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情況怎麼樣?」
隨軍牧師才停止吟唱,歐什已經緊張的開始追問我的身體狀況。
「告訴你我沒事,你不要嚇著人家!」
回答的不是被追問的神官,反倒是我這個方纔還奄奄一息的傷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歐什這傢伙的詢問手段實在太暴力了——尤其是他那冷冰冰卻又奪人心魄的雙眼那麼一瞪,可憐的小牧師早就嚇得噤若寒蟬,一時半會哪能說出話來?
「扶我起來看看……」抬起手讓歐什搭著我靠上艇舷向外張望。
局勢已然在掌握當中——唯一的陸路通道現在被夏爾的皇家騎士團與外圍的王宮衛隊堵得嚴嚴實實。
兩側的水道亦以被聖馬諾的空艇控制,佛朗士王宮內的軍隊已然控制住宮牆陣地,一批批步戰軍團戰士正迅速趕往修萊河對面的戰場。
現在唯一還有激烈戰事的地方就是修萊河畔的雙子橋頭,皇家騎士團的先頭部隊正與王宮衛隊激戰正酣。
「讓我們的人好好歇歇……除非他們想逃,否則空艇部隊暫時不要發動攻擊……」我望了望王宮內那些美煥絕倫的建築,再看看奮戰了大半夜的聖馬諾軍隊,微微沉吟之後下達了命令。
「好好觀摩一下大陸正統的軍團作戰——今後我們不可避免會與他們或者類似與他們的敵人作戰。」
「我會的……殿下。」歐什找來條凳子,讓我能舒服地倚舷而坐:「我們確實得好好研究一下其它王國的戰鬥方式了——這次我們因此吃了不少苦頭。很多戰士就是因為不適應攻堅作戰而負傷甚至送命……」
「這得怪我……」目不轉睛盯著下面激戰的場面,同時我黯然低喟:「城市作戰是個新課題,而我之前並沒有對此多加研究,將城衛隊的小伙子們拉到他們不擅長的攻堅戰中來,原本就是個錯誤,而且,我們對於法師和刺客等職業的應對方法也非常匱乏——今後必須得針對性的進行特訓才行。」
………………
下面的戰鬥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進入白熱化,從場面上來看,可能是夏爾和紹爾兩兄弟相互知根知底地緣故。因此戰鬥隨激烈,但是雙方現在出動的僅僅都是些常規步戰兵種,夏爾身畔的重甲騎兵以及紹爾的精銳衛隊並沒有加入戰鬥,而在這個時刻,夏爾的聯繫訊號傳了過來。
「哼!這傢伙,難道什麼都想讓我替他包辦嗎?!!」沒有好臉色的將下面送上來的信件隨手丟在角落裡,我皺著眉頭揮手示意空艇下降:「我下去跟我們的王儲殿下聊聊——他該知道,聖馬諾地鮮血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無償為他人而流的!」
「殿下您的身體……」歐什雖然也看了夏爾遞過來的求援信。但是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些利益爭奪上面,反倒擔心的扶著我進行勸阻:「這些事隨便叫個人去就行了——實在不行就回封信給他,殿下您重傷未癒,還是好好休息吧。」
「這可不行……雖然我們不準備這麼早就派兵支援,但是在外交上我們可不能失了禮數——只有我自己去,才能體現出我們的誠意,再說……」我站起來,雖然有些腳軟。但是依舊盡力讓自己挺直:「我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動手雖然有困難,但是動動嘴皮子還是可以地!」
………………
「契那司。你還好吧?」
一下空艇,全副武裝的夏爾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迎了上來,他一把拉住我:「剛才真地擔心死我了——想不到父王身邊還有如此邪惡的暗黑術士……」
「除了暗黑術士之外還有一名資深的靈魂系法師,另外還有數十名暗影刺客……」我沒給他好臉色:「我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是,殿下您會在戰鬥發起前替我們解決掉這些法師……」
「這不是我的錯……契那司……三名宮廷法師我確實都已經解決了……」夏爾揮揮手。他地親隨打開了兩個包袱——兩顆人頭以及一大堆的法師物品呈現在我的面前。
「三位宮廷法師,納斯達大師早就是我地人,其餘兩位都在這裡!」夏爾喟歎著:「看來父王
傳位紹爾的打算。除了暗中有隱匿的法師未曾讓我現在統領的近衛實力也大大出乎我的預料——這也是我厚顏向你求援的原因之一……對紹爾的戰鬥,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特地請求您能再次伸出援手……」
「很抱歉……只怕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一口回絕:「殿下,您也看到了,我們僅僅在宮牆外了不到半小時而已,死傷慘重不說,激戰了這麼久,我的部隊已經疲憊不堪了,勉強上陣只能白白犧牲而已……」
「哦,殿下您誤會了……」夏爾搖搖頭:「我並不奢求您所有的部隊再為我作戰,我只是希望在我發動總攻時,您的這些……」
以羨慕的眼神凝視著我的空艇足足盯了老半天,然後他指著我的空艇繼續說道:「我請求您能派遣這些地精飛艇能夠在總攻發起前支援一下我的騎士——只要像剛才一樣施放幾十個大火球就行……」
「我沒辦法答應您……」我搖頭,並耐心解釋:「您可以問問您身邊的這位納斯達大師——我的空艇上配備的是『拿蘇』,他們沒法連續施放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球,如果您真的需要他們這麼幹的話,那您起碼得等到天亮之後……」
「原來是『拿蘇』……難怪這些火系魔法元素濃度如此密集……」納斯達法師恍然大悟,他對著夏爾點頭示意:「這些靠天賦能力施放法術的拿蘇確實在短期內不能再施放先前那麼威力巨大的火球術了,契那司殿下所言非虛……」
「啊……怎麼會是這樣?!!」夏爾的神情頗為複雜,既有些失望,又好像帶著些慶幸的意味……或許是我多疑,不過我還感覺這傢伙在失望自己失去得力臂助之餘,還慶幸我的空艇並非如同先前表現的那樣威力無窮……
「這下可是麻煩了!」或許是發現我意味深長的眼神,夏爾及時掩飾住自己的慶幸表情,他皺著眉頭開始強調自己的為難:「父王的十二名親衛都是家族的鬥氣修煉者,如果僅靠我的騎士團,我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沒好氣的『提醒』他:「您的部下可大都是重騎!更別說其中也有不少的鬥氣修煉者……您甚至還有幾名法師!——他們的法師和刺客可大都喪生在剛才的戰鬥中……這樣的實力對比之下,您要說您還沒有把握取得勝利,那我真的要好好重新考慮一下與您的合作是否真的有價值!——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取勝,對您的評價可不僅僅是無能二字能夠表述!」
「契那司殿下!我建議您收回這句話!——縱使您是我們的盟友以及殿下的好友但是我依舊不能容忍您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我們未來的君主!」夏爾還未曾搭話,他身後的一名騎士已然跳出來維護他的主君的尊嚴。
看來激將法在大多數時候還是有用的,現在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要我收回我所說的話很簡單!」我開始推波助瀾:「我們得讓事實來說話——聖馬諾的軍隊作為貴國這次戰鬥的輔助軍,以區區數百之眾抗擊了王宮衛隊近一個小時,其間殺死法師三名,魔法學徒三名,鬥氣修煉者兩位,暗影刺客以及重甲武士不下一百,輕甲戰士不計其數,而我們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現在該是貴國的軍隊作出表率的時候了——在我們有效的削弱了敵人戰鬥力之後,貴國如果還這樣畏畏縮縮不敢與對手決一死戰,我憑什麼要收回我的話?!!」
「您會看到我們的戰果的!契那司殿下!」憤怒的騎士猛地揭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堅毅的臉龐:「以比亞迪家族諸位先人起誓!——如果不能戰勝對面的敵手,我將以自己的生命洗刷自己的恥辱!」
這位熱血騎士擲地有聲的拋下上述話語之後,立刻轉向他的主君:「殿下,我請求您能允許我帶著我的家族騎士作為先鋒——縱然戰死,我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