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雲想了想,覺得這說法倒也沒錯,不過她雖然跟周是太多,但是依然不覺得周寧會是這種人,會為了一丁點的所謂人氣而故弄玄虛,因此她說:「秋葉貳,雖然你很仰慕騎豬OLL,但是你並不瞭解他的為人啊,我覺得他這麼做一定不會是什麼戰術,就是一個意外,一定是什麼事情把他給耽擱了。難道你沒留意嗎?不僅他沒有上線,張小山也沒上線呢,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情跟張小山很有關係的……」
秋葉貳不再吱聲,似乎已經超脫了,又似乎不願在這種事情中沉淪了。總之她的這種表情令純淨雲覺得相當奇怪,這個秋葉,似乎很神秘,似乎很有城府,這跟她那清澈的眼眸完全不搭調的。
當天晚上,在數以數十萬計的玩家的翹期盼和牽掛中,周寧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做人不可太沒品?
第二天,張小山她們昏沉沉地醒來了,誰都不想動,張小山感覺自己不是醒來,而是慢慢活了過來,她動了動手指,相當虛弱地問:「你們,醒來了嗎?」
「醒了。」
「我也醒了。」
「那麼,誰去給周寧打個電話?我突然想到,他昨夜一定是受煎熬了吧。」
「打什麼狗屁的電話,讓他受會兒煎熬怎麼了?他一個男人就應該要抗得住。對了,我去買早餐,你們是老樣子否?」說話地是李薇,她一骨碌爬起來往外走去。
「就知道吃啊,沒心思吃,今天早上我不吃……」張小山說,「楊希,電話給我,我打給周寧。他昨天都還有比賽的……我的天……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啊」走到門外的李薇突然尖叫,是嚇死人不賠的那種嗓門。
「什麼事?你這個傢伙。想嚇死我們?」
「小山。快出來。你家那口在樓下。娘地。他地狀態很嚇人。看那樣子是準備感動死人……靠。搞什麼。當這是瓊瑤劇嗎?想雷死人啊。」
張小山昨天本來就是和衣睡地。聽李薇如此說。她就那麼披頭散地衝了出來。她看到周寧站在樓下。身子靠在樹上。樣子好像很酷。完全不顧身邊來來去去地女生地側目。
張小山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把。疼出了酸水來。
她趕緊下樓。但是深一腳淺一腳地就像騰空。她走近了周寧。周寧地頭上全是霜水。頭上是白濛濛地一片。表情又點僵直。
張小山嚇壞了:「傻瓜。你昨天夜裡一直都在這裡地?」
周寧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奇怪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來的時候你們地房間黑著燈……」
「傻瓜,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你了。李薇該死。」
周寧苦笑:「親愛的,你以後對我會有起碼的信任麼?」
「是我錯了。」張小山垂下頭去,她很想撲進他的懷裡痛哭一場,雖然只過了一夜,但是他們卻像是過了一輩子,好像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然後又復活重生,這可真是漫長超過一生地一夜啊。
周寧伸出手攏了攏她蓬鬆凌亂的頭:「傻丫頭,沒什麼,呵呵,小臉很髒,眼角都有眼屎,去洗洗,我先回去。」
張小山看著他的背影,雖然很直,但是好像有點佝僂……
「周寧,我一會上你家。等我啊。」
寧回答,突然咳嗽了一聲。他感覺嗓子眼很癢,一直沒感覺,這會兒突然就作了,然後就一直那麼劇烈的咳嗽著。受了一夜的凍,哪怕身體再好也要受寒了,他感冒了。
於是他沒回家,先出去在美店洗了個頭,然後又去醫院開了些感冒藥,特別是平咳的藥多拿了些。他不能太咳嗽了,否則老姐又要擔心了。
他大學幾年獨立生活能力還是很強地,至少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而昨天夜裡他已經忘卻身心了。
回到家地時候,他極力抑制住自己的咳嗽,但那感冒病毒正在猖狂,那喉頭之癢是沒法抑制地,越是抑制一旦爆出來就是更加劇烈的咳嗽。
周欣見他一夜不回家,電話也是無法接通,本來準備說他幾句,可是看他咳嗽得如此厲害,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臭小子,你感冒了吧?」
「嗯,沒蓋好被子,凍著了。」
「你要懂得愛惜自己地身體。」周欣說,若有所思地說。她覺得周寧跟張小山一定是有了肌膚之親,只有這樣他才會連續兩夜偷偷摸摸地在外面過夜,也只有這樣他才會通宵達旦地追求快感,最後導致陽虛體弱寒毒入侵,患上了感冒。
周寧頭有點沉重,昏昏沉沉地說:「我去睡會。」
「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周欣起身道。
「沒事,我已經去看過醫生了,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他回房沉沉地睡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張小山過來了,見她一臉的擔憂,周欣輕聲說:「睡著了。」
張小山才長長吁了一口氣。周欣看張小山也是一臉的疲累,心中想果然如我所了料兩傢伙昨天夜裡一定是不知白天黑夜的再耕。
她覺著這麼下去不行,得來點「性知識」的教育,於是拉著張小山在客廳聊起來,繞了很大圈子,旁敲側擊的最後回到了男子保健的問題上來,說什麼「房勞」是不對的,男人不懂得節制,作為女人在關鍵的時候要懂得說不。
張小山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也知道周寧並沒有將昨天地誤會給老姐說,無論之下她也只得紅著臉支吾過去了。
過了一會她悄聲說:「我去房裡看看他,我不打擾他。」
「嗯。去吧,你們這兩個小冤家。」
張小山進了房,先是看到了那手機的殘體,她能想像摔手機的時候周寧是何等的沮喪……
周寧沉沉地睡得昏天黑地的,一夜沒睡,一夜受凍,他可真是受苦了。她拿自己的額頭輕輕地貼在周寧的頭上,滾燙,看來是燒了。
於是張小山去拿了一方毛巾來,用溫水浸泡了,然後擰乾展開放在周寧地。吃了藥之後如果燒沒退下來,物理降溫就是很有>施。
她輕輕地偎在周寧的枕邊,就那麼反反覆覆地欣賞著他的睡姿,好像一輩子都看不夠似的,她眼中的柔情蜜意使得她顯得格外地迷人,可惜周寧沒有福氣,沒辦法看到,否則一定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獸慾了。
張小山知道昨天周寧一定是放棄比賽了,這個傻小子,張小山在心中暗暗誓:從此之後,無論生什麼事,一定要給周寧解釋的機會,也無論有什麼誤會,只要周寧說,她都信,如果連自己地愛人都不信,那世界還有什麼是可信的呢?周寧雖然平時很油滑,但是在有些原則問題上,他是很一條筋,根本就不懂得扯謊,連善意的謊言都不會用。
她知道周寧昨天放棄了比賽,昨天不僅她的世界崩塌了,周寧地世界也同樣土崩瓦解了。
現在兩人都沒有了手機,張小山走到了油畫下面,看周寧在自己的頭像上砸出了一個凹痕,不由酸楚地笑:「傻小子,你砸自己幹嘛呢?」
她從那一堆碎片中照到周寧的卡,略頓了頓,她出去買了兩個手機,一黑一白的,就像情侶手機,黑的給周寧,白的給自己。黑地代表夜晚,白的代表白天,加起來就是一個世界。
因為怕手機突然地響聲驚醒了周寧,她將手機都設置為振動,她是如此細心地做著這一切。
回到了家,她再過去看周寧,現他的呼吸慢慢平穩了,而且額頭也沒那麼滾燙了,嘴唇地顏色也淡了下去。
她高興地出去告訴周欣,他退燒了。
中飯時分,周寧終於醒來了,他覺得頭有點沉重,還稍稍有點咳嗽,咳嗽這種症狀,一旦開始卻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看著坐在自己床頭地張小山,周寧笑得一臉的滄桑,可笑他還自認為是甜美如陽光少年。
張小山嘟著小嘴嬌嗔道:「傻瓜,大傻瓜。」
「小山,醒來後第一眼看到你真美妙啊。」周寧說。
「等我們結婚了,你就可以天天如意了。不過我怕你到時候有覺得煩了,恨自己為了一棵草放棄了整片森林。」
「小山,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周寧說到這裡,有咳嗽起來。
張小山輕輕地捋著他的胸:「傻瓜,你昨天沒有參加比賽吧,如果因此讓你丟失了冠軍,那我可就後悔死了。嗯,那我一定將大眼薇五馬分屍大卸八塊,這個臭雞蛋,這個惡作劇也太能害人了。嗯嗯,這死妞,自己情感失意,就見不得人甜蜜的……」
「沒什麼,丟了一個冠軍,還有千萬個冠軍。只要小山在我的身邊,一萬個冠軍我也有信心拿回來。」周寧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那這次比賽就放棄掉了?還真是可惜呢,唔,等我們上線,純淨公會的那些姐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管那麼多幹嗎?我們願意放棄就放棄,管其他人什麼事呢?不過也沒關係,我一次沒去,最多就判我失掉一局吧,沒關係,咱還有機會。下次比賽應該是在明天吧,到時候我再復出就是,也許更叫人期待呢,也許票房更好呢。」
「呵呵,你還真是樂觀啊。」
「那是,只要張小山在我的身邊,那世界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的力量?」
張小山笑,由衷的甜蜜。
周寧突然皺眉問:「小山,你覺得愛情力量最大地體現是什麼?」
「什麼?」
「那就是造人,多奇妙啊,人都能造出來,世界還有比這更為強大的力量麼?而且還不需借助高科技,就需要一點點的愛作為催化劑就好了。」
張小山啐他:「還在感冒中呢,又敢胡思亂想的了?」
正說著周欣敲門,然後端了一碗粥過來,說:「小山,你來餵他。他感冒中,喝點稀粥更容易消化。」
張小山趕緊去端了過來,周欣則識趣的帶上門離開了,這是小兩口的親密時刻,她不宜觀看。
用湯匙過去,張小山笑說:「張開刁鑽的小嘴啊。」
周寧閉緊了:「不行,得像我餵你酒那樣。」
張小山臉紅了:「好。」
但是周寧卻馬上張開了嘴:「開玩笑地,傳染上我的感冒那可糟了。」
……
……
休養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周寧感覺身體好得多了,於是就起床跟張小山到處逛逛聊聊。不多久周寧就接到了一個「騷擾電話」,那人聲音非常恭順,自稱是戰火的客服,他問詢了周寧的情況,表示了關切。
在周寧說自己昨天是因為重感冒而錯過比賽後,對方顯然是如釋重負,然後又問他明天晚上能不能如期參加比賽,如果不行的話,他們可以將他地賽程往後挪一挪,因為賽程的安排其實也是非常人性化的,如果有意外地情況生,可以提交申請,將賽程往後推一推的。
周寧說自己行,明天可以按時比賽。
對方大喜,又說了一番客套話便告辭了。
看來周寧上次沒有參加比賽,戰火運營商遭受了來自廣告商那邊巨大的壓力,所以才會特意來問詢周寧。
張小山聽得清楚,基本能猜到電話裡說的什麼,她略略有些擔憂地問:「明天晚上你能行嗎?」
「差不多了,我抵抗力強,這麼點感冒病毒還打不敗我地。放心好了,不行的話你可以試驗一下,咱們今天去扯結婚證,晚上洞房都沒問題的。」
對於周寧的騷擾,張小山一概充耳不聞。周欣已經提醒過她了,不能任由著男人的性子去,這點她倒是非常認可的。
在那客服地電話打過後不久,純淨雪的電話又來了,在聽到周寧地聲音後,純淨雪在那邊喜極而泣,周寧有些無言,他倒沒想到純淨雪對自己如此的用情至深,而他卻不得不辜負她……
在瞭解了周寧地情況之後,而且還知道周寧明天就會參加比賽,她更是興奮地又蹦一跳的,她一邊讓周寧自己保重龍體,一邊說她會將他
告訴關心他的每一個人聽。
周寧笑:「卻不要太擴大影響了,咱們玩點神秘的,讓他們去猜,這樣效果不就更好了?」
純淨雪略一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呵呵,好的,大哥,還是你賊。難怪我聽有人說你是故意不來的,是出於戰術安排。」
「誰說的?」周寧很奇怪。
「聽肥雲說,是秋葉貳說的。」
「秋葉貳?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孩子還有這種見地?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這兩天,周寧和張小山兩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廝守在一起,兩人的感情就像火箭升空,又有了一次質的飛躍。其實一對年輕的戀人從來未吵過架,那感情基本是不太穩固的,因為只有在吵架中才能更加瞭解對方,也才能更加知曉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位置。
第二天下午,周寧上了線,他得去看看自己的賽程究竟是什麼時候,戰火世界對自己還真是蠻信任的,依然是在黃金中的黃金時間:八點半。
他甫一上線,立刻被眾多的密語所騷擾,他哪裡招架得住?只得挑選一些重點的回了。然後便下了線。
張小山笑他:「怎麼樣?招架不住了吧?」
今天夜裡張小山就在旁邊陪他,他上線打,而她則通過虛擬網絡看直播。
「是啊。」周寧很汗,「差點刷爆了我的接收器,認得不認得的都要來趁機騷擾我一把,有夠狠啊。」
「呵呵,那可是,你竟然敢放了全世界地鴿子,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呢。」
周寧現在基本恢復了,只是咳嗽還沒痊癒,偶爾還會帶半聲咳嗽,估計這點毛病還需要時間才能痊癒。
6點晚飯,休息到了8點25。
此時採訪已經進行了,採訪間只有周寧的對手一個人枯坐著,主持人有點坐臥不安,雖然消息過來說騎豬OLL一定會到的,可是這眼看就要進入戰場了,為什麼他還不來呢?
周寧的對手卻是他的老朋友,黃金眼,兩人在野外PKK過,沒有分出勝負來,在比賽中卻是第一次碰上。
黃金眼有點緊張,如果周寧不來對他而言,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雖然他對周寧依然還是不那麼服氣的,但是潛意識裡,他卻真地怕著周寧,不僅因為這小子如日中天的呼聲,而是他領教過周寧的厲害,上次在野外憑借人數的優勢都未能殺了他,這次要殺他只怕不容易,如果在萬眾矚目下再栽一個觔斗,那就不僅僅是面子的問題了。
戰火世界一片沸騰,大家都在猜測周寧是否能按時趕到,有憤怒有期待也有傷感,再被人放一次鴿子的話,這問題可就大了。要知道,這可是黃金時刻,這個時候地廣告費也是最多的,運營商的損失也大了去了。
客服一直在給周寧打電話,可是周寧早就料到這一點,因此一早就關了機地。要命啊,要命的煎熬,一分鐘比一年還長,可是偏生又希望這時間過得慢些……
8點27分,周寧終於出現了。
就像一股颶風席捲了整個戰火世界,整個世界都是歡呼之聲,但是旋即又靜了下去。
主持人差點沒反應過來,當周寧突然出現在採訪席,他還在鬱悶著該如何支撐下去了。周寧咳嗽了幾聲,他不是裝相的,確實還是有點咳的。也正是這咳嗽救了主持人,他趕緊說:「據說騎豬OLL先生上次因為重感冒而錯過比賽,請問這是真地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很對不起我對面的黃金眼,今天我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周寧這話引來一陣騷動,他一上來就激起了戰火,果然沒讓大家失望。
主持人問:「騎豬OLL先生,大家還是有點擔心你的感冒會影響你的正常揮呢。」
「沒關係,我地槍沒感冒,所以大家儘管放心好了。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估計我黃金眼先生就沒這個機會了,如果你真贏了我,那大家一定要為他鼓掌,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他絕對不是趁人之危贏了我的,因為感冒完全沒有困擾我,我現在身上充滿了能量,可以揮出我百分之百地水平。」
周寧這話很得人心,大家看出了他的「厚道」,雖然一開始對黃金是冷嘲熱諷地,但是後面的這些話,卻無是為了打消對手地慮。
因為周寧上線的時間有點偏後,採訪不過幾句話,兩人就進入了戰場。
周寧這次是不能放過黃金眼的,因為上次在野外他偷襲了自己一次,而且還將自己給秒掉了,後來自己也未能殺了他,現在正是報仇的時候。
這次的地圖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冰天雪地。
那是一個被白雪覆蓋的山頭,山並不算高,但是層層疊疊的猶如梯田,那雪也有三米厚,速度下降是一定的了。
這是個適合狙擊作戰的地圖,當然如果讓突擊手衝到了面前,那麼狙擊手也就只有死路一條的份了,為什麼呢?因為在這種地圖中你的速度優勢就徹底失去了。
周寧到了這種地圖,雖然並非真的冷,但是被刺激了一下,忍不住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張小山看得真切,趕緊過去將空調開得更大了。其實不僅是張小山擔心,就連所有的觀眾都被周寧的狀態給嚇了一跳了。雖然他開打之前一直強調感冒不會影響自己,但是現在看來這影響還是挺大的。
周寧在大家的心中的人氣又加了一層,人都有追逐強的心理,但是另一方面又有同情弱的情結,周寧現在這兩頭都搭上了,自然人氣就更進一步地飆升了。
周寧知道這咳嗽只是條件反射,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他強自鎮定了下來。然後抱著GP66型狙擊槍跑動了起來,他得找個適合狙擊的地方,這山頭坡勢平緩,到處可見小山丘,卻幾乎都沒有特別好用的制高點,因此周寧也就找了個並不那麼顯眼的地方潛伏起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