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的坐在當場,我的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在夏疾首的姿態將整件事告訴我之後……
卡瓦略死了——他的府邸現在依舊被大火籠罩……夏爾的親衛雖然第一時間極力營救,但是最終也只能搶救到他的遺骸……與他的未婚妻緊緊抱在一起的屍骸……
……與他們一同葬身火海的還有護送菲琳伯爵——這位以其睿智妻室之助而屹立於佛朗士政壇數十年不倒的政壇常青樹在我們包圍了王宮之後第一時間就作出了決斷。
審時度勢之下他非常聰明的選擇了夏爾作為自己的新效忠對像——雖然我認為這個主意大概依舊是他的夫人為其提供的。
夫婦二人並分兩路,伯爵夫人親自出馬向夏爾作出效忠新王的承諾,而伯爵大人則立馬將菲琳
漢密爾頓夫人無疑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她無疑再次指引其夫君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夫婦二人及時抓住了機會,分別對戰勝者中的兩大勢力都作出了極為友好的姿態。
不過,再聰慧的人兒也無法抵擋命運女神的作弄——漢密爾頓夫婦作出了正確的抉擇,卻無法避免意外的發生!
亂民縱火,生生葬送了伯爵大人的生命!
……………………
「契那司……節哀順變……」夏爾眼睛也紅了,他安慰著意志消沉的我:「卡瓦略是你地朋友……同時也是我的朋友……他的過世。是您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光是悲傷也無濟於事……生活還得繼續……」
「……謝謝……」我苦笑了一下,微微沉吟之後接受了夏爾的安慰:「您說得對……日子還得過下去……卡瓦略雖然已經過世,但是托內爾家族不能亡——我有責任照顧好他的家人……托內爾家族必須重新振興!」
「你說得沒錯!」夏爾連連點頭:「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托內爾家族復興……我發誓會讓托內爾家族成為新佛朗士最榮光的家族之一!」
「那就多謝了!」我衝著夏爾點頭致謝——有佛朗士這位新王為助,而現在又剛好處在新政權鞏固需要大批助力地時刻,卡瓦略雖然沒有子嗣,但是他的堂兄弟們應當能夠抓住這個好機會建功立業……托內爾家族應當能夠有所作為。
「卡瓦略的遺體就停放在帕瑞斯廣場……或許你需要見他最後一面?」夏爾坦然笑納了我的謝意,開始步入正題:「我在想……老托內爾男爵未在都城,也許我們得先在這照應一下卡瓦略的身後事……」
「好吧……我……」我點頭準備應允。
「殿下……」歐什突然自聖馬諾諸人之後站出來:「早在商隊之時卡瓦略大人就一直很照顧我……我請求您將這次葬禮交給我來辦理……」
「殿下……急報!」歐什話音剛落。艾克司也從人群中轉出來:「奧古斯丁執政大人急件——公國遭受盜賊團突襲損失慘重,急需主力回國救援!」
「這樣啊……」我遲疑。
這事蹊蹺!——歐什的個性不是那種主動請纓做這種拋頭露面事情的人……而艾克司所謂公國受到盜賊團威逼一事更是扯談——公國主力軍團雖然大都參加了遠征,但是並不意味著國內就真是空城一座!
聖馬諾自我接手以來就一直提倡強軍立國,軍備一直未曾拉下,此次主力雖然出征,但是留守國內的正規軍應付幾個盜賊團絕不是問題——再說了,以聖馬諾地通訊網絡,只要一發現敵情。訊息會在數分鐘之內通過五十公里一站的艾羅娜的祝福即時送到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被盜賊團突襲城市之後幾天再接到急報的道理?
略一沉吟,我明白了——卡瓦略之死有隱情,二人發覺不對,因此間接的提醒我要小心應付!
「這樣啊……」及時醒悟過來的我順水推舟:「那好……歐什,你就留在這裡……其餘人等都立刻跟我回國!」
「啊……請等等……」夏爾對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沒有準備,叫住了我之後一時有些語塞:
……契那司……大軍回師也不差一時半會……我還有量——現在都快天亮了,不如大家先用早餐,我們邊吃邊談?」
「不了……」我搖頭:「用兵如救火。一刻都不能遲延——您有什麼話現在就說……不是太急切的事情您完全可以稍後派使者來洽談!」
「嗯……這個……」夏爾支支吾吾:「好吧……那我們就在這裡先說吧——首先是奧爾登堡交割地問題……」
「我信得過您……」我迅速的回答:「這件事我會派專人與您交割剩下的手續地——我們並不急……」
「不不……領土交割可是大事……你或者不重視這些事情,但是我可不能不放在心上……」夏爾一本正經的:「你已經做完了你該做的,奧爾登城堡就是我欠你的——你作為債主不急。我這個債務人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聲譽——領土交割必須盡快完成……越快越好!」
「我說過……我會盡快派人與您接洽地!」我語氣雖平和態度卻非常堅決:「現在我們不該為這件事浪費寶貴的時間……」
「呃……這個……」夏爾尷尬的笑了笑:「這個……還有就是我與阿爾弗雷德小姐地婚事——屆時務必請您賞臉親臨……」
「這個自然……」我點頭:「別說我們是朋友……就光憑我們的盟友身份,我也不會落了您的面子的……」
「嗯……還有啊……我認為貴我兩國……」夏爾拉著我滔滔不絕繼續撿些有的沒的事情亂扯,而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一面偷空看了看歐什和艾克司的神情。
二人並沒有作出讓我強行打斷對話快速撤離的表示,因此我放下心來慢慢和夏爾胡扯。
………………
「好了……我的陛下!再次恭祝您贏得了原本該屬於您的王國——不過。我也該去挽救我自己的公國了……陛下您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扯了老半天我算是看明白一點點了——夏爾前來就是為某事拖時間來的,後繼來了不少的騎士團的人,一個個以各種名義匯報諸般事宜。卻被有心觀察的我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們明面上都是匯報些平息王都動亂夜的進度,也有些是來匯報與帕瑞斯城衛軍的交涉進展的,看起來確實都很正常。
但是,我卻觀察到,夏爾在與他們交談的一兩句話的時間內,眼神卻望向這些人的手臂……直到最後一名騎士前來匯報時,我赫然在他的右臂騎士甲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紅絲帶——夏爾的神情在見到這條絲帶時不由自主的有些放鬆……此時那名騎士甚至都還沒開口說話呢!
這也讓我明白了,夏爾這傢伙就在等這個訊號呢!
「契那司殿下……我想您或許會想要多呆一會兒」出人預料的,夏爾還沒回答,前來匯報的騎士反倒先恭謹的向我施禮,然後主動答話了:「陛下知道您是卡瓦略大人的朋友,因此在大人遇難後,責令我們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肇事真兇……幸不辱命我們找到了一點點線索……」
「哦?……」我假裝撫額沉吟,藉機迅速向左側的歐什掃了一眼——這位聖馬諾的重臣非常默契的以極其隱蔽的方式向我作出手勢——一隻手撫著耳朵,另一隻手大拇指捺起,食指回勾外帶小拇指以特定姿態輕擺……
這是聖馬諾手語中傾聽與撤退以及防範的簡化版本,三者組合起來就是提示我——『聽完就走,別跟著進入他們計劃好的步驟』的意思。
「哦……您請說吧……」我迅速的收回目光,順便放下搭上額頭的右手:「雖然因為本國被襲的緣故,我無法抽身兼顧緝拿真兇,但是,我發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不會放過那些暴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