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光璀璨,如薄紗般籠罩在天空上,透過薄紗,那月光如銀霜般鋪滿整個杭城。
西湖湖畔一家裝修極有古風味道的茶樓裡,一名俊雅青年和一名清純美女及一名麗媚女人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
靠著西湖,傍著荷花,佔盡地利,景色璀璨。三人放眼望去,將整個閃爍著霓虹燈光的夜色西湖盡收眼底。
這裡的人不多,但卻勝在夠幽靜和有情調,非常適合聊天談情。
對於美好事物,一般人都會抱著欣賞的眼光多看兩眼,在坐的這兩位美女自然也不例外,不管是客人還是服務生全都在聊天或忙碌中不時偷瞥上兩眼,眼睛裡有著濃郁的驚艷。
「杭城的MTV拍攝工作終告結束,你們什麼時候回江南?」靖皓輕啜著馥郁的龍井茶,微笑道。
原本,今晚是他與魏雨卿相聚杭城幽會的美好時光,歐可雲不應該出現或者說打擾他們的。當然,歐可雲也非常識趣的只想待在酒店裡,並沒有想當電燈泡的覺悟。
可是,從魏雨卿沖完澡換上裙裝出來後,突然在走前說了一句:「歐可雲,既然來杭城了,就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淡淡到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歐可雲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她有種清晰領悟,或許她們倆人再也回不到曾經的姐妹情深,但魏雨卿與她形同陌路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了。只要能相近說話,她深信自己可以為她做點事彌補一些當年欠下的那份愧疚。
三人出來並沒有去喧囂的飯店吃飯,而是選擇了一家與魏雨卿的清純氣息相得益彰的一家雅致茶樓喝茶,還就在她最喜愛的西湖湖畔。
當時,靖皓開車帶著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的那張俏臉竟然在霓虹燈下泛出璀璨的光芒,非常大方的向他露出一個嫣然迷人的笑意,著實將靖皓這頭『百花叢中游,片葉別想留』的花中禽獸電的心潮澎湃,心中不禁生起一絲旖旎的想法,今晚……那麼……
「回江南?」魏雨卿一臉優雅的輕咬著小點心,巧笑倩兮道:「你是老闆,你若是肯給你可憐的員工放回假的話,我非常不介意在杭城多玩兩天。」
今晚的魏雨卿依然清純如水,只是那身最能展示她氣質的白裙已換成了一身寶石藍及膝鉛筆裙,配上黑色繫帶高跟鞋,為這個女人增添了一分優雅,一分性感,還有兩分艷麗。
靖皓承認,這是個非常迷人傾城的一個女人,怪不得當年還算青稚的時候就有如此多的所謂上流社會的禽獸惦記著怎麼佔有她。
靖皓一陣啞然間燦笑道:「看你對本二少笑得這甜大有誘惑之意,好吧,我勉為其難的准了。」
「淫.賊,誰誘惑你了?」魏雨卿翻著白眼嘟囔一聲後,嘴角微翹道:「謝老闆恩准!」
「沒有獎勵?」靖皓微微瞇眼,越與眼前這位清純美女相處,他越是發覺她已不再像當初那般排斥他了。起碼,她在他的面前愈發的言笑嫣然語態自然就是一個明證。
「陪你吃飯喝茶就是獎勵。」魏雨卿微咬著紅唇,清然而笑。
靖皓撇了撇嘴,「佔了便宜還賣乖,沒有一絲誠意,下次你別想我還會放你的假。」
「我下次找晴姐去。」魏雨卿狡黠一笑。
怎麼一個個女人和他熟絡後就開始懂得在言語上反抗他呢?
靖皓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難道是自己的這張臉長得太和善的緣故?
魏雨卿望著他那有些詼諧的動作,儘管不知他在想什麼,可依然被逗的嫣然而笑,笑聲中透著一分歡快的揶揄。
靖皓佯裝凶狠的瞪了她兩眼,更是惹得這個小女人掩嘴輕笑不止,一點都不怵坐在她對面的是殺人如麻的江南二少。
在魏雨卿動人的掩嘴中,卻不知,茶樓的角落裡正有一雙透著幽怨的秋眸打量著她和歐可雲。
兩人繼續談笑著一些輕鬆的話題,歐可雲則默默相陪在旁不時偷瞥兩人一眼,氛圍倒也休閒。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樓下順著樓梯向二樓傳來。
「老闆娘,我們預訂的桌位在哪裡?」人未到,那透著酒意的聲音就開始在樓梯口如雷般的響起了。
魏雨卿微微皺眉,顯然,對於她這樣的女人而言,在這樣幽謐的環境中發出如此大的聲音簡直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登登的腳步聲終於到達樓上,在一名服務員的帶領下,幾名衣著鮮華的醉醺醺男子懷裡各摟一名化著濃妝卻透著風塵氣息的女子向喝茶大廳內走來。
歪歪斜斜的走動間,這些個中年男人彷彿慾求不滿般,大庭廣眾下就直往身邊女人胸.部上摸抓,而他們懷裡摟著的女子倒也配合也不顧什麼廉恥直接便不依的嬌笑起來,哥長哥短叫得人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瞬間,茶樓所有顧客的眉頭都皺起,一臉的厭惡。
非常的不湊巧,他們預訂的座位竟然就在靖皓的隔壁桌,也靠著窗。顯然,這些個人也想著乘著酒意欣賞一番西湖美麗的夜景。
那幾人坐下後並沒有絲毫的收斂,依然我行我素,放浪形骸,粗俗的動作間就連身邊女人的白花花胸脯都當場給擠出來了。
那些姿色還算不錯的女子則藉機討要珠寶首飾外加衣服化妝品,於是,一聲聲今晚你將我服侍的怎樣怎樣就什麼都有的淫.褻話語都出來了……
「看似一副精英人士,原來在醉酒後竟是如此一副噁心的德性。」魏雨卿強忍著胃口大倒的感覺,可最終還是忍不住厭惡的感慨一聲。
對於她的話,歐可雲淡淡一笑,這種人她見多了,表面上一副正經八百道貌岸然的模樣,可在脫去身上的那層假面具後,你會豁然發現,他們的紳士優雅全都是一坨屎。
想著,她偷瞥了一眼斜對面那個讓她有更深層認識的俊雅青年,他是混黑道的,本應是只會武力庸俗不堪的那一種人,可他的那雙修長的手哪裡像是製造血腥的手,完全是為了演奏世上最華美的鋼琴而生的。
在江南格麗納西餐廳那一幕,她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夜,他在西餐廳裡坐在鋼琴前,優雅的彈奏出一曲讓人心神蕩漾的完美鋼琴曲,緊接著便是一堆青英會的成員神秘出現,他說他那是暗號,可世上還有誰能用出如此華美的暗號?
這個南方青年梟雄的身上有的不只是陰冷殺氣,還有讓人驚艷的優雅,那是神秘中透著沒有花哨的華麗。
他,就像一個在黑夜中優雅起舞的暗黑騎士,神秘,頹廢,帶著貴族般的氣質!
「華夏不缺乏真正的紳士,但出現在人前更多卻是粗陋的暴發戶。」靖皓淡漠而笑:「他們有錢,可以拿著大把的錢將自己的臭皮囊修飾的如紳士般,可以拿著大把的錢將女人砸***去,可以拿著大把的錢告訴整個世界,我們是有錢人……」
魏雨卿欣然認同,華夏是不缺乏紳士,只是鳳毛麟角罷了。當然,她不否認,眼前的青年除了邪魅霸道了些,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紳士。
靖皓輕抿一口龍井,微笑道:「你們的小肚皮應該沒有胃口了吧?」
「走吧。」魏雨卿拿起她的那個精緻的小坤包,道:「再坐下去,估計我會連隔夜的飯都會吐出來。」
歐可雲輕歎一聲,魏雨卿涉世是夠深,見過的世間醜陋事也不少,只是她的性格依然是這般內柔外剛的愛憎分明,顯然還無法適應這樣的場景。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的身上才有著一般人所沒有天然清澈氣息。可也正因為這樣,她才無法在這充滿醜陋的世界裡生存下去。萬幸的是,她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將她護在懷裡面對任何狂風暴雨襲擊的男人。
靖皓看了一眼俏臉上有著明顯厭惡的魏雨卿,欣然一笑間招了招手。
就在靖皓叫來服務員裝備埋單走人的時候,很不幸,魏雨卿那帶著厭惡意味的聲音著實有些大,隔壁桌的那幾個張口吐著酒氣的中年男子沒有聽到她的話,可不代表他們懷裡正在撒嬌的女人聽不到。
主要還是魏雨卿與歐可雲這兩個女人生得太過耀眼,耀眼到連這些個女人都不得不帶著嫉妒的眼神看著她們,因此也便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緊接著,其中一女便將魏雨卿的話在一名腆著將軍肚的肥大男子耳邊嘀咕了一遍。真是難以想像,短短一句話,竟然說了好一會,添油加醋亦不過如此。
酒醉的男人一般都是失去了一半的理智,最是容易衝動,尤其是腦子和下半身一樣都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了。
於是,今晚注定有人要犯錯誤!
……
「雨卿,我發覺養你真的非常容易。」靖皓埋完單後,晃了晃手中找回的零錢,哀歎道:「哎。那以後有大把錢的時候,那還怎麼花得出去。」
「誰要你養了。」魏雨卿嗔怒的白了這個老在口舌上佔她便宜的傢伙一眼,「要不,你直接扔個億過來,看我能不能替你花出去。」
「真的?」靖皓的嘴角噙著邪魅的笑意,「好,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簽張一個億的本票給你,也學一回暴發戶。」
魏雨卿自然相信他拿得出一個億來,否則如何撐得起一家可以與青幫抗衡的省級大幫會。只是,當看到他嘴角的那抹邪惡的時候,她瞬間醒悟,花了他的錢便正式成為他的人。顯然,他是在順著剛才的話題,也學隔壁那桌想拿錢把她砸暈,砸到床上去呢。
想到這裡,一抹緋紅悄然爬上魏雨卿的清雅臉龐上。儘管她名譽上是他的人,可她知道,他沒有正的想藉著上次那兩百萬賣身款的名譽要了她。他現在正在追求她。別說外人,就連她本人都看得出來。
既然是追求,女人就應矜持些,哪能這麼容易就讓對方得手的?何況,她也還沒考慮清楚要不要跟著這個花心多情的流氓頭子。
魏雨卿的嘴角一翹,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絲絲戀愛的感覺,甜甜的,酥酥的……傾佔著她的身心。
「雨卿,你可要想清楚哦。」靖皓望著她那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一臉的戲謔道:「這可是一個億,不是一百元。」
魏雨卿可愛的晃了晃小拳頭,提著小坤包就起身要走。
「一個億?」隔壁桌傳來一聲譏諷的聲音,「你以為一個億是隨便拿張紙就能填出來的麼?厚臉皮的見多了,可從沒見過你這樣恬不知恥的。」
靖皓微微錯愕的轉頭看了一眼這個腦滿腸肥的傢伙,看那視線灼灼的不時偷瞥一眼魏雨卿和歐可雲的模樣,顯然這傢伙是在接他的話,自然,他的話也是在嘲笑他。
感受著對方那挑釁的神態,靖皓的眼眸微微瞇起,為什麼世上總有不識趣的傢伙甘願當跳樑小丑跳出來打擾談情說愛的氛圍呢?
似乎感受到又會有一場暴風雨的魏雨卿淡淡一驚,她可不想讓人破壞掉今晚的美好夜色。在靖皓停步的時候,她那剛跨出兩步的身子立即回轉過來,非常主動的緊攬住他的胳膊,任由那半邊惑人的***緊貼在他的身上。
只是,在緊攬住的剎那,茶樓角落裡的那雙美眸刷的綻放出一抹驚疑的光芒。
感受著魏雨卿那不要理會趕緊走人的哀求眼神,靖皓除了眉頭輕皺一下外,難得沒有開聲的就被魏雨卿輕拉著向前離去。
「怎麼?」肥胖男子端起前面的那口茶沒一口倒進嘴裡壓住上湧的酒氣,臉上卻滿是濃郁的不屑,道:「恬不知恥的拿紙填完八個零後,就想躲進女人的懷裡很沒骨氣的溜掉麼?」
這話一出,他身邊的那幾名男子立即轟然大笑。
靖皓臉上的笑意燦爛的看著這幾個笑得前仰後翻的傢伙,哦,還有他們身邊的那些個女人,也是討好的咯咯而笑。
「哎……」魏雨卿哀歎一聲,她很想對眼前這群人頭豬腦的傢伙說,你們現在笑得開心,等下可能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