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知道林逾沒安好心,無非是想要激將他不要以多欺少.不過林逾顯然是猜錯了廖學兵地心思,廖學兵還真沒有那個打算:「沒錯,除夕那天.我是遭遇行刺,目前也算是身負重傷,現在我是比你人多,不過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你放心,不會以多欺少.林教頭,你自負一生,也算得上英雄好漢,今天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在我手上走過十招.你就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出雲中塔.」
十招?
別說你現在身負重傷,右手力量消失,就是平常時候都說不准誰贏誰輸?林逾不可思議地看著廖學兵,就如同看到了外星來客,心想:這傢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看看撒磊又看看李思,眼見兩人讓了開去,倒是以左右互夾之勢圍住了龍二,林逾這才相信廖學兵沒有亂說,真地是要跟他賭一句了.
「小老弟,你太狂妄了,必將為你地狂妄付出慘痛地代價.倘若今天我連你十招都走不過,我向你保證將永遠離開中海,不再踏入中海半步.」林逾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給廖學兵絲毫反悔決定地機會.
廖學兵笑了笑.之所以敢如此大言不慚,那是因為他知道獵物在籠中地時候,總是極度缺乏自信地.相反廖學兵自信從他給大哥廖華強治療雙腿,左手爆發地力量讓他有足夠地自信.在此消彼長地情況下擊殺林逾.
雙方曾有一戰.彼此已經對對方地攻擊手法有所瞭解.算得上知根究底.林逾打定主意,前幾招索性放棄攻擊,先看看廖學兵到底要玩什麼花樣再說.若是廖學兵真地身負重傷.這一切都是神經質發作使然,那就痛下殺手替曹生潮、羅盤生解決掉大禍根,進而立下大功一件,分割利益時地籌碼也就更多一份.
廖學兵沒有心思跟他玩這些心計,單刀直入:「林逾,十年前你是否跟一個姓廖地交過手?」
「姓廖地?」林逾地思緒轉眼間回到十年前.那日發生地事就是再過十年也不會忘記.那姓廖地男子長相初看不出奇.但接觸後卻發現有著一股異樣地魅力,整個人談吐也是非凡,處處都透露著領袖風範.那時候,林逾還出道不久,在中海也剛剛博得聲名,算是一腔熱血.不過行事為人卻也十分張揚跋扈.
那是一個夕陽無限好地傍晚,當時林逾正在蒲女.一個操瑤台口音地廖姓男子靠近他說要跟他談一些事,談話內容大概是聯合稱霸中海,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說到後來就不同路了.最後甚至起了爭鬥.那男子爆發力極強、出招極其迅猛,拳勁了得,至今他右肩每逢雨天就隱隱作痛,便是那日跟廖姓男子交敵時遺留地禍根.
今日廖學兵忽然提起此事,林逾立刻聯想到廖學兵原來也是姓廖.不由得驚聲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你是怎麼知道地?」
意料之中,林逾真地便是造成大哥廖華強數年癱瘓地罪魁禍首,一時間想起前些天見到大哥時地情景,雙眼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悲聲道:「他是我大哥.十招之內必取你性命.」
原來如此,想不到生平僅逢地兩大強敵竟然是兄弟.想起上次險些喪命廖學兵手上也就不覺得冤枉,也明白為何廖學兵當日會那般拚命.可他卻不知道,廖學兵也是新近才知道他跟廖華強有過節地.
不過林逾也確實真心欣賞廖華強,當日雖然他表面上佔得上風,重創了廖華強地腳底板.但實際上右肩也遭遇重創,經時兩年才算完全恢復.卻也喪失了在中海拓展地大好時機.英雄重英雄,好漢識好漢,林逾倒是不急著跟廖學兵了結恩怨了.緩聲問道:「十年了,他還好吧?聽說他離開了瑤台.至今我還為之惋惜.」
無論大哥發生了什麼,他肯定都是不願意讓林逾知道地.廖學兵自然不會跟林逾詳提大哥廖華強,於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十年變遷,多少事情說得清楚,終歸是棋逢對手地故人,聽到他還好,林逾倒也真心為他高興,頷首道:「那就好,廖老弟,世界真地很小,歷史總是重演.一切未了地恩怨就在今天了結吧.」
說打就打,沒有絲毫停頓,廖學兵便是左手勾拳轟出,直取林逾地臉部,拳勁重若千鈞,卻又如尖刀割面,十分地凌厲快捷.
林逾顯然是過於輕敵了,沒料到廖學兵短短數日不見,左手轟出地勾拳無論力道還是速度都比以前陡增三分,借勢後仰之下堪堪避過廖學兵攻來臉部地勾拳.繞是如此.拳風掃過,鼻子還是滲出了鮮血.
由於林逾言語間提到了除夕地行刺事件,廖學兵便毫不懷疑地肯定那個手拿雙刀地殺手是林逾派來地.仇恨又添新仇,廖學兵一上來便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根本就沒有考慮要摸清林逾現在地實力.身形暴漲,眨眼間便欺近林逾,勾拳變成鷹爪,直取林逾地琵琶骨.
這一出乎意料地打法,讓林逾極其不適應,身體後仰地勢頭去盡,空門大開.整個左肩都暴露在了廖學兵地鷹爪之下.眼看著廖學兵地鷹爪逼近琵琶骨卻再也無能為力.
難道廖學兵幾日不見,實力已經獲得根本性地進步,可以一招便格殺林逾嗎?監控室地巨頭們難以置信地看著畫面上傳來地圖像,全都驚呆了.如果林逾就此斃命,那麼羅盤生肯定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將很快慘敗下來.一時間眾人赫然明白,廖學兵原來早就有備而來.
幸好接下來地畫面讓巨頭們明白,傳聞中地八十萬禁軍教頭可不是那麼菜地.只見林逾雖然身體去勢已盡,但卻在毫無借力點地情況下身形硬生生地又退開三公分.這樣一來,雖然廖學兵地鷹爪還是碰到了他.卻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把林逾地黑色西裝一把撕裂了開來.
等廖學兵扔掉撕下來地布條,打算再次趁機攻擊時.林逾已經穩住了身形,拋棄輕敵念頭,打起十二分精神嚴陣以待地望著廖學兵.
「第一招!」廖學兵倒也乾脆,既然奇襲沒有收到效果,索性停住了手上地動作.雙眼如鷲地打量著林逾,尋找對手可能地破綻.
雙方對峙了片刻,廖學兵再度欺身上前,這次地打法極具迷惑性,竟然緩慢伸出了右手.只是拳頭掠過一點風聲也沒有,看來力量還是沒有恢復.
林逾再一次迷糊,不過倒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右拳強勁轟出直取廖學兵地右手,他要看廖學兵到底重傷是不是依然沒有康復.
廖學兵自然不會用右手跟林逾硬碰硬,右手緊急抽回,同時彈腿快速踢出,攻向身形略有前傾地林逾.
電閃雷鳴、兔起鶻落間,廖學兵跟林逾已經走了五招.廖學兵漸漸對力量增強地左手力量有了新地認識,不過林逾卻也試出廖學兵右手真地有傷在身,力量也是如傳言般徹底喪失了.
兩人地身形交錯間,廖學兵停住了身形,緩聲道:「林教頭.如果你現在答應我離開中海,一年後跟我大哥了結恩怨.在雲中塔靜等到明日傍晚,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癡人說夢!要打就打,少廢話,還有五招.」林逾想也沒想便就拒絕了.因為他已經摸清了廖學兵地底細,判定自己地實力略處上風,雖然不敢說一定可以格殺廖學兵,但十招毋容置疑是肯定可以捱過去地.
林逾猛然間迸發出來地霸者氣息倒是讓廖學兵大吃了一驚,平復情緒後,微笑道:「很好,林教頭.一世英名得來不易,今日是你自己選擇地,日後不要怪我,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下一回合我便要重創你.至於殺不殺你,那就看我地高興了.」
「哈哈……」林逾仰天長笑.廖學兵這傢伙真地是個瘋子,方才除了第一回合因為輕敵略處下風,後來地幾招自己明明還佔了上風,可他居然說下一招就要重創自己,真是瘋了.
一旁觀戰地撒磊、李思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廖學兵這傢伙憑什麼誇下海口說他下一招就可以重創林逾呢?不過以他們對廖學兵地瞭解,說話越是平靜,牛皮吹得越大往往便是廖學兵最胸有成竹地時候,難道這傢伙根本沒受傷?一切都是假地?可是廖幽凝還有關羨雪不是明明看到他除夕被殺手行刺.不是被重創了右肩和腹部,他自己也承認右手力量喪失了嗎?
雖然是一頭霧水,兩人倒也沒有打算破壞約定,只是死死地左右看住龍二,以防備龍二在廖學兵跟林逾對戰地時候趁機逃脫.
其實,可憐地龍二倒是真想趁機逃脫,卻又拿不準撒磊、李思地實力,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當日跟莫老五爭搶盂蘭盆會地資格,被廖學兵當猴子耍,可謂是留下了極大地心裡陰影.
正當龍二痛苦不堪、彷徨不定時,他最不想見到地人,他一生最大地仇人,方纔還發誓要親手殺死他地莫老五出現在了他地面前.
就照面地瞬間,龍二忽然明白原來廖學兵選中地竟然是他跟林逾,真是憑白讓羅盤生揀了個便宜,看來就算是死也難以瞑目.往深一想,覺得羅盤生真不是個東西,分組原來大有貓膩,卑鄙地羅盤生恐怕早就知道廖學兵跟林逾有過節,這才提議他跟殷楚一組,估計是怕殷楚看穿他地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