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拍了拍有些骯髒的雙手,站起身來道:「雨卿,今晚這事情確實有些打擾氣氛,也是時候該走了。」
魏、歐兩女看了一眼現場那些一臉難堪的當事和一臉意猶未盡的看客們,也抬步跟了上去。
靖皓剛跨出沒有兩步,倏地停步,臉現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見他手一晃,手中便多出一張名片,不是那種精緻簡約的金屬名片,而是他的另一種普通名片。
「戴總,你這人非常的有意思。」靖皓轉身看向依然笑呵呵的戴之平,那名片甩了出去,「起碼,你在這片烏煙瘴氣中讓我樂上了那麼一回。」
「謝謝林總。」對方扔來名片的力度和角度非常的精準,就連戴之平這種隨便來個壯漢都能擺不的平凡人也輕易的抬手接住了。
儘管這種名片普通到市面上到處皆是,根本配不上堂堂江南二少的身份,可戴之平依然像捧著珍寶般緊捏著它,那神色深恐別人會搶走似的。
是的,這可是江南二少不輕易給人的名片。
它代表的不是能否聯繫上,而是在浙J乃至南方的一種面子上的象徵,試想想,有幾人能擁有江南二少的名片?起碼杭城不見得有多少個。更說不准的是,或許哪一天,放在全華夏,它也會是一種無上的榮光。
「祝你那喜歡使用暴力的手和腳能在看過醫生後,早日康復。」靖皓燦然一笑,攜著兩女向樓下走去。
徐艷茗望著前面那道修長的背影,眸光一轉就輕呼道:「小弟,茗姐送送你。」
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移步向樓下走去,徐艷茗小跑著跟了下去。
在靖皓等人離去後,茶樓的客人都逐漸的散去,茶樓都成這樣了,估計也不會再迎客了。當然,他們今晚的這頓注定是不用付錢白享受的,誰讓那名來歷神秘的青年付了老闆娘一周高達88萬8千8百88元的巨額營業額呢。
最值得的是,看了一場精彩的好戲,也是全場免費的。兩者一相加,每個顧客都是笑意盎然的離去了,今晚回去後個個都有談資可以對家人或朋友說起。
顧客散去,角落昏暗處裡的那雙一直注視著他與魏、歐兩女的黑眸終於閃現於燈光之下,那是一張柔美雅致的古典臉蛋,渾身透著一抹溫雅氣息。
在她的身邊還跟著兩名漂亮女孩,而她自然是其中最為璀璨耀眼的一個,尤其是那雙長得過分到讓男人不得不遐思連連的長腿。
「這處戲可真夠精彩的。」一名小臉圓圓長得頗為可人的女孩手舞足蹈著,「最重要的是,那青年穿著清爽,誰能想到他竟神秘到有這樣大的不凡來歷,可謂是將低調的華麗演繹的爐火純青。不行了,不行了,他迷死我了。」
「低調的華麗?」另一名化著濃妝顯得分外成熟的女孩撇了撇嘴道:「我看這傢伙是扮豬吃老虎扮慣了吧?」
「小美,不要污蔑我的夢中情人。」
「既然是你的夢中的情人,那你還不快點追上去表白,說不準人家還會將你金屋藏嬌,讓你當個小情人呢。」
「表白?你以為我不敢啊。」小圓臉女孩反駁一聲,隨即跺腳沮喪道:「哎,都是素柔剛才一直拉著我不讓出去,否則我早就衝上去了,管他是老婆還是情人,只要能在他身邊有一席之地就好。」
「我看是素柔早就看穿你這丫頭見不得帥哥的花癡本性,所以才會拉著你。」濃妝女孩白眼道:「若你真的給人當小情人,你爸還不得當場拿出他的那把配槍直接把你斃了。你說是不是,素柔?素柔,素柔……你在想什麼呢?我正和你說話呢?暈……你不會也像這丫頭一般想那青年想的花癡了吧。」
「你才花癡呢?我只是在想,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而已?」燕素柔從深思中驚醒,瞬間隱去眉間的那抹幽婉氣息,抿嘴道。
可心中卻控制不住的思潮起伏,他到底有著怎樣的身份讓那幾個杭城的商界豪貴如此懼怕?難道真的如她所猜測的那般,與青英會的二少有著極其親密的關係,或是他們根本就是同一人?
還有,他不是有婦之夫麼?為何還當著眾人的面說那兩個一清純一麗媚的美女是他的女人?難道他背著楊夢詩在那面金屋藏嬌,一包還包養了兩個?
燕素柔幽恨的緊咬著紅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暗自咒罵著,林靖皓,你個花心淫賊,禽獸。
原以為那天一覺醒來,在這幾天喝茶逛街的悠閒生活中,對他生起的那絲情火已熄滅到心如止水,可現在竟然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她突然有種清晰的覺悟,她還沒有完全放下那個她燕素柔活了二十來歲首次產生好感的『有婦之夫』。
不管了,先弄清楚他的確切身份再說,省得自己因為那抹好奇而抓狂而死。
燕素柔強自壓下那絲期待,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兩個好友言語間的針鋒相對,不自然的卻將頭轉向那還未離去的戴之平和盧康福等人……
……
盧康福站在呆立在那裡撫著被戴之平的巴掌抽的紅腫疼痛的臉龐,微微抽搐著,若是這事傳出去,簡直就沒臉在杭城混下去了。
此刻的他自然不敢將罪責怪到那位江南二少的身上,畢竟人家現在南方的威勢如日中天,他想報這污辱之仇也不見得有機會。那麼,造成這一事件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那個在他耳邊煽風點火的娘們了。
越想越是窩囊,越想越是難堪,越想越是生氣……
盧康福那肥膩的臉龐上頓時泛起一抹冷戾,抬步就向那名今晚找來尋歡作樂的『高級交際女』走去。
那名交際女彷彿意識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悲慘命運,連連的躲在姐妹的身後尋求一時的安全感。
可惜,現在誰還能保得住她,她的那些不見得有多少友情的姐妹才不會替她擋住暴怒的盧總盧大老闆,像他們這種人,在杭城若要搞死她們,簡直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輕易。
「砰……」
盧康福抬起一腳就狠狠的將那位交際女踹倒在地,緊接著又上去對著倒地的她狠踢著,一時間,茶樓的二樓儘是慘呼聲和討饒聲。
那名交際女忍受著他的重腳,心裡卻猶如血在滴,她非常想對眼前這名中看不中用的盧總喊一句:我只是一個出來賣的女人,哪怕再高級也是賣,這事與我何干啊,是你自己沒本事踢到鐵板卻將怨氣發到我的身上。
可惜,她是很想吼出來發洩一番,但為了自己這條小命還能活在這個雖骯髒卻讓人留戀的世界,她不得不閉上嘴巴強自忍受著。
「你們快將盧總拉住,這樣踢會出人命的。」戴之平見那女的嘴角都溢血估計是內傷了,連忙對另外幾人吩咐道。
盧康福被保鏢架住,那腳卻仍是不甘心的連連踹出,嘴裡嚷嚷道:「你們別攔我,讓我打死這個婊子。」
「夠了,盧康福。」戴之平低吼一聲道:「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多?」
盧康福被他這麼一低吼,立即清晰感受到茶樓服務員及一小批意猶未盡還未散去的顧客的指指點點。當然,這是令他住手的原因之一,同時,對於戴之平這個救命恩人的話,他不得不聽從。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扶起那名可能要進醫院的交際女,他們就要狼狽離去的時候,三名漂亮的女孩攔住了戴之平和盧康福。
戴之平微微錯愕道:「三位,有事麼?」
「想跟你談筆買賣?」其中一名小圓臉女孩笑瞇瞇道。
買賣?
若是平常,面對如此三個嬌滴滴的美女,尤其是其中一名長相古典的美人,他戴之平或許很有興趣她們談的會是什麼買賣,或許還會齷齪的想到某一方面去,就算不是,見美心癢的他說不准還會強勢追求一番。
可惜,現在的他沒有一點興趣,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省得再丟人現眼。
「我知道你戴總知道那名神秘青年的身份。」圓臉女孩微笑道:「如果你能將他的身份告訴我們,我可以付給戴總十萬的開口費。你想想……只要一句話甚至於幾個字,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十萬。」
十萬?
顯然,圓臉女孩打錯算盤了,他戴之平雖不是杭城首富,可十萬在他眼裡不過是一根毫毛,他就算扔進水裡都不見得有多心痛。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三個女孩竟然在打聽二少的身份,這讓他突生一種警覺,不管對方抱著怎樣的心態,他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筆小買賣的,他可不想因為貪這點小財而得罪威勢赫赫的江南二少。
「沒興趣……」戴之平冷冷說了一句,就拉著盧康福從她們的身邊繞過。
「喂,喂……先別走。」圓臉女孩低嚷道:「十五萬……」
戴之平等人沒有停步。
「二十萬……我爸是省軍區的。」
戴之平等人依然快步離去,省軍區的又如何,與他的商界又沒有太多的利益往來,難道因為這事省軍區還會派兵滅了他不成?是的,省軍區不可能做得出,可江南二少的青英會卻可以,用黑的不能再黑的手段滅了他。
「喂,二十萬買你手中名片上的那個手機號碼……」
對方的身影已消失於樓梯口,小圓臉氣呼呼的跺著腳想追上去,最終被燕素柔拉住了。對方肯定是忌諱於林靖皓的神秘身份,否則怎麼可能連輕輕鬆鬆只要一句話就能賺到的二十萬都甘願放棄,哪怕他是一個富豪,這讓她心中的懷疑更盛。
同時,她為好友竟然花癡到為一個手機號碼花上二十萬,一陣無語,若要一個號碼,她燕素柔就有,好友若是錢多大可往她卡裡塞。
林靖皓,你是否就是那個在華夏黑道創出一場又一場輝煌戰績的南方青年梟雄?
燕素柔攔住暴跳如雷想找戴之平拚命的好友,美眸裡漸漸泛起一抹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