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臨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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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的城防一向是由征北將軍顏良負責的顏良死在白馬部眾星散文丑奉命給顏良復仇自然順帶著接管了顏良的部下。韓猛雖然被老爹留下來掌管冀州軍事統帥兵卒但是文丑直接統領的驍騎營卻不再他的管轄範圍之內。韓猛也不敢來惹文丑因為他只是個裨將比征北將軍差了好幾級呢。
文丑派了驍騎營的精銳駐守牢獄所有人的進出和飯食全部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大獄之外臨時加三隊巡邏沒隊五十人每三個時辰換一次班。這些人全部頂盔冠甲佩刀佩劍弓弦隨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江五看著這些河北軍的精銳一個勁的咂嘴;「我的乖乖這是咋弄的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了麼。」他經常嬉皮笑臉的對外面站崗的士兵道;「兄弟啊你讓一下這裡都不透空氣哩好憋悶呀。」站崗的兵士把腰挺得筆直一絲不苟的道;「別胡說俺要是讓這麼一下文將軍就砍俺的腦袋到時候俺們先砍了你的腦袋。」江五咂咂嘴縮了縮脖子退回去。
就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監控下又過了半個月。田豐和我的心情都惡劣到了極點。田豐是憂國憂民既擔心官渡的情況又憂心忡忡的急於聽到幽州戰報可是這些日子每次郭嘉和文丑來總是對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官渡那邊倒是消息頻傳說是河北軍勢如破竹勢不可擋連連報捷一路推進到官渡下寨和曹軍形成對持。
江五又在和門口的兵哥哥調笑忽然看到一位繡袍金甲威武無比的高大的將軍挎劍走來立即就大聲喊道;「文將軍咋剛走了又來了呢是不是有啥子事情。」這幾天他和這位河北第一名將的關係搞得不錯很熟絡彼此之間說話也放肆了許多。文丑對他也相當的客氣這樣一來無疑是讓江五有了在兄弟中間大肆吹噓的本錢所以他故意的扯著嗓子喊好讓所有的人都聽到。
文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二公子在幹嘛?」江五笑道;「還能幹啥整日裡長吁短歎頹廢的要命現在正跟田先生下棋哩。」文丑急道;「我去見他。」門口的四名衛兵立即讓路文丑抖動著鎧甲上的鱗片踏著戰靴一路卡卡作響的跑到牢房裡看到我和田豐正在下棋隔著牢門就大喊;「二公子田先生大事不好了。」我正拿著棋子準備落子聞言轉過頭苦笑道;「我說文先生本公子夠倒霉的啦您就別一驚一乍的啦何事驚慌。」
文丑表情凝重;「我的公子爺末將這次可是不敢嚇你是真的出了大事了。」田豐突然大叫道;「是不是幽州方面有戰報過來。」文醜臉色一變沉重的點頭。田豐立即站起來跑過去道;「勝敗如何?」其實這也不必問了看看文丑像是死了親爹一樣的德行就可以猜出幾分
文丑歎了口氣道;「麴義在函谷關外被匈奴左右賢王兩路夾擊全軍覆沒麴義也——也被殺了。居庸關已經被攻陷匈奴人勢如破竹進兵逐鹿眼看的上谷就淪為異族之手。」
田豐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我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厲聲問;「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這——這怎麼可能。」文丑道;「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此刻的耽誤之極是烏桓單于的先鋒大將右北平大人烏延已經帥先頭部隊越過了徐無山到了『無終城』城下了右北平太守閻柔手中只有兩萬人馬幽州士卒雖然強悍但比起悍不畏死的烏桓野蠻人來說還差的遠了況且僅只是烏延的先頭部隊就有六七萬之眾薊城此刻陷落在即。」
田豐這次出奇的沒有驚訝卻問了一個出人意表的問題;「戰報是何時傳來。」文丑道;「是今日清晨才到冀州我已經命人快馬送至官渡。冀州到官渡五六百里快馬連日兼程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約莫著明日就可以有消息了。」
田豐急的連連跺腳我則嚇得面如死灰心想完了我現在是廢物一個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就只能在這裡坐著看著等死壞了如果閻柔在這幾天裡弄丟了無終城那整個幽州就徹底完蛋最可怕的——我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烏桓騎兵的速度和騎術心想以這種速度計算用不了一天時間烏桓兵就可以開赴河間如果河間再被突破那可好人家可就打到冀州城下了。
這可是晴天霹靂。
紙包不住火也不知怎麼的兩天以後冀州城的老百姓就得到了消息冀州城中就像是狐狸闖進了雞籠一下子沸騰起來街頭巷尾酒樓店舖全都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說;「完了袁家完了冀州就算是不落在曹操手上也會落在匈奴人手上與其被胡人奴役還不如乾脆投降了曹操。」
那個站在旁邊的立即附和;「對俺聽說曹丞相這人不錯又愛民如子又體恤百姓的投降他沒壞處。」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曹操派來的細作在冀州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扯著嗓子高喊了一聲;「諸位我們快跑吧烏桓兵就要殺過來了他們沒人性的殺人放火搶糧食還吃人呢跑吧快跑吧。」
烏桓兵吃人的事情不徑而走一時間城中人心惶惶有的已經開始扶老攜幼的開溜了。
韓猛聽到消息帶著人到大街上時大街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人擁擠相互踐踏哪還有半點秩序。韓猛親眼看到一個富商裝了整整的五大車的金銀準備逃跑富商的胖老婆顫抖著一身肥肉跑出來罵道;「死老頭子還有好多東西沒裝你就走了。」那個富商伸手就給了胖老婆一個大嘴巴聲嘶力竭的跺著腳罵;「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銀子銀子的人家都殺到城門口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說著用盡全身力氣把胖老婆扔上車囑咐車伕快走。車伕一回頭苦笑道;「老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還有好多夫人都沒有出來呢。」富商大急道;「去他媽的誰還管得了他們讓他們去陪著烏桓人睡覺吧老子可還想多活幾年呢走。」
車伕的鞭梢挽成鞭花甩在馬屁股上兩匹馬拉的車緩緩起動。韓猛騎在馬上越看越生氣心想他媽有這麼嚴重嗎你個老匹夫故意的在這裡危言聳聽。一抖馬韁棲身上去一劍刺入那車伕的胸膛然後連出兩劍把富商和胖老婆殺死割下富商的頭顱提在手中大聲喊道;「站住誰再敢走一步就和這老匹夫一個下場。」那年頭沒有音響所以儘管韓猛的聲音不小但是嘈雜的人群根本就聽不到聽到的也不搭理他。
韓猛急了命令他手下的兵卒;「到城門口去看到有敢逃跑的格殺勿論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看誰還敢跑。」
韓猛手下的士兵出了名的軍紀敗壞這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所導致的。這些士兵一聽說讓他們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立即來了精神一個個的都表現的悍勇無雙齊聲答應一下晃著膀子分開人群跑到城門口。提起刀劍就是一頓砍殺。有的士兵在城門口殺的不過癮看到誰家有長得漂亮的女子就順便跑到人家的家裡去殺。每逢這樣的情形發生都可以聽到那戶人家傳出女子淒厲的叫聲;「畜生——畜生」
冀州城中一時大亂。許攸的那個被我打殘的侄子就是因為家裡的嬌妻美妾太多了所以被一群士兵殺到家裡把他家的**都拖到暗處給……然後又放了把火把屋子少了可憐那花花大少因為腿腳不利索了沒跑出來竟然被活活的燒死。許攸在官渡得知此事後心中怨恨審配韓猛以為使他們故意使壞害死他的侄子所以——
經過韓猛行之有效的維持治安冀州城總算是安靜下來不過城門邊上已經是一片血紅屍骸遍地彷彿剛打過一場攻防戰。
韓猛正要關閉城門清理戰場忽然看到遠處一片揚塵百餘名軍兵殺到門外。韓猛嚇得差點尿褲子心想莫非烏桓人這麼快就到了。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個個面如死灰大家都在想還是跑吧烏桓兵可不像老百姓這麼好殺的。
韓猛撞著膽子看了兩眼突然大笑;「怕什麼是焦觸校尉。」焦觸的官階在韓猛之下他自然是不怕的。焦觸的馬在韓猛面前略微一停大聲喘息道;「快帶我去見二公子。」焦觸的手上有一份奏表。韓猛一愣心想二公子不是掛了嗎找他幹嘛。他還沒反應過來焦觸的馬已經向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韓猛揉揉眼睛在看的時候焦觸已經拐過彎去。韓猛大喊一聲「關城門隨我來。」騎著馬狂飆著追下去。
焦觸來到牢房被守門的驍騎營士卒擋住。焦觸手下的百餘名軍兵立即湧上來挺槍執戟就要廝殺這幫人大概是在官渡殺人殺慣了已經不知道對話和商量為何物。
焦觸厲聲道;「都給我閃開你們難道不認識我嗎?老子是焦觸。」文丑手下的士兵一個勁的晃腦袋同樣厲聲道;「文丑將軍將令不管是誰沒有他的首肯絕不能接近二公子。」焦觸心中一驚厲聲道「文將軍何在。」士兵們抬頭瞅了瞅太陽道;「中午了去喝酒了吧俺們也不知道你等著吧。」焦觸大怒抽出肋下長劍嘶喊道「放你媽的屁老子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稟報那裡能等我數三聲你給我讓開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要怎樣——」文丑突然在他身後冷冷接口。焦觸全身一震回頭一看文丑撲通一聲跪倒;「將軍軍情緊急還望將軍行個方便。」文丑虎軀一震伸手攙扶問道;「什麼軍情?」焦觸把手中的奏表拿道文丑眼前道;「易京陷落匈奴攻燕國郡薊城。帶我去見二公子主公有十萬火急的旨意給他。」文丑失色急道;「快快請。」
我正在對著田豐歎氣田豐懶得搭理我心想這公子不像話一天到晚的就是想老婆半點國家大事都不往心裡去。
焦觸突然闖進牢房踉蹌著跪在地上哽咽道;「公子主公有旨意到。」我正在失神他說的太大聲了嚇得從地上跳起來待看清了焦觸聽清了他的話文丑也進來了。
焦觸高高舉起奏表我鎮定一下立即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短短幾行字;「袁熙我兒今得奏報幽州形勢危機現任你為刺史。但願汝念在父子之情率兵平叛。今特派焦觸率兵五萬供我兒驅策官渡戰事緊張實在無有兵源願我兒早日奏捷解救危難。文丑驍騎營五千可以隨汝出征。」
焦觸哭道;「公子末將來時主公一再囑咐請公子務必不計前嫌率兵出征否則冀州危矣。」我急忙扶起焦觸;「可有田大人赦令。」焦觸搖頭道;「沒——沒有——」田豐連入死灰。
我又問;「烏桓到了那裡。」焦觸拱手道;「由於右北平太守閻柔死守無終城烏延暫時不能突破。假如無終被破烏桓騎兵就會長驅直入進抵冀州啊公子。而且匈奴人已經攻破易京開始兵進薊城了。」我一陣激動顫聲道;「希望閻柔可以再守上十天否則我也無力回天。你帶來的是什麼兵馬?」焦觸道;「騎兵末將帶來四萬騎兵一萬步兵為的就是要輕裝全速爭取時間。」我對文丑道;「好將軍請隨我一同出征父親命我為幽州刺史有統兵之權你不必請示。還有田先生袁熙行軍不可以沒有先生在身邊請先生隨行。」田豐顫聲道;「可是主公對我並無寬宥。」我握住他的手道;「先生勿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今天聽我的。」田豐道;「願效犬馬之勞。」
我臨走的時候匆匆和江五告別江五一定要隨軍出征被我拒絕說道;「五哥你的年紀一大把了打不了仗了我的軍隊裡都是精兵可不要你這號吃白飯的。」江五和我灑淚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