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偽皇帝 第一部 風雨 第八十九章 海軍
    陳淼去新技局當主事產生一個負面影響,那就是宮裡因為陳淼的離去少了幾分樂子,陳淼的身份特殊,雖然名義上是侍衛副統領,其實卻是皇弟,這樣一個身份的區別就使陳淼敢說的話侍衛統領徐征濤他們不敢說,陳淼敢開的玩笑別人更不敢開。然而我可不能因為陳淼有這個好處就把他留在宮裡,那樣就有點把他當弄臣看了,陳淼和七王爺不高興不說,那也顯得我是個只知道玩鬧的昏君。

    說到後宮就讓我頭疼,原來因為要忙著鞏固君權,還要處理大量的內外政務,我可以堂而煌之的內(宮)政不修,可隨著「我」的年齡漸大(我莫名其妙的代替這個皇帝時他不到十六歲,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也就是說我「已經」十七歲多了,在這個早婚成風的時代,再不慌著立後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大齡青年),再加上國內外各項事務都已經漸漸走上正軌,我已經沒理由推脫立後的事。

    五王妃——現在的仁孝皇父王妃為了能盡快抱孫子(如果我大婚之前內宮宮女有誰先產下了皇子皇女,那他們的地位可就低了),一方面堅持不懈的向我嘮叨,一邊將禮部尚書蕭雨明招到府中面授機宜,讓他與皇父王府一起對我實行內外夾擊的政策,務必要在今年內將大婚的事辦了。

    五王妃說服我的話很有特色,說是如果我不立後,陳貴就不能娶妻;陳貴不能娶妻,彩婷就不能嫁到孔家去;彩婷不能嫁到孔家去,那就耽擱了聖人家傳宗接代;耽擱了孔家傳宗接代那就會名教式微。按她這意思,好像如果我還不立後那就是名教罪人了,弄的我是哭笑不得。

    蕭雨明自然不敢像五王妃那樣叫開面的說我,但他身為禮部尚書,我老是不立後也是他的失職,所以蕭雨明只要逮到機會就向我提大婚的事。我自然沒有理由反對,所以就含混其詞的讓蕭雨明按規矩去辦,這種事的規矩說有就有,說沒有也沒有,所以蕭雨明只好跟著感覺走。

    蕭雨明這一跟著感覺走就又出了毛病:因為我原來對孫起良有立後之約,後來孫起良打敗了仗被抓進了天牢,那些親貴們就以為立後之約不作數了,所以紛紛托關係走門子的希望自己家的小姐成為皇后人選。可誰知沒過多久我又把孫起良放了,並且在年前又讓他重掌了前軍營大權,這一來立後之約的事就有點說不清楚,雖然孫起良再沒提過孫幽蘭當皇后的事,可誰都知道這裡面的「貓溺」,所以蕭雨明這次去安排選後的事,親貴們的積極性明顯大不如前,這樣的效果弄得蕭雨明叫苦連天,就差說我是昏君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德高望重的康大和大學士跳到了前台,他給蕭雨明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向親貴大臣們發下話:皇上準備按先朝例選後,讓所有親貴大臣將本府未出閣小姐名冊報上禮部待選,這裡面特別要強調的是「所有」兩個字,這自然是說給孫起良聽的,就看他會不會聽了。

    我對蕭雨明他們的瞎折騰採取了冷眼旁觀的態度,心裡卻在想孫幽蘭適合不適合當皇后,雖然要按原來那個世界的標準,我和孫幽蘭只見過三回面,只能算認識,但在這個小姐們遵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代,我和孫幽蘭應該算很熟了(至少比那些從來沒見過面的親貴小姐們要熟的多),再加上她為父求死的剛烈性情對我震動很大,所以多少有點難以割捨,然而事情弄到這步田地,我還能說什麼呢?也只有聽天由命了,只是不知道孫幽蘭經過這一次大難,性情是否有所收斂,說起來她有點任性的性格是當皇后的最大忌諱。

    宮裡的事就交由蕭雨明和愛操閒心的康大和去辦了,朝裡的事卻是我必須要關注的,對軍隊的改革依然在深入之中,為了加強管理,在各營進行人員編制分配和調動同時,我讓兵部把總共的四十三個營根據所在地區分為了八個軍鎮(大軍區)。

    這種軍鎮原來就有,比如九邊的薊鎮、西北的鎮西軍等等,只不過原來這種軍鎮設置很凌亂,管轄權限也不明確,軍鎮統領官只能算朝廷臨時派出的統兵大將,所以我在調整營一級的同時也調整了各軍鎮所轄營的統屬,第一次把軍鎮作為軍隊的一級機關固定下來,同時也把各鎮所轄的營也固定了下來,這樣一來形成了明確的鎮、營、隊、旗的近代化軍隊編制模式,各鎮、營人數確定無誤,營以上將領的調配、軍餉的派發和兵員的退伍徵兵工作全部收歸兵部及其在各布政使司(省)的下屬機構統一管理和監督,這樣一來將領們只有練兵打仗的權限,要想吃空額或者私自擴大自己手裡的力量是不可能了。

    上面說的是陸軍,大漢朝還有海軍,自從余賀倫率水師在朝鮮與倭寇大打一仗,我就有意識的將各水師從地方軍隊編制中摘了出來轉由朝廷直接管理。畢竟我是從現代回去的,知道水師的重要性,因此更加感到大漢水上力量的薄弱(一個在建朝之初可以實行大艦隊遠洋航海的國家現在只能近海防禦,這是什麼概念)。如果再不加強水師的力量,打造出一支能遠航作戰的藍色水軍,大漢將在以後的日子裡被那些西方新興的海上強國困死在陸地上。

    為了免除未來的危險,建立一支強大的海上力量,在援朝剿倭徵用福船場造五千料大艦的同時,我專門撥款讓工戶重啟朝廷舟場的超大型戰艦工場,並且將工部都水司主事孫福煥調到了兵部,讓他組織一班人馬專管水師用船的製造管理,這樣一來民用和軍用船隻的生產管理就分開了,朝廷可以更有效的進行水師船艦的改造,加強大漢的水上力量。現在在江南的朝廷舟場內,第一艘六千料巨艦已在裝配之中。

    春末之時,大漢三大水師都督都被招到京城述職。現在余賀倫已經因戰功升任了江北水師都督。他的江北水師在三大水師中是最牛的一個,因為年前的援朝剿倭,余賀倫在朝鮮南部泗水道佔據了一個軍港,作為從北方監視和壓制倭寇的基地。這個軍港朝鮮本來是不樂意給的,但剿完倭之後,余賀倫和馬樹華商議在泗水道留下了五千龍虎精兵,余賀倫的水師也派五千人登岸。這樣一來大漢就在朝鮮南部保留了一萬人的軍事力量,這一萬人並不干涉朝鮮內政,只是保障泗水道軍港的正常使用,因此朝鮮方面也不敢說什麼。

    等江北水師都督余賀倫、江浙水師都督姚徽、閩粵水師都督郝承祧都到了京城後,我專門把他們一起叫到了御書房。

    「編練水師的事朕就不說了,你們都是這上面的行家裡手,朕若說多了難免有班門弄斧之嫌。朕只想問你們一句,朝廷設置水師到底所為何來?」我看著面前的三個站成一排的水師都督問道。

    水師都督們交換了個眼色,余賀倫向前走了一步:「朝廷設置水師,本意是保境安民,不使海上賊寇犯我大漢疆界。這些年倭寇橫行,皇上趁其攪擾朝鮮對其予以剿滅,目的在於打擊倭寇氣焰,保朝鮮為其一,使倭寇不敢犯我大漢疆界為其二。等過些時日巨艦裝配水師,朝廷之需派一得力干將率水師直搗倭國諸島,使倭寇無立足之地,倭患即可從此平息。」

    余賀倫說的得力干將不就是他自己嘛!這個余賀倫倒真是個當「侵略者」的好材料,不過他眼裡只看這倭寇,這目光未免短淺了些。

    我點頭道:「余都督所言甚得朕心,不過倭寇雖是我大漢多年的心頭之患,他們卻終究是一班頑匪,朝廷剿滅賊穴是早晚的事。朕想的還不是這個,這些年紅夷從萬里之外漂洋過海到了南洋之地,竟然佔了呂宋等國,並有侵佔我東番澎廈諸島之心。呂宋等國乃是大漢的附庸,大漢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紅夷滅國卻無力派軍前去解救,實在是奇恥大辱。」

    「皇上聖明,南洋諸國本是大漢屬國,大漢建朝之初,呂宋等國便遣使納貢稱臣。只是這百十年以來,大漢興閉國之策,水師船艦也越造越小,已無能力揚帆出海至南洋諸國宣示天威。紅夷尼德蘭國攻取呂宋時,呂宋國主曾派人來求援,可惜大漢卻派不出遠航大艦前去解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宋被滅國。」閩粵水師都督郝承祧深有同感的說道。

    他們能想到這些,那就和我的目標一致了。雖然朝中現在頗為流行閉關鎖國的風氣,但水師因為面對的是新興的海上強固,所以目光要遠一些,也能更深刻的明白閉關鎖國帶來的惡果。

    我擺了擺手,假裝很懊惱的說道:「不說這些事了,朕想太祖太宗時曾遣大船隊下南洋宣示天威,而我們這些不肖子孫卻連屬國都保不了,如此下去紅夷憑其火器船艦之優匪勢囂張,大漢附庸無保身之策,難免心冷,這樣一來大漢天威掃地不說,四境也將不太平。因此朕想傚法先祖,興建遠航水師宣示大漢天威於海外。說到這裡,我壓低了聲音,「三位心裡要有個數,紅夷人可以到我大漢來經商,靠的就是他們的船艦可以遠行萬里並有火器之優,難道這便宜都讓紅夷佔了不成?以後大漢商民也要踏洋出海,將大漢的貨物銷往天下各處,如此必能使大漢富裕。他們的安全全在水師保證之下。因此這遠航水師是必須要建的。朕只是擺明這件事的重要性,至於具體如何去做,還需你們這些人。你們只管放心去做便是,朝廷裡有朕給你們頂著。」

    余賀倫他們聽我說要建遠洋海軍,臉上都露出了驚喜,齊聲稟道:「臣等必不負皇上厚望。」

    這樣就足夠了,剩下的具體事就讓這些具體人去辦,他們能看到建遠洋海軍的好處,那就知道該怎麼去做。遠洋海軍必須要建,而且還要建成最強大的,不管在現在還是原來那個世界,只靠防禦永遠都成不了強國。只有主動出擊,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和土地,那才是富國強兵之本,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保障國家百姓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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