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開始了,雖然我一副受了冤枉而微微有些氣憤的樣專為我設的位子上,表現也完全符合一位無端受屈辱卻又顧忌自己身份不能發作的貴族的模樣,但是心中的忐忑卻是難以壓制的。
要知道,我雖然並非如威金斯所指控的那樣綁架了小威金斯,但是奪其船、殺其子那是事實。
哪怕我們已經對各種情況作了很多預案(奧古斯丁先生身為前德尚王國的宮廷總管,對於聖裁以及聖裁法庭的訊問方法瞭如指掌,他也專門對我進行了一些教導。),而且,此次主持聖裁法庭的布蘭科主教以及他的兩位助手其實是我這一方的人,但是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心中底氣不足那是難免的……
「呵……」裝作不耐煩的打哈欠,我順勢深吸了口氣,稍微平息了自己的心態:「尊敬的聖裁法庭的主官大人以及威金斯……閣下……」
略略頓了頓,我接著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開庭了……我想早開早結束——說不定還能趕上在拉斯維加斯的麻將賭局呢!」
我的話在貴族當中引起了一陣哄笑,經過這些天的大力推廣,麻將已經成為貴族中流傳甚廣的一項高雅的貴族休閒活動。
這一百多張小方牌深深的吸引了這些嚴重缺乏休閒娛樂活動的貴族們,被我托辭稱之為東方宮廷娛樂地麻將。已經成為眾多先生女士不可或缺的消遣活動之一。
「契那司殿下,一會兒算我一個——在您的公國我可消費了不少,正好在麻將桌上彌補點損失……」
一位貴族的搭話讓在場的人們又是一陣哄笑,麻友們都知道,契那司公爵十分癡迷打麻將,但是手氣卻不太好,最近這些天已經輸出去數千金路易——而且看情形,這種狀況近期還是難以扭轉……
「也算我一個……」
「還有我……」
「快開庭吧……這樣的案子有什麼難斷的。事情是明擺的嘛——一個侯爵地繼承人的贖金,還不夠我們的公爵大人輸一晚上的呢……契那司殿下怎麼會為了這點小錢冒如此打的風險……」
一時間,法庭轟然亂了起來——直到布蘭科大主教刻意咳了幾聲,大家才安靜下來……
「聖裁法庭不容藐視——諸位大人,雖然都是各國的顯赫權貴,但是再這樣無視聖教地威嚴。其後果自負!」那位長得乾巴巴的卡米拉女執事板著臉,訓斥完諸位貴族之後轉向我:「契那司閣下……也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如果不是考慮到您是來自遙遠的絲綢大陸,可能不清楚聖裁法庭的權威的話,就憑您剛才的舉止,我們就可以直接定您的罪!」
「哦,尊敬的卡米拉執事……請原諒我方纔的失禮……」我急忙肅容道歉:「請您體諒,我確實沒有一絲對聖教不敬地念頭……」
「神輝無處不在……」卡米拉執事的言辭就如她乾巴巴地身材一樣硬邦邦的:「這次暫且原諒您,接下來地庭訊,還請您時刻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
「好了,好了……」納米爾司鐸見到我神色尷尬。微笑著圓場:「這不還沒開庭嘛——而且契那司殿下既非聖教的教民,又是如此的年輕。他不清楚聖裁法庭的權威也是正常的……契那司殿下,一會兒正式開庭。您最好還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辭……」
「是,大人……」我端坐好,恭謹的回答。
「既然這樣,那麼威金斯閣下、契那司閣下……我們現在就準備開庭吧……」布蘭科大主教說話地同時,卡米拉執事低聲吟誦,並且快速作了幾個手印。
漫天的光輝登時透過大教堂地琉璃穹頂,鋪灑在整個教堂的大廳當中,將我和威金斯以及幾名法庭執事都籠罩在裡面。
嗯。大概是加強版的『偵測邪惡術』,光輝籠罩下。人們身上都附上了淡淡的金黃色的螢光,我甚至有一絲心定神寧的感覺。
「沒有牴觸神教的異端,主教大人……」卡米拉執事低聲報告結果。
「咦?」當神光消散後,人們突然齊齊發出了驚歎。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急忙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對神術的適應性比較好……這不是代表我對聖教不恭敬吧?」
在旁人身邊的神術光輝散去後,我身邊的金黃色螢光依舊縈繞著我,久久才隱去。
「恰恰相反……」卡米拉執事古板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容啦,總之臉部幾絲肌肉略微有些活動,不過鑒於她口吻較之先前稍微那麼一丁點柔和,我還是權且將它稱之為笑容好了。
「這代表上神對您頗為青睞……或者說您心地比較善良……」
卡米拉的話,讓威金斯的臉色似乎又黑了一點。
人群中略微有些騷動,低微的議論聲也間或傳過來。
以我的敏銳耳力,這些所謂的交耳之聲依舊聽得清清楚楚——多半是讚歎,也有質疑威金斯控訴我的意圖的討論。
開玩笑,被神眷顧的人豈是作奸犯惡之輩?——有些人已經用異樣的眼光盯向威金斯侯爵了……
「尊敬的主教大人……」威金斯跨前一步恭謹的說道:「既然驅邪儀式已經結束,那麼,我能不能請出我的第一個證人呢?」
這傢伙果然精明,眼見情景不對,立刻提出進入下一步程序,以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不過他不知道他是不清楚程序,還是有意為之,竟然漏過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
這傢伙,竟然要求直接傳證人,而最起碼的起訴罪名都沒有正式申訴——我反正裝著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樂得看他的笑話……
我又不是白癡,那位卡米爾女執事看樣子就是位循規蹈矩或者可以說刻板的人,威金斯這個小辮子被她抓住,那還不得被當場訓斥一番呀!
「一人挨場罵,這下子扯平了吧」我在心中暗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