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 正文 第十四章
    真的是他,關紹明。

    齊婉兒躺在床上,睜著眼,發愣。

    老天注定要她再遇到他一次嗎?上一次的折磨對她來說還不夠嗎?

    她今天沒有上班,直接給李梓絡打了個電話,說是家中臨時有事要請事假一天,李梓絡當然沒有拒絕,還關心地問一天是否足夠?天知道她老爸在三年前就過世,她老媽早在她8歲時就跟男人跑了,哪來的什麼家人?真正原因是她發高燒了,正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頭昏腦漲。當然,她不是存心要騙李梓絡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病了,難免會不會做出煩人的事,她撒謊只不過是為了自己好,偶爾利用一下別人的感情也不是件壞事吧。

    齊婉兒用手將測溫器取出目的數字顯示在電子測溫器上,她無奈地眨了眨眼,將測溫器扔在一邊,拉高被子,決定蒙頭大睡。

    齊婉兒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全身都很熱,軟弱無力,腦袋更是有些暈,喉嚨乾渴得要命,迷迷糊糊的。

    如果不是手機突然響起,她可能已經暈了過去。

    拉下被子,一隻手伸出被子外,往鈴聲響起的地方摸去。

    「喂……」艱難地張開口,她沙啞地問道。

    「婉兒,你怎麼沒下來啊?」電話那頭,是劉寧急促的聲音。

    「哦,我今天……請假了。」病來如山倒,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如蚊子般細弱。

    「嘟……嘟……」不知怎麼的,電話那頭忙音了。

    齊婉兒看了看手機,合上眼,無力地撇了撇嘴,將手機扔到一旁,拉起被子,繼續睡覺。

    「丁冬……丁冬……丁冬……」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

    拉開被子,齊婉兒不耐煩地歎了口氣,踉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剛一離開被子,身子便打了個冷顫,她隨手披上了件衣服,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廳。

    「誰……啊……」邊開門,她邊細聲地問著。

    「婉兒,你怎麼了?」門外,劉寧看見門一開,心急地問道。

    「哦……是你啊……」齊婉兒有氣無力地看著劉寧。

    「婉兒,你怎麼了?怎麼臉那麼紅?發燒了?」劉寧說著,一隻大手便伸向齊婉兒的額。

    齊婉兒半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劉寧,突然兩眼一黑,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凌空抱起,知覺在剎那間全部散盡。

    醒來的時候,鼻腔裡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齊婉兒皺了皺眉頭,艱難地張開沉重的眼皮。

    「婉兒……你醒了?渴嗎?喝點水?」劉寧的聲音很低沉,此刻的他正坐在病床旁邊。

    「這裡……我怎麼會在這裡?」齊婉兒的意識逐漸恢復,看著自己頭頂上的掛瓶,疑惑地問著劉寧。

    「笨蛋,你都燒到39度了,居然還把自己憋在家裡。」劉寧有些生氣,拿起已經倒滿溫水的杯子遞給齊婉兒。

    「我……剛才暈過去了?」齊婉兒支起身子,接過劉寧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什麼剛才,已經兩個小時了,你這個笨蛋,嚇死我了。」劉寧說著,一臉不悅,很是擔憂又很是生氣。

    「呵呵……有那麼嚴重啊?」齊婉兒看著劉寧的樣子,突然間覺得心裡暖暖的,嘴角輕揚,笑了起來。

    「你還笑?」劉寧更是不解,皺起眉頭。

    「我餓了。」齊婉兒直白地說。

    「你……」劉寧沒好氣地看著她,一隻大手伸向她的前額,「燒已經退了,吊完這瓶點滴咱們就回去?」劉寧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撫著她。

    齊婉兒眨眨眼,揚起頭看了一眼那大半瓶點滴,無奈地說:「那好吧。」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劉寧把齊婉兒送了回家後,就在她家中開始忙乎起來,沒多久,他便從廚房端了一碗白粥和一點小菜到齊婉兒的床邊。

    「還難受嗎?」劉寧一邊將粥和小菜放到床邊的櫃子上,一邊問到。

    「還好。」齊婉兒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準備下床的時候,被劉寧攔住了。

    「怎麼?」齊婉兒不明白地看著劉寧。

    「躺好了。」劉寧的口氣就像是在下令。

    「我又不是殘廢。」

    「不行,躺好了。」

    劉寧似乎很堅持,齊婉兒此刻也無力與他爭辯,只好乖乖地靠在床上。

    看見齊婉兒終於乖巧地靠在床頭時,劉寧笑了,端起櫃子上的那碗粥,小心地盛起一小湯匙送到齊婉兒的嘴邊。

    「你幹嘛?」沒想到齊婉兒居然不領情,瞪著大眼看著劉寧。

    「喂你啊。」

    「我又不是殘廢。」

    「你是病人。」

    「我的手又沒病。」病的是大腦,又沒燒壞。

    「我想餵你。」

    「我自己有手。」

    沉默,為了這一湯匙的白粥,居然僵持了起來。

    「婉兒,不要這樣,我只想照顧一下你了。」還是劉寧軟了下來。

    齊婉兒不語,沒理會他。

    「婉兒,再不吃可就涼了哦!」

    還是不理會。

    「那我吃了。」

    「啊……」

    還是張口了,她還是不想為難自己的肚子。

    「乖……」此時的劉寧像哄小孩子一樣興味地笑著。

    齊婉兒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由地沒轍了,任由他一口一口把粥送到自己的嘴裡。其實想想,有個這樣的人陪在身邊也不錯嘛?

    吃完粥,劉寧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就去廚房收拾東西去了。等齊婉兒再次張開雙眼時,傍晚的落日將窗外的天空映成了一片橙黃色,她眨了眨眼,扭了一下身子,看見劉寧在自己的床邊趴著睡著了。

    齊婉兒半瞇著眼,突然間覺得自己心裡面有種幸福的感覺。是孤單太久了嗎?她不禁問起了自己。看著熟睡的劉寧,她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的臉型很漂亮,皮膚還是小麥色,鼻子很挺,下巴的鬍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刮乾淨了,只是左耳上還是掛著一個環子,看起來壞壞的又很懶散,但其實是個很有條理的人,他的眉宇間,透露著迷人的信息。

    看著看著,齊婉兒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身子突然顫了一下,也在此時,劉寧醒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說著,劉寧又把大手伸了過來,覆上她的前額,「燒已經退了。」

    「謝謝……」

    「謝什麼……」

    「是我害你一天沒上班……」

    「唉……沒事。」

    齊婉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劉寧,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已經沒事了,耽誤了你一天……」她頓了頓,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吃點什麼?」

    「不了,不餓,我想……再睡一會。」說著,她又躺在床上。

    「那好,我先過去了,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劉寧站了起來,向房間門走去。

    「劉寧……」看著他的背影,她喊住了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也不知道怎麼的,沒經過大腦過濾就冒出了這句話。

    「沒什麼……」劉寧聳聳肩,似笑非笑地回過頭看著她:「喜歡你唄。」然後衝她笑了笑,「我過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好好睡一覺吧。」

    知怎麼的,聽到劉寧這麼坦然的告白,她心裡居然沒有一點反感,反而有幾分欣喜。

    劉寧走後,齊婉兒又繼續蒙頭大睡。

    直到深夜時分,她感覺自己全身又開始發熱,頭昏眼暈的時候,醒了。

    摸了摸腦袋,她知道自己又開始發燒了。歎了口氣,按開了床邊的小燈,爬下床抓起了一把從醫院開出來的藥就往嘴裡塞,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水,又爬回床上,正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

    「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一聽到這句話,齊婉兒感到頭有點蒙。

    「我今天去匯立了,沒看見你。」

    齊婉兒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發燒的關係,連大腦都變得遲鈍。

    「出來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什麼……」她驚訝地叫了起來,急忙從床上彈了起來,昏頭轉向的走到了家門口,開了門。

    「是你?」看到李維竣沒有表情的臉,她心裡繃了一下。

    「為什麼今天沒上班?」李維竣霸道地奪門而入。

    「我今天沒心情,要上床的話改天。」她連站都站不穩,還哪有氣力與他翻雲覆雨,說著,獨自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問你今天為什麼沒上班。」李維竣的聲音變地狂躁。

    現在的齊婉兒根本沒心思理會她,她只感覺到自己四肢無力,大腦發熱,全身發冷,踉蹌地走到床上,拉開被子便鑽了進去。

    李維竣見到她不理不睬的樣子,心裡更是來氣,但是,當他隨後走進她的房間時,氣突然消了,因為他看見桌子上的藥。

    「婉兒,你病了?」聲音來了個80度轉變,但是齊婉兒並沒有理會他,她正難受著呢。

    突然,齊婉兒身子一涼,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一下子掀開了。她扭過身子,正想大罵的時候,看見全身赤裸的李維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悅的說:「我都說今天沒心思。」

    李維竣根本不理會她的不耐煩,已經開始粗暴地吻著她發熱的身子,一雙大手不安分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你走開,我都說不要……」齊婉兒用盡全身的力想要推開他。

    李維竣太粗魯,還是摟緊她,吻著,另一隻手熟練地將她最後一件內衣脫開。

    「我說不要,你停,聽見沒有……」誰叫她病了呢?連走路都費力氣,何況是要推開一個男人。

    「好了……知道了……」李維竣大吼了一聲,齊婉兒被怔住了。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李維竣將她摟在懷裡,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發熱的唇,然後將被子拉上,蓋住了赤裸的兩人。

    「人家說這樣治退燒是很有效的。」李維竣的聲音很溫柔,就像耳語,軟綿綿的在她耳邊響起。

    「你……」齊婉兒睜著眼,看著身前這個男人。

    「快睡吧,明天就會好的。」李維竣說著,伸手將燈按滅。

    他赤裸地把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輕撫著上次被盧敏霖抓破的兩道傷痕。

    「還疼嗎?」

    「不疼了。」齊婉兒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心裡暗暗思量著身邊這個男人。

    「以後要是生病了不許這樣,至少要讓我知道。」李維竣拉了拉被子,將她裹緊。

    齊婉兒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但是此刻,她真覺得很溫暖,尤其在身子如此赤裸面對的時候,她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就如催眠一樣,另她很安心。

    夜,逐漸深了,赤裸的兩人就如漆黑中互相取暖的小貓一樣緊緊摟著。

    如果天不會再亮,如果再見不到陽光,這樣算不算是慰藉?是關心?還是痛心?誰知道?因為天總是會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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