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染深山
文丑充分發揮了模範帶頭作用一馬當先迎著漫天箭雨殺出營寨。文丑戰馬也不慢他一邊用飛雲槍剝落射來的箭矢一邊前衝不斷地突刺。身後立即傳來冀州兵被箭射中的慘叫聲。文丑一槍一個把烏桓兵刺下馬每聽到一聲來自中原的慘叫諸如——我的媽、哎呀、我靠、之類的他就會相應的刺死一個烏桓兵同時在心裡說一聲沒事『兄弟你安心去吧哥給你報仇了。』
在文丑悍不畏死的衝鋒下身後的冀州兵也受到了感染先前對於這些野人的恐懼也消失無蹤一個個狂吼道;「弟兄們和這幫野蠻人拚命啊上啊。」但是一般喊出這種豪言壯語的大多會扭頭跑掉因為真正拚命地是沒有時間喊話的。
烏桓人的胡刀雖然鋒利但是長度上卻遜色於中原的矛戈長戟有時候冀州兵會一槍刺進烏桓兵的心窩烏桓兵嘴裡嘰裡咕嚕的罵一頓就翻白眼翹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估計也是我靠我的媽或是問候老娘這一系列吧。但是如果冀州兵的槍有一點偏差沒有刺中心臟或咽喉接下來就是寒光一閃白光一抹腦袋骨碌碌的滾出去十幾米遠在馬蹄之間傳遞著。那個胃裡插著鐵槍的烏桓兵立即振作一下獰笑著去別處殺人了。烏桓兵的強悍至此可見一般。
我聽見炮響的時候就知道出了事情心想大事不好一定是文醜的驍騎營遇伏。瞥了一眼身邊馬上的崔琰道;「先生請到我的馬上來快。」說完也不管崔琰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他從馬背上拎起來放在身後。大喝一聲;「先生坐好。」右手中悍槍飛揚兩腿一夾馬鐙馬就飛奔出去。
我來到戰場的時候這裡已經是屍橫遍地殘肢斷臂滿天飛紅色的血水在風中化作粉末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不少。我對崔琰道;「先生你抱著我不論出了什麼情況也不要動。」戰馬狂嘶一聲衝著烏桓兵過去悍槍展開來點、刺、掃一瞬間便把五名烏桓兵刺下馬背。一把冒著寒氣充滿血腥味的胡刀削向崔琰小腿我立即警覺悍槍迴旋把胡刀彈開旋轉地槍身順帶著刺入烏桓兵的屍體。悍槍的悍勇立即發揮烏桓兵的屍體被悍槍舉起來揮出去砸在另外一名烏桓兵的身體上兩人就結伴去見閻王爺了。
附近的烏桓兵看我如此悍勇而且槍式霸道無法抵擋紛紛不敢上前。突然身後一陣疾風響起我帶著崔琰低頭閃過想也不想向背後使出一招『黃沙漫漫』一瞬間刺出幾十槍。令我驚奇的是一陣刀槍交擊火花飛濺之後那人竟然還活著看來是對方的將軍級人物了。我瞥眼看到文丑文丑正在狂殺就像是在自家的麥地裡收割甘蔗飛雲槍所到之處立即就躺倒一片不知道多少失去主人的烏桓馬在戰場上嘶鳴也許他們在問候文醜的老娘也說不定。
我碰到高手的同時一個頭戴牛角身穿金色盔甲的野人大將也對上了文丑那員烏桓將似乎還有些本事竟然在文醜的手上掙扎了五招才被文丑一槍刺入咽喉。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如此不堪一擊。
我的對手已經轉過頭來胡刀舞動的虎虎生風每發出一刀都會配合一聲野獸的嚎叫我聽得煩了對崔琰道;「先生坐穩。」猛地塌腰舉槍上架使出全身力氣彈開胡刀那烏桓將還想穩住刀式回招槍尖卻已經刺入了他的心窩。
我敢說這裡沒人比我快因為方纔那一槍是趙雲的槍法最快的槍法。
烏桓這一隊伏兵一共有八千多人本來是預備著要挫挫冀州軍的銳氣讓我軍聞風喪膽的。所以就派了兩名大將來埋伏一個是烏延副將阿速另一個是遼西千戶納西這兩人在烏桓不是出類拔萃的但是武功和勇氣也都不弱。這兩人運氣太差遇到了文丑不然也許冀州軍就要倒霉了。
阿速和納西一死烏桓兵頓時就像是被狼驅趕的羊群一般敗北憑藉著精湛的騎術有不少烏桓兵逃出重圍但也有不少轉身的時候看到一截槍頭從自己的胸口露出來。
冀州兵中又有人大喊道;「弟兄們殺啊烏桓人敗啦。」可能剛才那位同志還健在呢。他這一喊的確是有鼓舞士氣的效果冀州兵士氣大振瘋狂的騎馬追殺有的人追過了頭都快追到鮮卑王庭去了。回頭一看迷路了才嚇得跑回來。
一條二十里長的山路上屍體交疊不計其數。我和文丑回來的時候很多士兵已經在路上因為爭奪戰利品而自相殘殺了。文丑過去大吼了一聲;「誰在搶奪老子第一個斬了他。」所有人都不敢搶了。這一戰烏桓兵沒有收到圍點打援出奇制勝的效果卻動搖了自己的軍心不過這點損失還算不了什麼他們並不在乎。冀州軍損失將近千人俘獲輜重無數算是勝了不過勝的有點慘烈。連文丑後來回憶起來都說;「這些人他媽的就不是人是野獸是狼。」
打掃完戰場已經是午夜崔琰是個文人見不得這樣血腥的場面似乎有些恍惚我讓他休息一下。賈詡不知道為什麼發了好心特地跑到中軍帳來說道;「二公子文將軍此地不可久留必須立即撤走否則敵兵若大舉來犯我等就全玩完了。」我心想怪不得這麼好心原來是怕自己跟著亂軍一起死了。
我笑道;「先生的意思改到何處下寨。」賈詡不假思索道;「過了前面山坡向前二十里就是平地那裡有一片向陽高地易守難攻絕對可以下寨我們不如移兵過去。」我心裡這個氣脫口而出道;「你剛才怎麼不說。」
賈詡一愣笑嘻嘻道;「我也是剛才和幾個烏桓俘虜聊天的時候在知道的。」
「聊天」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懂得鮮卑語言嗎?」賈詡嚥了口唾沫像是警覺自己說錯話乾笑道;「懂——略知一二——」
我心想太好了沒想到無意中找了個翻譯出來。不錯。我立即下令拔營拔營之前我親自率兵五千堵住大路道口以防烏桓兵去而復返趁亂突襲。
賈詡說的那個地方經過田豐和文丑還有崔琰的反覆實地調查和論證證明是一塊山明水秀的風水寶地別說下寨就是當墳地用後代子孫都能做到太尉的官職死在這裡也不冤枉。而且這裡地勢很高站起來就可以看到烏桓人的營帳.我立即下令下寨並且讓士兵們好好休息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巡夜請大家安心。冀州軍心裡都很激動覺得這個二公子還蠻不錯的嗎知道體恤下屬。我心裡偷著樂。
烏桓地營寨比漢人的堅固尤其是冬天裡嚴實而保暖。駐紮在無終城外的烏桓大營中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大營中間每隔兩丈就燃氣一堆篝火照的營帳猶如白晝巡夜的士兵一個時辰一換班。這些人不睡覺把眼睛瞪大了就怕城中的漢蠻子跑出來。烏延給這些人下的命令是看到一個就殺一個趕盡殺絕為止。連續半個多月的攻城戰不分晝夜通宵達旦拚命地攻擊今天晚上不知道烏延大人是發了什麼慈悲讓大家休息一下。
森嚴肅殺的軍營吹過一陣微風微風中傳來幾聲女子的嬌喘和呻吟。烏延他正在床上禍害三個從城外捉回來的漢人女子。這些女子他從來也不要重樣的每天晚上都換這些漢人女子細皮嫩肉的弄起來很舒服而且數量極多就像是鬧蝗災的時候地裡的螞蚱怎麼捉也捉不完。每次搶來的漢人女子就正兒八經得取回親儀式絕對不能簡單婚姻大事嗎。當然他每次婚姻的長短取決於能否搶到新的女人回營。舊的第二天就賞給下面的副將和千戶千戶們玩完了在賞給下面的士兵。所以烏廷自己也記不得這輩子騎過多少漢人女子總有上千吧。
他正在拚命馳騁的時候突然帳外有人發出一聲被人踢中子孫根一樣淒厲的叫聲;「大人——不好了大人。」兩個滿臉血污的披甲戰士也不管烏延大人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就徑直闖進來跪倒就是一頓鬼嚎。烏延回頭一看這兩位帥哥的尊容蓄滿的慾望一下子就消失了小腹一下也軟了。三個漢人女子嚇得全身軟癱萎縮這爬到帳篷一角。
這兩人都是百夫長一個叫龍骨度一個叫沙泥拉都是有名的勇士烏延記得剛才派他們去偷襲冀州援兵呢。只見龍骨度滿臉鮮血頭皮被人消掉一塊紫黑的血濃濃的還在咕嘟咕嘟的向外冒右腿上還插著一隻折斷的箭桿。沙泥拉臉上倒是沒血可就是一條右臂不翼而飛了。
烏延大驚失色光著身子跳下床厲聲呵斥;「怎麼回事阿速和納西到那裡去了。」沙泥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用白布勒緊麻木的斷臂已經開始疼痛儘管剛才已經用了止血的金瘡藥但還是疼的要死。只說了一句話就昏死過去;「死了都死了跑回來的還不到兩百人——」
烏延臉色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個嘴巴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你們沒有突襲他們嗎?」龍骨度哭道「突襲——人家一早就立了營寨我們光是被射死的弟兄就有兩千人之多。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做夢和甄宓行房田豐就闖進來。田豐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心想你自己還說巡夜結果比誰睡的都死還居然連鎧甲和內衣都脫了睡真是不知死活。我驚覺有人進來就從地上厚厚的毯子上坐起來問道;「田先生您找我有事?」田豐苦笑道;「公子我們是來退敵的您忘了嗎?」我回憶了一下恍然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怎麼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心想剛才夢到和甄宓坐飛機來這裡旅遊度假的呢錯了錯了。
田豐道;「公子應該設法先通知城內的守軍讓他們抱有希望堅守城池然後在想辦法擊敗烏桓。」我瞪眼道;「田先生下回您在想好了的事情就不用先通知我可以辦完了再來。」田豐也瞪眼驚歎道;「這怎麼可以我要是先投降了烏桓再通知公子你也樂意。」我笑道;「這種先斬後奏的權利本公子不會隨便給人的要信得過的才可以田先生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城樓上的士兵都在交頭接耳儘管連日的拚殺讓他們已經對死亡麻木但疲勞卻不會麻木每個人手中輕輕的長槍都似乎突然之間變的有千斤重墜的胳膊生疼。兩個士兵正站在箭剁之後說道;「怎麼這群烏桓狗今天沒嚷嚷著進攻啊是不是累了。」那個不忿的罵道;「操他媽的他們累了可以歇著我們累了不還得堅持著作戰不是東西。」他越想越生氣就衝著城下高聲大喊;「操你媽的烏桓狗快來進攻啊大爺今天手癢癢呢。」
右北平太守閻柔也有些奇怪照例每天這個時間烏桓人已經開始攻擊了今天怎麼遲到了呢。不像是烏桓人的性格他們平常都是很守時的。難道是有更大的陰謀他想著想著心頭就是一跳眼皮也跟著跳。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兩萬守城士兵已經死了一萬現在的這些兵卒還是有些百姓自願來加盟的饒是如此總共也不過一萬兩千人而且大多數累的刀架在脖子上都能睡著了怎麼打仗。最要命的剛才庫吏來過說倉庫的糧食最多也就還可以堅持三天這可如何是好。他此刻倒是盼著烏桓兵來進攻呢心想老子盡忠戰死就完了眼一閉你們愛咋地咋地吧我沒辦法了。說歸說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還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全身的熱血又衝入髮梢心想老子死了也要殺幾個烏桓狗做墊背的。
一個守城的兵卒捧著一隻裹著白布的勁箭跑進來道;「報大人剛才有人從城外射進來很多這種箭矢上面有字跡。」閻柔以為是烏桓人勸降的書信呢看也不看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問道;「寫的什麼?」那兵卒五十幾歲頭髮都花白了苦笑道;「大人那城牆上就沒有一個認字的前幾天有一個叫馬三的說是以前讀過私塾可昨天被射死了我們誰都不認識啊。」
閻柔被逗笑了拿起那支箭展開來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大笑笑的那個兵卒還以為他發瘋了。閻柔大聲道;「快把你們撿到了所有這種傳單全部都貼在城裡告訴所有的弟兄們就說救兵到了二公子袁熙親自帶著救兵來救我們了。」
那個兵卒擰了一把耳朵挺疼證實自己沒有在做夢立即轉身向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鄉親們弟兄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