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暗裡主流是展商業,就像江董的金鴻集團一樣。原想靠龐大的資金穩固己方勢力,拉攏更多的力量。
前兩年展的很好,也壓制住了對方的勢力。可對方突然利用起了黑暗勢力,在某些方面行事手段非常的卑劣。我想二少應該能夠想像的到對方的手段。
漸漸的,我們的固有勢力遭到了極大的削弱。
從那以後,我們這才現專靠商業雖然在前期取得一定的成就,但卻並不牢靠,隨著對方與黑幫聯合,利用黑道力量排擠我們的人,甚至於許多人接連死於一些天災中。
誰都明白怎麼一回事,卻苦於沒有證據。雖然我們手裡有一些力量,可卻不適合光明正大的介入到黑道中。
於是,我們萌生了尋找黑道代理人的念頭,北方是洪門的根基所在,就算真正有實力,出頭的很難,因此,江董便在南方物色
……」
這是唱紅臉的黃先生的原話。
走出茶樓的瞬間,靖皓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話他能全信麼?很顯然,完完全全的不能盡信。
假亦真來真亦假。
有幾分真幾分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林靖皓不是傻子就好。
「二少,或許有些事應該讓你知道了,還記得第一次青幫之戰前,那次在咖啡館裡的暗殺麼?」
靖皓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答話。
他怎麼會忘記那場暗殺呢,在人肉爆炸之後,望著柳婉心一動不動的趴在地的時候,他的心臟在抽搐;望著從她後腦勺裡流出的鮮血,窒息的感覺不可抑制的湧心頭……
如今想來,那一幕幕就如生在昨天,仍是歷歷在目。
黃先生摸著鼻樑道:「你是否到現在為止還是將賬算到了青幫的頭?」
靖皓依然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黃先生看了一眼陷入沉默中的林靖皓,「這起暗殺事件與青幫沒有一點關係,完完全全是他們策劃的,沒有動用黑幫,沒有動用他們的力量,殺手是東南亞請來的僱傭兵。不管你信否,事實便是如此。」
「為什麼?他們並沒有與青幫聯盟?」靖皓自然知道「他們」代表的是誰。
「很簡單,因為江董當初幫你掩蓋過黑鷹盟的少主仇千英被你幹掉的事,就是江董的掩蓋讓仇震飛以為他的寶貝兒子帶著女人去外地尋歡作樂了。或許,他們就是從這些隱秘動作中猜到了一點你成為我們候選人之一的苗頭,哪怕我們做的很小心。」
靖皓摩挲著臉龐,不管對方說的是否真的,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肯定不
會太好看。
「青幫與你們在杭城血殺的時候,山口組與青幫結盟也是他們撮合的,最終派成員出戰更是他們支使的。」
「在血殺中,羽田彌生攜炸藥同歸於盡也是他們唆使的,歐陽樂不過是個被人賣了還不自知的可憐蟲而已。」
「記得在杭城之戰後在高加油站的那出暗殺麼?其實也是他們讓華夏山口組冒充青幫干的。」
「……」
聽著黃先生將曾經生的事用冷漠的語氣敘述出來,靖皓心臟微微收縮,若這些都是真的話?
靖皓心裡次有種泛寒的感覺,難道這背後真的隱藏著如此深的一隻黑手?
「山口組的一次次暗殺的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他們安排策劃,山口組付諸實施。」黃先生的聲音擲地有聲。
靖皓微微瞇眼間越的沉默,沒有表示信也沒有表示不信。
這時,惹人厭的白先生又粉墨登場了,「為什麼他們後來沒有再做出什麼大動作,就算有動作也不那麼猛烈了?為什麼青英會有驚無險的走到現在這一步?林靖皓,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有我們一直在暗裡支持幫助你。否則……哼哼……」
靖皓漫步在街,最終在一桿路燈下停佇,擎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雖然他很清楚黃、白兩人的話裡有著很多的誇大成分。但同時,他也感覺的到,有些事應該是真的。
「可以說,以現在的形勢,青英會進了就已無路可退。」黃先生輕抿著嘴唇道:「所以,我們的合作是必然的,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有著共同要維護的利益。」
靖皓淡淡道:「青英會需要做什麼?確切點。」
黃先生喝了一口清茶後,給出了一個非常直接的答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有嘛,可能會有一些額外的任務,這些對於青英會來說完全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明瞭卻又廣泛,這位黃先生很奸詐。至於額外任務?不外乎他們不便出面做的事,而且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
靖皓面無表情的反問道:「在公平的合作基礎,我能得到什麼?」
「我們合作後,你只要專心致志你的黑道,洪門或是華夏山口組面的關係我們會替你牽制住,畢竟黑道有黑道的潛規則,我們所在的層面是不會輕易介入的。」
黃先生笑意盎然道:「或許,要不了幾年,你就會是華夏暗黑世界的終極地下王者,隨便一句話能讓華夏大起風浪,跺一跺腳能讓華夏震一震。」
靖皓當場笑了,不是飄飄欲.仙的笑了,而是被對方畫出這卷絕美江山圖給逗笑的。它就像一張餅,而這位黃先生就是畫餅的人。
做人有時候得現實些,成大事更不能靠外人,何況還是一賊一兵兩伙人。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像這樣的悲劇這世界生的太多了,就像他在洛杉磯所經歷的那一次。
那一刻,靖皓雖沒有將對方畫出的大餅當一回,但心裡卻非常的清楚,都說到這份了,這場遊戲他想不玩都不行。
也就是說,他和青英會不得不攪進到政府派系的爭權奪利中,而且還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棋子總有被吃被拋棄的時候,可他林靖皓並不是真正意義的棋子,他行事有自由,有自己的主動權,對方也別想當他是可以任他們索求的對象。
江南二少不是善男信女,他的背後好歹站著一個趙家,一個誰都不敢輕易得罪的軍政界頂級豪門。
不過嘛,既然決定要玩了,虛與委蛇還是不可避免的。可若想控制他,門都沒有。就像大哥趙澤懷所說的,趙家人就得
有趙家人的尊儀作派。
他林靖皓不介意做個罪惡昭彰人人唾棄的人渣敗類,但想驅策他,先問問他們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我的太子身份還有誰知道?」靖皓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這是他臨走前問的一句話。
「取得這條消息的情報人員是我們的人,已經被我們調離國送往秘密部門。」黃先生望著消失於門外的那道依然自負的背影,眉梢微微一挑。
這場合作雖然達到了預期所要的效果,但終究還是沒能如他們所願的那般,以領導形式控制住江南二少與青英會。
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江宏濤的視線同樣盯在門口處,深深一歎,這場合作一開始的方式就錯了。
黃、白兩人太自以為是了,一唱紅一唱白的壓迫威脅反而只能激起林靖皓的反感,為這場合作帶來不可預測的變數。
……
靖皓雙手環??,臉隱現一抹若有所思,想了想,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現在,他需要從一個人的嘴裡確認一件事。
手機裡的音樂播放了許久,對面終於接起。
「想不到二少竟然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手機的那頭傳來趙旭騰笑呵呵的聲音,「你這是興師問罪來呢?還是討債來的?」
靖皓環視著霓虹閃爍的街道,淡淡道:「都不是,只是有件事想問你。當然,你可以選擇答或者不答。」
「是什麼事讓堂堂江南二少不得不打電話來問我。」趙旭騰笑意淺淺道:「你可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靖皓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一名路過?的高聳??脯,問道:「在我們第一次的寧豐之戰前,咖啡館的那場暗殺是否你們青幫所為?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關於那場暗殺事件,我聽說過。」趙旭騰在對面沉吟了一下,最終緩緩道:「若是當初,你想我回答都沒門。不過,現在嘛,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兩個字,不是。至於是誰幹的,別來問我,我也不清楚。」
?感受著眼前俊雅青年頗為放肆的視線,沒有躲避不說,竟然還出奇的挺了挺??,甚至於還拋了個成年人都明白的媚眼,這讓靖皓瞬間沒有欣賞的興趣。
靖皓掛斷電話,拿出婉心送的ZI點燃香煙。
對於趙旭騰的答案,靖皓深信他沒有說謊,更沒有必要說謊,因為他不屑。咖啡館的暗殺事件確實不是青幫所為。
靖皓深深的吐出一口煙霧,嘴角森冷,太子妃在那場針對他的暗殺事件中受了重傷,雖已從昏迷中醒來,但這仇不可能就此揭過。
會有機會的,會有人為這事負責的,就算找不到,對方也總得付出些代價。嗯
,或許,青英會的身板越挺,活得越好,勢力越龐大,繼續在黑道開疆闢土算是給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靖皓再次撥了個號碼出去。
音樂又是響了好一會,對面這才接起。
靖皓緩緩道:「為什麼你要調離江南前往的事都不和我說一聲。」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你見過大哥了?」趙艾妮自然知道青英會取得了之戰的勝利,哪怕慘勝也是輝煌,卻如何都想不到遠在的他會打電話過來。
方纔還猶豫了許久要不要接,最終不是她要接,而手指不受她的控制。但是,她的嗓音卻出奇的冷漠。
「嗯,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麼?」靖皓無聲的失笑,這位從大嬸變成二姐的?又開始用她的冷漠偽裝自己,卻不知她嗓音中的抖顫出賣了她。
「什麼反應?大男人主義作怪了?很憤怒?」趙艾妮從床爬起,給自己坦露著大片雪.膚的身子披了一件大衣,走到了窗邊。
「別這麼想你的男人,他霸道他無賴卻是在乎你的,你可別昧著良心說你感覺不到。」靖皓揉了揉有些漲的額頭,嗓音溫醇道:「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你想避開我,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這傢伙依然這麼無賴,還是這般厚顏的以她的男人自居。
趙艾妮拉開窗簾的小手僵滯了一下,輕咬紅唇間冷冷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坦白點,其實你的第一反應沒有錯,我就是想遠離江南避開你。」
靖皓被這女人的話給逗笑了,從茶樓裡出來後心裡的冰冷也被她這一句話給驅沒了,燦笑道:「二姐,我真想現在就飛回江南,狠狠的將你按在腿家法伺候。」
聽得這句邪惡的話,趙艾妮艷雅的俏臉不可抑制的微微一紅,她自然明白
何謂家法伺候,不就是想猥.褻她的臀部嘛。
趙艾妮心裡一顫,不自然的想起了兩人擁有過的那些香.艷回憶,一幕又一幕的腦海裡掠過……
她知道,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又被這邪惡的傢伙給攪亂,雖有千言萬語卻總感覺兩人間橫亙著一座山。
趙艾妮不顧對方的抗議和惱怒,用最大的毅力狠心的掐斷信號,視線卻呆滯的望著窗外那輪懸空的清冷銀月。
靖皓的視線定格在屏幕,好一會,哀歎一聲間搖了搖頭,事業、感情,男人一生下來還真是有得煩。
自嘲一笑,懶洋洋的倚在燈桿,狠狠的吸了幾口煙,眼神再次瞟向過往的少女?,此刻,表面的美麗或許是舒緩心情的好方法。
佇足許久,就在靖皓百無聊賴的準備攔輛的士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記柔美卻冰冷的嗓音,「小舅,路邊的野花別亂
看。」
靖皓身子一僵,叭嗒一聲,嘴裡就快燃盡的煙頭掉落地。
「眼睛直勾勾的就像個慾求不滿的淫.賊,那些野花的??部很豐滿、大.腿很勾魂是?」就在靖皓以為是幻覺的時候,後面的清冷嗓音再次傳來。
靖皓猛的轉身,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動人心魄的柔美雅致的臉蛋,他一眨眼再睜開,她依然站在前面。
此刻的她就像次空中相遇那般,依然是一身國航的紅色長袖秋裝,同色短裙,黑色平底鞋,卻沒有戴空姐帽,脖頸處圍著的一條粉紅色絲巾,性感之餘又不失典雅,強烈衝擊著男人的視覺。
是的,制.服的誘惑。
深秋的天有些冷,一雙長的讓人充滿遐想的長腿被絲襪包裹著,外面則罩著一件修身大衣。雖是如此,卻依然無法遮掩她那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
如雲的長隨便扎進披垂下來,肌膚在路燈下泛著雪膩的光芒,很有慵懶的女人味,這是她過去不曾有過的。
只可惜,此刻她那輕抹鉛華的俏臉卻是寒霜一片。
「素柔,你不是在國麼?什麼時候回來的?」靖皓一腳踩滅腳下還在燃燒的煙頭,摸著鼻樑訕訕而笑,彷彿還真像當場被人捉姦了一般。
「怎麼?聽小舅這語氣,寧願在這裡勾搭路邊的野花也巴不得我不要回來是?」燕素柔冷哼間睨了他一眼,「那你繼續勾搭,當我沒有出現過。」
望著燕素柔的婀娜麗影踏步離去,靖皓錯愕當場。趙艾妮不給面子掛斷電話,就連這位偽古典美人也是如此作為?
……
江南,兒童一條街,王成慧、楊夢詩、李雪琪、東方紫凝、蔡佳、林家小妾一家子剛在外面吃完飯,便陪著婷婷丫頭
正在這裡購物。
小丫頭蹦蹦跳跳的很是開心,且說這兩天,她可是很得寵,別墅很多阿姨都對她很好,要什麼有什麼,或許是住在爸爸的別墅,這丫頭對於她們的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來者不拒。
鶯鶯燕燕的一群人惹來了許多人注視的目光,驚艷了一群男人,美女太多,反而讓某些大膽者反而不知從何出手搭訕了。
不消片刻,幾女的手便提著好幾袋小婷婷的昂貴玩具。
就在進入一家高檔童裝店的時候,後面的那名特種男警衛悄無聲息的走前來,低聲道:「老夫人,你的電話。」
王成慧看了一眼兒媳和孫女,接過電話走向外面。
「……」
王成慧靜靜的聽著對面傳來的消息,臉漸漸泛起一抹清晰可見的森寒。
對面的人站的筆挺,靜候她的指示。
終於,王成慧說話了……
「好本事,拿我的媳婦及親家做威脅,還真的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王成慧的嗓音裡有著老婦人所沒有陰冷,「姓白的,殺了。」
「????,媽媽叫我問你,婷婷穿這件衣服漂不漂亮?」
聽著乖孫女的叫嚷,王成慧陰冷不再,笑意慈祥的打量著站在店裡就像個小公主的丫頭,暢笑道:「我們家婷婷穿什麼都漂亮。」
「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