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逐鹿中原 第七卷 龍騰天下 第四百四十三章 鎮定自若
    「鄭大人,這已經是第五天了,王上還沒有出現,不知鄭大人如何打算?」許令名問道。

    鄭文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文定,緩緩的道,「許大人莫非有什麼想法嗎?不妨說出來聽聽,諸位同僚今日都在,正好大家商量一下。」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王上杳無音信,我們卻是不能就這麼等下去,大敵當前,若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話,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怕是於當前的戰局不利啊,」許令名懇切的道。

    鄭文錄點點頭,「許大人說的很有道理,袁大人,你怎麼看?」鄭文錄將目光投向了袁文定,心說今天的事情肯定和你有關,你就不要裝死人了,該把頭露出來了。

    袁文定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到了鄭文錄會來問他,悠悠的道,「此事何須詢問我等,鄭大人此時乃是監國之職,自然一切都聽鄭大人的了,」他卻是圓滑的很,輕易不肯露出什麼口風,竟是想要先聽鄭文錄的意見再作打算。

    此話一出口,眾人將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鄭文錄身上,石義臨走的時候命鄭文錄為監國,所有事務全權交與他負責,這無疑代表著石義對鄭文錄的無限信任,但是鄭文錄卻略有些尷尬,他並非王族,只是一個外姓臣子,古往今來,外姓臣子監國的例子還真的不多,尤其是現在讓一個外姓人來決定大成君主的歸屬,就算是鄭文錄心中也有些惶然。

    「諸位以為,王上此時是生是死?」鄭文錄突然問道。

    這話有些太過直接了,直接到了讓所有人都不敢接的程度,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今天這些人被袁文定裹挾著來到了鄭文錄府上,一則是被袁文定所說服,二來是向鄭文錄興師問罪來了。外面傳言鄭文錄貪戀監國之權,不肯速立新主,這讓他們心中很不痛快,並非是因為他們有多愛國,而是鄭文錄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們手中的權力就要受到壓縮了,而新主即位則不同,最好是石義的兩個小兒子,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少年的君主無疑能夠讓他們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今天被鄭文錄這麼一問,每個人突然都想了起來,石義的死訊還沒有傳來,萬一,只是說萬一,萬一石義還活著呢?自己的這番舉動,怕是他絕對不會以為自己是忠心為國的,有些膽子小些的,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鄭文錄心中暗自冷笑,俗話說,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平常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副忠心為國的樣子,只有到了這種時候,心懷不軌的人便跳出來鬧事了,這些人還只能算是小丑而已,都是被人利用的,真正站在他們身後的,企圖趁機攫取權力的,是袁文定。鄭文錄已經這樣確定了,就連許令名都是被利用了的,他暗暗想到。

    「王上洪福齊天,這是不假的,」袁文定站出來打破了沉寂,「但是,王上畢竟多日未歸,且現在生死未知,難道王上一天不歸,這王位便一天空著嗎?要是王上一年未歸,那便如何?國無主,為臣的沒有主心骨,百姓心中慌亂,大敵當前,這豈不是給了敵人天大的良機嗎?」袁文定含笑而語,只是空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和他臉上的表情大相逕庭,鋒芒畢露,顯然是直指鄭文錄有投敵之嫌。

    鄭文錄含笑不語,對於袁文定的步步緊逼,他卻是不怎麼在乎的,即便他巧舌如簧,言辭如刀又能如何?自己問心無愧便是了,況且現在晉陽的兵權掌握在自己手中,難道還怕他玩出什麼花樣來嗎?

    半晌,鄭文錄才道,「既如此,袁大人有什麼意見,不妨說出來大家參詳一番。」

    「不敢,」袁文定道,「下官只是以為,非常之時,應用非常之法,王上行蹤不明,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等下去,安撫朝野人心乃是當務之急,因此現在急需有人來繼承王位,以正視聽,將來如果王上真的回來了。」

    鄭文錄悶哼了一聲,非常時期,非常之法?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只聽袁文定繼續道,「目前有三位世子,均有繼承王位的資格,只是大世子當下身在北疆,怕是回京的途中會有很多危險,且大世子在前不久所做之事,尚未取得王上的諒解,下官以為,大世子並非適當人選,因此繼承王位者,需從在京的另外兩位世子中選擇。」

    「不錯,不錯,袁大人言之有理,正該如此,」眾人紛紛附和,為袁文定大壯聲勢。

    「袁大人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只不過,兩位世子年紀尚幼,怕是難堪其職吧?」許令名駁道,他雖然也是力主另立新君,卻是主張立大世子石青的,石青年紀已長,雖然曾經犯了些錯誤,但並非不可原諒,當下正是風雨飄搖之際,由石青來繼承王位顯然是比他的兩個弟弟要合適的。

    禮部尚書方忠康眼睛一翻,卻道,「許大人此言差矣,大世子乃是待罪之身,於情於理都不是合適的人選,還是在京的兩位世子為好。」

    許令名氣道,「在京的兩位世子年紀尚輕,不通政事,後漢大軍不日便要壓境而來,大成需要的是一個成熟的王者!」

    「許大人這份擔心卻是沒有來由了,有鄭大人輔佐,有朝中的諸位大人相助,難道還不足以佐新王執掌大權嗎?況且,兩位世子的年紀也不算小了,那後漢林方當年起勢之時不也只有這般年紀嗎?」大司徒范懷道。

    「這…」許令名被他這句話給噎住了,他總不能說兩位世子比不上林方吧?這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許大人且莫急,大家不過是在商議罷了,」鄭文錄勸道,他此時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原本一直在朝堂上和自己過不去的許令名,自己今天竟是要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上,來對抗其他的所有人了,看來真是世事無常啊。

    許令名一愣,卻很快就明白了鄭文錄的意思,是啊,現在說什麼也都只能是說說罷了,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鄭文錄手中,他是監國,手中又握著兵權,自然只有他說的話才能是算數的,於是,他便閉上了嘴巴,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再說了,坐在那裡裝死人。

    許令名雖然不說了,其他人卻還在說個不停,一力勸說鄭文錄同意他們的意見。只是鄭文錄坐在那裡,面帶笑容,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但卻不發表任何意見,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只是微微笑笑,說一句「此事再議」,就是不肯當場決定。

    眾人圍著鄭文錄說了大半天,最後才發現,自己的口水都白費了,鄭文錄顯然是把他們當做笑話看了,而且從他們進來到最後,鄭文錄連杯水都沒給他們上,說了半天,每個人都感到口乾舌燥,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既然知道了沒有說服鄭文錄的能力,眾人也就不再費力氣了,只好怏怏然的出了鄭府,回去想別的辦法了。眾人都走了以後,許令名也起身告辭,他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鄭文錄阻住,「許大人,無需擔心,三日之內,本官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請稍作等待吧。」

    許令名看著鄭文錄,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平素和鄭文錄不和,但是鄭文錄說出來的話,他還是相信的,既然鄭文錄說了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結果就必定不會令他失望的。

    許令名出去之後,鄭文錄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手,兩道人影從外面掠了進來,停在了他身前。兩人齊齊抱拳,「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盯著袁文定,把他的一切情況都稟告給我,一點也不許遺漏,哪怕他上茅廁用了幾張紙都要告訴我,明白了嗎?」鄭文錄沉聲吩咐道。

    「是,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兩人應了一聲,比來時更快的去了。

    要說袁文定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逼自己就範,鄭文錄顯然是不相信的,雖然這也是袁文定的一個重要手段,但卻一定不是殺手鑭,剛剛看著袁文定的表情,那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鄭文錄肯定,袁文定肯定還有著其他的手段。

    難道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手中沒有兵權,無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處的嗎?嗯?鄭文錄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莫不是…莫不是他和軍中的某人有了勾結?想到這裡,鄭文錄心中不由得一寒,雖然軍隊現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因為他此前並沒有介入軍務,因此在軍中沒有什麼根基,完全是憑藉著石義的命令才能統率軍隊,要是軍中真的有人打什麼鬼主意的話,怕是他還真的有些頭疼,現在可不是內訌的時候啊,尤其是軍中,一絲一毫的損失也是要不得的!不行,我得趕快行動才是,他這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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