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高中的一夥人又是一愣,視線齊刷刷的飄向包廂裡面,這才注意到懶洋洋的靠在沙上,雙腳擱在玻璃矮桌上的紅少年,那個亮哥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這次不是踢到鐵板了,是踢到鈦合金了。現在要說東山縣還有不知道史浩這個人的,那就是那些家裡沒電視,又不喜歡看縣大賽的雙耳不聞窗外事的一群人了,樹人高中也有學生參加了縣大賽,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身為樹人高中的一員,他們自然認識這個連教練都敢踢下台的史浩,開始沒怎麼注意就覺得有些印象了,現在這一仔細打量,立即就認了出來。那兩個被史浩丟進尿槽的少年眼中滿是驚恐,顫顫微微的上前兩步,說道:「浩哥,你大人大量,我們實在不知道這是您哥們兒的包廂,實在對不住了!」
史浩本來想就這麼算了,既然他們也受到教訓了,就讓他們離開好了,可沒想到那個亮哥竟然還想著報復,說出讓史浩認為是威脅性質的話語,這是史浩最不能容忍的。史浩起身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一手摟著一個女生,儘管兩個女生極力掙脫,卻依舊逃不脫史浩的魔爪,只能不情願的任由史浩摟著,史浩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面,摟著他們的馬子,笑著說道:「現在這兩個妞我調戲了,你們是不是也要報復我?」
其中有一個女孩子就是亮哥的女朋友,見自己女友被別人堂而皇之的摟著,亮哥心中也不由得大怒,他在樹人高中也不是被嚇唬過來的,自己的馬子被別人當著自己的面摟著,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嚴重的踐踏,亮哥臉色慍怒,說道:「我知道你打架很厲害,可是逼急了我,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你又在威脅我了。」
史浩搖了搖頭,神色不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雙手卻閃電般探出,雙拳交替重重的打在亮哥的臉上,亮哥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打的踉蹌的倒退,史浩迅疾的抓住亮哥胸口的衣服,雙臂猛地力,將亮哥的身體高高的拋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那個玻璃桌上,辟里啪啦一陣響聲,亮哥被摔的臉色白,再也爬不起來了。幾個女生和幾位男生都情不自禁的仰頭看著那個高高飛出去的身體,頭不由得跟著亮哥的身體轉了半個圈,直到看到亮哥重重的摔在玻璃桌上才出一聲聲驚呼和尖叫。外面的侍者也終於被這一聲聲已經屬於噪聲污染的尖叫驚動了,推開門卻見一個個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站在門口不遠處,一個侍者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另外一個侍者急忙向一旁跑了出去,看似搬救兵去了。史浩的實力絕對不是這些人能夠想像的,由於實力的差距之大,致使史浩每次出手,都讓打鬥變得具有極高的觀賞價值,看起來就好像武打片一樣。史浩緩緩走到亮哥的身旁,用腳撥弄了一下他,旋即坐回到沙上,露出一副邪笑看著門口的幾人,說道:「是不是道個歉,陪個不是什麼的?」
「對不起。」
那兩被史浩扔進尿槽的少年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平頭青年和帥氣少年猶豫了一下,也跟史浩道歉。「操,跟我道什麼歉,喝尿不解渴是吧?」
知道史浩的意思,幾人又轉頭向王華連連道歉,史浩很滿意他們的表現,走到亮仔的身邊,拎起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道:「浩哥是二中初三七班的,這次幸好你們沒有對女孩子動手動腳,否則今天就不止這麼簡單了,放心,我沒後台,想報仇儘管來二中找我,或者,你明天可以在體育場的門口攔我,因為我明天還有比賽。」
這亮哥倒也有點骨氣,嘴角溢出血水,依舊咧出瘋狂的邪笑,眼神中閃爍著陰冷的寒光,史浩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瘋狂的野性,笑了笑,史浩說道:「亮哥是吧,你很有種,也許將來我們會有合作的地方。」
說完,史浩放開他,轉頭看向包廂門口,因為耳力過人的他已經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果不其然,一群穿著軍裝一樣制服的保安和一個肚子有些福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見狀,史浩不由得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這東山縣還不是一般的小,竟然又碰到這個胖子。劉安剛打理好被搶劫一次的珠寶店,就順便趕到名下另外一個產業沁園春kTV來打理一下,沒想到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說小菊花包廂出事了,本來kTV出現混混打架鬧事是很平常的事情,讓保安去處理就可以了,不過珠寶店被搶劫後,又碰到一個好像躲過子彈射擊的少年,讓劉安神經有些過敏,想著又沒其他事,就跟著保安一起過來看看情況。走進包廂,觸目可及的是幾個十七八歲的男女生,男生一個個都血跡斑斑的,女生倒沒什麼,再往裡面看,卻見到更加淒慘的一幕,旋即視線停留在一臉邪笑的史浩臉上,心中也是一陣驚歎,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猿糞』啊。劉安朝史浩露出一絲笑容,旋即對身邊的幾位少年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幾位小友,都沒事吧?」
見幾人嘴角抽搐的神態,意識到說了句廢話,改口道:「幾位傷的不輕啊,我派人送你們去醫院吧!」
「不用了。」
那帥氣青年沒好氣的說道,旋即那兩個被扔進尿槽的人急忙上前將亮哥抬了起來。劉安看也不看他們,走到史浩身邊,笑著說道:「呵呵,又是你這小子,今天我兩個場子出事可都和你有關啊,救一次,砸一次,你可做的真全面!」
史浩不禁莞爾一笑,知道他在和自己說笑,當即也笑著說道:「我這可是來消費的,只是出了點小小的狀況而已。」
劉安掃視了一下狼藉不堪的包廂和滿地的玻璃碎渣,揶揄笑道:「這狀況的規模還真小!」
「這個,這都是他們的身體砸爛的,我可一樣都沒碰到,要陪讓他們出錢。」
史浩很無恥的將責任都推給走到門口的一夥樹人高中的少年。「呵呵,說這話就見外了,這件包廂暫時也不能用了,我給你們找間貴賓包廂,既然出來玩就要玩的盡興,別被這種事掃了興趣。」
轉頭對身旁的侍者說道:「你去開一間貴賓包廂,順便叫人過來整理一下。」
「好的。」
侍者恭敬的說道,旋即就跑了出去,在老闆面前,怎麼的也要表現的勤快一點,不過心裡卻微微驚訝,從來沒見過老闆對人這麼客氣,今天卻對一個學生這個款待,貴賓包廂可是老闆經常帶些大顧客來才動用的啊。相扶攙扶著走到門口的幾個樹人高中的少年心裡大罵,日你二大爺,連東山縣財富排行前三的人都對你這麼客氣,還說沒後台,有錢裝什麼逼啊?在劉安的安排下,史浩將燕靜,陳潸等幾人一起叫到一間豪華包廂中,貴賓包廂也不是叫著好玩的,那確實比普通包廂豪華了不少,無論是燈光,音效,影像,還是點播台,都比普通包廂高檔了不止一個檔次,包廂中的空間更廣,回音效果也不錯,很有感覺。陳潸,饒海燕等人雖然不知道中間一段時間他們到底去哪,幹了什麼,但當走進這個包廂時,就都忘記了,還以為是史浩讓王華這個縣長的兒子利用縣長的人際關係弄到這麼一個貴賓包廂呢!燕靜也是對王華讚不絕口,豪爽的拍著王華的肩膀,笑著說道:「王華,你這個縣公子爺不錯喲,值得鼓勵。」
「呃,其實這是……」
王華剛想解釋,龍江和張天強卻忽然暴出一聲驚吼:「我靠,你敢搶我的主麥,我斷你的老跟。」
「那麥是我的,女人可以讓,麥絕不可以讓!」
錢任豪不甘示弱的撲了上去,兩人在寬大柔軟的沙上扭打著,龍精虎猛的,哪裡有一點重傷初癒的病態。陳潸迷茫的看著無緣無故飛到自己身邊的麥克風,拿起來說道:「他們是在爭這個麼?」
燕靜的單線條思緒也瞬時間被錢任豪和龍江翻滾的畫面吸引了,此時龍江平躺在沙上,錢任豪坐在龍江的身上,龍江為了抵抗錢任豪,一手抓著他的皮帶,一手和錢任豪的手握在一起相互較勁,從遠處看,就像是兩人在作苟且之事。「哇,你們也太急了吧,一點前奏都沒有啊。」
燕靜睜大著杏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個上演『觀音坐蓮』一幕的男生。史浩一手拎起一個,笑著說道:「你們別鬧了,點歌吧。」
史浩和王華以及張天強經過剛才一戰,都沒多大的興趣,史浩也沒了狂吼幾聲音波功的閒情雅致,就一個人靠門邊的沙上,王華也跟著坐了過去,張天強卻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史青身旁,仔細看,可以現這廝的老臉有些紅。這時五個侍者端著水果拼盤,開心果,情人梅等小吃以及啤酒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笑著對史浩和王華說道:「浩哥,呃,這位應該是華哥吧,這是老闆讓我們送過來的,老闆讓你們盡情的玩,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們說就行了。」
看了看沙上翻滾的兩個少年,侍者曖昧的對視了一眼,便強忍著笑意退了出去。史浩看著一個個比自己和王華都大不少的青年叫哥啊哥的還真彆扭,聽著繞口。燕靜抓起一把情人梅,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蹭到史浩身邊,拿著話筒嚷道:「你這是沾人家王華的光,別得意。」
「快去吼你的歌吧!」
史浩哭笑不得的推了燕靜一把,自己又沒說什麼啊,怎麼這妮子今天專門針對自己了?「我就不唱給你聽,氣死你氣死你,華,我唱給你聽,嚎。」
燕靜朝王華拋了個眉眼,聲音嫵媚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旋即還不忘狠狠的瞪史浩一眼,史浩有些摸不著頭腦,王華卻是被那個勾人心魄的眉眼和嫵媚的聲音弄的渾身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錢任豪和龍江兩個活寶打累了,一人拿著一個話筒含情脈脈的對視著,唱起了一經典老歌【夫妻雙雙把家還】,歌聲粗獷嘶啞,狂放暴躁。聽的幾位女生都想把音箱砸了,她們現給這兩個活寶麥克風簡直就是助紂為虐,這是給自己找罪受,瞧他們還唱的那麼入神,眉目傳情。無奈之下,陳潸和燕靜兩個豪放一些的美女只能進行色誘,將兩人手中的麥克風騙到手,然後各自選了一自己拿手的哥唱了起來。「強忍淚水在心底,決不為你再流一滴,甜言和蜜語被爭吵代替,夢醒後才看清你,不能再欺騙自己,傻到為你傷害自己,幸福和快樂都變成回憶,你的冷漠讓我窒息……我已經不是你唯一的愛情重點,你說的每句話都是謊言,既然不愛我就該放開我,何必還要苦苦糾纏……」
燕靜和陳潸一看就是經常k歌的女孩子,歌聲悠揚嬌柔,婉轉纏綿,淒美傷感,她們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悲傷的氣憤,感受著那份悲涼的愛情,用淒美婉轉的歌聲申訴著內心的悲慼,所有人都逐漸的安靜了下來,就連龍江和錢任豪也靜靜的聽著,時而看看她們投入的表情,讓人不禁然沉浸在她們的傷感氣氛之中,跟隨著她們動人的歌聲開始浮想翩翩,本是一副很傷感,很美的畫面,被幾個思想不正的男生想成了美女很美的淫穢畫面。一曲歌畢,燕靜蹦躂著跑到正拿起一瓶啤酒往肚子裡灌的史浩,笑著說道:「怎麼樣,靜靜姐唱的還行吧。」
「嗯,不錯。」
「史浩,你也唱一吧!」
陳潸也走了過來,俏皮的眨著美麗的眼睛,放射出勾人心魄的魅力。史浩愣了愣,擺手說道:「我不會唱歌。」
「沒關係,就唱一個唄,你就算唱的不好我也說好聽。」
燕靜也在一旁幫腔道,坐在史浩身旁使勁搖晃著史浩的手臂,史浩頭險些沒倒豎起來,他覺得自己整條手臂似乎陷進了一條又柔又軟的溝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