在床上兩個小時也睡不著,這可不是常見的事情。
「吱呀……」突然門被打開了,外面走廊上的路燈映出了阿姨的身影,我趕快閉上眼,假裝已經睡著了。
「小傢伙。」阿姨坐在我的床邊摸了摸我的頭,在那一瞬間,我覺得眼睛裡面流出去了一些東西,但是絕非眼淚。看了我好半天,最後阿姨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出去了。
「太詭異了!」我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