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子龍並沒有刻意的壓制或者是放大自己的音量。保持著這一個憤怒的人冷笑時的音量,那種不肖,那種憤怒都很是微妙微翹的演繹了出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演技的問題,他只不過一直在心裡暗示自己那個男人自己只是將之弄暈並沒有殺死。人在說謊的時候為什麼很容易就會被察覺?那就是他所說的謊言自己都不信,這叫別人怎麼可能相信。騙不了自己的謊言始終都不是一個完美的謊言。
寇天雄從趙子龍停下腳步開始就一直在留意著他眼神的變化。可觀察了這麼久,他的眼中就沒有出現過哪怕是一閃而逝的心虛表現。就連穆心荷心中的堅持都開始有些動搖了。暗掐了自己一把這才鞏固心中的堅持。
「不不不!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你看……」說著溫雨為了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的敵意,將纏在腰間的皮鞭和大腿外側的匕首全都拿了出來丟到了地上。雙手微舉的道:「我並沒有惡意。能聽我把話說完麼?」
想了想趙子龍解除了祭獻,可神情依舊警惕的注視著周圍。能不打的話他自然也不像和那個中年人交手。對方的實力之強,強得他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從他手上安全的逃脫。而且那邊最少還有著一個實力不容小視的女人,反觀自己這邊,要她們逃,趙子龍還真沒把握她們能夠安全的抵達黑魔豹那。
見面前的面具男將其左手上的火焰熄滅了,溫雨就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脯,吸了口氣後道:「我的二叔,也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男的他死了。被魔獸給咬死了。我二嬸一直認為是你殺了我二叔,所以寇叔叔才會對你發動攻擊。」
說到這溫雨忽然停頓了下來,包括她在內,穆心荷、石勇和寇天雄全都將視線緊緊的鎖定在他的眼上。除了一閃而逝的驚訝外,其眼神就再沒任何的。穆心荷心中的堅持再次出現了動搖。
經過不斷的心理暗示,趙子龍現在已經相信自己並沒有殺死那個男人,僅是將他打暈了而已。整件事的真相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算雙兒也知道,以她一直裝傻充愣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
因此趙子龍僅是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開口接話,甚至看向溫雨的時候眼中都充滿了不信任。
再吸了口氣,溫雨繼續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不過我相信我們之間剛才肯定是誤會……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找到那個東西的麼?你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拿走那個東西麼?」
趙子龍的神情依舊處於高度的緊張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很不舒服,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盯著溫雨看了好久這才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拿走我的水晶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它的。」
「我們擁有一個很特殊的煉金道具。我們是通過那個煉金道具找到的這裡。那個煉金道具是二叔的,他沒有和我說過那個煉金道具有什麼用,該怎麼用。如果二叔還在,那個煉金道具還在的話,我們或許就不會來找你了。我們也知道那個……水晶棺是你的東西。可是現在二叔死了,那個煉金道具也消失了。不得已我們只能來找你了。還希望你能夠聽一下我們之所以會拿走那個水晶棺的原因,好麼?」溫雨後面的語氣戴上了些哀求的味道。
在輝煌大陸上那有什麼「你的東西」這種說法。只要是自己拿到的東西那就是「我的東西」,不再是「你的東西」了。趙子龍對於這一點雖然不是很瞭解,但在原來的社會不就是這樣?從地上撿起來的只要沒人來認領那就是自己的。這還是因為原來的世界有著法律這個東西的存在。
聽到對方這麼說趙子龍就不難猜到對方後面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幫忙,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要不然也不會用哪種語氣來說了。很不想聽,可在這樣的形勢下,自己由不得不聽。迫不得已只好接下話茬道:「說吧!我聽著呢。」
「事情是這樣的。半年前我和我姐姐溫月……我叫溫雨。我帶著我姐姐闖進了家族的禁地,因為聽說在禁地裡有著一片很漂亮的花海,每年三月份那裡的話都會相繼盛開,很漂亮。風吹過花海的時候,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花香。去年我和姐姐就去看過一次。去年那次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我們在那玩了好久好久。可是今年我們再去的時候就出事了。
在那裡,我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那天我本來是想為姐姐表演一下新學的鞭舞的,可是在會動鞭子的時候好像達到了什麼東西,傳來了一陣痛呼聲。可是周圍除了姐姐和我就再沒看見還有什麼人了。我們姐妹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我到底打到了什麼東西,過了會兒我們姐妹兩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誰知在第二天我們再去禁地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我姐姐就中了一種很猛烈很強的毒。我知道的,那個中毒的人本應該是我的,我是被姐姐救了才會沒事的。如果不是姐姐當時推了我一把的話,那麼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就不是我姐姐而是我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中毒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姐姐。嗚嗚……
我姐姐……嗚嗚……我姐姐她……現在依舊昏迷不醒。嗚嗚……她已經昏迷了半年了。開始的時候……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麼……嗚嗚……兩個月前……姐姐她的身子開始出現了腐敗的跡象……嗚嗚……我……我……嗚嗚……嗚啊啊啊……」
說到後面溫雨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跪在那掩面痛哭起來。每次一想到姐姐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都會忍不住痛哭起來。
趙子龍等了會兒,見溫雨依舊在那哭個不停,冷冷的道:「也就是說你拿走我的水晶棺就是為了你姐姐?可是你姐姐中毒了應該去找醫生才對吧!你要我的水晶棺幹嗎?」
這時寇天雄從後邊走了上來,來到溫雨的身邊安慰了她一陣這才開口道:「醫生我們是找了,可是藥聖聞人先生現在採藥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他。在我出來的時候小月的病情又開始惡化了。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很可能等不到聞人先生回來了。」
「……」一陣沉默,趙子龍道:「就算我將水晶棺給你們你們也用不了。整個輝煌大陸除了我之外誰都不可能打開我的水晶棺。而且水晶棺是用來放死人的,活人放進去也就死了。除非你說的那個什麼聞人先生有著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否則你們還是趁現在還有時間再去找尋別的方法吧。」
「這個我基本上已經猜到了。而且我也找到了新的方法。」說到這,寇天雄雙眼灼灼看向趙子龍。說真的,被剛才還在打生打死的「敵人」這麼看著,心裡別提有多奇怪了。
這個時候趙子龍也基本放棄了戒備,有些不確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寇天雄道:「你說的那個新的方法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沒錯!」點了點頭,寇天雄站起來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後邊的那個女孩應該已經死了吧!可是現在她卻活生生的站在你的身後,從她的身上也感覺不到一點死靈的氣息。也就是說在你拿回那個水晶棺後,你將裡面本應該已經死了的女孩給復活了。
剛才我也注意到了,在你手中閃出一道橙色光芒在你身上亮起的時候,你臉上的傷痕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你是一個戰士,一個風系的高級戰士,並不是法師。這一點在我剛才和你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瞭解了。可是你卻能使出擁有治癒效果的武技,這種武技只有藥師之間才有流傳。」
趙子龍的腦子一直在高速的運轉著,從對方的話中他不難知道對方已經認定自己是藥師了,而且還是一個實力強勁的藥師。並且認定了自己能夠生死人肉白骨。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會請自己回去治療那個溫月……
「好吧!居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好再隱瞞什麼了。我確實是個藥師沒錯,我確實她確實是被我復活的。可是為了復活她我已經消耗完了所有的材料。而且有幾種可能已經滅絕了。我已經不能再復活任何人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我覺得那個聞人先生也不錯,他一定能夠醫好溫月的。」趙子龍淡淡的道。
「只要你……只要你願意救我的姐姐,我溫雨甘願將自己給你作為酬勞。」一抹眼淚,溫雨忽然道。
「就算是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再復活任何人了。請恕我無能為力吧!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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