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去蓋頭,我看到安陽一臉肅穆的坐在榻上,完全沒有新娘子應有的嬌羞或欣喜。公主,他娘的,果然不同於普通女子。
屋子裡有三五紅燭,一個硬屏風,有六七尺寬。屏風上鑲嵌著宮殿圖,閣樓飛簷、聳入雲漢。屏風上鑲嵌了,無數的水晶、瑪瑙、閃耀光滑。這玩意,我沒見過,大概也是安陽陪嫁來的。
安陽頭梳高鬟,衣著低領。玫瑰紅的寶石鑲成蓮花狀佩戴粉頸。耳垂上一對小梨形精巧的紅寶石耳環;朱釵插滿頭,手腕上一對光亮耀眼的綠玉鐲子。
我鎮定了一下,壓一下酒氣,笑道:「公主,可以休息啦。」安陽的臉騰一下子紅了:「駙馬——你,你喝醉了。」
我心想,還知道體諒我。便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為夫的確是喝醉了,要休息一下,失禮之處請公主恕罪。
我實在是沒有本事和公主再來上一次了,間隔太短了。這些年來,有些縱慾,身體不如以前。安陽紅著臉道:「駙馬——你——寬衣——」我誤會了,上去就給她脫衣服。差點把安陽嚇哭,她驚慌道:「你——無禮——」
我奇怪道:「公主不是讓我給你寬衣。」安陽怒道:「放肆,你敢對本公主無禮。」我深吸了一口氣,回復一點意識,冷笑道:「給自己老婆脫衣服叫無禮,你是不是瘋了。」公主大怒:「你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眼裡還有沒有大漢朝廷。」
原以為安陽公主是個得體的妻子,卻沒想到是個自大的笨蛋。剛才受了曹節的羞辱不算,你又來給我施壓,讓本相如何不怒。老婆是用來騎的,今日若不大振夫綱,以後在管教就難了。
我一把把她抱起來,扔到榻上,安陽隨即感到窒息。她憤怒道:「你要造反——」我伸手扯下床榻的幔帳,冷笑道:「非也,本相只是想盡一下駙馬的責任和義務。」安陽有點詫異:「駙馬的——義務——」話沒說完,櫻桃似的小嘴,已經被一團酒氣封住,她拼盡全力,兩隻胳膊想把我撐開,但徒勞無功,被我親吻的差點昏厥。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那裡經得起這樣的攻勢,躺在軟枕上不斷地喘著粗氣,胸脯的寶石項鏈,跟著一下下起伏。
安陽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全身的毛孔都積蓄這一股力量等待著發洩。她可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小妮子還是一張白紙呢。
作為駙馬的我,很有義務教會她認識這個世界。
我飛快的把她的霞帔脫掉。安陽公主對我的大膽舉動瞠目結舌,不惜判我死罪:「你大膽,我讓皇兄殺了你——」這張嘴需要堵住,我又伏下了身子。安陽想要躲避,又捨不得,矛盾的她,懷疑自己有病。明明很難受,卻為何渴望。
經過了徒勞的激烈反抗,安陽原形畢露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歇斯底里,對我又踢又咬,說我犯了死罪,對他不恭敬,不住嘴的叫狗奴才,狗奴才。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又他娘的挨了一個耳光。這幾天被女人打的不少,把本將軍當成什麼人了。我越想越氣。重重的壓在她的身體上。安陽公主,立即就不鬧了。她開始喘息。我從上至下的親吻個遍,最後深入渴望已久的福地——
像一根燒紅的鐵條,刺激的安陽公主,差點跳起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狗奴才,你想殺我嗎,如此無禮。」
對於這個自以為是的公主,我簡直無話可說。要制止她的嘴還有另外一種辦法。我的手在她兩腿間一蹭,她立即全身戰慄發軟失控,我趁勢穿越莽莽的黑森林,深入其福地——這一次她還想跳起來,卻被我的雙手按住了。一陣鑽心的奇痛讓安陽眼花繚亂,冷汗直冒。她覺得自己像被匕首捅了,傷口的血不斷地流出來,嚇得她差點哭泣。哭聲很奇怪,只是嗚嗚嗷嗷的怪音。
伴隨著幾十上百的春聲,一切歸於寂靜,安陽卻淚痕滿面不能入睡。她下定了決心明日一定要進宮去,把才纔的無禮行為訴說給皇兄聽,讓皇兄處置這個躺在身邊的佞臣。
第二天起來,她沒跟任何人說,便坐上車子,回到皇宮去,直接闖到皇帝的寢宮,一五一十的對漢獻帝說了,弄得漢獻帝哭笑不得。急忙將皇后請來,給她上了一堂生理衛生教育。安陽這才明白過來,紅著臉從皇宮中跑出來。
坦白說,我很後悔娶了這個公主,她有點討厭。總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可還要借助駙馬爺的金字招牌打天下,暫且忍了吧。
清晨起來的時候,不見新娘,詢問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心中又是暴怒。從沒見過如此膽大妄為的女子。袁家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媳婦呢。惹急了老子,休了你。
安陽午時才回來,根本無視我的存在,連打聲招呼都欠奉,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站住,你去哪裡了?」
安陽斜了我一眼道:「本公主去哪裡,用得著跟你交代嗎,你可不要太過分了。」我心道,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我怒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外出。」安陽翻白眼:「你想軟禁我,不怕王法嗎?」這個女人的幼稚可笑,讓我無法忍受,自己的處境竟然一點也不清楚。
「來呀。」
立即上來二十幾名親兵:「主公吩咐。」
我怒不可遏:「你們把所有的大門守好,沒有本相的允許,不准公主出門一步,假如一定要出去,格殺勿論。」「屬下遵命。」
安陽的臉一下子白了,手和嘴唇都在顫抖:「你——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老子敢做的事情還多著呢。指著她的腦門,我喊道:「你給我放明白些,謹守婦道,聽話一點,要不然,我送你到軍營去,信不信。」
安陽公主俏臉不自主的幾下:「你不敢!」我吐出一口氣:「你好好的,我就好好地待你,如果你一味的耍威風,不把袁家的家法放在眼中,看我敢不敢。」
「我是公主。」
「公主和丫頭都一樣,只要你成了我的妻子,就一切聽我的。」我心道,你那個公主都不值什麼錢了,還每天掛在嘴邊上,真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讓我說你什麼好啊!安陽公主還是不服氣,嘴角微微上揚,牽動俏臉做了個目中無人的表情:「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曹操也不敢如此。」
曹操不敢如此,美人你記錯了吧。我至少沒有把你拉去砍頭。安陽大概是想到此點,臉一下子紅了,跺了跺腳,扭動腰肢,走進內堂:「不出去,就不出去,什麼了不起。」
我正要追進去罵她,忽然徐庶來報:「張郃李典已經率軍抵達東嶺關,請示主公是否繼續向前推進。」
東嶺關是彈丸之地,過了關隘,向前百里,就是許昌。曹操此刻坐鎮穎川,難以兼顧,如果乘勢奪取許昌,就是抄了他的後路,成功機率很大。「元直,你的意思?」徐庶道:「東嶺關守將朱蓋,有勇無謀,張郃李典大軍超過十萬,用不了一天時間,必然破關。約莫明日晚上可到許昌。曹操來不及揮軍,留守許昌的桓階、賈信、李通很可能獻城投降,主公千萬不可坐失良機。」
「讓張郃、李典,星夜破關,奔赴許昌,文丑、張繡都督黑龍騎,隨後趕到,做為後援。調霍奴、朱靈、馮禮降將蔡陽四個步兵師護衛洛陽,胡車兒鎮守汜水關、管承帥五萬兵駐防酸棗,白馬,防止曹賊狗急跳牆。」
徐庶道:「可命大將沿洛陽向弘農一代掠地,將整個司州控制在手上。」我笑道:「元直一定胸有成竹了。」
徐庶道:「可令郭援派將攻弘農,令韓莒子率兵出洛陽,兩路進軍,沿途把大小郡縣全部掌握。」
「曹操如果失去許昌,會作何打算。」
「一定會向西進入關中,或者經漢中入川,除此之外,他無路可走。主公不如,給馬騰和張魯休書,使二人截擊曹操,大功可成也。」
「休書,不如下聖旨,我這就進宮去,跟皇帝請旨。」徐庶恍然道:「對呀,我怎麼把這茬忘了,給兩人下聖旨。」
漢獻帝恨透了曹操,一聽說下這樣的旨意,高興地不得了,撲紙蘸墨揮筆一蹴而就。我拿了聖旨出宮,命人快馬加鞭送到漢中和關中。提前給曹操挖好墳墓。
東嶺關地勢險要,群蜂矗立,山勢陡峭,丘陵犬牙交錯,此關擋住進軍唯一通道。可喜的是,關隘並不雄壯。守軍也不過幾千。大概曹操沒想到袁軍來的這麼快,未能及時佈防。
東嶺關守將朱蓋,曾經是楊奉手下的虎將,隸屬於徐晃。在曹營中並不受重用。朱蓋武功中上等,卻很自大,用他自己的話說,呂布跟他打個平手,像許褚、趙雲、馬超之流,估計不是他對手。每天埋怨曹丞相非伯樂,不識得他這匹千里馬!趕上曹軍戰敗,很多將領都想著投降,他不想,他每天想著建功立業的機會,我朱蓋終於不會被埋沒了。
聽說袁軍十四五萬大軍,殺到關下,他不但不慌,反而挺興奮。跳著腳對部下說:「看看,你們等著瞧,這一下讓曹丞相對某家刮目相看。張郃、李典蓋自持勇猛,根本不把張郃李典之流放在眼中。十幾萬大軍圍城,李典在城下叫陣。他二話不說,背馬出戰。
李典認得朱蓋,知道他志大才疏,自以為是,也勸他兩句:「朱兄弟,曹操已經完了,你幹嗎一條道走到黑,乾脆獻關投降,不失封侯之位。」
朱蓋在手下面前逞能沖英雄好漢,破口大罵李典不是東西,賣主求榮。李典又羞又怒,挺槍躍馬,來殺朱蓋。
朱蓋狂妄道:「李典,你他娘的找死,敢跟我動手。我今兒要不廢了你,你後就甭想在曹軍隊伍裡混了。」掄起鐵鞭,照頭照臉就砸下來。李典鐵槍上舉,噹的一聲,將鐵鞭磕飛。震的朱蓋差點嘔吐,胃裡一陣翻滾,像喝醉了酒一般。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不是李曼成的對手。駁馬便走,李典被他罵了一頓,火冒三丈,那裡肯放。打馬追下去,鐵槍橫掃,攔腰把朱蓋打下馬來。慣性下,朱蓋在地上滾了十七八個觔斗,想站起來,被李典快馬趕上,槍頭頂住喉嚨。後面的親兵想上來救,也來不及了。
朱蓋好漢不吃眼前虧,被擒了,立即就認錯:「李將軍,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咱哥兩以前的關係——是不是?你還不知道我,就是愛開玩笑——」李典斜著眼道:「方纔罵我罵的這麼過癮,也是開玩笑的啦。」
朱蓋咂著嘴道:「你看,你看,開玩笑的話,怎麼能當真呢,你我雖說是各為其主,但兄弟友誼還在嗎,玩笑話,豈能當真。」
李典心想,放屁,剛才如此的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視死如歸,現在就這軟蛋德行。「既然是玩笑話,本將軍也就不計較了,不過,我軍要過東嶺關,你看——」朱蓋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早就想投靠袁大將軍了,李將軍,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此刻就算是投誠了,怎樣?」李典心道,美得你,被抓住了,還算你投誠。
朱蓋心道,投誠,還可以封侯,要是俘虜,可什麼都完了。李典冷笑道:「投誠,也可以,不過,想封侯,還要立功。」朱蓋連聲道:「規矩我懂,只要算我投誠,末將願為先鋒,攻打許昌,這總行了吧。」
李典道:「我是副將,見了張郃將軍再說吧。」
張郃當然不會反對,兵貴神速,朱蓋熟悉地形,肯定提高行軍速度。當即許願封侯,和朱蓋一起,穿過東嶺關,十五萬大軍殺奔許昌。
閒話休提,一路暢通無阻,在朱蓋的引領下,第二天的黃昏時分,距離許昌二十里遠安營紮寨。
李通已經得到消息,大驚之下,和賈信商議:「丞相不在許昌,袁兵來勢又猛,不可等他攻城。最好先搓一下他的銳氣。」
賈信道:「李將軍要帶兵去劫營,信一定守住城樓,不讓敵人有機可乘。」李通一聽火冒八丈;「怎麼,我去劫營?本將軍是主帥,你是副將,我去劫營?!」
賈信做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呀,正因為將軍是主帥,所以,才讓你去劫營嗎?你的武功比我高,勝算也大一點。」李通心說,賈信王八蛋找抽,惹急了老子先給你一頓暴揍。「那不行,我是主帥,就應該聽我的,賈信聽令,命你今夜三更,率兵兩萬前去劫營,只許勝不許敗。」
賈信心說扯淡,兩萬人劫十五萬人,還只許勝不許敗,拿老子當白癡呢!「我不去!」李通怒道:「違抗軍令,按律當斬!」
賈信沒法子;「行,你夠狠,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賈信的名氣和功績,比李通差得遠了,在李通面前說話,總覺得矮一頭,心裡壓力挺大的。李通接長不短的還給雙小鞋穿,賈信心中早就充滿怨恨了,兩人經常鬧的不愉快。這次明顯是整人嗎?賈信,一邊走一邊想。兩萬人去劫營,還只許勝不許敗,你以為老子是孫武子呢。受著鳥氣!
這一夜沒有月亮,只見稀疏的星光;淡淡的青空有些發亮。道邊樹林,光禿禿的樹幹,像一隻隻枯槁的魔手,直刺蒼穹,冷風吹進脖領,分外讓人覺得孤寂冷清。
賈信一馬當先,身後的士兵,都壓抑著心跳,不敢發出一絲響聲。兩旁向後移動的全是黑黑的樹影;兩萬人的隊伍,為了保密,只打起一隻火把,用來照路。火把的光被風吹的動盪不安,發出帶著幽謐性的寂寞的聲響,使賈信感到淡淡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城外那條路也似乎變的長了,緊走緊走,只是走不完。
賈信突然歎了口氣,不知道,留在洛陽城的妻子和一雙兒女,此刻怎樣了,倒也沒聽說壞消息,可這樣終究是不能見面的。
袁軍營寨在望,火把立即被熄滅,天地一片漆黑。二萬人除了鎧甲上反射的一點微光,幾乎全隱沒在黑暗海中。
賈信對著後面道:「快速前進,主意隱蔽,準備好火器,放火。」傳令官應聲是,跑開了。黑暗中推進兩里,兩邊出現岔路。賈信隱約的看到,岔路兩邊,都是被人踏折的枯枝,不好的預感,便升起來。「壞了——」
話音未落,兩邊岔路上,密集的箭矢,已經編織成兩把鋒利的鐵掃帚,掃倒了他身後一大片的士兵。通通炮響,喊殺聲震天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