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眼神中又是感佩、又是懷念、又是愛慕,情緒複雜交織,知道她的情感已經深陷落網了。那羅網卻是她自己編織而成的。這個時候,應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呀!不明白這一點,老子還能指揮,百萬大軍。
接下來,獻上一首,浪漫的宋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我頓了頓,看著她淚光盈盈的眼眸,湊到她的耳邊,嗅著她的髮香,深情的悄聲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充滿了男子味道的氣息,噴灑到她小巧的耳膜裡,引發了一聲嚶嚀。
蔡夫人像個被虛偽詩人哄騙的無知少女,心甘情願的投入我寬闊的可以包容一切的懷抱。那一刻她淚如泉湧。這個蕩婦感情是很豐富的。蘇東坡老先生的詞,我沒有背熟,中間落下了好幾句,就算是殘缺的詩篇,一樣曠古絕今,震撼三國了。放在國子監、太學裡,都能引起一片驚呼,呻吟,何況是個小女子。嘿嘿。
我心裡一直在問,感情和肉體真的能分離嗎?我從蔡夫人身上,竟然找不到這兩者的結合點。她竟然是個感情上純真,身體上亂來一氣的女人。或者,她從始至終都在跟我裝蒜,徹頭徹尾的智慧型女子吧。
美人,你真的想過劉表那個老爺爺嗎?
「晉王,世人都說,曹操的公子曹丕,才高八斗,當世之冠,以賤妾看來,他的詩作,比起大王還有所不足。大王之文采,琴藝,堪稱無可匹敵。賤妾心中佩服不已--情難自禁--」蔡夫人嬌羞了,像所有具有古典美的女子一樣,柔弱了。
費了老子這麼大的勁,都快天亮了,才搞到手,不容易呀。子龍,說實話,寡人在後方,比你們在前面打仗的將士,也不輕鬆。真的!
我溫柔的吻上她的唇。蜻蜓點水。
我已經想到了,蔡夫人起初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原因。是不願意和只知道殺戮滿手血腥的粗魯士兵為伍。這個女子喜歡有才學的知識分子。所以,我盡量隱藏身上的兵痞氣質。溫柔,在溫柔。
香舌過界了,水融了。
她已經放開懷抱了。純白的棉袍掉落在地上。骨幹而纖細的手,舉起來,箍抱住我的頭,揚起了腳尖,拚命地吻,就像是沙漠中的孤客,尋獲了一個可以救命的水囊。
「啊!你咬我?」蔡夫人的銀牙,叼住了我的下唇,撲哧笑道:「大王,你來。」她勾起的小指上,彷彿有一條,細細的,不可見的絲線,牽引著我的腳步,快速向前。從聽濤閣可以直接通到她的臥房,那是一間佈置的很素雅的房間。素雅的屏風,白底藍花。素雅的床榻,寬大,帳幔是純白的。只有地板是紫檀木,微紅。
蔡夫人甩脫了鞋子,赤著一雙大小適中,瑩潤秀美的足裸,指甲染的鮮紅,十根指頭都像是在滴血。「大王,賤妾,美不美?」她的長袍落在地上,褻衣落在地上,跟著所有遮擋她魅力的東西都掉在地上。
終於進入正題了,我多日來的投資,開始有回報了。
我撫摸著懷裡這個玉石般的仙子。手,從上到下,從前到後,把輪廓曲線,搞清楚。進而感覺,仙子的氣息變的粗重了,眼神由柔弱羞怯,變的專注而狂野。彷彿是有另外一個靈魂突然間注入了。她的吞噬一切的眼神讓我想起,山林中飢不擇食的母狼。
就像是傑克遜的舞步,一開始就顯示出激烈。
我的身上被撩撥起無邊的燥熱。抱著那個近乎完美的軀體,拋擲在榻上。身體像是鼓滿了風的風帆。急欲乘風破浪。蔡夫人坐起來,室內炭火高炙,熱氣撲面。一點汗水,從兩胸之間流過,她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我。
當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像很多女人一樣,咬著下唇,吃吃的喊了一聲:「大王--」便把頭深埋在我的懷裡。所不同的是,她的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纏繞著我,修長的指甲,在我背上劃出十道血痕。當我狂飆的時候,她歇斯底里,不顧一起的叫喊著,把指甲扣進肉裡--
娘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美國人的血統,怎麼這樣?早上,當我感到背上很痛的時候,就潮起一陣怒火。可是蔡夫人恢復了平靜,又變得恬靜,嫻熟。讓我忍不住想:不是她幹的,是昨晚的那個女子做的。
「大王請速退,你我這種關係,不足為外人道,否則,會影響大王的聲譽,賤妾也要承受指責了。」
你承受的指責還少嗎?少來這套。
我正要走,突聽門外藏霸來報:「啟稟晉王,有緊急軍情。」
我登時怒火狂燒,什麼緊急軍情,不能回去再說,跑到這裡來,讓寡人的臉往哪裡放。
蔡夫人怒道:「大膽,找晉王找到本夫人的房間裡來了,你是什麼意思,還不快滾。」藏霸站在外面心裡叫苦,心說賈詡大人真不是東西,非逼著我來。我就知道,這地方不能來,這可好,攪合了大王的好事,回去指定要收我。
「是、是、是,夫人要是看到大王,對大王說,諸葛亮奉了劉備的命令下江東去了。告退,告退。」
果然是緊急軍情,我從溫柔鄉里爬出來,三五下穿上了衣服,邁大步去開門。「慢著大王,你幾時見過,偷吃,走正門的。」蔡夫人冷笑著說。
我拍了拍腦門,對了,聽濤閣有後門。我拱了拱手,表示多謝提醒,快步走出去。身後傳來,蔡夫人溫柔的笑聲:「王,走好。」
賈詡和藏霸、文丑、蔣義渠正在門口恭候呢,都緊張兮兮的。賈詡離著好遠就迎上來:「大王,不好了,密報,劉備派了諸葛亮下江東,前往吳郡會見孫權,要聯合起來對抗天兵。」
「蔣干有消息嗎?」我一邊走,一邊說。腳步已經踏入門檻。四人從後跟上來。文丑怒道:「那廝八成是跑了。到現在沒半點動靜。可能就是個賣嘴的先生。」不對,蔣幹不是這種人,這個人才能一般,但還是很守信用的。不會投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難道周瑜把他殺了。「命令,江東的特工,摸一摸蔣干的下落。」
「曹操有什麼消息。」
「諸葛亮,已經邀請了曹操的首席大將司馬懿防守夷陵,在整個長江下游,拉起一條長達六百里的防線,阻止我軍過江。此刻能夠和江南四郡取得聯繫的,就只有,控制在孫權手中的夏口、樊口、三江口、京口。其餘的路線全部都被封死,只要孫權和劉備合作,長江兩岸的聯繫,就切斷了。」
「厲害,厲害。」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諸葛亮和司馬懿的聯手,果然非同小可。不過,老子手裡的重量級人物也不少呢。司馬懿會面對郭嘉。而孔明先生,則會正面與鳳雛、徐庶、田豐,還有一代鬼才賈詡為敵。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對付孫劉聯盟,我還有最後一招。那就是--魯肅。三國演義中促成了孫劉聯盟的就是魯子敬和諸葛亮,今天要打破這個聯盟,還要靠魯肅。
「飛鴿傳書,讓合肥侯魯肅,即刻出濡須口,趕赴江東。遊說孫權,許給孫權居巢、皖城【淮南境內,臨近大江】之地。讓他無論如何,不要和劉備聯盟。實在不行,寡人可以立下毒誓,此生絕對不入江東。若違此誓,天地不容。」老子不信這個,三國時期的人是很相信的。
「此外,甘寧傳來消息,兩百戰船已經造好,每船可以裝載士兵三千,問何時進兵。」
每船三千,一次六萬,巴郡附近此刻已經集結了,并州、雍州、涼州、益州將近四十萬大軍。一次六萬,差不多往返六七次才能全數到達白帝城。沒辦法,也只能如此。
「告訴郭嘉、甘寧,即刻出兵。」
「大王,郝昭求見。」
郝昭駐守陳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請,快請。」
郝昭滿頭大汗,欣喜無比:「大王,臣--臣試驗了一種陣法,威力無窮,請大王去看看。」發明家郝昭又有新花樣了。
我拍了拍郝昭的肩膀,回頭道:「咱們一起去看看,郝伯道有什麼新鮮玩意,走。」
遠遠地看到郝昭的弩炮獨立師在操練。
郝昭在飛梭巨弩車和發石機上按上了轱轆,這樣行動更方便。他手下的士兵,正在擺弄著戰車,似乎是編織什麼隊形。一會兒是鋸齒形的陣勢,一會兒是圓環形的,有時候,還是四方形的。變幻莫測,都是按照規律,用最快的速度做到的。藏霸、文丑暗暗稱奇。我也很驚訝。
最為雷人的不是戰車,而是這些怒炮兵手中的兵刃。車陣的遠處,一萬兵已經結成了方陣,這些人手中,統統拿著將近兩丈長,接近七米的長矛,交叉站立,長矛前指、斜出或上舉。動作整齊劃一,無須號令。
郝昭看到身邊的幾位都在眨眼,連忙解釋:「大王,各位將軍,這是昭根據,秦王滅六國時,王翦所排練的長矛陣演變而來的。」
藏霸道:「那玩意我知道。是用來對付騎兵的,可是後來因為用起來不方便,而且不容以製作就被廢了。怎麼又用上了。」
賈詡道:「我也知道,對付騎兵一開始挺有效,可是,必須是打勝仗的時候,要是對付騎兵衝鋒,被人家一頓弓箭就射毀了。以前,大秦帝國,國勢強橫,不在乎金錢,所以才能運用,到了漢朝,為了省錢,就不能用了。原因就是,撤退的時候,士兵拿著太重,跑不快,全都丟棄了。每打一次仗,就要製造一次,太費錢了。」
文丑冷道;「伯道似乎還沒說完,看來另有玄機。」
郝昭笑道:「玄機就在這五千輛戰車中。大王,我想了很久,覺得這戰車還有另外的一番用途!」
「什麼用途?」
郝昭道:「未經大王許可,末將自作主張,給它們側面打造了圓環。末將是想,在打野戰的時候,可以把戰車用鐵鏈聯合成圓環形,變成一座營寨的外牆。既可以阻止敵軍騎兵衝鋒,又可以隨時的發射弓弩、炮石。這就好像是活動的營寨,如果,我軍的前鋒步兵,遭到敵人埋伏偷襲,措手不及的時候,又沒有有力的地形可憑,那麼便把戰車擺在前面迎戰,敵人的快速衝鋒,立即就會被遏制。我軍可反敗為勝也。」
「好醜鼓掌,並提出疑問:「只是,和你的兩丈長的長矛,沒有關係,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郝昭笑道:「讓士兵持盾牌站在戰車之後,隔著兩丈向敵軍騎兵突刺,威力一定會大大的增強。不信,我演練一遍給你們看看。」
郝昭登上三米高的帥台,一通鼓響。士兵迅速集結。郝昭揮動旗幟,發出編隊的號令,戰車兵,交叉而走,長矛手,迅速的移動到戰車之後,每三人一車,將又粗又長的巨矛,從車轅的縫隙伸出去,向外突刺--
文醜的眼都看直了,翹起拇指稱讚道:「果然很實用,又能有效地隱蔽,又可以發揮出長矛,一寸長一寸強的威力。一定有用。」
我也是連連點頭,心想,有人才在身邊就是好,真是省心。
賈詡道:「大王,所有的軍需軍糧都已經準備完畢,我軍對於荊州七郡的佔領也已完成。袁兵像扇面一樣,輻射了沔水南北、硯山東西。漢水經過的郡縣,全部駐紮了嫡系部隊。是時候,攻打江陵了。若給劉備時間,讓其養成氣力,則不可圖也。」賈詡心說,你不就是想留在襄陽把劉表的老婆騎了嗎?現在心願已經達成,也是時候動身去征戰了。
我從賈詡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了,有點不好意思,咳嗽道:「不--不行,還要等一下蔣干的消息。看看他和周郎會晤的怎樣。」
賈詡陰笑道:「照詡看來,只要主公不再長江北岸,漢陽、烏林一帶下寨,周瑜、孫權是不會猴急的跟咱們硬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