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軍的瘋狂輪番攻擊中,方雲只覺得這一夜似乎像是一輩子那樣長,大軍兩支大軍的輪番上陣最大程度的減少了大士兵的體力消耗,但是對於河東軍來可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了,河東軍中能與大軍勉強抗衡的就只有韓城軍,但是韓城軍的數量不多,連續的戰鬥中,幾乎每個士兵的體力都嚴重透支了,方雲和丘冷甚至親自披甲上陣,有了一次殺人的經歷,再殺起人來,方雲的穩、狠讓丘冷都目瞪口呆,三更天的時候,大軍功突破了右側城牆,那時丘冷正帶人在左側城牆抵抗敵軍,方雲見無人可派,帶著一對五百人親兵衝上前去,方雲一馬當先,手中的鋼刀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閃電,此時,天地訣中的內功修煉起到了作用,此時方雲的內功雖然只是略有小,可是用來對付這些一點內功都沒有的士兵還是綽綽有餘了,衝在前面的幾個大兵還沒看清對手的樣子,就被一刀割掉了腦袋,熱乎乎的鮮血噴了方雲一身,方雲橫刀而立,驚的後面的數十大兵目瞪口呆,不敢動彈,方雲身後的親兵隊趁機上前將對方殲滅,恢復了對這裡的控制,這一刀過後,士兵們看向方雲的眼神都變了。如果說前面方雲的被迫殺人還略顯倉皇的話,現在的方雲則顯得游刃有餘,軍中是一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地方,士兵們佩服的是強者,「主公與我們同在!主公與我們並肩殺敵!噢!」士兵們瘋狂的大叫著,然後猛虎一般撲向敵人,不知道是不想輸給方雲呢還是要在主公勉強好好表現一下呢。
在整個韓城都瀰漫著的一股衝鼻的血腥味中,太陽緩緩的從地平線升起來了,升的很慢很慢,似乎是不忍心看這血腥的一幕,一個晚上,大軍再次丟下了近萬士兵的屍體,但是比起白天來不同的就是,河東軍也是損失慘重,其中尤以韓城軍為最。
大軍的目的基本達到了,因為通過白天的一戰,王穎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個晚上能奪下韓城,他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消耗河東軍的力量,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最大程度的製造壓力,他相信,當壓力到了一定程度,自己的離間計就會產生作用了……
「大軍退下去了?」方雲億牆頭,身體軟軟的似乎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嗯,應該是暫時退下去了,他們雖然人多,可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這一晚上累得差不多了。」丘冷站在方雲身邊,遠遠的看著大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一晚上,他就像一個救火軍,不斷的往這裡、往那裡分派人手,到了後來甚至自己上陣,一個晚上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總之他的佩刀已經卷的不樣子了,一身金色的甲冑完全變了血紅色,不時的有血珠流下來。
方雲回過頭來看了看一個個累的幾乎虛脫了的士兵,很多人甚至抱著兵器倒頭便睡,似乎永遠都不想再起來了,他苦笑道,「好個王穎啊,名將,果然就是名將,這一晚上我們的損失太大了。」
丘冷低著頭不說話,究竟損失有多大?他最清楚不過了,剛剛清點了一下人數,大軍和河東軍的損失比例基本上接近一比一,也就是說河東軍也損失了近萬士兵,其中僅韓城軍就損失了近一半,他們全都是首當其衝的啊,沒有他們在,也許韓城早就不在了。
方雲知道丘冷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他才好,這時,張愷之、葉雲飛等文官匆忙的上來了,張愷之上了之後四處找尋了半天,才發現方雲的身影,家沒那個上前一把拉住方雲,看著方雲滿身的血跡,他急道,「主公,你親自上陣殺敵了?你怎麼……要是你出了點什麼閃失,河東該怎麼辦?」
方雲微微一笑,「我這不是沒事嗎,有士兵們保護著我,誰能殺了我?」
張愷之蓮一沉,「主公,你現在是一郡之主,做事情不能由著子來,你身繫全郡安危,怎能以身涉險?丘將軍,你怎麼不攔著主公?」
丘冷不快的道,「張大人,我就是有分身術也忙不過來啊,再說當時情況緊急,要不是主公,也許你我現在就在大的戰俘營裡面說話了,主公上陣雖然有些危險,可是將士們卻備受鼓舞,戰鬥力大增,而且以主公的身手,又怎麼是那些普通大士兵傷得了的。」方雲昨晚那一刀被丘冷遠遠的看在眼裡,丘冷心中大驚,他自忖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有那樣的刀法,既快且狠,殺傷力極大,這令丘冷對於方雲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究竟這個主公身上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張愷之不快,正要說話,卻被葉雲飛攔住了,葉雲飛最擅長和稀泥,「丘將軍,張大人也是擔心主公安危嘛,主公畢竟是金玉之軀,可能的話還說要盡量避免置身險地,張大人,丘將軍也很擔心主公的安危,不過事出緊急,沒有什麼好辦法嘛,咱們自己人之間可不能亂,不要給大人鑽了空子。」
張愷之和丘冷均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現在確實不是爭執的時候,究竟大家還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方雲笑道:「我知道諸位都是為了我好,只是我若不作出一個表率來,士兵怎肯奮勇殺敵?看到有我在,士兵們就有了主心骨,才不會敗給大人,我們能撐到現在,靠的不是兵力多,戰鬥力強,靠的就是堅持,繼續堅持下去,大軍說不定就垮了。」
幾個人都勉鉛了笑,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明白,大是志在必得,指著他們自己垮掉就不用想了。張愷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該死,我差點忘了,主公,現在城中百姓的情緒很不對勁,似乎有人在暗中煽動,我怕……」張愷之沒有說出自己所擔心的事。
「難道大有細在城中?」方雲一驚。
「未必,」葉雲飛搖了搖頭,「只是,王穎的那一招太毒了,現在的情況下,難免會有一些不堅定的人動了某些歪心思。」
方雲長歎一聲,王穎這一招厲害就厲害在己方明知不對勁,可是卻沒辦法解決,誰也想不起一個好的辦法來,只能等著自己慢慢的被吞噬。
城外,王穎脫下了盔甲,一屁股坐在軟椅上,他累壞了,這一夜之間,他親自指揮調度,雖然沒有親自上陣,但是也累得夠嗆,雖然一夜下來依舊徒勞無功,王穎的料卻帶著一甩意。
「大帥?何事如此高興?」黎岳明問道,經過這一夜的戰鬥,他不禁有些佩服河東軍了,雖然河東只是一個巴掌大一個地方,可是河東軍竟然有著如此的戰鬥力和毅力,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的,河東一戰,可以說是他平生所遭遇的最為難纏的一戰了,他現在倒是有些想見見河東的君臣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了。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投入多少兵力,耗費多少時間才能奪下河東。
「命令全軍修整半個時辰,然後全軍壓上,我敢打賭,再有一輪攻擊下來,韓城就該亂了。」王穎神秘的笑道。
聽到馬上還要再打,在座的將領們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這座小小的城池就像一座絞肉機,將無數的將士們絞殺其中,短短一日一夜的功夫,大軍已經損失了近兩萬人,數十員中將領,代價實在太大了,一個河東就耗費了如此大的精力,那麼,到了大梁、大周等大國呢?每個人心中都忐忑不安,之前的盲目自大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