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該派兩名侍衛在這邊就近保護一下這位一出希爾頓大酒店的大門,原本醉得不省人事,需要近侍攙著才能勉強行走的我和亞梁兩人立馬回復了清醒。
「嗯,現在是多事之秋,愛德華侯爵對我們可能會有所幫助,應該派人看護好他……」我隨手接過米雪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把臉:「茱莉,調我的兩名親衛守在酒店的301房外,隨時保護愛德華侯爵大人的安全……」
相對於裝醉的兩人,我們的愛德華侯爵大人就要慘很多——這位大人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嘍……
………………
「怎麼現在才過來?」康妮在我們準備悄悄混進主席台的當口就發現了我,在我落座之後頗為不滿的在我耳邊嘀咕:「肯撒叔叔和依薇絲阿姨都念叨你好幾回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喝酒去了……」我無奈的搖著頭,轉而又得意的笑:「愛德華侯爵簡直就是個大酒桶——如果不是我親自出馬,三個執政都搞不定他!」
「好了、好了……你就別自誇自己的那點酒量了……」康妮嬌嗔著以極其隱蔽的手法拉了拉我的袖子:「先去和陛下以及那兩個王子打個招呼,他們之間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作為東道主,必須的場面文章還得要做。」
………………
強打笑臉。在以陛下為首地大陸諸國貴族之間周旋了一會之後,伊冷和伊薩拉兩國的大賽終於開始了……
每邊三十人對決,沒有任何限制,任何一方的人死絕就算對方贏,這樣的比賽雖然殘酷,卻也是中止兩國戰爭的最簡單的方式。
以區區六十人的傷亡而避免成千上萬人的死傷,倒還勉強算得上是一場有『意義』地戰鬥。
此時整個龍吟殿的比賽場都已經空出來,偌大一個龍吟殿場地內只剩下兩國精選的六十名精銳戰士呆在場內。
雙方顯然都為這次比賽作了精心準備。
伊冷王國派出了十名騎士、五名重裝步兵、一名法師、兩位牧師及多位弓箭手的組合。
我仔細看了看他們的施法者——在這塊大陸上。法師和牧師絕對屬於珍稀物種,尤其是醉心於自身領域的魔法師更是出了名地不理政事,以伊冷這樣的小國家要想擁有一名法師一定花了不少本錢——在最初伊冷王國的隨行人員中我們並沒有發現這位法師和兩位牧師的蹤跡,伊冷王國一定是試圖將他們作為奇兵隱藏,直到現在才亮出來。
而伊薩拉王國的三十名戰士分乘七部戰車,可憐兮兮的列隊在場地的另一邊。
我看了看伊薩拉王子大衛*達揚——這位王子現在正臉色鐵.裡嘟嘟囓囓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反觀伊冷王國的卡邁勒*哈拉齊王子殿下,此刻他的臉上已.得意的笑容——對方地隊伍已經列隊,其中並沒有法師的存在,甚至連牧師也沒有一位。
「哦,看來伊薩拉王國這次可不太妙啊……」我身邊地一位老貴族緊張的唸唸叨叨:「真該死!我竟然壓了一千枚金幣在他們身上!」
「哇哈贏——當初我就看好他們!」
「還好,我只是湊湊熱鬧,僅僅投了伊薩拉王國一百個金幣而已。」身邊又一名貴族加入討論:「我看最慘的是聖馬諾的拉斯維加斯賭場!他們開出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三——我看他們這次可賠大了!!」
「比賽還沒結束呢!您怎麼就知道伊冷王國一定會贏?」這幾天弗蘭奇小姐正與我們的平托*佈雷斯團長打得火熱,已經可以算是諾人了,一聽『婆家』有可能遭受巨大損失,立刻出來『仗義直言』。
「呃……尊貴的弗蘭奇小姐。我僅僅是隨口說說而已……」這個大陸女性貴族就是享有胡攪蠻纏的權利,一般來說。稍微有點紳士風度地貴族是不敢當面與一位貴族小姐發生口角的,於是乎。這位年輕貴族很明智地選擇了退讓……
「亞隆……你的看法如何?」肯撒陛下顯然目睹了這個小插曲,他轉過頭望著我:「你覺得哪方勝算更大?」
「這個……我看雙方實力懸殊不大,勝負在五五之間——就看誰更能獲得戰神瑪爾斯的青睞了……」被皇帝陛下垂詢,我急忙恭敬的彎彎腰,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契那斯殿下,請您注意伊冷王國中可是擁有一名法師!」方才被弗蘭奇小姐搶白的年輕貴族找到機會又插嘴。
「哦,如果大人您認為伊冷王國勝算在握的話,我個人可以接受您新下的賭注。賠率與公國賭場的賠率一致……無論您下多少我都願意接受……」我微笑著給予這位年輕貴族回應:「事實上,今天在場的人所下的賭注我都願意接納——只要是現金。多少我都可以接下來……」
「契那斯殿下!……」弗蘭奇小姐方才雖然口頭很硬,但是卻也明白現場的狀況,她頗為擔心的望著我:「您可不要意氣用事……」
「沒關係的……」我對她報以微笑:「親愛的弗蘭奇小姐,作為賭徒,我最喜歡的就是買偏門,以小博大的買賣還是滿划得來的……再說就算是輸了,這點錢聖馬諾還是賠得起的——您要不要跟著我在伊薩拉王國這邊下點賭注?」
「……好吧……」略加躊躇之後,我們的弗蘭奇小姐很仗義的承諾:「我投伊薩拉王國一千枚金幣,我的管家馬上會將金幣送過來……」
「那麼我願意投伊冷王國一千二百枚金幣!」第一位開口的老貴族衝著我抱歉的笑笑:「契那斯殿下,請您原諒我的冒失——反正貴國的賭場也是您的產業,我在您這邊下注之後,正好挽回在賭場那邊的損失……」
「無所謂……」我依舊保持著微笑:「小賭怡情,最重要的是參與其中尋找那份刺激,只要在決鬥前,您將金幣送到這裡,多少我都接納……
「既然您這麼說,我也投五千金幣壓伊冷王國勝……」那位年輕貴族是大陸南部一個小國的王室子弟,雖然不是皇家直系也算是王公貴胄,扔起錢來頗有『視錢財如糞土』的氣概。
「呃,我絕不懷疑您的支付能力……」我好心規勸這位年輕人:「我說過只收現金,您不可能隨身帶著這麼多金幣吧?」
「這個就勿需您擔心了……」年輕人的神情頗為驕傲:「只要您答應將比賽稍微推後半小時,我會如數將金幣交到您手上的……」
「比賽延期必須得得到兩位當事人的同意,而且我剛剛說過,小賭怡情……對於一位年輕人來說,您下的賭注是不是太高了一點?」我再次善意的規勸著:「馬裡斯爵士,您不再考慮考慮嗎?」
「不,我想既然您對這場角鬥這麼有興趣,兩位王子殿下會看您的面子同意稍微延期的……」我的好意反而讓這位年輕人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他堅持著:「我這就去徵詢兩位殿下的意思……」
「我無所謂……」伊冷王國的哈拉齊王子冷笑著盯著他的死敵:「甚至我也願意再在我這方增添三千金幣的賭注——就不知道某些人敢不敢跟著來……」
「這有什麼不敢跟的……」大衛*達揚王子臉色更難看了,不輸陣。對於對方地挑釁他立刻還以顏色:「我也同意比賽延期半小時,某些人下多少我就跟多少!」
「我也下一千金幣!」「我下五百到伊冷!」「我……」
有人挑了頭,一時間現場氣氛立刻熱鬧起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紛紛下注場面一團糟……
以至於我不得不將公爵府的幕達管家請過來幫忙收錢,這才讓現場稍微恢復了一點秩序。
「亞隆,你真的對伊薩拉獲勝有信心嗎?」趁著大夥兒吵吵嚷嚷在投注,肯撒陛下招手將我叫到他們夫婦身邊:「我注意到絕大部分人都將賭注壓在伊冷王國一方,萬一伊冷王國真的獲勝。你這次損失可就大了——而且你還拉著那個小姑娘也跟著你投伊薩拉,萬一輸了可不太好……」
「陛下,兩軍對陣哪有必贏的道理?」我乖巧的替兩位長輩削好水果分別遞給他們:「不過我信任我的賭場地管事——他開出如此高的賠率必然專門派人打探過兩方的虛實,而且您不覺得伊薩拉派出來的隊伍很奇怪嗎?」
「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依薇絲皇后望了望還在場內傻等的兩方鬥士:「以伊冷和伊薩拉兩國的國力,再怎麼找也就是些蝦兵蟹將——咱們肯撒城隨便拉哪個軍團長地親衛隊過來就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她的話引得兩位男士不由莞爾。
肯撒城雖然以政治中心和商業發達聞名,但是其軍事力量也絕不是其它任何國家所能夠輕視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古老家族中的鬥氣修煉者!
肯撒城滿地的古老家族,他們都是前聖羅馬帝國時期流傳下來的,這些家族中大部分人都擁有修習鬥氣的血脈——如同魔法師的子嗣一般都具有修習魔法的潛質一樣,鬥氣修習也需要相應地潛質。
聖羅馬帝國以武勳建國,絕大部分重臣都是超絕一時的武者,他們地子孫再怎麼不成器憑借自己的天賦和家傳地鬥氣修煉方式,隨便練練武技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肯撒城大大小小數千個家族,隨便拉個大隊長出來都是大家族的子嗣,何況身為軍團長的護衛?
不敢說他們都有修習鬥氣,哪怕有三五個鬥氣修煉者在裡面。限於龍吟殿這樣的場地,他們一旦衝起來。豈是目下的這些小國的戰士能夠抵擋的?
「他們當然和咱們的勇士沒法比,不過我很好奇……」肯撒陛下也仔細觀望著場內伊薩拉地戰士們:「我可看不出伊薩拉的戰車手有什麼奇怪地……」
我望了望四周沒人注意。於是放心的解釋:
「陛下,您想啊,首先,戰車角鬥雖然在角鬥場很常見,但是在軍隊裡這個兵種早就被淘汰數百年了——伊薩拉派上一色的戰車手上場您不覺得奇怪嗎?」
「而且,他們有三十個人但是卻只有七部戰車——按照大陸戰車的標準配備,每輛車應該只有三名戰士才對,為什麼他們的戰車有四名。甚至五名戰士在上面?」
「這麼說我倒也有些眉目了——有些鬥士確實有些奇怪,他們僅僅披著簡單的皮甲就這麼站在戰車上。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的遠程武器……」肯撒皇帝陛下再次仔細研究了一會:「他們的戰車並沒有特別加寬加大,不過仔細看看,戰車的底板似乎厚得有些出奇……」
「陛下神目如電,果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輕輕的拍著馬屁繼續解說:「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出錯的話,這些貌似戰車的東西根本不是真正的戰車!——這是經過精心偽裝的床弩車……」
「我要買伊薩拉勝……」明白個中道理的肯撒陛下二話不說就準備掏錢投注,不過立馬被依薇絲阿姨以極其巧妙的手法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除了我和身受者誰也沒有發現……
「要死啊你!」依薇絲阿姨低聲嬌嗔著:「連小孩子的錢都要搶……」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開個玩笑而已……」肯撒陛下呵呵笑著揉著自己的大腿衝我擠擠眼。
在這個角鬥場,如果伊薩拉真的用上了床弩車的話,不敢說必勝,但是很顯然最初會大佔上風是必然的——在對方集中保護法師的當口先來一陣密集射擊,法師的防禦箭矢法術以及手持的盾牌可對抗不了機械發出的粗如兒臂的弩箭。
運氣好一點的話,搞不好第一輪他們的秘密武器就能將對方的儀仗——法師和牧師都解決掉!
不出大意外的話,今天的收穫可不是個小數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