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記憶跑到魚人母子身邊,周圍的情況已經開始失控,刀劍出鞘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從各個地方傳來。
我摸索著的手觸到了一片冰涼的鱗片,是魚人母親被反綁的手。此時的變故讓這位母親有所覺悟,她明智的沒有作任何動作,讓我輕易的摸索著將她身上的繩索割斷。
「你的孩子呢?」我在她耳邊說道:「把卡住他的扣環打開,抱著他跟我跑,準備好了就使勁抓我的手。」
很快,我的手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從冰涼的觸覺可以得知是魚人的信號。急忙拖著她憑感覺摸到門口。
「魚人!魚人被人放跑了!」有人大聲叫起來。
「發警報!敵襲!」
「給港口發信號,別讓人跑了」
呼喊的聲音、桌椅翻倒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門口的附近的人已經開始向門口摸過來,急急忙忙將魚人母子倆拖出酒館,順手將兩個已經摸到門邊的人砍翻——這裡的人不是魚人捕獵者也是他們的幫兇,怎麼殺都不會殺錯。
兩個中劍的人的慘叫聲加劇了酒館裡的混亂,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門口有埋伏』。裡面就有人開始用鈍器破窗戶開牆。
趁著這陣混亂拉著魚人母子猛跑,沒跑出多遠已經有機靈的人反應過來。
「有人打劫!」
「他們在前面」
「快攔住他們」
很快的一大群獵魚人衝出了酒店。他們吶喊著追了過來。
突然間跑在最前面的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隻手死死的摀住喉嚨,一根箭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喉嚨。箭矢插得如此之深,以至於尖銳的箭頭從他的背後透了出來。
緊隨在後的人們被這個情景驚呆了,紛紛減慢腳步,讓持盾戰士衝在前面,以抵擋從暗處飛來的箭矢。
帶著兩個魚人轉過一個街角,正遇上躲在角落放箭的艾克司,將魚人往他身上一塞:「艾克司,快帶他們到船上去。」
艾克司將魚人推回來:「大人,您走,我留下。」
我狠狠的往他屁股上來一腳:「叫你去你就去,快滾。」
隨即將法杖摸在手裡,定定神,開始施放法術。伴隨著法杖的揮動,街面上泛出了一片詭異的油彩。
剎不住車的幾個追兵一腳踏上油彩,淅瀝嘩啦摔了一地。
後面有人叫:「是油膩術,大家小心點。」
看著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拖沓著前進,我轉身緊跑幾步和艾克司將魚人母子一齊跑到碼頭——法拉利號已經準備揚帆起航了。
碼頭上的警衛已經接到訊號,正在攻擊準備出航的水手,穿得像個特大鐵皮罐頭的卡魯多耍著他的雙手斧將幾個警衛打得滿地找牙。羅伯特的左手盾刃也發揮了強大的殺傷力,輕裝的警衛們被他逼得手忙腳亂,抽空放出的三稜梭更是羅伯特的必殺技,每一次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都伴隨著一個警衛的慘叫。
看到我們跑過來,獸人將左手的特大鐵盾橫向一掃,四、五個警衛就如同被狂風吹落的枯葉般飄下了碼頭。
藉著卡魯多掃出來的空擋,我和艾克司乘勢帶著魚人母子跳上船。
上船後的艾克司發揮了驚人的戰鬥力,在一分鐘內將兩個箭壺裡的箭射完,成功的將敵人壓制住,讓卡魯多得以順利擺脫糾纏的對手撤退上船。
在大副紐曼的號令聲中,法拉利號緩緩的離開了碼頭。
離開港口,吃滿了風的法拉利號就如同放飛的小鳥,輕盈的在水面滑行。目睹了這艘三桅帆船的驚人速度,港口的追殺者徹底放棄了登船追擊的企圖,只能在岸上破口大罵。
喘息了一會,待緊張的心情稍微回復,我一把將羅伯特拉過來就是一頓暴錘!
「你知道錯了嗎?」打過之後我問鼻青臉腫的羅伯特。
「大人,我知錯了!」羅伯特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我沒看好那兩個魚人,我只是看他們很可憐……」
迎接他的又是一頓猛K:「我管他們去死!!!」我越打越有氣:「搞半天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錘死你這個大傻瓜都不解恨!」
旁邊路克拚命將我拉開:「團長,您就放過他吧,就這個大呆瓜,再打也不能體會您的心情——一個三稜梭七個銀幣,剛剛他丟掉了您四十二個銀幣!」
等我的火氣消了點,這個知心人兒繼續勸:「團長,您再打他我還得幫他治療,施法材料價錢可不低!」
感慨的拍著路克的肩膀,我大加讚歎:「還是路克深明吾心,如若人人能有路克君的節約意識,吾等脫貧指日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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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人在我們離港的時候就滑入大海中,那裡才是他們的家,他們準備下水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但是我並沒有阻止,畢竟魚人對人類的戒心還是不能輕易解除。
雖然冒著極大的風險,最後換得如此結果,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相反,看著魚人下水前刻在船舷上的,用大陸通用語寫的『謝謝』兩個字,我感覺非常欣慰,就連羅伯特浪費我四十二個銀幣的心痛感覺,似乎也被這句「謝謝」衝跑了。
曼奇椰港的情況我必須找個人商討,這樣的獸行必須被制止。思來想去還是找小布魯諾大主教比較合適,販賣魚人珍珠不是一兩個人的行為,就如同以前世界的走私一樣,沒有各國的實權人物或者是貴族的暗地參與,這樣明目張膽的虐殺行為一定會被各國制裁,既然魚人珍珠能大行其道,這裡面一定有它的利益關係網。
找『自己人』問問清楚十分必要,不瞭解其中內幕就貿然採取行動是十分愚蠢的行為。如果我還是以前世界的普通人,這些事我絕對不會管,也不是我所能管的,但是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而且讓我擁有了一定的實力,那麼這種暴行我就絕對不能讓它在我的——哪怕是名義上的領地裡發生。
經過六天的航行,我們返回了聖馬諾港,清晨的聖馬諾已經非常熱鬧,碼頭工人匆匆忙忙的搬運貨物,小商販們也趕著打貨,出海的漁船正好回來趕早市。所有人都顯得忙忙碌碌的,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在主教教堂祈禱室我找到了剛做完禱告的小布魯諾大主教,我單刀直入將發生在曼奇椰港的糾紛告訴了他,希望他能給我些提示。
小布魯諾顯得有些為難,沉吟半晌後給了我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