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終於還是到了告別的時候,眾人依依惜別,有些女孩子感情豐富竟然留下淚來。我自然記得雲.彩的事,轉頭問道:「雲小姐,我答應過你送你回家的,走吧,你說一下你家在哪裡?」
「城南綠柳巷。」她似乎也受了這裡的氣氛的感染,有點心不在焉地答道。
清晨涼風習習,回到昨夜定的那家旅館後我雇了一輛馬車。小雨她們三人真是累壞了,興奮時還沒覺得,現在一閒下來就困得在馬車裡睡著了。還好那駕車的老漢認識路,雲.彩才得以一路睡到家門口。
我趕緊去叫雲.彩,道:「你家到了,該下車了,快醒醒。」雲.彩顯然是累壞了,叫了半天都沒反應,反而是小雨和香兒醒了過來。暈,我也不好意思再叫她了,畢竟昨天她是受了很多苦。我只好自己先下車去,準備叫雲府的下人來抬她走。
走到雲府門口,我向守門的侍衛道:「你們小姐在我馬車上,她現在睡著了,麻煩侍衛大哥前去通報一聲。」哪知這兩個侍衛這麼激動,上前大聲道:「此話當真?我們小姐真在這輛馬車上?」見我點頭,其中一個侍衛馬上跑進去通報了。我不禁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激動?」
那個侍衛尷尬地一撓頭道:「呵呵,這位公子見笑了,我們小姐昨天偷偷離家一夜未歸,老爺夫人都急壞了。聽說老爺都要去報案了,您來的正巧,呵呵。」
不一會裡面就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我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糟老頭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見到我就直接問道:「是這輛馬車嗎?」見他也是愛女心切,我點頭道:「馬車裡還有其他人,你還是讓府上的丫環來抬她出來吧,她累得睡著了。」
聽我說是不方便,他也停下,叫過幾個丫環吩咐一通,然後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趙.天龍,只是個路人,昨夜有幸碰到雲小姐並和她玩了一整夜,今天一早我就送她回來了。」我答道。
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問我玩的是什麼,只是道:「那多謝天龍送小女回來,老夫略備茶水,請進府一敘如何?」
我堅決回絕道:「不了,我們也很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大人的好意我就心領了,告辭。」我這番話算是無禮之極,也是存心一試這位右相大人的氣度。如果他因此怪罪,那麼他也就好不到哪去,以後自然能避則避。還算不錯,他並沒有責怪我,只是道:「是老夫矯情了,既然如此你以後若是有空可來雲府坐坐,老夫歡迎之至。」
見雲.彩被她府中的丫環扶了下來,我重新上車,直奔光輝傭兵團駐地。回到那裡已是中午,小雨她們繼續去房裡睡覺了,我則被陳.建叫住談了一下買房子的事。反正我不累也不睏,就打算今天搞定房子的事。陳.建先是介紹了一下有意出賣的幾處地方,我挑了一間最近的,道「就買它吧,離得最近,也很寬敞。過幾天我有很多朋友要來,他們還得住我那裡。」
利用下午的時間我和陳.建去看了一下要買的房子,雖然房主要價挺高的,但是我還是買下了,又花了30萬金幣,當真是花錢如流水啊。原先的房主在一天之內就搬走了,帶走了所有下人,只剩下個空蕩蕩的宅院。暈,這下又得自己去僱傭僕人,什麼侍衛、廚子、丫環、打掃的、跑腿的需要一大堆,這種事我肯定要親自把關,否則還真不放心。
第二天我問陳.建道:「我想僱傭些下人,有什麼方法沒有?」陳.建略微想了一下,回答道:「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在平民區貼告示,那裡招些僕人應該很容易。至於侍衛、廚子什麼的,就得多花點錢了。」
我注意到了他說話時的語氣有點猶豫,問道:「那不一般的呢?」
「這我也只是聽說,就是那個黑暗工會,那裡提供各種奴隸。據說那些奴隸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黑暗工會的口號就是『只要您想得到,我們就做得到』。他們以邪惡著稱於世,是唯一一個公開販賣精靈族人的組織。」
「奴隸?這個世界現在還有奴隸?跟那些僕人有什麼不一樣?」我問道。陳.建驚異於我的語氣,道:「奴隸是沒有自由的,他們的一切全部屬於主人,包括生死。我們僕人是僱傭性質的,不過若是碰上個壞主人,跟那些奴隸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幸虧我是碰到了公子你,這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暈,你別這麼肉麻了。說說看,這黑暗工會在哪裡?我怎麼沒在任何書上看到過這黑暗工會?」
「那是當然的,這黑暗工會只能算是個地下組織,是不被大陸各國所承認的。要知道精靈族以團結聞名,像他們這麼搞,是很有可能引起種族大戰的。諷刺的是黑暗工會絕對是大陸有數的龐大組織,基本上所有的大城市都有他們的分部。德軒城就有一個,我以前跟我老大進去過一次,也算開過眼界了。」
「你知道在哪裡?那太好了,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呢。」
說做就做,我叫陳.建雇了輛馬車,直衝德軒城黑暗工會分部。靠,我原以為這個地下組織應該藏在某個角落裡,沒想到它就坐落在德軒城西城的主要大道上,這還叫地下組織嗎?感受到我質疑的目光,陳.建也是搖頭苦笑。這黑暗工會建得有夠宏大的,從外面看去就如現代的體育場般,亮白的石砌主體盡顯其富麗堂皇。
剛下車,工會的侍衛就向我們鞠躬道:「歡迎光臨,請隨我來。」見陳.建沒有阻止的意思,我趕緊跟上。陳.建在後面道:「工會裡面設有魔法陣,沒有他們的帶路我們是進不去的。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來搗亂,畢竟他們幹的不是什麼好事。」
我會意地點點頭,開始仔細觀察前面帶路的侍衛的一舉一動,對於這個魔法陣我還是很好奇的。暈,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我們才到達奴隸拍賣大廳,結果連魔法陣的影子都沒看到。一路上我好幾次感覺到被窺視,可能魔法陣平時是關閉的,遇上有人搗亂才開啟禦敵。
與路上的幽暗完全不同,拍賣大廳燈光四射,嘈雜聲一片。最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檯子,略高於下面的座位,此時已有很多人到場了。我將晶卡交給那帶路的侍衛,然後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開始觀察起這裡的一切。
人實在是多,拍賣大廳的萬餘座位基本上坐滿了,想不到這黑暗工會如此受歡迎。有錢有勢的大人物都坐在了前面,這可以從他們身邊圍繞的人群看出來,而在後面的基本上都是三三兩兩的一堆。聽到眾人的議論聲我才知道,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黑暗祭日,拍賣最優秀的物品,當然也包括奴隸。這裡的東西全是見不得光的,基本上都是通過非法手段搞來的,由此我也知道盜賊團應該和黑暗工會聯繫緊密。
等了一會,拍賣正式開始,黑暗工會的分部會長先上來講了一頓對黑暗的崇拜後,再由專業的拍賣師進行拍賣活動。能被放到這個年度的拍賣盛會上的贓物,自然有其顯赫的價值。拍賣師在講述每件贓物時都刻意提起它的血腥史,彷彿染血的多少也成了它價值的一部分,我聽得是心驚不已。在這裡所有的邪惡成了人們追捧的目標,什麼人性、道德簡直是個笑話,看著沉迷於其中的人們我差一點忍不住將其徹底毀滅。可是轉念一想,這裡未必沒有像我這樣只是想來見識見識的人,我可沒法知道他們的內心是如何想法。更何況每個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點邪惡,也許大多數人只是選擇在這個氛圍中發洩一下呢。想來想去自己都沒有任何權力殺他們,我只好強忍心中的憤怒看下去。這裡拍賣的東西再也引不起我半點的興趣,陳.建似乎感受到我的怒氣,坐在我身邊沒有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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