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清新,環境優美,萬里無雲,芳草如茵,一出了大峽谷,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葉振東一邊感歎造物主之神奇,一邊快若奔馬地飛馳在草原之上。感受著清風的撫慰,聞著青草的芳香,看大地向後飛快的倒掠,他舒暢得幾乎要呻吟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後,他一直都處在緊張之中,先是目睹了義無顧與李長蕭驚天動地的一戰,被那種絢麗多彩又動魄驚心的戰鬥方法深深的震憾。然後是接連不停地趕路,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到了金頂城所在的塞米星,又為那直入雲霄,雄偉壯觀的金頂所驚歎。然後再被鋪天蓋地的劍光和數之不盡的修真者嚇得臉無人色。之後獨入金頂,隱蹤潛藏。心神時刻在高度警惕之中。更遇上唯一能感應到他存在的修真者,一番對持嚇得他一身冷汗。如非他心態平和,神經粗壯的話。早就崩潰了。
直到這一刻,在天高地闊的無人曠野中飛馳,心神才徹底放鬆下來。
忽然,心靈如同被觸動的琴弦一般微微顫動起來,心神頓時以他為中心,無限地擴張起來。四周的清風綠草,藍天白天一絲不漏地映入心裡。
葉振東不由自主仰天長嘯,聲若驚雷直上雲霄。
長嘯過後,葉振東緩緩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四周的青草你被風刮過一樣,以他為中心一圈圈地向外倒去。體內的靈力更是充沛無比,不停地激盪著。心神無比的舒暢,至此,葉振東頓時明白,自已的修為又更進一層了。
心神回收內視,只見眉心的靈胎正緩緩地旋轉著,絲絲金光不時從靈胎裡溢出,化成縷縷金絲纏繞在它的四周。
長吁了口氣,葉振東心中暗歎:難怪說仙道飄渺,可遇而不可求,就這樣亂跑一氣,也會功力大增,真是夠荒謬的。
其實葉振東並不知道,他這種修行也許並不能算是仙道。該稱之為天道。同樣是修真,但是義無顧和塞米星的修真者們,都是以晶石為基,只要持之與恆,加上晶石充足的話,都可以煉元嬰而分神,渡天劫入大乘之境。心智經歷這些並不重要,最多只會在修行時間上有所差別,聰明和經歷多的人會快點。笨點的人就慢點,但是再笨的人,只要堅持不懈,總有一天能得成正果。當然,那要過得了天劫才行。
如果把義無顧他們的這種修行方動稱為體煉的話,那葉振東的就應該稱為心煉了。前面幾個階段都和體煉差不多,都可以借助晶石和法寶來提升功力,像葉振東一樣,他的修為完全是借助體內的靈胎強提上來的。但是分神之後,就是晶石再多法寶再好都沒有用了。完全是講求悟。那是心的修煉。而心煉之法不借助晶石法寶同樣可以修煉,像如盈,她的修為就完全是悟出來的。
也是因為義無顧這裡的修行方法是以晶石為基,所以才會有修真者去打工的情況出現。
不過現在葉振東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就是為什麼自已離開地球之後,會功力大增。那是一種量的變化,像以前在地球上,單單飛行就可以用去他很多靈力,可是在這裡,就算常期保持懸空狀態,靈力也完全不見減少。真是讓他大惑不解,難道說冷雨那個傳送同時把他的身體也改造了?
想不明白,葉振東搖了搖頭,把所有思緒全拋之腦後,管他呢,修為越高,自已回去的機會就越大。現在首要任務是去火雲星找義無顧,再想辦法找到李長蕭,讓他幫忙製作穿越河糸的機關獸,回地球去救出美雪。
想到這裡,葉振東腳尖輕點,向著遠方掠去。
飛馳在草原之上,不時可以看到一些飛禽走獸,或成群結隊,或隻影形單。這裡的動物和地球是有很大的分別。就像剛剛狂奔而過的一群『恐龍』,說它們是恐龍是因為它們很像地球上已經絕種了的速龍。強壯有力的後腳支撐著身體,脖子很短,頂著一個橢圓形的腦袋。耳朵短小,像馬耳一樣。全身長滿細小的絨毛。奔跑起來速度和速龍有得一比。成群結隊地奔跑而過,聲勢更是驚人,震得大地都搖晃不已。
除了『速龍』,他還見到一群圓形物體,葉振東搞不清楚那是什麼,因為它們身上長滿卷毛,像個長毛的巨型乒乓球。根本看不到它們的五官在那裡。
還有很許奇型怪狀的動物,不過奇怪的是,卻一個人也沒有。定星盤裡明明顯示這裡是個綠星,應該有很多的人才對的。但是葉振東跑了上千公里。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終於到了傳送陣所在的地域了,定星盤裡標示著傳送陣大概的位置,那是方圓上百公里的範圍。要在這麼大的一塊地方找一個小小的傳送陣,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但總好過重新建造一個新的傳送陣。雖然李長蕭那個手鐲裡有基石等相應的材料。而且玉瞳簡中也有傳送陣的架設方法。但是畢竟他從來沒有布過陣法,所以信心缺缺。
葉振東騰身飛到半空中,功聚雙目在草原上搜索起來。
一升到空中,視線豁然開朗,一道銀練般的大河橫跨在大草原的遠方,宛延伸展,大河兩岸零星散佈著許多帳蓬,有點像地球上的蒙古包。
有人!葉振東心中一驚,連忙拔高身形,升到高空中之,他不想引人注目,只想快點找到傳送陣,此刻他已經飛到上千米外的高空,就算地上有人,看到他也只是個模糊的小黑點而已。
河邊,一群像葉振東見過的那種『速龍』一樣的動物在悠閒地喝著水,不時發出一兩聲像牛叫一樣的聲音,在它們的四周,一些穿著古怪服裝的人騎在同樣的『速龍』之上,不時來回穿梭著,手上拿著長長皮鞭似地東西,驅趕著離群的『速龍』回到群中。看來子似乎在放牧。
而在這群『速龍』不遠的地方,同樣有一群那種毛茸茸的乒乓球樣的動物被幾個牧民驅趕著,向著不遠處的蒙古包走去。
蒙古包那邊,幾個人影不時穿梭在其中,不知忙碌著什麼,幾個小孩在蒙古包邊上追逐嘻戲著,忽然,其中一個發現遠處正在歸來的隊伍,頓時發出一聲歡叫。其餘的小孩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也發現了遠處的隊伍,所有人同時一陣歡呼,向著隊伍迎了上去。隊伍前方帶隊的漢子,發現跑來迎接的小孩子,連忙雙腿一夾身下的『速龍』,一聲吆喝。衝了上去。邊跑邊大聲叫著些古怪的話,大概是『我回來了』之類的吧!
葉振東一陣羨慕,心中暗歎:好一幅溫馨的放牧歸來圖啊。
順河而上,途中還有不少同樣的牧民和帳蓬。越向上,帳蓬越來越多。最後,葉振東在帳蓬最密集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是一塊地勢稍高的草坡,無數的帳蓬錯落有致地散佈在草地上,雖然雜亂,卻井然有序,每個帳蓬與帳蓬之間都有可通六匹駿馬的空間。顯然是一處牧民聚居的地方。
葉振東在這裡停下來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發現傳送陣了。由八塊漆黑的基石組成的傳送陣正輕輕地躺在牧民聚居地的正中央,它的四周空出一個園形的大空地,而那些帳蓬便以那個空圓為中心,一圈一圈地幅射開去。傳送陣邊上,八個手持兵刃,精赤著上身,身材粗壯的武士守衛著傳送陣,從他們恭敬的神情可以看出傳送陣在他們心目中的重要。
看到這情景,葉振東一陣哭笑不得,那些牧民顯然把傳送陣當成神物了,這樣重兵把守。這下怎麼辦呢?這麼多人看著,自已一下去,肯定會引起一陣騷動的,加上語言不通,一個不好就會引起誤會,雖然自已不怕這此凡人士兵,但是總不能對他們出手吧。葉振東不由自主地搔搔腦袋,他頭痛了。
抬頭看了一下天邊的斜陽,再過不久太陽就要下山了。再等一下,天黑了再算。葉振東心裡暗道。
太陽終於下山了,夜幕降臨在草原的上空。集居地裡卻一片火光,放牧歸來的牧民們在自已的帳蓬前點起了篝火,吃起晚餐,載歌載舞。而傳送陣邊上的空地,更燃起了最為巨大的火,幾個衣裳華麗的粗壯武士在一個滿臉風霜的老人帶領下,來到傳送陣前。老人帶頭跪了下去,身後的武士和那些守衛的武士也全都跪在地上,那老人仰天吱哩呱啦地說了一大通後,便衝著傳送陣嗑頭不已。身後的武士們連忙也嗑起首來,足足叩了十下,那老人才站了起來,帶著那幾個衣裳華麗的武士離去。原先守衛著傳送陣的武士卻重新站起來,神情更為恭敬地站直身子。
葉振東為難起來了,看他們那樣子,就算是夜晚也不會放鬆對傳送陣的守衛的,難道真的要自已當眾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制服這些凡人,再傳送離去?
正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異響,那聲音就像奔馬的聲音。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在大河的上流,一隊人馬騎著『速龍』。正快速向集居地馳來。
黑夜與白天對葉振東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的東西,定睛一看,頓時覺得不妙,那隊人馬大概有兩三百人,每個人都一臉凶狠的神色,顯然是一些殺人不睜眼的傢伙,最主要的是此刻,那此人全都摯出兵器,目露凶光,顯然是不懷好意。
聚居地那邊,因為對方距離還很遠,他們也沒有葉振東這麼好的耳力,誰都沒有發現危險正在迫近之中。
葉振東心裡一陣著急,差點忍不住要出聲示警了,這些牧民全都手無寸鐵,而且完全沒有準備,讓那些凶人衝進來,只有被屠殺的份。不過轉念一想,又停住了,再怎麼說,他也不過是一個過客,並不是這裡的人,而且以他的修為,實在不應該插手這些凡人的事情。修真者的實力太強了,和凡人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如果要插手的話,那隊人馬不用兩下便能掃平了。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手段來干與這個世界的發展,顯然是有違天地法則的。想到這裡,葉振東歎了口氣,負手身後。靜觀其變。
那隊人馬很快便衝到了集居地的外圍,蹄聲傳到那些牧民的耳中,先是一愣,那些牧民很快便發現他們的來襲,頓時慌亂起來了,人們爭來走避。一時間雞飛狗叫。
那隊人馬衝進了聚居地裡,開始了屠殺和搶掠,許多凶人闖進一個個的帳蓬裡,把牧民們全都驅趕出來,如遇到反抗,立下殺手,真殺得那個牧民哭天搶地。火光大盛,篝火被踢散,燃起了不少帳蓬。幸好燒著的帳蓬只是很少一部分,加上帳蓬間的距離足夠遠,沒有引起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那些凶人明顯訓練有素,加上事出突然,牧民們根本無沒任何準備,組織不成有效的抵抗,不用多久,整個局面便被控制了下來。所有的牧民全都被驅趕出傳送陣旁邊的空地上。
葉振東由始至終都目不轉睜地看著整件事情的開始到結束,親眼看見一個兇手把手上的尖刀刺進了一個反抗的牧民胸裡。看到一個牧民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棍,想要抵抗敵人,卻被從背後奔來的凶人一刀劈下了腦袋。鮮血從斷頸處激射而出。看到一個美麗的年輕牧女,被幾個滿臉淫笑的凶人拖進帳蓬之中,然後帳蓬裡便傳來那牧女淒慘的叫聲和凶人們放肆的淫笑。有好幾次,葉振東差點就忍不住出手了。他也有點想別過頭去,不要再看見底下那人間慘劇,不過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那是一種心的鍛煉,修真者,就要勇敢地面對所有的事情,不能逃避,否則會為日後的修行帶來陰影。
整個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除了那個滿臉風霜的老人帶領著那幾個衣裳華麗的武士進行過一下有效的抵抗外。其它地方全都一觸即潰,殺了幾十個人後,那幫兇人把所有人都驅趕到空地之上。那個老人也在,不過那幾個武士包括看守傳送陣的那八個武士現在全都躺在血泊中。
其中一個似乎是首領的凶人走到那老人的面前,吱哩呱啦地說了一大堆。那老人雖然跪在地上,卻挺直腰板,絲毫不懼地瞪視著那凶人,一聲不吭。他的目光中燃燒著堅定與不屈的火光。
首領一陣怪笑,指著指送陣咕哩呱啦地又說了一頓。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那老人聽完,臉色大變,憤怒地衝著凶人吼了起來。
首領又是一陣大笑,不再理會那老人。提著兵刃走向傳送陣,對著其中一塊基石比劃了起來。
那老人又是一陣怒吼,掙扎著要站起來,看樣子好像要去和那凶人拚命一樣,但是還沒站到一半,一個看守他的凶人便飛起一腳,把他打翻在地。
此時,邊上牧民們一陣怒吼,騷亂了起來。看守的凶人們連忙出手,劈翻了幾個,才制止了騷亂。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從牧民群裡衝了出來,撲向倒在地上的老人。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圓圓的大眼睛,紅撲撲的小臉蛋,只是現在臉上沾滿了塵土,讓她看起來有點狼狽,此刻,她正神情焦急,嘴裡不知道叫著什麼,衝向倒地的老人。可是還沒跑到老人旁邊,刀光一閃,一個凶人一刀劈在她的身上。
葉振東再也忍不住了,心裡怒罵著:媽的,這群沒人性的傢伙,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太可惡了。他憤怒了,雙目怒睜,右手的電劍彈出了來,輕輕一揮,一道細小的電光劈向下手的凶人。
雖然只是一道小小的電光,但也不是那個凶人吃得消的,電光擊在他身上,白光閃過,他便變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被人嚇呆了,不知所措地呆望著那焦黑的屍體,先前一刻他還是凶神惡煞的大活人,轉眼間卻變成了一堆一觸即散的焦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難道是神靈顯靈?牧民們的眼中先是震憾,慌張,迷惑,然後敬畏,不知道是誰先醒覺,很快,所有的牧民都全向天空嗑起頭來。嘴裡高呼著什麼,大概是『上天有眼』之類的吧。
那些還站著的凶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情裡掩飾不住一絲慌張。
葉振東玩心大起,輕輕一揮,又是一道電光劈向那為首的凶人,他不想再殺人,所以這一下沒劈在凶人的身上,而是劈在他身前的地上,噗地一聲輕響,他身前的地上被炸出一個大坑。那凶人也被一擊震得向後連跳了好幾步,臉刷地變成一片蒼白。
其餘的凶人也和他們的首領一樣,臉色全都白了,有些膽小的手也軟了,兵刃也垂了下來。
見到他們那個樣子,葉振東決定好好地嚇他們一嚇,電劍暴閃出強烈有電芒,一個足球般大小的電球出現在電劍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