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任星主這個位置,只許讓堰岢星的修真界知道,因為我不想太張揚了。」風南天繼續說道。「這個~~這」長岳真人的臉上的笑意剎那間就被凍結了。他回頭望了後面的修真者,只見眾人紛紛轉過頭去望向別的地方。
長岳真人心裡暗罵。風南天這時加重語氣道:「怎麼,這個要求很難辦到嗎?」到了這個份上,長岳真人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他堅定的說道:「沒有問題,我相信各位同道也沒有問題的,大家說是吧!」
眾修真者一看事情已成定局,只好一齊躬身道:「參見星主。」風南天哈哈笑道:「免禮,那就這樣了,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的。」說完,大笑著就離開了。
剩下一干修真者,只有你瞪我,我瞪你的份了。
微田湖畔,金光一閃,風南天就現出了身形,早已等候多時的霜月和赤蛛兒忍不住高興的跳了起來,風南天看見她們也是充滿微笑。
「風大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們可是等你好半天了。」赤蛛兒嬌聲道,她的形態已經又有了新的改變,身後的蜘蛛腿已經完全消失了,除了額頭之上的眼睛以外,其他地方她已經完全跟人類的少女沒有兩樣了。
風南天笑道:「蛛兒會說笑啊!我這才去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啊,你們就催上了,不過看到現在蛛兒身上的變化,我也是很高興的。」
「這都是霜月姐姐的功勞,多虧她給我一顆蛻化丹,我才能有現在的進步。」赤蛛兒由衷的感謝霜月。「哪裡的話,如果不是蛛兒妹妹天賦異稟,我的蛻化丹再好,那也是無濟於事的。」霜月連忙謙虛的道。
風南天大感詫異的望著兩人,他實在想像不到兩人的關係已經相處的這麼好了,當然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風大哥,事情都解決了嗎?」赤蛛兒問的道。「那還用問,風大哥出馬,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呢?看看風大哥現在輕鬆的樣子就知道了。」霜月一臉肯定的道。
風南天哈哈笑道:「霜月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好了,不說其他了,咱們的傳送陣沒有問題了吧!我們要上路了。」
「沒問題了,只是~~只是~~」霜月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風南天疑惑的問道。「風大哥,你真的要去天河那邊嗎?」霜月說道。「當然,我這一趟的目的地必須要經過天河才能到達的。」風南天回答道。
「是這樣的,風大哥,天河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傳說中那裡就算是仙人也不容易渡過的,我們擔心~~」霜月的聲音到最後越來小,小到不可聞。
聲音雖小,風南天還是很清晰的聽見了。他恍然大悟的道:「你們是怕我的能力不足以帶你們渡過天河嗎?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說實話,天河是什麼樣子我還沒有見過,自然更無法判斷它的危險性了。」
風南天思忖片刻說道:「不如這樣好了,除非天河確實有其不可預測的危險性,並且是我不能顧及到的。那樣我會考慮不讓你們跟隨我前往。」
「不是這樣的,風大哥,其實我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危險的,也許是我們過分擔心了,主要是~主要是怕你有什麼危險~」霜月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風南天心裡一震,他很清楚霜月說這句話的含義,這一點從赤蛛兒身上也有出現的苗頭。他並不想過分的牽扯這份感情,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之前對於纖露他更多的則是憐愛,現在對於霜月和赤蛛兒也是道義大於感情,如果要說有,那也僅僅只是兄長對於妹妹的一種關愛罷了。
風南天暗地裡盤算著,等到天河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最好找個機會單獨開溜,免得事情越發不可收拾。
心裡想著,嘴上卻說道:「我們走吧!具體的情況,我們等到了天河再說。」霜月滿心希望風南天能對自己的話有所表示,但是她卻失望了。
她也是生性高傲的人,既然得不到表示,她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赤蛛兒倒是心思單純,她現在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回家上。
傳送陣終於啟動了,考慮到長距離傳送和元晶石的關係,風南天生怕兩人承受不了那種瞬間的撕扯力道,因此在傳送之前他先用仙力裹住了兩人。
儘管如此,霜月和赤蛛兒從傳送陣出來的時候臉色也變的十分的難看,好在兩人修為不算太低,因此苦頭也就吃了一點點。
事實上這種遠距離傳送陣幾乎等同於仙陣了,那是很久以前一些仙人所遺留下來的,中間經過修真者的發掘和改造才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不是等閒之人都能夠傳送的,但至少修真者可以嘗試了。
如果不具備相當強的身體素質,修真者是從來不敢試的,這一次,因為有了風南天的陪同,兩人才敢嘗試。
出的陣來,兩人好半天才恢復過來,而風南天就跟沒事人一般。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片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近乎荒蕪的星球,風南天腳下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個背靠的山腳,他的眼前是一片平坦的沙漠,沙漠不是很大,一眼望去,可以看見沙漠中那蔥綠的一塊綠洲。
「霜月,這個是什麼地方?」風南天問道。霜月回答道:「這裡應該是沙珩星吧!我還是在很小的時候隨師尊來過一次,現在腦子裡幾乎沒有了什麼對這裡的印象。」
「那我們離天河還有多遠?」赤蛛兒關心的問道。母親留給她的記憶當中,彷彿殘留著對這裡的一點熟悉,這讓她很是激動。
「應該是不遠了吧,如果站在這個星球的上空,我們應該就能夠看見那浩瀚的天河了。」頓了一下,霜月繼續說道:「風大哥,要渡過天河是不能依靠任何的傳送陣的,只能自己飛過去,我想以我和蛛兒妹妹的實力恐怕都沒有星空飛渡的能力。」
風南天點點頭,他不是沒有準備,只是這麼快就要憑借自己能力肉身踏足星空,他還是有點緊張。他說道:「我先去查看一下情況,你們先在這裡等著,等我回來我們再具體研究。」
說完,他穿上仙甲,身形騰空拔起,直入雲霄。沙珩星的重力是家鄉地球上的三倍,由於荒漠過多的關係,這裡只有少量的人類居住,空氣質量也不好。
飛在空中,看著腳下的沙漠越來越小,直到沒入雲層,接著穿出,整個星球隨之也呈現在腳下,這個時候風南天隱約可以感到自身的一種壓力了。
來自星空以外自然而然的有一種壓力,這種壓力更像一種氣流,隨時變幻不定。氣流擠壓著風南天的身體,還有各種細碎的隕石流不時的從他身邊滑過。
風南天一動不動的站在星空,這裡沒有任何的空氣,好在仙人早已過了辟榖不用呼吸就能生存的境界,幾顆隕石冷不丁的從四面八方向他撞來,第一次進入星空的他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等到感覺到細碎隕石的到來,已經來不及了,匆忙間閃動身形,卻還是讓一顆隕石給撞上了,轟的一聲,隕石和仙甲摩擦產生一種劇烈的強光,隨之整個隕石被仙甲的反擊所擊碎,說是細碎的隕石,其實也足有小半間屋子那麼大,風南天當時就被撞出去老遠。
還好他的身體堅韌性是沒的說的,經過隕石塊的撞擊之後,他反倒鎮靜了下來,身體有仙甲的防護倒是毫髮無傷,幽藍色的仙甲發著淡淡的光暈,星空不只有著這樣一股變幻莫測的氣流,還有一股無形的撕扯力道,風南天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初厲軒說過的話。
這裡有著無數的夢和美麗動人的傳說,但同樣也是危機四伏。就說剛才的隕石塊吧,換做是修真者,不管是他們達到什麼境界,恐怕也不能在抵擋周圍壓力的同時擊碎隕石,怎麼說受傷都是免不了的。
難怪修真者一般都是用傳送陣,而不進行肉身的星空穿行,不是不想,而是力有未逮啊!有了一次經驗之後,風南天學乖了,他把仙力分佈在身體周圍,感受著四周的氣流變化,同時也在化解著撕扯的力道。
風南天發現在星空裡,仙力耗損的十分的厲害,還好他已經接近天羅仙的境界,體內的靈神源源不斷的提供給他需要的仙力。
風南天對於自己現在的修為比較滿意,他鬆了口氣,仙器豳天火炎戟隨之祭出,一道金光圍繞著他,只要是有隕石塊從他這裡經過,就會被火炎戟徹底擊毀。
仙器的出現,讓風南天的壓力頓時大減,他沒有想到在星空裡,仙器的作用居然這麼大。壓力一鬆,他提著的心也不由的放了下來。
這時的他才有工夫仔細打量著四周。
這一看,他馬上就看見了所謂的天河。不是因為他認得天河,而是因為天河的樣子實在是太特殊了。在他的正前方,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星空,無數的恆星發著光靜靜的呆著,大小不一的恆星間分散著無數的細碎隕石。
以風南天的眼力,看的出來它們正在不停的移動,看著緩慢移動,實際上在星際裡真正的速度卻快及了。
在這裡,隕石相撞是常有的事情,每一次的撞擊都像是一次煙火的燃放。這讓風南天不禁大飽眼福。
站在風南天的地方,天河在他眼裡就像一條閃著銀色光芒的絲帶,天河蜿蜒盤旋著彷彿沒有止境。不時的從天河裡閃出藍色的光點。
風南天遠處看著閒不過癮,他忍不住想靠近看看,心裡想著,身形不知不覺的向前飄去,這一移動,風南天才知道遠不是那麼回事。
星際裡的飛行遠比修真者在星球裡飛行困難多了,平時的飛行只要真元力輸入飛劍,然後以心御劍就可以了。但是在星際裡這一套卻完全行不通。
在這裡你只有去適應星際的環境,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密佈著變幻的氣流和壓力。氣流將你纏住,壓力隨時折磨你。
在星際裡你不能有絲毫的停留,但是你又不能太快的移動。除了實力強橫到無所顧忌外,只有乖乖的尋找星際裡生存的規律了,否則你就等死好了。
風南天有仙力,周圍的氣流和壓力最多算是一種麻煩罷了,他也是聰明人,漸漸的飛行中讓他摸出一些門道來。
那就是氣流和壓力總是相對的,如果你反抗越強,那麼它們的阻力也將越大,而且氣流和壓力雖說不斷的變換,但是總還是有一定的規律可循的。
順著這種規律和變化,風南天漸漸找到了一些運用的法門,比如氣流,他可以順著氣流滑行,這樣既省力又迅速,只有壓力是無處不在的,這跟自身的修為有很大關係,修為越高,受壓力的影響也就越小。
還好火炎戟是上品仙器,前世的主人可能在星際裡縱橫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這一次它倒是顯得輕車熟路、游刃有餘的樣子。
仙器毫不猶豫的自動破開氣流和壓力,這也讓風南天輕鬆了很多。畢竟第一次星際裡飛行,風南天不得不把速度放慢。
總以為離天河很近,哪知道遠不是那麼回事。飛了半天了,自己和天河之間的距離總感覺還是原來那個樣子,風南天不禁感到有點沮喪。
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只有加把勁往前飛了。「笨蛋,我怎麼忘了用遁移呢?」風南天突然想到,他不禁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誰知道按照遁移的靈訣,卻完全施展不開,也就是身形根本就一動不動。風南天那叫一個疑惑,簡直都有點搞不明白了。
想不出來原因,也只有算了,他只有一點一點飛了,只是在星空裡他還不敢飛的太快,因為他心裡時刻牢記著厲軒當初對他說過的話。
星空的不可預測因素是永遠存在的,風南天可不敢亂來。又飛行了一段時間,他總算想到了不能遁移的一個關鍵所在,那就是之前他的遁移一直是用修真界的靈訣來施展的,在星球上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這裡是星空,還用靈訣顯然落後了。
可是想到這裡,新的問題又來了,遁移的仙訣他可不會,之前與沅真和厲軒在一起的時候,問的大都是如何煉器和布禁制,至於遁移這種簡單的問題他反而忽略了。
沒辦法,他只有自己來試驗了,畢竟身法的移動也是修為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星際這種地方,速度快點也許以後能逃命也說不定,風南天心裡這麼想著。
靈訣的應用是修真者攻擊最基本的方式,它是以真元力為基礎的。同樣的,仙訣的應用也是以仙力為基礎的,仙訣更多時候是一種輔助的手段,它能保證仙訣更大程度的發揮。
現在的風南天等於是找到了門,但是卻缺少一把鑰匙。
想像著靈訣和仙訣的本質區別,他腦中靈光一現,自己叫道:「我知道了。」只見他的身體突然變得金色而且透明,最後整個身體化成微粒『噗』的一聲完全消失。
下一刻,天河邊上,微粒迅速的出現,並且重組,眨眼間,風南天又現出了自己的身形。「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明白了,我的媽啊!這就是天河嗎?」他叫了起來。
眼前是銀色的一片,浩瀚的天河從這裡看簡直一眼望不到頭,那種無邊無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氣餒,誰能想像的到真正的天河居然有這麼寬。
近距離觀看天河又是一番感受,天河之水,那是另一種不明的液體,那是一種另一種波瀾壯闊的美,銀色的河流裡夾雜著無數的隕石塊和藍色顆粒,每一刻都在奔湧著。
看著奔湧不息的天河,卻還能體會到另一種境界,那就是靜,天河裡的每一顆隕石塊在激流裡都出奇的保持著靜止,彷彿與周圍的河流毫不相干。
但是那些閃爍著藍色星點卻是異常的活躍,它們不停的出沒在天河的每一個角落,彷彿是在玩耍的孩童一般。
這時候的風南天離天河已經不遠了,大概有就有十公里的距離,他身上的仙甲這個時候突然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大有蠢蠢欲動的意思。
風南天一驚,隨之釋然,他伸出左手,仙甲上的神砂之心自動的跳到他的手掌上。已經經過多次蛻化的神砂之心,現在的形態已經大變,現在的神砂之心邊緣長出了六個幽藍的角刃,只是在中間還維持著心臟的樣子,整顆神砂之心彷彿有生命一般砰砰的跳動著。
它的這種形態風南天也是第一次看見,他與神砂之心經過這百年的磨合,已經和默契了,他一直鼓勵神砂之心的進化,而神砂之心也不客氣的利用他的仙力完成自己的蛻變。
神砂之心從開始對風南天充滿敵意,到現在完全的依靠他,中間也經歷了相當長的一個過程。風南天看著神砂之心的跳動和散發的光芒。
他明白了神砂之心的意思,這是一種思鄉的情緒,神砂之心當年被巽風真人帶離天河也不知道多少年了,直到今天,它才回來。
天河就像是它的母親,這裡就是它的家,藍色的星芒是混沌神砂,也是它分別多年的兄弟,風南天雖然不大明白神砂之心的真正心意,但是那種歡喜的情緒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突然,神砂之心自動從他手裡飛出,向天河投去,風南天愣了一下,隨後颯然笑了笑,毫不猶豫的飛身跟上。
到達天河邊緣時,神砂之心主動回到了他的仙甲上。幽藍色的光芒瞬間再次亮起,「好,今天就讓我見識見識這浩瀚的天河吧!」風南天手中的仙器,豳天火炎戟化成一把金色巨刃,金刃一頭握在他的手中,一頭延長著劈向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