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佳琦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那個叫鍾毅的,已經被拘押了,這人前科纍纍,還上了國際刑警的黑名單,你怎麼跟他混在一起呢?」
「我沒有跟他混在一起啊,我在昨天之前根本就不認得他。」周寧回答道。
「真話?」
「如果我說假話。你可以先姦後殺!」
溫佳琦很無語:「你說實話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你化妝了,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你,但是你現在的影像可是上了局裡機密檔案的,你就是這次案件的第一嫌疑犯,如果鍾毅指認你,那麼你可就有大麻煩了。這次死了三個人,你可別再吊兒郎當的了,這可是掉腦袋的大案!」
周寧明白溫佳琦沒有說假話,共產黨就怕「認真」二字,這人命關天的大案更是馬虎不得的。於是他就將事情的始末給溫佳琦交待了。說完之後他還加了一句:「我可是無條件信任你才和盤拖出的,如果你要出賣,那也只能出賣我,別把我兄弟也牽出來,否則我做鬼都不原諒你的。嗯嗯,死在你手裡,做鬼會不會很風流呢?」
溫佳琦很無語:「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私了?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太好了,如果我報警的話,那搞不好現在我的朋友已經到閻王殿報道去了。」
「鍾毅現在死都不開口,看樣子是準備頑抗到底了。但願……」
「但願他挺得住?」周寧笑。「法律都講人情。我們的溫警官也是有柔情的。」
「別貧嘴了。出擊躲一躲吧。」溫佳琦喟然長歎,「從道德上來講,你是一點都沒錯的,你雖然殺了一個人,但是勉強可以算作是正當防衛的,但是鍾毅跟你不熟,也沒什麼交情,一旦他一口咬定人都是你殺的,那就麻煩了,要知道,那手槍上的指紋相當的混亂,我們提取到了四個人的指紋……」
「你是讓我跑路?」周寧突然煩躁。「我靠!老子可是一等良民,也要淪落到跑路的下場了?」
「一等良民?虧你說得出口,一等良民會用折刀遠距離殺人嗎?那麼準的一刀,從我們警方的角度來看,那就是專業的殺手,你怎麼都是撇不清楚的,所以,你還是躲個這個風頭再說吧。」
「不走,離開了親愛的溫警官。我可是會害相思病的。」
「滾吧!作為警察,我真的很慚愧,等到你離開了,我就辭職。」溫佳琦突然說。
周寧很是吃了一驚:「為什麼?那沒必要吧。」
「有必要。不過。這警察我還真是干膩味了。我準備下海經商了。」
溫佳琦說。「開一個古色古香的飯店,你覺得怎麼樣?」
「支持,不過最好不要是麻辣味道的。」
「我要的是古典味道的,喜歡那種古韻,至於口味,我不在意。呵呵,下次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可以在我自己的飯店裡請你吃飯了。」
「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周寧故作傷感地說,「我還沒出去呢,你就想到我回來了,可別太想我了……」
「至少一年,你不要想著回家。至少得等鍾毅認罪結案之後。」
周寧聽了溫佳琦的年限,覺得事情相當的無聊,他原本以為出去躲幾個月然後回來就得了,沒想到需要如此長的時間,讓他離開張小山這麼長的時間,那可是非常要命的。他得去找張小山商量一下,而且這次他決定說真話,到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考慮張小山能否承受了,因為今天這事,實在不是什麼完美的謊言可以搪塞過去的。
回家的時候張小山真跟老姐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見到周寧,張小山沒說什麼,只是幽幽地閃了他一眼。那樣子可愛得讓周寧的心頃刻間就酥軟了。而周欣欲則不滿地說:「周寧同志,我警告你,你最近可是老沒定性的了,經常是無緣無故的失蹤。而且還關機,你說,你沒事關什麼機?是不是在外面鬼混?可是我知道你的秉性啊,不是那種鬼混的人,那麼到底去幹嗎了?」
這周欣看似是要罵周寧,實際上是在提醒他,要有一個完美的解釋給張小山的,可見,當張小山打不通周寧的電話,心裡一定委屈極了。
「沒什麼。只是朋友間的一個聚會罷了,那些無聊的傢伙,說為了不讓人牽著鼻子走,就一定要關了手機。」
「那也太無聊了吧?」周欣說,私下裡覺得周寧編的這個謊言並不咋的,不過如果她知道周寧編的這個謊言僅僅是為了對付她而已,那就不知該做何想了。
周寧和張小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張小山看著他,一直盯著他不放。周寧尷尬的笑:「咦,是不是覺的我今天特別的帥?」
「剛才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我想,你一定有話對我說,剛才編的那個謊言也太不靠譜了吧。在這裡你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老七,可是老七怎麼的也不會是那種叫你關了手機躲避女朋友的人吧?你說,這不是謊言嗎?」
「天,老婆,你簡直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周寧突然正顏道,「老婆,從現在開始,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非常非常嚴肅的,你一定要認真的聽,半個字都不許插嘴。」
「好。」
等到周寧講完了這次的事件,張小山半天都沒合攏嘴來:「天!真的嗎?你都殺人了?如果我不報官的話,那會不會犯包庇罪呢?不如我現在跟你劃清楚界限,免得受你的牽連?」
「那最好。我想,明夭我就出國躲避一陣子。這樣就不會連累到你了?」
「不連累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帶我一起走!」張小山說,「我們不要當成是逃亡,就算是蜜月旅行吧。但是,我們應該怎麼跟欣姐姐說呢?要想一個比較完美的謊言才行的。」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你了。」周寧說。
「我?我沒這今天賦啊。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你這樣有天賦的人去做的嘛。」
「看來我還真是不能浪費自己的天賦呢,好吧,為了老婆,我會努力的。現在的問題是,咱們該去哪裡呢?」
「咱們丟骰子吧,拿一張世界地圖鋪到桌子上。然後拿一個骰子丟下去,那骰子落在什麼地方,那麼我們就去那裡!」張小山很兒戲的說,充滿了「革命」浪漫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