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打暈了那名服務生之後。他也沒有換上服務生的服裝,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只是摘下了他的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那服務生如果知道這傢伙打暈了自己僅僅是為了一頂破帽子,定然會自動昏迷的。
周寧過去按門鈴,一傢伙從貓眼裡探眼一瞧,大聲叱問:「什麼事?」
「客房服務。」
那人拉開了房門,周寧抬起頭來,鋒林的折刀頂住了對方的咽喉,他笑得好像惡魔一般的陰險:「先生,我是來送晚餐的。」
他如此冷靜的舉動只是為了讓那傢伙相信,如果膽敢有所行動的話,那刀尖就要飲血了。
「誰叫了客房服務?」裡面傳來一個聲音,然後一名綁匪走了過來。
周寧無奈,身子微微一扭,將那傢伙推到了自己的身前,但那名綁匪的反應極快,見勢不妙手立刻就向懷中摸去。周寧對他的這個動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傢伙掏出來的將會是一把手槍。很明顯,他不能讓對方掏出手槍來,他的折刀甩了出去,深深地刺進了對方的咽喉!!
他還真沒在現實中殺過人,但是這種情急之下的反應是天生的,這種在危急關頭的冷靜也是天生的。許多東西都可以訓練得出來,但是某些心理素質是訓練不出來的,就像有的人會在危急關頭變得腿軟慌亂。而有的人則會在危急關頭變得冷靜,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乎尋常的行動!
這就是天賦!很明顯的,周寧有這種天賦,也許在後面他會對自己的這一殺人行動後悔不已,但是在當下,他別無選擇!
然後他在身前的這名綁匪的後頸窩來了一掌,他使的是掌刀,冷脆力,瞬間的大腦缺氧令這名綁匪像一截木頭一般地倒了下去,周寧在他倒下之前使勁往前一推,那綁匪的身體向房間裡另外的兩名綁匪撲了過去。
這是十萬火急的一瞬,如果周寧不做出抉擇來,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他的度快到了極點,他一個前滾翻過去,然後手往那綁匪屍體的懷中一抄,摸到一個硬邦邦冷冰冰的傢伙——黑星!
另外兩名綁匪還來不及有所行動,就被周寧的槍口指住了。
周寧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漆黑一團,而那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傢伙就坐在他的面前,此時背對著他,即使被周寧的槍指著,即使生了如此劇烈的異常變化,這傢伙依然沒有任何的行動。
此時是勾心鬥角的時間,周寧冷冷地說:「舉起手來,慢慢的舉起來,你們要知道。我不介意開槍。你,跪下來,手抱著頭;你,轉過來!」
坐在漆黑一團對面的那人轉了過來,正是那穿紅襯衣的傢伙,他的眼還是那麼冰冷,但是似乎有一絲火花,看得出來。他冷靜的表情背後是熾烈的殺機!
「很好。手抱頭,跪下!」周寧可不管他什麼尊嚴不尊嚴的,他此時已經殺了一人,因此還真不介意再殺一人。人的命運,有時候就繫於一線,一秒鐘天堂,一秒鐘地獄。
那西裝男面無表情地跪了下去。並沒有表現出激烈的反抗,這種梟雄能上能下,並不會因為一點人格上的侮辱就做出過激的反應來。
「你,起來,去把人解開!」周寧命令另外一名綁匪。他不會去指使那西裝男做這些,因為那人很顯然是他們的頭,如果讓他去做,那就很冒險。一個人能成為其他人的主心骨,必然是有原因的。
那嘍囉並沒有動,而是看了看西裝男。看得出來,那西裝男在他的心中有極大的威懾力,西裝男點了點頭,那嘍囉才敢過去慢慢地解開了漆黑一團身上的繩子。
周寧對他說:「咱們走!」
他怕漆黑一團有過激的反應,怕他動手殺了這兩人,雖然已經開了殺戒,但是這些已經出離了他的世界觀了,他並不想大開殺戒的。
漆黑一團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然後他對那跪著的西裝男說了一句話:「鍾毅,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並沒有背叛你,也不想背叛你,這一切都是誤會。」
西裝男冷笑:「誤會?你帶走了那個女人也只是誤會?」
「你要知道,我並非因為美色而救下這個女人的,我們是軍人,不是屠夫!」
「拉倒吧,別跟我說那些無意義的東西,你被gcd給洗腦了,你現在可以拿槍殺了我,否則的話,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也很無奈,如果我不殺你,無法給其他兄弟一個交待。就在剛才,我的一個兄弟又因為你而喪命了。」
周寧很怒,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如果非要說一個因果,這些人都是死在這個叫鍾毅的傢伙手中才對。
鍾毅自然就是漆黑一團在緬甸的兄弟,這次他越獄出來之後,馬上就來找漆黑一團。先是裝作根本不在意他過去的種種,待漆黑一團自己走進了賓館,就被他給控制了起來,這一切的展跟周寧的判斷是絲毫不差的。
周寧覺得就算是以前這兩人有什麼誤會,但是事情展到這一步,還真如那鍾毅所說的,除了生死相搏實在找不出其它什麼路走了。他原本還擔心漆黑一團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來,現在看起來,這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了。
於是他對漆黑一團說:「你先走。我來斷後!」
漆黑一團很無奈,於是他只的跨過鍾毅向前走去。他總覺得自己和鍾毅不應該走到這一步,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很感激鍾毅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自己,感恩的心很重要,有時候卻是很致命的。
漆黑一團往前走的時候一個交叉點,這個交叉點周寧手槍跟鍾毅的連線之間。鍾毅突然跳了起來,撲向漆黑一團。
他們折磨了漆黑一團一夜,此時的漆黑一團體力是非常差的,因此鍾毅有信心在頃刻間制服他,然後用來要挾周寧。
漆黑一團聽到了後面的響動,那一瞬間,他甚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想大喊:「別殺他!」這個他不是指周寧,而是指鍾毅!
因為他知道鍾毅一定會低估周寧的槍法,如果他是第一次見到周寧,也會像鍾毅判斷的那樣,認為這個傢伙只是一個練習過搏擊術的年輕人而已,這種沒有在部隊裡訓練過槍法的年輕人,又怎麼可能準確擊中人呢,也許,就連槍都摸不穩。
可是這個看上去很稚嫩的雛兒,卻是個使槍的高手,鍾毅的冒險出擊,只有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