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重的天域,又分為三層的境界,七重天域,就是二十一層的境界。
迦樓摩破天為初始的天域,三層境界分別是,枷樓天、摩稜天和宵破天,而風南天如今卻是已經到了宵破天的境界,想一想,都覺得恐怖了,以風南天此刻對自己的瞭解,光是這第一重的第三層境界,就絲毫不比當初自己天羅仙的功力境界差,想想,後面還有六重天域,真要都達到了,還不知道自己會成為什麼人呢?
修行多年,風南天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生手了,洪荒之域,那是超越仙神天之上的無上層次,自己有此機緣,當不能浪費了,只有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修煉,才是正理,因此,再次的修煉洪荒七天域,風南天只是熟悉和鞏固了一下自己的修為。
並沒有急著進入下一重天域,儘管他自認為還有這個功力和自信。好在催動滅世之力的訣法並不太複雜,仙訣、靈訣居然都可以催動,事實上只要神識就可以催動了。
也不煩礙他使用兩件仙器,也許是受到了滅世之力的影響,等風南天拿出兩件仙器的時候,都有點傻眼了,原來,兩件仙器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蛻變,豳天火焱戟已經跨進了准神器的行列,星羅指盤原本是屬於中品的仙器,這次居然也跨進了准神器的行列,進度居然比火焱戟還要快。
這確實出乎了風南天的意料。「莫非是受了滅世之力的影響,若是以滅世之力去將兩件法寶重新修煉一下,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風南天喃喃的道,可惜,這個念頭他只能在心裡想一想,卻是無法施行,因為時間已經到了黃昏了。
風南天從入定中醒來,神砂仙甲劈啪轉化,化成了一件雪白的長衫,右手五指探入虛空,光芒閃動,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折扇。
身形一閃,他已經出現在了落日城外,當下,他安步當車的朝城內走去。
夕陽是世間的一大美景,在每個人的眼中看來,它的意義也不盡相同,說來說去,還是在於每個人當時的心境。
只是風南天此刻的心情卻是大好,因為他的心中,有了一個人的記掛,有時候牽掛不是負累,而是一種動力,強大的動力。
落日城的盛況,已經許多年沒有了,只是如今,萬人空巷、接踵摩肩的場面卻再次出現了,原因倒有不少,其一,自然是因為那天奉雪山,經歷了多少年來難得的異變,知道的自然明白那是法寶所造成的,不知道的,都認為是天降異兆,奉忝國借此大肆宣傳,倒也是有提高自己國家地位的意思。
其二,是因為予煬宮的宴會,那是每五年一度的才藝大會,那是由予煬宮獨自舉辦的,借此張揚自己所收攏和培養的人才,與會者,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包括奉忝國主,朝廷高官,佛門高僧,以及社會上的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物,這些人物來自百煥星的各個國家和地域,不分種族和人群,但是有一點,這些人都是受那予煬宮邀請而來,這些人也是抱著挑選人才和觀看美女的心情來的,各有心思,不一而足,其中最重要的一點,自然是因為到時候可以觀賞到三大才女的才貌了。
落日城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經有客人陸續而來了,客棧、酒店都已經客滿為患,也有受邀請的人,卻是姍姍來遲,趕的就是那個點。
落日城前,排列著不下千人的奉忝士兵,一個個全副盔甲,嚴陣以待,卻是為了維護秩序而來的。對於那些看著不善,以及乞丐流民之輩,他們是該抓的抓,該堵的堵,一點也不手軟。
風南天此時卻早已進入了城中,予煬宮大名鼎鼎,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一問,都知道它的具體位置。予煬宮坐落於落日城北,佔地足有萬畝的面積,可謂相當龐大。
整個予煬宮都是那種十分古老的建築,並不華麗,卻一幢幢的都有自己所獨特的風格,予煬宮的外圍都是以那高聳的城牆所圍繞,城牆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大門,並輔以綠樹紅花點綴其間,顯得冷峻而又不失單調。
此時的四城門早已經是車輛堆積,宮中的侍者早已經守侯門外,正恭敬的接待每一位受邀來客,進入四門的來客,都需要拿出請貼,以驗證身份。
風南天一路悠閒,走的卻是北門,在他身前,已經排起了一大串的長隊,風南天並不著急,當下也排到了最後。
正在打量著周圍的場景之時,只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聲粗大的嗓門:「都給我讓開。」
風南天回身望去,只見遠處,一隊人馬急弛而來,路邊的行人,紛紛讓開道路,生怕受到波及。當先一人,面如冠玉,頭戴金冠,身著一襲華麗錦袍,其身後卻是一隊全身盔甲的士兵,一個個身材魁梧,面容冷肅,顯然有區別於一般的士兵。
這戰馬一衝過來,前面排列的隊伍當時就自己亂了,這一隊人馬,當時就通過門口,急弛著進入予煬宮中,奇怪的是,那些侍者居然無動於衷,似乎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
風南天暗自奇怪,當下拉住身旁的一位中年人,問道:「在下風南天,這位兄台,請問?此人是誰,行事居然如此霸道?」
那人一臉的富態,顯然是個商人身份,見風南天提問,當下四處張望了下,見四周最近之人離他們也有十來步的距離,當下悄聲回答道:「噓,小聲點,這位小哥有所不知,剛才那人,乃是奉忝國的東宮太子,平素橫行貫了,予煬宮想來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風南天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鄙人姓陳,單名一個良字,來自度真國,看風小哥年紀輕輕,來此,恐怕也是為了那三大才女吧!」陳良大有深意的望了風南天一眼道。
風南天只有默然,想那三大才女也算是聲明遠播了,搞的天下男子都想娶她們為妻,也是難怪,自己這麼孑然一身前來,人家不認為他也是那追花一族才怪呢?
當下風南天苦笑道:「陳兄從大老遠跑來,觀看那美女佳人,就不怕家中的老虎吃醋不成?」「天高皇帝遠,她哪管得了那麼多啊!琴笛雙絕沈碧落、無雙公主冷青霜、袖舞天香卿若顏,這可是冠絕天下的美女啊!我老陳要是錯過了今天這次機會,那可真是要後悔一輩子了。」陳良大為慶幸的道。
風南天頓時啞口無言,天下男人,要說哪個不為美女著狂的,還真沒有幾個。當下他憑著沈碧落的令牌與陳良攜手進入予煬宮,出示令牌的時候,出奇的,那些侍者對他的態度頓時十分恭敬起來,那是有區別於其它客人的恭敬,風南天可以看的出來,那些侍者的眼中分明有著十分強烈的畏懼。陳良自然知道這不是一般的令牌,但他畢竟與風南天初識,不便多問,只是以他商人的直覺,卻已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的與風南天套套近乎。
那陳良看著平常,實則對予煬宮知之甚多,想來也是之前下了一番打聽的功夫的,風南天從他口中,倒也知道了不少秘聞。
予煬宮的佈局極具巧奪天工的匠心,裡邊的建築以十字為中軸線,中軸線的周圍,是那些園林和亭台假山點綴其間。
十字中軸線的交叉位置,乃是予煬宮的正宮位置,正宮呈長方形坐落,以紅色主調為主,那翹簷向兩旁延伸開去,在四個邊角上各自有著一隻怪獸坐鎮,想來是辟邪所用。
正宮之前是一大片幾乎完全空曠的廣場,足可容納幾千人同時落座,此時的廣場之上早已經是張燈結綵,擺滿無數的桌椅,想來是為客人所準備的,那些來往的侍者和丫鬟是穿插其間,忙碌不停,桌椅的前方是一方紅色的檯子,是用來展示才藝用的。
風南天隨便找了個角落悠閒的坐下,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場景,一邊琢磨著如何打聽風二娘的下落,那陳良可是忙壞了,身為商人,此時正是打通關節,發揮其交際優勢的時候,他是又拍馬屁,又送禮,可把他可忙壞了。
風南天倒是大有興致的看著他,因為此刻的陳良,就是他前世的原形,商人以利為先,逢場作戲,笑臉相迎,笑裡藏刀,那都是必須的,商場如戰場,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看陳良的樣子,顯然對這一行是游刃有餘了。
他所認識的人不一而足,上至達觀顯赫,下至予煬宮的小廝,他居然都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都非常的不錯。
此時,他正拉著一個予煬宮的小廝也不知道在嘮叨的什麼?風南天突然心裡一動,想到了一個探察風二娘的好法子。
當下,他款步來到陳良旁邊,藉機將他拉往一旁,向他耳語了幾句。陳良聽著,不時頻頻點頭,聽完風南天的話,陳良開口道:「此事倒也好辦,只是予煬宮中人數不下好幾千,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問出來的,這樣好了,我試試看好了。」
風南天點點頭道:「陳大哥盡量就是,那風二娘算起來也是我的遠房親戚,若不是別人托我詢問,我也懶得管這閒事,不過答應別人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陳良點點頭,當下尋往邊上,找到了一個好似管事模樣的人,就攀談起來,風南天若想聽見他們的談話,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只是他並不屑於如此。
若是實在探察不到,他也不排除使用大神通的可能。
不過片刻的時間,陳良就回來了,看他步履輕盈的樣子,風南天便知道事情可能有結果了。果然,陳良拉著他往一旁的一個花盆邊道:「根據張管事的所知,前幾日,確實有一個名叫風二娘的中年女子被帶入宮中,只是她的身上掛著鐵鏈等東西,似乎是犯了什麼大事,羈押她的人,乃是予煬宮的護法,張管事再三叮囑,要我們沒事千萬不要提這個名字,免得招來禍端。」
風南天聽完,又是歡喜又是憤怒,歡喜的是,自己的這一趟沒有白跑,風二娘果然在這予煬宮中,憤怒的是,風二娘受人鐵鏈捆綁,那苦頭顯然是免不了要吃的。
正在想著什麼時候抽身去探察一番時,只見天空中,突然傳來陣陣的銳嘯。此時天色已然轉黑,那滿月已經升起,快要爬到正中了。
天空的光華耀眼,隨即光芒中,一個個的修真者紛紛從空中降下,來的修真者大概有七八個,風南天認識的倒也有幾個。分別是佛門的見空大師、天香門的夢蓮、度真國師龐千四人,隨著修真者的出現,予煬宮的正宮屋頂之上,也同時飛出了三道光華。
光芒一閃,廣場之上的檯子上,現出了三個人,那是兩男一女,男的身著錦袍,俱是一頭的白髮,容顏卻是十分的年輕,女的宛如二八的少女,身著白裙,一隻眼睛卻有著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三人的出現的同時,廣場上同時歡聲雷動。「老神仙,各位老神仙終於現身了。」世俗凡人哪裡見過能夠飛天的人,儘管只是修真者中最簡單的飛天,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已經是和那神人無異了。
「那∼那應該就是予煬宮的三位宮主了吧!還有那些個老神仙,當真是鶴髮童顏啊!」陳良在一旁喃喃自語道,能夠見到這些傳說中的人,他如何能不激動!
「三位宮主?」風南天疑惑的道,對於修真者,他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自然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地方。「大宮主孤天真人,二宮主予煬真人,三宮主妙夜真人,傳說他們每個人都至少有九百年的壽命了,如今看來,倒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啊!」陳良感慨的道。
「呵呵,那是因為他們都是修真的緣故,所謂逆天而行,保持容顏自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風南天在一旁淡淡的道。
「那豈不就是長生不老嗎?風兄弟,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的,莫非∼∼」陳良身子一轉,頓時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風南天的身上。
風南天暗罵自己沒事找事,不過他也知道陳良只是心血來潮,當下,風南天容色不變的道:「我曾聽一個修真者講過,所謂長生不老那是相對的事情,他們修行要經歷重重的困難,一個不慎,連轉世投胎都無法做到。」
陳良點點頭,道:「世上原無如此便宜的事情,一切的成功背後都是有汗水和代價付出的。」風南天大是驚訝,倒沒有想到以陳良這種惟利是圖的商人,也會說出如此富有深刻感觸的話。
兩人正在閒聊著,檯面上的孤天真人已經說完了一大堆的場面話,大意不外乎是說,讓大家盡興,並有許多有才學的人輪番上台展示技藝,以便底下之人挑選。
最後才是三大才女的壓陣,眾人聽罷半天,惟有那最後一句話才吸引了眾人連綿不斷的掌聲,可見美女的威勢驚人啊!
那幾位修真者此時卻是坐在了最前台的位置,與奉忝國君和太子等人並列其上,身後由奉忝士兵將之與其餘客人隔離。那予煬三位宮主則親自相陪,卻不是給那國君和太子面子,而是給見空聖者等人的。
才藝大會很快就開始了,第一個上台的卻是一個滿臉虯髯的白鬍子老頭,看他貌不驚人的樣子,眾人實在懷疑這個人的到底有什麼作用。
接著此人自報姓名和拿手絕技,姓名叫莫嚴,倒也沒什麼奇怪的,讓人吃驚的是他的絕技,居然是神算之術,無論多麼複雜和煩瑣的帳目或是數字難題,頃刻之間,他就能理出個頭緒,弄的井井有條的,而且絲毫不差。
這需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以及十分清晰的頭腦才可以辦到,這種人才,大到管理國家的財政,小到商家的帳房先生,都是十分需要的。
當下,就有人出價,準備聘用,由此展開激烈的爭奪,出錢多者自然就擁有聘用莫嚴的權利,風南天前世就是商人出生,如何看不出來予煬宮的厲害,此乃一箭雙鵰的妙計。
其一,予煬宮憑此兜售人才,首先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帳一大筆的聘用費,其二,也是最深遠的一步,憑借這些人才,予煬宮就逐步的建立了自己龐大的權勢帝國。
到時候,不管是金錢還是人力,都將輕易的為予煬宮所用,以風南天剛剛所推斷的情況來看,那予煬宮顯然也是個修真門派,這麼做,恐怕也是為了更好的將門派發揚光大。
而那些觀摩的客人,卻也是不吃虧的,雙方也是相互借用而已。雖然瞭解了予煬的目的,風南天可是對這些才藝展示不感什麼興趣,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與陳良告別。
隨後身形靠近後方一個牆壁的角落上,滅世力運轉,他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風南天並沒有消失,而是隱形在了虛空之中,只要確定風二娘在這個予煬宮內,風南天就會準確的找到她,那會省確很大的麻煩,否則,運用神通大範圍搜索,是會累死人的。
風南天竄入虛空雲層之中,雙手張開,打出一道道的仙訣,頓時空中出現了風二娘的光影,那光影極為暗淡,微不可聞,光影隨即四散開去,卻是直奔那腳下的予煬宮,到了予煬宮的上空,那光影重新聚合成一點,散落在予煬宮後方,鑽入地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