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工夫,衛兵就把莫靜帶了上來。
莫靜強撐著站立,只見他渾身衣裳破裂,一道道的鞭痕在他裸露的肌膚下顯現出來,他滿嘴的血污,精神萎靡不振,分明是受了重傷,若不是他已突破元嬰期,恐怕早完蛋了。
「說,你是什麼門派的,是誰叫你來的,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劫塵真人大喝道。
莫靜抬頭看了三人一眼,虛弱的說:「你們都完蛋了,都完蛋了,哈哈哈~~可笑,可笑啊!」他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夾雜著幾聲咳嗽。
劫塵真人大怒,他一把揪住莫靜的衣領,說道:「你笑什麼?死到臨頭還敢笑,相不相信我能把你的元嬰也給滅了。」
莫靜微笑道:「你們才是死到臨頭而不自知,知道你們惹了誰嗎?知道我是為誰傳的話嗎?哈哈,不知道吧!我現在也死也值了,能為他死我感到光榮,只是我為死在你這個修真界叛徒的手裡感到不值。我呸!劫塵,枉費我以前還把你當成榜樣來尊敬,我TM瞎了眼了。」
劫塵真人氣的雙眼綠光大盛,他一把推開莫靜,伸手抹掉臉上的唾沫。左手電光隱現,正是煬極雷運起的徵兆。正想一掌滅了莫靜的元嬰。
突然門外跑進一個衛兵。「不好了,不好了~~」
衛兵一進門就被劫塵真人的表情嚇傻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還是大皇子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有個女人飛進皇宮裡來了,與宮裡的侍衛交~交手了,好厲~~害,就連供奉也不是她的對手,她正~往這邊~來呢?」侍衛回過神來,他喘著氣說道。
劫塵真人不得不先放下了抬起的左手。他疑惑的說道:「女的,會飛,難道是芳翮宮的人,那事情就不妙了。」
「小丫頭速度還挺快的」房間裡突然出現另一個人的聲音。「誰」劫塵真人大驚,這人能瞞過自己無聲無息的進入房間,實力絕對恐怖。
這時莫靜本來灰暗的眼神突然閃出光亮,他顫抖的道:「前輩,是你來~~來了嗎?」
「是我,莫大哥,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房間裡突然光芒大盛,眾人都被刺的睜不開眼,再睜眼時,一個俊偉的年輕人站在了莫靜的身邊。他正是之前深入皇宮的風南天。
一開始他在皇宮也走了不少冤枉路,後來不得已盤問了一個侍衛,才知道大皇子兩兄弟都在這,見到兩人出奇的和睦,還有後來說的話,風南天更是疑竇叢生,他打算暫不露面,聽聽他們還有什麼話說。直到劫塵真人的出現,他才意識到這後面所牽扯事情的嚴重。
隨著莫靜和纖露的出現。風南天在憤怒的同時也放心了點。他傳音給外面的纖露,讓她盡快趕來,隨後他現身了。
大皇子這時早已嚇的魂不附體,二皇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對修真者有著先天上的畏懼。「你到底是誰?修真界好像沒有閣下這號人吧!」劫塵真人滿臉戒備的望著風南天。
風南天微微一笑:「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我要帶走莫靜,閣下沒意見吧!」
劫塵大怒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帶走他。」
「嘩啦」房間的窗戶這時突然破裂,一道劍光呼嘯著衝了進來。「前輩,你在這啊!真讓我好找啊!啊!真人怎麼也在這裡?」說話的正是纖露。她剛才在宮外與侍衛打了一架,覺得特沒勁,恰好聽見了風南天的傳音,便飛快的趕來了。
「都~~都站著幹嗎?快~快把這兩個擅闖皇宮的反賊拿下」大皇子這才反應過來。眾侍衛你望我我望你,誰都不敢上。
只要他們不來惹自己,風南天才懶得理他們呢!以他現在接近仙人的修為,與俗世之人爭鬥,簡直是大人欺負小孩。這種事他是不屑為之的。
他指著莫靜對纖露說道:「纖露,一會兒你先把他帶出去療傷,這裡就交給我了。」
纖露不樂意的說道:「可是,我想幫你的~~」風南天笑道:「我知道,多謝你了,只是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我可把他交給你了,這樣我才能好好陪這個軒禹峰的叛徒嘛!」
纖露張大了口,滿臉不信的說:「前輩,你~~你說真人,他是軒禹峰的~~」叛徒兩個字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風南天點了點頭,說道:「你先走吧!對了,如果其他各派來人了,請他們一定要先安撫好百姓。」她知道以纖露的實力就算帶著一個人,出皇宮也絕對沒有問題。
纖露雖然很想留下來,卻不敢不聽風南天的話。她扶起莫靜,正準備離開。
「想走,我告訴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們就準備受死吧!」劫塵真人說著。
他雙手快速的舞動,一陣狂風以他為中心捲了起來,風力越來越大,周圍的空間彷彿撕裂了一般,房頂受不了這種龐大的風力,被掀開了,不少的士兵措不及防下也被捲入空中,當場被風力撕成碎片。
大皇子二皇子共同的抱住一根柱子,兩人都是一臉的恐懼,大皇子更是不停的尖叫,希望劫塵真人能停下來。可惜他們的生命在劫塵的眼裡是一錢不值。
風南天顧不得所謂的皇家兄弟,因為纖露為了保護莫靜,已經快不住了。只見他雙手如穿花蝴蝶的舞起,一陣陣的仙靈之氣如金絲般飄起,金絲彷彿靈性一般捲住了正在苦苦支撐的纖露二人,「去」隨著風南天的一聲大喝,兩人被傳送了出去。
其實纖露如果自保還是可以的,只是還要照顧道受傷的莫靜,她就有些吃力了。風南天也是第一次用仙訣幫人傳送。還好成功了。他舒了口氣,望了一眼還在風眼中的劫塵。
這時周圍十丈之內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了,城外的百姓在夜幕中隱約能看見一道風龍卷在皇宮正中升起。「啊!啊!」兩聲慘叫,意味著皇家兩兄弟也在風中報銷了。
風南天歎了口氣,在風中他依然穩如泰山,這種人他是不屑的去救的。只是劫塵的實力出乎他意料的邪門,像這條風龍卷,他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手段。不過他反倒興奮起來。他正好拿劫塵來檢驗自己的所學的仙訣有多大威力。
這時的風龍卷不斷加大對他衝擊著,風南天隱約可以聽見劫塵在龍卷中狂妄肆意的笑聲。
他揮手在空中布下一道禁制,以免波及旁人,隨後他一挺胸,紓羽戰甲青綠色的光芒在他身上浮現,頓時一股龐大無匹的壓力隨之湧出,就連劫塵的風龍卷也在此壓力下,四處飛散,劫塵的狂笑剎時啞然無聲。他手忙腳亂的放出飛劍,拚命抵擋著這股壓力,他恐懼的道:「仙甲,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是仙人~~不可能的。」他感到不可思議,仙人的實力在修真界絕對恐怖,無匹的仙力和修真界的真元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風南天也沒想到穿上紓羽戰甲會有這麼大威力,雖說紓羽戰甲用的是修真的材料,可是他卻是用仙訣來修煉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有了仙甲的部分威力,就算只是部分的威力,卻也不是劫塵這個度劫初期的修真者所能抗拒的。
看著劫塵真人面紅耳赤的表情,風南天很是失望,他沒想到劫塵如此不堪一擊。其實這就是仙凡的區別,仙人雖是神界的最低級,卻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為己用,而修真者卻是靠不斷的挖掘自身的潛力加強真元力,兩者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可同日而語。
風南天收起紓羽戰甲,他不想滅掉劫塵,至少目前不想,因為他還要從劫塵口中問出天魔破禁的事情。
見風南天收回戰甲,劫塵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下,跟仙人打架,光是那股氣勢就讓他興不起爭鬥的念頭,這場架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一邊倒的局勢。
風南天悠閒的飄到他的跟前,說道:「劫塵,念你一身修為不容易,你還是從頭到尾給我把事情招了吧!」
「什麼事啊!前輩,我不大明白,該知道的您不是都知道了嗎?」劫塵對風南天的口氣恭敬了許多,不過他還想裝傻充愣。
風南天心中暗罵劫塵滑溜,想矇混過關,門都沒有,老子坑蒙拐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他空手虛抓,劫塵的那把菱形飛劍就到了他的手裡。看著手裡的飛劍,只有巴掌大小,表面一層銀光閃動,風南天不禁嘖嘖讚歎道:「不錯啊!劍體冷寒如冰,堅硬似鐵。該是萬載寒精所制,想來很是珍貴吧!」
劫塵一時摸不清風南天什麼意思。他只有附和著點頭道:「是,是啊!!前輩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風南天微笑道:「是嗎?那也得看看佩不佩的上我,你說是吧!」說著他的手上忽然冒出一團赤色火焰,火焰劈啪的燃燒著飛劍,轉眼飛劍就變的通紅,然後一團水汽升起,消失不見。「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試試他的硬度而已,沒想到~~呵呵~不知道閣下的身體是不是也像這把飛劍一樣堅硬,我對此實在感到很好奇啊!」
看著風南天眨眼間就把飛劍汽化,劫塵嚇的魂飛魄散,他當然知道剛才風南天施展的這是神界之火赤炎,他結結巴巴的道:「前輩,前輩~~開~開玩笑了。」他第一次感到這麼的窩囊,忽然他有點後悔當初趟這塘混水的決定了。
「開玩笑,我可沒這麼多閒空夫,雖然我不能真的滅了你的元神,但是別忘了我可以禁錮,快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風南天不耐煩的道。
劫塵正想實話實說,忽然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雙眼的光芒忽綠忽暗,突然他的身上暴起一團黑霧,瞬間把他籠罩在了其中,並朝天空飛去。因為來的太快,加上風南天對於自己禁制很有信心的緣故,他沒有出手阻止。
「轟」的一聲,黑霧與禁制的紅光相觸,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啊」黑霧散去,劫塵一聲慘叫,肉身硬生生被禁制撕碎,他的元嬰從身體跳出,往南方遁去。
風南天被突然的事情搞的措手不及,等他明白過來,劫塵已經衝破禁制,逃了出去,他氣的七竅生煙,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他當然不甘心,緊跟著劫塵的元嬰,他追了上去。
飛到皇城的上空,一道白光從底下迎著風南天飛來。風南天知道那時纖露的飛劍。果然,「前輩,怎麼樣了?」纖露一見面就問道,她把莫靜安頓好以後,一直守在城外等候風南天的出現。
風南天來不及多跟他解釋什麼,「我要追劫塵去,你就不要去了,回來我跟你說。」他拋下一句話就往前方追去了。
纖露看風南天一見面就又消失無蹤,忍不住賭氣道:「哼!又想把我一個人丟下,這次我偏不聽你的。」她緊跟著風南天從後追去。
飛過平原,高山,河流,一路上,劫塵不時的回頭四顧,還好天已漸黑,加上風南天施展了一種隱身的仙訣,所以沒被發現。風南天要想追上他是很容易的,只是他還想看看劫塵的幕後主使人到底是誰。
這是一座險峻的峽谷,各種奇石林立,古木蒼天,不時的有幾絲磷火在林間閃現,更增黑夜的詭異。這時前面的劫塵突然飛到峽谷低處,一閃不見。
風南天大吃一驚,連他視黑夜如白晝的眼力,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飛到劫塵消失的地方,這裡只有幾叢足有人高的灌木和幾塊花形的巨石,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風南天正想仔細察看一番。
突然身後傳來了破空聲,風南天歎了口氣,他知道準是纖露,他迎了上去。「我的姑奶奶,你怎麼跟來了?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果然是纖露,她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我已經來了啊!前輩,你那麼厲害,不用怕成這樣吧!呀?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那個~真人~在拿呢?」她還是不大相信劫塵會背叛軒禹峰。
風南天沒好氣的說:「這裡真的很危險,我還要探察一下,你到底回不會去?」纖露堅定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跟了出來,她可不想就這樣回去。
風南天無奈道:「好吧!那你記住一會兒要緊跟著我,千萬別離遠了,如果我沒猜錯,一切的秘密的答案應該就在這裡了。」
風南天不容纖露回答,就回到劫塵之前消失的地方,他盤膝坐下,打算用心念去搜索一番,纖露乖巧的守侯在他的旁邊。
隨著心念的不斷延伸,風南天大是驚訝,這座峽谷居然被完全禁制了。
他的心念完全探不到禁制以下的情況,這個禁制的明顯的是修真界的手法,只是禁制的威力超出了他的想像,風南天自問以自己所學的仙訣相比,也是大大不如。不過他也不是全無收穫,那就是他在灌木叢中發現了一絲能量的波動。
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禁制呢?禁制的是什麼人?風南天想不明白。他站了起來。對纖露說道:「纖露,用你的飛劍把那邊的灌木叢去掉。」他自己現在的兵器只有一件琉圄圈,用琉圄圈去對付灌木叢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纖露也不多問,她知道風南天必有用意。只見一道白色的劍光亮起,森寒的劍氣頓時把灌木叢攪成了粉末。隨著粉末的消散,一塊黑不溜秋的方形巨石露了出來。黑石緊貼峽谷,就像天然生成一般,收起飛劍,纖露一臉不解,「前輩,怎麼是塊黑石頭啊!您不會就是找它吧!」
風南天看了一眼黑石,以他的眼神也無法穿透這石壁,突然,他露出了微笑道:「對啊!我就找它,纖露,你試著把飛劍刺進去看看,有什麼變化。」
纖露一愣,雖然對風南天的行為感到很奇怪,但她還是照辦了,她的飛劍有一尺來長,纖露沒有全刺進去,「啊!怎麼一點阻力也沒有,跟刺在空氣中一樣。」她疑惑道。
風南天說道:「你把劍拔出來,黑石上應該也不會留下劍口的。」
纖露依言拔出,果然黑石就跟原來一樣,沒有一點痕跡。這下子纖露不幹了。她跺腳嬌嗔道:「前輩,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害我一個人出醜~~我不管,你得賠償我。」
風南天只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尖叫道:「不是吧!這也要賠償。」看見纖露轉過身子不理他,他只得投降道?:「好~~好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
纖露高興的蹦起來說道:「那好,我不要你什麼賠償,我以後叫你大哥吧!不叫你前輩了,這樣比較親切點,你呢就叫我纖兒,你看怎麼樣?」
事先叫前輩的是你,現在要改的也是你,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女人都這麼會變。他無所謂道:「可以啊!其實我不見的比你大多少。好了,咱們說正事啊!」風南天頓了一下,走到黑石跟前。「這塊黑石其實是一個幻術,它的後面很可能就是劫塵逃進去的入口,一會兒咱們進去要小心了。」
纖露點點頭,不解道:「大哥,劫塵真的背叛了嗎?他為什麼要跑到這來,難道他要來這見什麼人嗎?」
風南天一震,突然想到那團黑霧。他表情凝重的道:「當然是真的,大哥還能騙你不成,走,到裡面我們見機行事,一旦事情不對頭,我們馬上就撤。知道嗎?」
連風南天也這麼重視,纖露也知道事情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她答應了一聲。
風南天說完就走進了黑石壁。纖露緊隨其後。
兩人只覺的眼前一黑,然後就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