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襲來,我腳下一轉,反手劃起一道月牙般的刀光用力向來人砍去,隨著「叮」的一聲金鐵之聲,我只覺得手中一輕,這才驚詫的現自己的長刀竟然被斬斷一截!看著手中的斷刀,我的冷汗已經冒了出來,失去了這個我在死亡森林最後的倚仗,自己就等於被判處了死刑一樣了。
我咬牙看著站在我面前的東城,就見他看著手中的苦無笑著說道:「這也不能怪我,你的刀刃本來就已經不行了,我只是用苦無抵擋時學著你們的樣子在裡面加了查克拉而已,想不到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斬斷了你的刀,真是對不起。」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口中問著,手已經摸向自己最後僅剩的暗器——千本,他彷彿沒現我的動作一般依舊笑著說:「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洗過澡了,真是對不起,我沒說清楚,我在你身上撒的藥粉就算碰過水也可以維持三天的效果。」
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那我情願裸奔了,看到我一臉後悔的樣子,他似乎很好心的解釋說:「其實你不必介意,就算你把衣服都丟棄掉也沒有用,因為當時我並沒有把藥撒在你的衣服上,而是直接撒在你的皮膚上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是逃不掉的。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原本是約宇智波鼬中午見面的,結果為了找你,不得不放他鴿子,就讓他再多活一天好了!找了你一整天累死我了,捉迷藏遊戲已經結束了,現在你可以和我走了吧?」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自己不是忍者,我真的很想非常丟臉的尖叫「救命」,不過既然帶著護額,就絕對不能做這種事,丟不起那個人。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中央高塔,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我咬著嘴唇看著他,左手已經拿起一把千本,右手握緊斷了一截卻依舊閃動寒光的利刃,心念轉動,正考慮著如何應對,後勁卻忽然感受到一陣劇痛,我頓時無力的倒在地上,驚訝的現身後襲擊我,冷冷對我笑著的人竟是一直在我面前和我說話的東城!那麼那個原本和我說話的人是——
昏迷前的最後時刻,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看向前方,那個和我說話的東城已經化作一堆泥土,原來那個也是土分身,真是大意了!心裡這樣不甘心的想著,我就陷入昏迷之中。
再次醒來時,天色以黑,我感覺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很久的樣子,肚子也排山倒海的咕咕直叫,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是自己此時口渴得要命,幹得彷彿快要冒煙了一般,我努力舔著自己乾裂的嘴唇,肯定自己絕對已經睡了很久了,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藉著朦朧的月光我現自己已經又回到那個山洞裡,雖然這次身體沒有被捆綁起來,但是我此時又渴又餓也已經沒什麼走動的力氣。
「我睡了多久?」看著此時坐在洞口看著夜空的東城,我開口說道,卻覺自己此時的聲音如同沙粒刮在砂紙上一樣沙啞難聽。
我頓時閉上嘴,手往身後口袋摸去,心中頓時一喜,魚已經在逃亡的道路上吃掉了,水卻還在,我拿出那瓶水一口氣喝乾,嗓子頓時不在那麼難受,連原本已經餓得快要抽搐的胃都得到緩解,感覺不那麼餓了。
「我應該已經睡了很久了吧?」我再次開口說道,幸好這次聲音已經不那麼難聽了。
他終於轉頭看向我說:「明天中忍第二場考試就結束了,你說你睡了多久?」
「明天?!我睡了這麼久?!」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這麼長時間沒有進水、進食,身體不會虛弱成這個樣子。不過我很奇怪,他既然這麼想找鼬哥哥的麻煩,怎麼會拖到考試快要結束了還坐在這裡悠閒的看星星?
他似乎察覺我的疑惑,似乎非常好心的開口解釋道:「我是靠蜜蜂來追蹤你們的,那種藥粉雖然不怕水卻最怕遇到花粉,因為會干擾蜜蜂的追蹤,他的身上不知沾上了那一種花粉,竟然讓我追蹤得異常吃力,害得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尋找他,幸好現在我已經找到他了,明天下午兩點是考試正式結束的時間,還有很長時間陪他玩,真是有些等不及明天的到來了。」
他說得越平靜,我心裡的寒意就越盛,看來什麼事他都早以計劃好了,就等著鼬哥哥自投羅網了。
手下意識的往自己最後僅剩的千本摸去,卻摸了空,果然已經被搜走了,心中懊惱不已,卻知道就算有千本在手自己現在也很難殺死他,畢竟千本的殺傷力實在太弱了,看看當初白用它把佐助、鳴人射得和刺蝟一樣卻依舊沒有取走兩人的性命就知道它的殺傷力了,雖然那也和兩人的主角身份有關係,但是現在連最後的千本也不在手裡,就算東城是炮灰中的炮灰都沒用,我照樣殺不死他。
其實我倒不是太擔心鼬哥哥……他身為火影裡非常重要的角色,哪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東城那個沒出過場的路人甲給滅了,自己這只蝴蝶就算把翅膀揮斷了都沒用。
我更加擔心的是我自己,火影裡對於主角、配角來說非常重要的人通常都會為了彰顯他們悲慘的遭遇而被aB那個猥瑣男給炮灰掉的,比如說佐助的父母、比如說綱手的愛人,再比如說卡卡西的同伴帶土……我該不會也被這項定律拖向那條被炮灰掉的不歸路吧?
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前途十分的暗淡無光,暗自探查體內的查克拉,果然還是那種少到令人想要哭泣的地步,尤其自己此時已經兩天沒吃東西,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自救的可能性估計是不大,現在只能祈禱鼬哥哥能夠成為童話中從惡龍手中拯救公主的王子殿下了。
我躺到地上忍受著胃部不時抽搐的痛苦感覺,終於挨到天亮,還好,東城同學還是具有國際人道□精神的,他看到我盯著他的早餐就差流口水的樣子,最後到底還是分給我一些食物,雖然不多,還不到令我恢復體力給他添麻煩的地步,但是至少那種痛苦的飢餓感覺已經緩解了不少。
天光大亮以後,他將我帶到外面的空地上,將我綁到一截樹樁上就坐到我的旁邊放出一群蜜蜂替他監視周圍情況,看著他使用的蜜蜂,想起之前他使用的土分身、土遁術,我忍不住問道:「東城,你是土之國的驅蟲師神鶴一族的後裔嗎?」
聽到我這麼說東城看著我的眼神驟然充滿殺氣,讓我的身體頓時一顫,暗怪自己好奇心那麼強做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早知道就不問那種沒什麼意義的問題了。
良久他才收起殺氣不再看我,轉頭望著天空喃喃的說:「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都快要忘記了。」
啊?我還真蒙對了,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呆在漫畫版的火影裡,敢情自己現在所處的火影世界是TV版的,但是以前我無意中看到的日向一族分家頭上「卍」的封印標誌又怎麼解釋?「卍」標誌不是屬於火影漫畫版的嗎?
其實我還是覺得日向一族額頭上的「卍」印記要比「x」的印記的好看啦,我到現在還非常確定火影的動畫製作人的腦子絕對是進水了,竟然任意篡改aB的原畫,那個咒印改成「x」標誌很好看嗎?他以為那是《x戰記》還是《鋼鐵神兵》呀?
「唉呀!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沒用的,又不是往我額頭上印,我想那麼多幹什麼?」看到自己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改不了胡思亂想的毛病,我糾結得直想用後腦勺去撞身後的木樁。
我在這糾結著,東城也看著天空沉默不語,我倆一時誰都沒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冷場。受不了這種後背涼風颼颼的感覺,猶豫了半天,我才開口沒話找話的說:「你是土之國的人,那你來木葉做什麼?應該不是來做間諜的吧?」
要是間諜都像他這樣把精力放在個人問題上,那我們木葉絕對應該放鞭炮慶祝。
果然就見東城眼神深幽的看著遠方的游雲說:「我對土之國一點印象都沒有,從我記事起我就住在木葉,我的母親是神鶴一族的人,父親只是普通人,由於兩人的婚姻不被祝福,所以母親就脫離了家族和父親一起來到木葉隱性埋名的居住下來。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得病去世了,母親也因此而自殺,一夜之間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親人。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那種難受得想要死去的痛苦,根本就無法忍受,父母去世後我總是一個人躲在陰暗的房間裡哭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當政茂帶著陽光般的笑容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伸出手時,我忽然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才覺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灰暗絕望。
是政茂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安慰我、陪伴我,帶著我走出那段痛苦的日子,對我來說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我曾經誓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可是想不到我卻還是食言了,最後她竟然被——」
東城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已經從臉頰滑落下來,他拚命的用手擦幾下眼睛才轉頭看向我,正要說話卻頓時愣住,看到他呆愣的神情我才現自己的臉上有些涼,這才意識自己竟然在不知在什麼時候也落下了眼淚。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喃喃的說著:「那種感覺我知道啊!孤獨,寒冷,極度的空虛,彷彿這個冰冷的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一樣,永遠都是一個人,再也不會有人用全部的愛來關心自己,再也不會有人對自己無私的奉獻,什麼都沒有,只剩下自己,那種寒冷的感覺就算穿著再多的衣服,身體依然控制不住的抖……」
東城看著我的目光忽然變得異常的柔和,然後他開口輕聲問道:「如果我真的殺死宇智波鼬你會怎麼樣?」
我的眼神頓時化做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的說道:「殺了你!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殺了你!」
這句話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現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第一次對他產生了強大的殺意。
原本以為他會因此而生氣,想不到他聽到我這麼說反而放鬆的躺在我身邊看著天空漂浮的雲朵說:「我們果然都是屬於同一類人,忽然間不是那麼討厭你了,如果不是因為宇智波鼬,或許我們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說不定。」
「我不喜歡做假設,只會給自己帶來煩惱而已。」
東城似乎有些歎息的說道:「說得也是,是會帶來煩惱而已,不過看在我現在不是那麼討厭你的份上,你說吧,你還有什麼願望沒有完成,我可以在你死掉以後去幫你去完成。」
「我的願望就是和鼬哥哥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你可以幫我去完成嗎?在我死掉以後代替我」
我很惡劣的說著,果然看到東城的眉頭開始跳動,連臉上的肌肉都在抽,過了好半天他才說了一句,「我會把你倆埋在一起的。」
我裝做沒聽到,只是挑釁的說:「你的願望是什麼?如果你死掉或許我也可以幫你去完成。」
原本以為這次他真的會生氣,想不到他竟然坐起來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說:「我的願望是去土之國看一眼父母出生的國家,但是如果我真的死掉,我希望你能夠把我埋在政茂身邊,死後的世界一定很冷,如果在她身邊一定就不會感覺冷了。」
「笨蛋。」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把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他聽了也不在意,只是惆悵的說:「是嗎?或許吧?其實死亡對於我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吧?政茂死後我就又變成孤獨的一個人了,我的世界再度變成灰暗的顏色,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活著真的很痛苦,已經有些厭倦這個冰冷而又無聊的世界了。」
「不要說得這麼悲觀好不好?你才多大?就要死要活的?如果上衫同學知道你這個樣子也不會開心的。」
受不了他這副半死不活看起來像是得了抑鬱症的樣子,我忍不住開導他,想不到他卻笑著看著我說:「你才是個笨蛋吧?我們現在可是敵人關係,我已經把你害得這麼慘了,為什麼還要同情我?你應該恨不得我死才對,情,你真的很不適合當忍者。」
已經有多少人對我說過這句話了?我已經聽得麻木了。
撇撇嘴我正想反擊,他卻忽然又說:「如果我死掉你會不會為我流淚?」
「絕對不會!」我萬分肯定的說。
他歎了口氣,用一種哀傷的表情笑著說:「我想也是呢,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是孤獨的一個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為我落淚,如果我真的死了,應該很快就會被人遺忘掉吧?」
這麼傷感的聲音和表情當即讓我招架不住,我趕緊說:「我剛剛是騙你的,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流淚的,不光是我,還有真一、光月、所有的同學,大家都會為你難過,都不會忘記你的。」
東城笑著說道:「情,你真是個溫柔的女孩,宇智波鼬能夠得到你的愛戀真是一個幸福的人啊!」
「我哪有那麼好,得到鼬哥哥愛戀的我才是那個幸福的人。」
聽到他的讚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他卻忽然斂起笑容,身體散出一種強烈的殺氣,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森林冷冷的說:「我們的客人已經來了,為自己的生命倒計時吧!」
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呀!被他突然爆出的殺氣嚇了一跳,我身體戰慄幾下,再也不敢說話,只是順著東城的視線望去,果然就見鼬哥哥的身影從密林中出現。
當鼬哥哥俊逸挺拔的身形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東城的苦無已經緊緊的抵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苦無緊壓著我的脖子登時讓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呼吸稍微一重,細嫩的脖子就被鋒利的苦無割開。
似乎怕刺激東城,鼬哥哥緩慢的走向我們,然後在離我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腳步,他眼神冰冷的看著東城說:「我已經來了,你可以放了情了吧?」
東城笑著說:「別那麼著急嘛!這麼辛苦的過來怎麼也要和你的未婚妻多說幾句話,不然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