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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第一抹陽光輕柔的撒下柔和的光暈,清晨的慵懶被溫和的陽光驅散,並不富裕的東山縣市民起的很早,就連那些沉浸於酒色肉.欲之中的登徒浪子也紛紛從女人的乳峰中或雙腿之間爬起來在床上繼續著晨練,遠遠看去,東山縣一片炊煙裊裊的和諧氣象。
這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在這表面的和諧氣象下,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骯髒和醜陋……在晨曦的照耀下,一片雜亂破舊的房子顯露出蒼茫歲月的劃痕。
「阿婆,你家史浩這小畜生把我家強崽的頭打破了,醫藥費,營養費怎麼也得賠償吧,萬一我家任崽以後留下後遺症、失心瘋、腦震盪什麼的,也要治療費吧,看你年紀一大把了還帶著兩個小孩,也不容易,我也不好意思要太多,意思意思一千塊好了!」李強一屁股坐在那張四腳不齊的桌子上,桌子被李強壯碩的身軀壓的咯吱咯吱響,看似隨時可能散架一般,站在他身邊的是幾個五大三粗,打扮的花裡胡哨的青年,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站在李強身旁,腦上擦破了一點皮。
「強啊,我家史浩是調皮了點,待會我弄兩雞蛋給任崽吃,小孩子玩鬧弄破了點皮,一千塊錢實在。」老人摸了摸身旁的史浩,道:「浩浩,快去給任哥哥道歉。」
「奶奶,是他用尿射我,我才打他的。」年僅六歲的史浩撅著嘴,一臉的不樂意。
「你這個小畜生現在還這麼倔。」李強單手抓起身體瘦小的史浩,巴掌輪了個圈重重的甩在史浩的臉上:「小兔崽子,用尿噴你你就打人,拿錢來,否則我摔死他。」
「別打,別打了,我給你錢,我給你錢。」奶奶嚇的老臉失色,急忙拉扯著李強,旋即從炕下一個破罐中將所有的積蓄倒了出來,但連上身上的零碎散錢也只湊到9o2快一毛錢,「我這只有九百多快剩下的下次給你,行嗎?」奶奶乞求的看著他,碰到這種惡人,也只能忍氣吞聲.
「給我翻,看看還有沒有錢。」將史浩放下,李強從桌子上躍了下來,幾個小弟當即在木屋中胡亂翻了起來,本就殘破的木屋變得更加狼藉。
「媽的,這什麼破桌子。」李強忽然感覺屁股上涼颼颼的,一摸才知道屁股上褲頭被撕爛了,露出一大片紅色內褲,他捂著屁股上破開的大洞,憤怒的一腳將桌子踢飛,本就殘破不堪的桌子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家裡唯一一副『傢俱』也在今日壽終就寢了。
奶奶緊緊的摟著史浩縮在木屋的旮旯裡,那幾百塊錢本來是留著給史浩讀書,給兩個孩子補身體用的,是存了好久才攢下來的,可是現在都沒了,孩子以後可怎麼辦?
奶奶抹去滄桑歲月敲打出無數條皺紋的老臉上的淚水,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哈哈,兄弟們,我們走,晚上k歌我請客。」李強見屋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便和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勾肩搭背轉身向門外走去,這一趟值了,侄子被蹭破一點皮,就賺到九百塊,晚上可以叫兩小姐*一下,上次黑豹迪吧的那個姑娘真他娘的騷……
「你們幹什麼。」忽然,那扇永遠無法緊閉的木門前出現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聲冷然的喝斥硬生生阻止了李強等人出門的步伐。
青年冷冷的盯著李強等人,帶著滔天怒氣一步一步的朝他們逼近,李強等人不由得被眼前這個男人的煞氣駭的心顫不已,緊繃的心弦跟著他的腳步而激烈的跳動起來。
青年淡漠的嘴角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落魄的臉上透露出一股無法掩蓋的傲氣,臉上掛著拉扎的鬍鬚,半迷半開的眼睛慵懶無神,整個人顯得很是頹廢落魄。
「老狗不擋道,這裡沒你的事,給我滾一邊去。」愣神了片刻,李強最先反應過來,在這一帶橫行無忌的他自然也不是嚇大的,見對方只不過是一人,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剛剛睡醒的傢伙,他可不信自己六個人會幹不過這麼一條槍?
「找死。」空氣中瀰漫著對人體體溫帶來極大侵襲的寒冬氣息,青年冰冷的話語更是給寒冬增添了一份寒意,披著一件黑色風衣的青年就好似好萊塢的影視巨星斯瓦辛格,渾身自然而然的散出一種高傲,不羈的氣質。
這種無自然而然散出的氣質對於女人來說就是毒藥,但對於男人來說,卻是戰爭的導火索。
「方叔叔,他們搶***錢。」自從青年出現在木屋的那一刻,史浩心中的害怕就蕩然無存了,屁顛屁顛的將李強的罪行說了出來。
青年神色一寒,迅捷的踏出一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青年這一動,李強當即大驚失色,青年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彷彿帶著穿透性刺穿了他的心靈,心生懼意的他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下一刻,青年一記飛腿已然重重的踹中他的小腹。
李強還沒來得及說幾句檯面話,身體便有如稻草人一般跌飛在三米開外,落地時他雙膝跪在地上,捂著肚子,高高凸出的眼球彷彿隨時可能掉下來一般,嗓子嗚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倒在地上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傢伙下手夠狠。
其他幾個青年神情皆是一楞,旋即唧唧喳喳的暴著帶有生殖器官的粗口著朝方毅天衝了過去。
冷酷青年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他猛地一個俯衝,飛身躍起一腳踢在一個混混的胸口上,藉著反震之力在空中猛地旋身側踢,一腳重重的鞭在另外一個混混的頭部,落地時,左腳一踏,右腳旋身側踢而出,另外一個混混登時被踢中小腹,三個混混頓時分成三路倒飛了出去。
這時,一名混混鬼鬼祟祟的繞到青年身後,企圖從後進行偷襲,青年落地時猛然轉身,反手輕鬆的抓住那名混混砸過來的拳頭,右手一曲,手肘毫不留情的朝那混混臉部撞去,動作迅,手法狠戾,那人登時如稻草人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曼妙的拋物線重重的摔在同伴的身邊
有如電影特技一般的打鬥,幾名混混頓時嚇的心驚膽戰,看向青年的眼神透露出一些驚悸,這傢伙掉鋼絲啊?也沒看到上面有鋼絲啊?
「把錢放下,滾。」青年冷然說道。
「好好,錢都在這。」臉色蒼白的李強匆忙掏出兜裡的鈔票放在地上,旋即與一群混混相互攙扶著飛也似的離開了,那度和身法沒去奧運會簡直就是埋汰人才。
待那些人走後,史浩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青年,事情很簡單,因為任崽用尿噴在史浩身上,所有史浩就拿石頭砸破了任崽的腦袋,然後任崽的叔叔李強帶人過來勒索。
一餐粗茶淡飯填飽肚子後。
「小浩,想不想學武功?」青年抱起史浩問道。
「學武功,想。」史浩急切的答道,對於這個方叔叔,他沒有絲毫瞭解,他的身世,來歷,他的一切一切,在史浩心中就猶如一個永遠無法揭開的迷,他只聽奶奶說過,在自己還在吃奶的時候,這個方叔叔就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邊,他只知道,方叔叔名字叫方毅天。
「小浩……」方毅天將史浩抱在懷裡,欲言又止,看著史浩,他淡然,慵懶的眼神閃過一絲莫名疼愛,五年了,為了他,自己在這個小縣城待了五年,放棄一切,只為陪伴他成長。
「那好,從明天開始,每天六點鐘到體育場訓練。」方毅天嚴肅的看著他,心中暗忖:方俊,等著吧,這個孩子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對於史浩來說,今天是個奇怪的日子,奇怪的讓他無所適從。但對於東山縣來說,今天只不過又是一次平凡的輪迴,太陽依舊東昇西落,寒風依舊從那扇永遠無法緊閉的木門縫隙中灌入,混混依舊為生計欺壓民眾,一切如舊,沒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