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下來的大部分內政議題,這些傢伙明擺著就是爵府成為一言堂,說什麼他們都是一疊聲的附和,一點自己的主見都沒有。
偶爾說幾句也是些不著邊際的話。
接連討論了十多個議題,我總算是明白了——這些傢伙有問題!
公爵府內的老人本著忠心一力維護我這個新任公爵,騎士聯盟更重視他們身份的確認,有了我這個公爵為他們正名,他們以後就是堂堂正正的騎士了——所以他們對我的政策也是沒原則的認可。
海盜們已經經過奧古斯丁先生和內奸『刀疤』或明或暗的清洗打壓,剩下的可能在某些方面已經有所補償——他們現在不敢亂發言。
麻煩的是商人聯合會,他們的代表吞吞吐吐似有隱衷,表面上唯唯諾諾,實際上卻有一些不能公開講的要求。
我猜想大概是政治權利方面的要求……說可能要求一些民主權利。因為他們隱隱約約談到規劃權和貿易稅制定的問題。
這倒是個有趣的現象……
就我看來,世界上沒有絕對民主的社會制度,區別只在於當權者代表的是哪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已。
社會制度的演變,從客觀上來說受到生產力水平和公民素質水準的制約。
生產力水平低,人們溫飽都成問題,哪有閒暇要求政治權利?翻翻歷史書就知道,原始氏族社會確實共勞動同消費,那是生產力低,不這樣合作大家都得餓死。
漸漸的隨著生產力的提高,生產出來的產品除了消耗之外還有剩餘——原本民主選舉出來的氏族族長們漸漸有了私有財產,而一般的氏族成員如果破產就成了奴隸。
再後來生產力進一步提高,物資比較豐富之後伴隨著的是貧富分化更為嚴重,奴隸們成為社會的一大階層,甚至在人數上佔了社會人數的大部分,那麼嚴重受壓迫的他們必然要求基本的人身權力——這時候差不多該到封建社會階段了
然後是商業發展,資本主義萌芽,既有基本人身權利也有一定財富的人們開始要求政治權利了……
這時候才會講到民權自由什麼的。
這既是生產力的問題,也有需求的問題,二者相輔相成。
跳階段發展不是不可以,不過太勉強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以前的世界,我們國家搞村民選舉,因為村民們思想意識跟不上,很多人沒有重視國家給自己的權利,人情票、賄選票的情況時有發生——這就是部分村民自己的素質問題。
所以說我們國家改革寧願慢一點,穩妥一點,我們應該——俄羅斯就是前車之鑒,陣痛療法顯然已經失敗,現在的俄國慢慢又回到原來的老路上去了……
在這塊大陸,以前世界的所謂民主精神還沒有被提上檯面,人們寄望的只是統治者能夠體恤民情、降低稅賦而已。
平民的要求很簡單——生活溫飽、少受當權者欺壓,就這樣算是大治之國了。
奧古斯丁先生非常瞭解底層人民的需求,他的志向就是建立這樣一個國富民強的理想社會。
然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所使用的手段有待商榷——太強硬了!
執政大人的強勢,再加上原公爵府的老人一片忠心,騎士聯盟屬於得勢派自然緊跟公爵代言人,商人聯合會現在就靠著執政大人才能混口飯吃,海盜集團或被打壓或被收編不敢反抗——現在的聖馬諾港,局勢安定與否還在兩可之間,合作進取精神不足已經顯露端倪。
他顯然想借鑒漢堡的發展模式,卻只學到了形式——與起點低,而且民心鐵板一塊的漢堡不同,聖馬諾是一個各大勢力關係錯綜複雜的地方。
漢堡就是純粹的奴隸社會起步,他們原本的需求僅限於解決溫飽、保證基本的人身自由——只要給他們這些東西,他們就會感恩戴德,會為了給於他們安定生活的領主賣命。
聖馬諾因為地理優勢,商業發展比較超前,同時多年的無政府狀態讓他們的思想已經和大陸大部分國家不同——基本可以算是封建社會末期剛出現資本主義萌芽階段。
壓制他們是必須的,但是同時我們也必須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能感受到一點點希望——這樣才能激發他們創業的激情。
以前的世界我們國家的經驗證明,國有企業就是幹不過私企,為了聖馬諾的未來發展,我必須讓這些商人以及海盜們覺得生活有盼頭才行。
按照穿越前非常流行的一句話,叫做『幸福指數』得上去。
草草散會之後,我將奧古斯丁先生留了下來,兩個人開始討論聖馬諾的發展問題。
就如同我所擔心的,因為商人聯合會的不合作、不抵抗態度,
易收入已經大幅縮水,很多船隊開始繞遠路走別的路乾脆歇業表示對聖馬諾當局政策的反對——康妮收購的產業因為缺乏可靠的交易路線,利潤已經開始負增長。
「這可不是好兆頭啊。」聽完奧古斯丁先生的施政方式我腦袋都大了:「您按漢堡的規劃方式將城中心居民強制拆遷,這確實有欠考慮——雖然在城郊給了他們拆遷安置房,但是明顯他們的資產縮水了嘛,城郊再大的地盤有城中心的地盤值錢嗎?」
「而且商業貿易稅您怎麼能按漢堡的稅率來辦?」我苦笑著:「漢堡是交易的必經之地,想繞遠路都沒辦法,再重的稅只要商隊還能獲得利潤他們就必須得經過漢堡!聖馬諾就不同了,雖然聖馬諾是最合適的貿易港口,但是畢竟還有其它的路線可以走——我不認為您不會想到這一點,除非……
「沒錯,我有別的打算,大人!」奧古斯丁先生得意的笑著:「我就是要趕他們走,這是夫人想的計劃,她要涉足遠洋貿易。」
「夫人?哦……你是說康妮吧……進來幹嘛?」
「還不是為了您!我的大人!」奧古斯丁先生感歎著:「夫人想組建一支超大型的船隊,為您探明前往東方大陸的航線,讓您能夠有朝一日回到東方與家人團聚。」
「這和排擠商人們有什麼關係?」我納悶:「她要組建探險船隊就組建好了,沒必要搶別人的飯碗呀。」
「據說商人聯合會裡有一份前往東方大陸的航海路線圖,不過他們視為絕密,夫人多次追討都沒能到手,所以才找我給他們點壓力……」奧古斯丁先生解釋著:「中心廣場是商會的地盤,我們才將他們趕走,貿易稅也是僅限於遠洋貿易的一些商品——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們計劃周詳得很,他們要是再不屈服,我就會趁著這次大典的機會,邀請內地有志於遠洋貿易的商人與會,他們早就垂涎於遠洋貿易的巨大利潤卻一直苦於聖馬諾原商人的抵制,才不能進入這個市場。」
「到時候,我依舊給他們以前的稅率,同時海盜方面我已經和他們達成協議,今後無論什麼海域,只要沒有得到聖馬諾認可的船隊他們都可以用聖馬諾緝私隊的名義對商船進行合法打劫……」奧古斯丁先生笑得很陰險:「我就不信,一些小商人還能抗過我們偌大一個公國的力量。」時也為自己方纔的胡思亂想而臉紅,都怪起點,以前世界上起點看書太多,導致遇到點什麼就喜歡按照那些YY書的套路亂想,看見什麼情意識的就認定對方企圖在搞什麼陰謀。
明明是可憐的商人們受到了我這個官僚的家屬的欺壓,我竟然還以為他們想要爭取民主和政治地位……
「大人,您不用太同情他們……」奧古斯丁先生大概看出我對這些可憐的商人有些憐憫之意,在我為這些商人求情之前搶先說道:「實際上,我們著手對付他們也有其它方面的考慮……」
他交給我一份米亞爾作的曼奇椰島的攻略計劃:「這是米亞爾經過多次調查之後作出的計劃書,裡面列舉了商人聯合會與曼奇椰島上的那些魚人獵人的勾結的確鑿證據——今天與會的商人聯合會的代表之一就是曼奇椰暴徒的內線……除此之外,商人聯合會走私、販賣人口、暗殺、裡通外國等等諸如此類的惡行屢見不鮮……就算沒有夫人的意見,我們早晚也得將這個組織剿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心中暗暗替這些傢伙打抱不平,那個商會不會或多或少牽扯到這些陰暗面?
魚珠既然有人採集(當然我們不能認同他們如此血腥的方式),就得有人賣,不通過商會怎麼行?走私更不用說了,商人重利,除了一些道德品質特別優秀的人,其它人多少會有一些,暗殺在這個大陸的所有勢力裡普遍存在,海盜們還強搶呢,也沒見奧古斯丁先生要清剿他們,我看主要還是康妮的因素在作怪。
太可憐了……可憐的傢伙。|放你們一馬,實在是家裡那位不太好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