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迂迴著繞開了那朵烏雲一般的禿鷲,這些該死的禿T+的,而且還都是他媽媽的窮光蛋,光著腚子出來的,兩人殺了十五隻禿鷲,除了滿天的黑毛,就是滿地的白裝備。
越野車繼續往前開,那海市蜃樓看上去不遠,卻總是跑不到邊
現在開車的是周寧,張小山抱著槍,張大了眼睛盯著前方,生怕錯過了一絲情報。
周寧從側面看張小山,那就是一個字:美!特別是那睫毛,長長的未經修飾,略帶點自然的彎曲,就像是風兒琴弦。
「小心!」張小山突然回頭對周寧喝了一聲。兩目交錯,卻發現周寧的目光有些呆滯,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
然後張小山還來不及說什麼,車就翻了,兩人一齊跌倒在沙坑裡去了。
原來張小山說小心,其實並不是有什麼敵情,而是因為周寧開車不看道,光看張小山去了,結果斜斜地衝上了一個沙丘,然後車翻了,幸好車速不是很快,兩人沒有受傷,那車也沒有多大的損傷。
兩人爬出了車廂,張小山想罵周寧,可是卻又罵不出口來,如果一個男人因為看你看得癡了,結果撞電線桿上,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呢?而周寧的境界更高,他乾脆就翻車了。
她還罵得出口麼[樣。」
周寧也覺得有些尷尬,自我檢討道:「咋搞的,竟然翻車了,嗯,我的駕駛技術確實是不如張小山的。」
現在咋辦呢?車翻了,那就不能收納進車庫的,這裡也找不到人來幫忙,只能靠自己了,就周寧的機車,也拉不動這越野車啊。
張小山這個時候倒是有辦法。她說:「幸好這是沙丘。咱們將底座那邊地沙清理了。然後用你地機車一拉。車就能輕鬆地翻轉過來了。」
周寧誇張地豎起大拇指來:「小山。你可真是冰雪聰明啊。就按你地辦法來。」
於是兩人開始撅著屁股挖起沙來。挖了半天。才挖出了一個小坑。張小山說:「重點就在這兩個轱轆地地方挖。」
「好地。小山地命令敢不聽從嗎?」周寧很內疚地。張小山又不是什麼突然從天而降地美女。他們在一起也有三個月了。怎麼還能看人看到癡呆地境界了。太遜了。
兩人忙活了一陣。終於將兩個輪子地下面挖空了。
周寧拿出了機車。又用攀沿繩綁起來。然後讓小白駕駛著車拉。而他和張小山則在一邊推。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
喊了幾個回合,總算是將越野車翻了過來,張小山收納進車庫,然後再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放了下來。
而周寧則收納了機車,小白離開的時候,只幽幽說了一句:「誰開的車啊?這種地方也能翻車,很佩服他的技術。」
白那幽怨的表情令周寧後背起了一股寒意,他搖頭:「女人哪怕是以寵物的形式出現,那也是招惹不起的……」
張小山坐上了駕駛位,說:「還是我來駕駛吧。命苦啊,天生的司機命。」
周寧沒做聲,他很愧疚的。筆直地挺立在副駕駛位,望著前方的路,就像共和國的旗桿一樣。
雖然張小山對他這種樣子司空見慣,但是今天卻忍不住調侃他:「那麼緊張幹嗎?」
「沒有啊,我很放鬆的。」周寧說,「小山,其實我在思考一個問題。生活其實就像眼前這海市蜃樓。」
「哦……」張小山說,「為了一個虛幻的目標,一路遭受許多的罪孽,結果永遠都達不到目標,然後才領悟到,原來過程就是全部?」
「牛逼,小山真是我的紅顏知己,就是這個意思,這叫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的目標也可以實際點啊,不必要那麼虛幻的。」
「實際的目標受不起一生的追求。」
兩人扯著,心越來越近,周寧齜牙咧嘴地笑:「張小山,我發現,咱們都是熱愛生活願意思考人生的人。」
「虛幻的目標也是目標,我們來到虛擬的遊戲世界幹嗎來了?還不是做一些現實生活中做不到的事,體驗一些現實生活中無法體驗的東西。」
兩人聊著,天色慢慢暗下去,遊戲中的時間比現實生活快一倍。
沙漠日落有一種凝重的美,濃墨重彩般的金黃色和暗紅渲染了一切,周寧念叨:「廣漠杳無窮,孤城四面空。馬行高上,日墮迥沙中。」
「好美的大漠落日。」張小山也感慨,「我見到了大自然最慷慨的顏色。」
「小山,你不是學油畫的嗎?記下來回去畫下來。嗯,下次你請客吃飯的時候再送給我。」
張小山格格地笑:「好的。」
「你在LH上大學吧?」周寧突然問。
張小山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猜的,你們那地面,這所學校不是所謂的名牌嗎?以小山之優秀,自然要上這所大學的。」
「那你真會來看我嗎?」張小山略有些惴惴不安。
「不會。」周寧回答得很肯定,看張小山有些失望,又說,「其實你都很矛盾吧,想見到我,又怕見到我。我會來看你,直到你全無包袱地想見到我。」
……
車繼續前行,海市蜃樓已經消失不見,但他們有個模糊的方向,順著那個方向繼續前行。
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異變發生了,前面的沙漠突然湧動起來,就像巨浪一般向兩人席捲而來。
張小山驚呼:「哇,搞什麼東東?咱們要被沙漠掩埋了!」
周寧將車窗放了上去,他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張小山來不及調轉車頭,掛了倒檔,車子逃也似的往後退卻,但怎麼可能跑得過那沙浪的侵襲呢?
沙浪很快淹沒了越野車,兩人眼前一黑,但不多久,天又亮了。他們還在沙漠裡,還是傍晚,但是地點卻發生了變化,不是所謂的西涼沙漠,而是到了失落大漠。
從控制台看地圖,很顯然,他們又一次的穿越了時空。
張小山正想說什麼,周寧的眼中卻精光一閃:「小心,有人來了。」
那是一群騎兵,騎著黑色的駿馬,戴著黑色的頭套,手裡拿著各色的武器,從遠處吆喝著奔騰而來。他們從西邊來,背對著夕陽,面目隱沒在陰影之中。
「是人類,難道是馬賊?」張小山說。
「別熄火,看看再說。」
那群騎兵包圍了他們的車,他們在打量他們的車,但是並沒有溝通的意思,打量了半天似乎在思考如此切蛋糕,然後他們交換了一下意見,緊接著這些傢伙開始動武了,他們有弩。
隨著「嗖嗖嗖」的羽箭之聲,無數的鐵矢就飛撲而來。張小山放了離合器,一踩油門,越野車飆了出去,有些鐵矢射中了越野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兩名騎兵竟然撒開了那種套馬的套子,那馬套倒是非常準確,從左右兩邊套住了越野車的後視鏡。這精確度,簡直就是有如神助。
「真是有夠囂張的。小山,你別開快了,沒後視鏡可不行,那等於少了一雙眼睛。」周寧說著從車廂裡探出頭去,掏出手槍來,叭叭就是兩槍。
他沒有射人,射的是套繩,套繩斷了,他又縮了回來,從張小山的背後繞了過去,又是兩槍,將另外一條套繩也射斷了。
張小山配合的一踩油門,那越野車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而去。
「嗖——」
越野車的面前突然飛過一人,他身上是一套牛逼的金色的裝備,散發著液態金屬一般的詭異光澤,最叫人吃驚的是他奔跑起來就像飛。
如果此人是他們的敵人,周寧覺得此時就應該開始寫遺囑了。但萬幸的是,此人好像是他們的朋友,因為他開始射擊,他的武器是一把類似手槍的DD,每開一槍,就有一名騎兵被轟下馬去。
那小小的手槍,一旦擊中目標的身體,就釋放出炮彈一般的能量,無論擊中什麼部位,被擊中的目標都會瞬間被瓦解!那手槍射出的藍色能量束,有點像傳說中的電磁脈衝槍!
張小山跟周寧面面相覷,被對方的高科技震懾住了,那些馬賊在損失了幾名同伴之後,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開始逃了,用鞭子使勁著抽著馬屁股,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地夾著馬肚子,惟恐會落在人後被這恐怖的怪物殺死。在他們看來,這恐怖的怪物擁有魔鬼一般的力量——
在凡人的眼中,魔鬼不是用來戰鬥的,是用來嚇人的。
那戰士全身包裹在戰鬥裝備裡,當他向越野車走過來,他頭盔的面罩慢慢收了起來,露出了他人類的特徵。
黑色的眼眸,俊朗的長相,這是個中國人。
當然,如果系統此時安排一個說嘰裡咕嚕的外國帥哥上場,周寧和小山的耐性就會被逼到極限的。
「你是誰?」周寧問。
「你們是誰?」
悅耳動聽的中國話,萬幸,周寧立刻回答道:「我們是你的朋友。」
「朋友?」
「是啊,剛才那些人是你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明白?」
「現在是那一年?」那戰士問。
「我也不清楚,你應該知道,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如果你飛要讓我猜一下,我想應該是公元1162年?你來自哪一年?」事實上,他那不是猜,是瞎蒙。這本來就一個異度空間,公元之說就夠可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